第21章
小劇場
景曉萌(=^▽^=),“怎麽樣,這個廣告我做的好不好?”
張稀霖,“恩,非常好……你完全規避了這個産品身上所有的閃光點”
景曉萌,“哪會有那麽差,你就不能誇誇我嗎?我是怎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張稀霖,“我不能誇。但我認為你是個胡攪蠻纏的人”
景曉萌(`⌒メ),“你說什麽!!我到底哪裏胡攪蠻纏了!哪裏有,哪有!”
張稀霖,“你現在不就是在胡攪蠻纏嗎?而且還神志不清地聽不懂我說的話”
景曉萌,“我哪有?!我從來不是這樣的人的好嗎!”
張稀霖,“那你現在這是在幹什麽?正常情況下你應該問我為什麽得出這樣的結論,需要改進還是堅持自己?”
“而且你也不分褒貶,如果我是對你的學術上遇到困難胡攪蠻纏絕不放棄的贊美呢?”
“還有,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難道你視覺神經出現問題,有暴力傾向,還是自欺欺人?還有,請別用我的問題來問我話……”
景曉萌(ー_ー)!!,“是……我錯了,真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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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稀霖,“我漂不漂亮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想不想向你們展示真實的我。反正我對于其他人來說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陌生人,學生,未來的同事,鄰居而已”
“就像我在馬路上見到一個很帥的人,我也很欣賞他,可一旦我知道他是有妻子的人,那麽我便會斷絕我的念頭,他對于我來說将不再是一個異性——除非我很喜歡到違背人倫”
“所以其實很多事只是看那個看我的人在不在乎而已。有些事不一定非要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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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曉萌( ̄ー ̄),“這就是你為什麽不肯剪頭發的原因?!那麽好,我現在希望你能為我做一頭更加漂亮頭發好嗎?”
張稀霖,“我有說過你是我在乎的人嗎?”
景曉萌(>д<),“騙人,你不是說在外面會給我面子的嗎?怎麽又這樣,幹嘛又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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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稀霖,“我曾經想當一個很有思想的人,但卻因為無法面對自己的軟弱、恐懼而失敗……或許只有若幹年後,我才能明白真正的自己,找到自信”
景曉萌低笑,“你真是個粗魯直接的人,你這麽說是想說我沒眼光嗎?傻瓜,真正的愛情是要靠陪伴來證明的”
“你比較慘啦,我想除非我死去,否則我餘生都會賴在你身邊的,所以你就別再朝三暮四,還是乖乖從了我吧!(* ̄з ̄)”
張稀霖+_+,“你怎麽三句離不了老本行啊?天天只會想這些事嗎?!”
景曉萌,“因為我曾經想當一個安靜生活的人。可誰叫我一次次地患得患失,難過感傷,都是因為遇見了你才有的呢……也許若幹年後,我才能真正擁有你,但現在,我同樣離不開你”
張稀霖,”為什麽突然覺得有種被鬼怪纏上涼飕飕的感覺
景曉萌&。&
陸氏族人的關系。
秦瑟生了三個孩子:陸谧,陸盎,陸哀。
陸谧:陸芒,陸岑。
陸盎:陸綿,陸邃。
陸哀和齊嬈:陸駁。
陸哀和景似月:景曉萌。
張析聞和崔利馳。
陸駁和希思黎。
景曉萌和張稀霖:陸栗原,陸雲睿,陸雲湘。
景曉萌踏萬山丘壑涉水而來,不期然遇見那樣一個人的生活。
雖然也曾随波逐流過那樣的歲月,但卻知道她的眼光卻不随任何人的改變,所以才深深迷戀上那樣他不曾擁有過的沉靜。
他知道她就好像是從山地下的荒草兀自逶迤成一棵把枝丫稀疏延伸進天空的大樹。
這期間她經過多少的窘迫,剝皮裂紋的撕扯才造就神識——貴重,卻難懂。
就像她難以和人正常交談,那麽困難的活着,卻拒絕了他邀請她一同面對這生活的請求她。
拒絕了他這根唯一向她伸出手的浮木的那樣令人難懂。
有那麽曾經幾個瞬間,景曉萌邪惡地想,他肯定要恨死她才對的。
他本來生活在那樣淳樸的小漁村裏,每天有暖洋洋的光溫暖身體,有疼愛他的媽媽,現在來到這個陰冷的山坳,每天認真辛苦地活着,雖然不起眼但充實……
誰知到頭來卻因為喜歡上這樣一個她而傷透了心,懷疑起了自己前半生的一切,差點把自己全盤否定了。
不過張稀霖又何嘗不是呢?
景曉萌如是想着,她也是因為自己的家庭、因為某些人的作為,才不得不這樣自不量力,虔誠又卑微地活着嗎?
她心裏大概也有難以啓齒的傷痛才會這般的,不然一個正常人實在沒必要每天都過得如此計較。
她活在那樣的家庭裏,雖然外表看不出什麽,只不過或許是她的未來,早就因為那樣的環境而已經注定滅亡了也說不定。
一切都是生活中難解的難題罷了。
張稀霖的身體在她的短期自我修行旅游回來後每況愈下。
她堪堪把家裏打掃幹淨後,打算好了一切,本想讓張析聞回來一趟,算是她們三姐妹度過最後的時光的。
卻沒想到打電話讓張析聞回來時卻出了問題。
因為張析聞說暫時脫不開身,就不打算先回來找她了。
而張稀霖自那次在陸氏公司實習和後來的争吵過後話,本就不多了,加上張析聞又無意中說張稀霖“騙她”醫藥費的事——
“哼,你現在不也沒着急用去醫院嘛!要是真的,你會這麽漫不經心嗎?”,張析聞無意中說起了這個。
張稀霖就是自從那一次,她偶然聽見張析聞在電話裏和她說起這個後,心裏越發起了火,她就更少和她交流了。
張析聞說趕不回來後,張稀霖更是沒有和她解釋的欲望,也歇了什麽最後時光的心思,只是說會把張溪岩寄在站長家,叫她到時候去接。
只不過卻是在帶張溪岩去站長家的時候,有些麻煩罷了。
當張稀霖謊稱她要出去旅游,想要把張溪岩放在她家的時候,站長的臉色并不太好,猶豫了一會,大概是想拒絕。
張稀霖心裏知道她小孫子出生了,怕是不想照顧張溪岩了。
但她卻裝作不知,也沒說什麽,只是掏出身上所有的錢給她,遠多于張溪岩寄住幾天的成本,再次懇求道。
站長第一次猶豫地收了起來,這才略有了笑臉,這才想起把張稀霖讓進客廳。
還關切地寒暄幾句,讓她不要學別的女生再減肥了。
“瞧你現在也變得忒瘦了些”。
張稀霖扯出一抹微笑,擺擺手,看了一眼蹲在門口角落玩着自己手指的張溪岩,強忍着沒有掉下眼淚立刻轉身走了。
躺在醫院病床上的第一天,張稀霖其實沒有睡着。
慘白的月光照在她空洞睜着的眼睛,眼角的淚打濕了枕巾。
她做了最後一次檢查,确認她的确需要手術,卻無法支付那昂貴的費用後,就寫了一紙書打算寄給景曉萌留作最後的紀念。
只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寫什麽,只寫了個擡頭名就空着。
反倒是給張析聞留下一串千紙鶴和張溪岩該注意的生活的事項,比如說不能吃太鹹,不能跑太快之類的事,事無巨細。
坐在花園樹叢陰暗裏的張稀霖打算待會就回病房,然後換了衣服出走。
随便旅行到個什麽地方消失都好,只是不想再活在這片,她曾經那麽綿長呼吸過得天空之下。
卻不曾想看見景曉萌那個黑白藍條熟悉的身影,在病房門口踱來踱去。
張稀霖退後一步貼在轉角的牆上,心下有些慌張和茫然,但卻無法思考地,只是低頭默默地看着住院樓下穿梭的人群來來往往。
心思卻慌亂地不知飄到了哪裏去。
沒過一會,狹長的走道上突然投過一片陰影。
張稀霖擡頭,才驀然發現景曉萌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靜靜地看着他,就仿佛是她第一次見他似的。
而景曉萌站在背光處,看不清表情,氣息卻不再像他最後一次從她家離去的那般陰鸷。
張稀霖向前一步,陽光頓時刺進眼中,她閉上眼睛,看見鮮紅的血液流在那層薄薄的眼睑上。
突然才想起景曉萌是學醫的,也許她該向他求救,可惜不知他會不會拒絕自己呢?
應該不會吧,不然那樣也太犯賤了點……
暈倒前張稀霖捂着因為無法進食而灼燒的胃部這樣想着。
不知度過了多少時光的張稀霖,乍然醒來後一下就看見景曉萌的雙手握着她的手、放在懷裏的位置撇頭睡着的樣子。
腦袋還有些懵,但她立刻緩緩抽回自己的手,沒想到卻還是把他驚醒。
景曉萌揉揉眼睛,坐直身體,才看向張稀霖。
眼裏不複以往一眼到底的純澈,整個人卻是深沉內斂了許多,多了幾分其他異樣成熟的感覺。
他靜了靜,不知想說些什麽卻欲言又止。
過了一會他還是鄭重地開口了,“我聽站長說你把溪岩放在她家去旅游了。但昨天姚奶奶來醫院的時候說,看到一個和你很像的人——”,景曉萌看向張稀霖,希望她可以慈悲一點說明一下。
但張稀霖無動于衷。
于是景曉萌只好繼續低頭扯着雪白的床單一角,“……都怪我,我還以為你體育考試偷懶、又像別的女生一樣減肥,才會對你忽冷忽熱又一直誤會……”
“虧我還是個醫生,你手那麽長,我卻沒想到那是先天心髒病,只記得你幫我吹過頭發了”,景曉萌說着低下了頭,聲音也暗沉了起來。
張稀霖仍舊靜默,一言不發,因為她總覺得面前的這個人好像是景曉萌的樣子,可卻又不是。
他的想法似乎依舊良善,會降什麽事都怪罪在自己身上,可一下子說這些話未免太過奇怪了,是以她仍舊一動不動。
景曉萌卻忍不住了,他伸出手,拿着一張皺巴巴的紙,氣憤的看着她。
張稀霖的東西一向保管良好,是以她認了一會,才認出那是自己寫了景曉萌名字的信紙。
張稀霖眼睛眯了起來,頓時被發覺秘密的惱怒蓋過了羞恥,她冷冷地看他,一把搶過那紙張,就要下床離開。
景曉萌卻按住了掙紮的她,也不顧病房裏還有別的病人,把她壓在床上湊在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以不容拒絕的壓迫認真道。
“我在這裏,你可以直接跟我說啊!還是你根本就不想活吧,你認為你的病是負擔,所以連問都沒問,這一點也不公平!”
景曉萌聲音裏壓抑着極大的怒氣,卻又忍住沒有發作,只是下一句的聲音卻不免露出了幾分末世的頹然和死寂。
“怎麽能,讓我學會愛上一個人的人卻不允許我愛她,還要任憑自己死去來傷我的心呢?”
景曉萌趴在她的身上淚流滿面,像是沒有力氣一般嗚咽。
“難道你還真想把你的生日當成祭日過活嗎?在這個新的世紀裏……”,景曉萌用力地抱住張稀霖,泣不成聲。
張稀霖有些懵懵懂懂地一下子沒反應太過來,雖然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但也不免感到羞憤。
就像是穿着白色衣服那樣毫無遮擋的安全感,被人看清了心裏的秘密。
尤其是旁邊的一個病人聽到後,也急咧咧道,“你一個小女孩幹嘛想不開呢”。
這更讓張稀霖更加難受——她從來都不喜歡被如此關注,也從不喜歡被人幹涉的一切。
她默默獨自守護自己的秘密為的是保留她的一份尊嚴,但他卻讓她費盡心思做的一切變得那麽可笑。
就算說出來,她又能怎麽樣,他又能怎樣呢?
她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欲望,就算有,也只有一點點,可那僅有的一點點還是基于順遂的情況下。
正因為她脆弱的心不夠強大,她的身體也不夠有力支撐起那無望的、為了心中理想世界的重鑄。
所以只是剛好她媽媽留在她心髒的鬧鈴響了,也提醒她該去見她媽,離開這個世界了而已。
除了接受,她想不出有更滿意的選擇了。
而他,還想讓她怎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