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素娘下線(上)
不知道元漓忍耐了多久,最後好不容易熬到處理完了公務,元漓将毛筆放在書桌上,紙張也整理好了,便走到阮娴身邊,小聲說:“阮阮,這些天真的難為你了。”
“啊,什麽?”阮娴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元漓說的是什麽,就被元漓打橫抱起,往書房外面走去,這一下子阮娴明白了什麽意思,頓時臉色發紅。
自書房到他們的寝殿還有一些路程,而元漓一路上就這樣抱着阮娴,路上不停的遇到一些侍女,一個個都悄咪咪的看着他們兩個,低下頭竊笑。
阮娴看到他們這個樣子,有些不好意思,臉也越發紅了起來,而元漓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意,被阮娴狠狠的捏了一把以後,才冷着一張臉跟他們說:“行了,別笑了。”
有了他的發話,侍女們也只得收斂起來,但卻只是治标不治本,在心裏還是忍不住發笑,依照這些天元漓的頻率,看來這下他們宮裏要有新的小寶寶了吧。
一路上元漓抱着阮娴,雖然表面上跟平日裏一樣,但是稍微有點心的人就能看出來,元漓的步子已經有些虛浮,怕是要忍不住了,可是元漓是親王,也不好說什麽。
好不容易走回了他們兩個的寝殿,元漓看着迎上來的侍女冷冷的說:“你們先出去吧,現在用不着你們了,等有需要的時候我再叫你們。”元漓這麽一說,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心思了。
“是。”侍女們知道他們的嫡福晉臉皮子薄,連忙低下頭往外走,眼神卻忍不住的瞄,想看看他們的嫡福晉臉紅成了什麽樣子,但是最後卻沒有瞄到。
嫡福晉現在已經将自己的臉埋在了元漓的懷裏,像一只鴕鳥一般,好像自己看不到他們,他們就看不到她一樣,可是這樣子,卻讓元漓更加忍不住了。
他們兩個成親那麽久了,可阮娴還是像一個未經世事的孩子一樣青澀不已,讓元漓實在是愛不釋手,将阮娴扔在床上,拉下了床上的帷幔,就準備做正事。
阮娴也略略有些激動,但是還是強忍着自己的心神,跟撕扯着她的衣服的元漓說:“等…等等,還有屋門沒關呢!”這話剛出口,卻聽到“啪”的一聲屋門關上的聲音。
不知道是哪個貼身的小丫鬟幫她們将屋門都關上了,元漓笑了笑:“關上了。”便又開始了自己手頭上的事情,阮娴也沒有辦法,只好任由他做下去了。
今夜的月亮都被兩個人弄的嬌羞不已,拉上了幾片雲彩,但是卻忍不住透露出來了一小片,偷瞄一下他們兩個動作,兩個人幹柴烈火,卻是一夜雲雨。
而阮姝也托賞賜的太監給自己的父親帶了一封家書,到那裏,公公先是将家書呈給他,看了阮姝的家書,有些遲疑,但是又看到那些金銀財寶,他便不多想了。
只是難為一下阮娴而已,卻能在皇上面前封官加爵,這是一筆好買賣,打定了主意以後,左領笑了笑,跟公公說:“有勞公公了。”說完,便将一錠銀子塞給了公公。
公公捏了捏手裏的銀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谄媚的跟左領說:“左領大人客氣了,這是小的應該做的。若是無事,小的得告辭了,皇上還等着呢!”
左領自然是知道公公的意思,非常熱情的送公公出府。看着公公離開了以後,左領馬上冷下了自己一張臉,吩咐下人到:“你們馬上去宮裏将大小姐叫回來。”
“是,”下人不敢耽誤,連忙往宮裏走去,此時阮娴正跟元漓兩人在後花園賞花,聽到下人說自己父親叫她回去,阮娴也沒有耽誤,要回到了左領府。
元漓有些不放心,提出要跟她一起回去,卻被阮娴拒絕了:“再怎麽說我如今也是嫡福晉,量他也不敢做什麽事,我去去便來,別擔心了。”
既然阮娴這麽說,元漓點了點頭,阮娴便回到了左領府,左領大人正襟危坐在會客廳,有些嚴肅的看着阮娴,阮娴覺得有些奇怪,卻沒有說出口,心裏暗暗留了一個心眼。
果然,阮娴一進去,便被自己的父親呵斥道:“阮娴,你可還記得,是我左領府家的女兒,做出這般事情,讓為父如何出去做人!你對得起我們左領府嗎?”
聽到自己的父親這麽說自己,阮娴有些奇怪,卻又不知道為何這麽說,便擡起頭,直視着左領的眼睛,不卑不亢的說:“女兒不知做了什麽錯事讓父親這般生氣。”
“哼,”左領卻不聽阮娴的辯解,冷哼了一聲怒到:“你還好意思說自己不知道,被些花花公子迷倒,不是你自己做的事情嗎?你這般将左領府的顏面放在何處!”
左領提起來了之前的事情,阮娴有些不舒服,甚至有些生氣,但是這些小事也懶得跟他争執,只是淡淡的說:“皇上已經為女兒做主了,自然是不會難為父親。”
這句話堵的左領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冷哼了一聲,再沒有再說什麽,看到自己贏了,阮娴在心裏竊笑了一下,又跟左領說:“父親大人叫女兒來,可還有別的事情。”
左領只是想難為一下阮娴,一時間想不出來還有什麽事,便揮了揮手,跟阮娴說:“沒事了,你走吧。我約了幾個大人上門處理事情,你就別在這裏了。”
聽到他趕自己走,阮娴自然是非常樂意,向他告了辭便走了,就在走出去的時候,阮娴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父親大人這只是一些小事而已,還請父親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之前皇上也說了,這件事所有人都不許再提,還請父親大人小心些。”阮娴這麽說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了朱妃,朱妃在皇上心裏是什麽地位,左領也知道。
“知道了。”左領冷哼了一聲,心裏卻是無盡的自責,阮姝讓他為難一下阮娴,可到底是因為什麽事兒,他也沒有想到,等阮娴到了,也只是随便扯了一個理由。
走出去之後,阮娴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再怎麽說,他父親的态度,也不會轉變這麽快吧!便留了個心眼兒,冷笑了一聲,跟自己身邊的人說:“你們去查查,這是怎麽一回事,回來禀報。”
聽到阮娴的吩咐,下人不敢耽誤,點了點頭答應着:“是。”說完了以後見阮娴也沒有再繼續吩咐別的東西,便一個縱身離去,調查阮娴想要知道的事情。
看到下人們離開了,阮娴也不在外面閑逛,登上了馬車,吩咐馬車夫:“行了,沒別的事情了,咱們回宮吧。”說完便放下了簾子,忍不住思考了起來。
馬車夫看阮娴一個人,周圍也沒人,在馬車上說話也不會有人聽到,便開始絮絮叨叨的跟阮娴說:“嫡福晉,我之前聽侍女們說,娴妃娘娘被朱妃娘娘從她宮裏趕了出來。”
這馬車夫也不是跟着他們一天兩天了,雖然是知道阮娴和阮娴他們兩個的關系不怎麽樣,可是這是家醜,也不能外揚,阮娴聽到馬車夫的話,也沒有回答。
馬車夫等了一會兒,便沒有說話,可是馬車廂裏的阮娴心思卻有些忍不住了,一聯想到今天做的那些事情,便大體明白了,這可能是阮姝在朱妃那裏受了氣,來找她尋開心了。
但是阮娴是什麽人,沒有特別确切的消息,她自然是不會傻愣愣的再回去質問她父親是什麽意思,等有了确切消息以後,她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們。
回到了宮裏,元漓看阮娴悶悶不樂,有些心疼,連忙拉過阮娴來問她出什麽事情了,可是阮娴只是搖了搖頭,并沒有跟元漓說,元漓也沒有追問下去。
因為今天元漓還有些公務事要做,所以早早的就去了書房,而阮娴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等着,下人回來給他禀告事情的原因,果然過了不一會下人便回來了。
“嫡福晉,”下人先是跟阮娴請了一個安,阮娴揉了揉自己的眉頭,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用這麽多禮,便開始直入主題問下人:“你調查的結果怎麽樣了?”
聽到阮娴的話,下人連忙湊上前來,在阮娴身邊輕聲說:“回嫡福晉,我已經調查過了,這件事是皇後娘娘慫恿左領做的,想來是為了報複福晉出一口氣。”
說完下人還将在左領府搜出來的家書呈了上來,阮娴只是粗略的看了幾眼,可是眼裏對阮姝的反感是越來越重了,想到今天自己的父親是怎麽對她的,阮娴就覺得有些氣不過。
再怎麽說她也是他的大女兒,竟然只是為了官位和榮華富貴就來找他的麻煩,根本就不分青紅皂白,這讓阮娴如何咽得下這口氣?想了想阮娴決定去找他父親當面質問。
今天的左領府格外的熱鬧,阮娴已經在同一天來了兩次了,這一次卻是氣勢洶洶來的,相比上一次多了些硬氣,也多了些底氣。
剛進會客廳,阮娴便怒氣沖沖的詢問自己的父親:“父親大人,你可記得這是什麽東西?”左領見阮娴怒氣沖沖的沖了過來,覺得有些奇怪是怎麽一回事,根本沒有想到事情已經敗露了。
“阮娴,你這是做什麽?還有些大家閨秀的樣子嗎?哪有你這麽對你父親說話的。”聽到阮娴的話,左領大人有些反感,尤其是對她質問的語氣,覺得特別讨厭。
她父親待她一向如此。
這次阮娴沒有半點退縮,反而是将書信直接扔到了左領面前的桌子上:“父親大人可以看一下,還有沒有一點父親的樣子,就為了加官進爵的事,就這樣為難我。”
左領大人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書信,發現竟是阮姝給他寫的,頓時覺得有口也說不清:“這…這是你從哪裏來的!你找人調查我?”
對于這個事情,阮娴卻拒而不答,反而是質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父親大人自己做了什麽事情,自己真的不知道嗎?而且為了加官進爵,就這樣難為自己的女兒。”
對于阮娴的問題,左領大人自然是回答不上來,他也沒有想回答,冷哼了一聲,指着阮娴說:“還好意思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像阮姝,處處想着娘家。”
“倒是你,”左領冷哼了一聲。氣的胡子都吹起來了:“自從你嫁出去之後,哪一件事想着我們左領府,還不是處處想着你的榮華富貴。”
被自己父親倒打一耙,阮娴頓時覺得自己心涼了起來,整個人好像進了冰窖一樣。可是很快左領就恢複了自己的理智,想到還有元漓在那裏,變軟下聲音來。
“阮娴啊,不是父親說你這麽大人了,不過就是因為一些小事情父親說你兩句,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怎麽能這麽不懂事。”左領的這些話,讓阮娴有些摸不着頭腦。
“那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委屈我自己,然後換取你的榮華富貴是不是?”阮娴擡起頭來看着左領,眼神裏卻多了一絲冷漠,她從來都沒有想到,他能偏心到這個程度。
而阮娴的話也讓左領不知道如何回答,也就沒有說話,阮娴卻覺得越加心冷,想到今天左領會這麽對他,日後肯定就會更加利用他,為了以絕後患,都會決定跟他斷絕父女關系。
阮娴嘆了一口氣,擡起頭來跟左領說:“既然這樣,那今日起我便不再是左領府的女兒,你我父女兩人恩斷義絕,以後再無瓜葛。”說完阮姝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走到半路上,阮娴突然想起來,如果自己就這樣走的話,還不知道左領會對素娘怎麽樣,便轉了個彎兒去了素娘的院子裏,她想順便将素娘接走。
素娘見阮娴來了,連忙站起身來,想要讓她在這裏坐坐,可是沒有想到,阮娴卻直接開口跟素娘說:“素娘我跟他斷絕關系了,你跟我回宮裏吧,那裏沒人讓你受委屈。”
“好好好,”素娘一向對阮娴特別信任,況且這麽多年阮姝在宮中,阮娴一直待她很好。
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素娘就是個傀儡。而且素娘早就想離開左領府了,這次聽到阮娴要帶他走,連忙點了點頭,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便跟着阮娴回了宮,想到之前的所作所為,素娘無比的後悔。
而很快,阮娴跟左領鬧翻,并且将素娘帶走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阮姝的耳裏,阮姝知道這件事情他必須出馬了,便自己來了一趟左領府,給自己的父親出些主意。
果然阮姝一進門就見到自己的父親正在發愁,顯然是在想對策,現在這個關頭,跟阮娴斷絕關系是最下策的事情,絕對不能這麽做。
“父親大人,眉頭皺成這樣,是在想什麽事情呢?”阮姝走到自己父親身邊,優雅的坐下,看上去已經有一副皇後的做派,跟原來那個有些幼稚的小孩子已經有天翻地覆的變化了。
聽到阮姝的話,左領嘆了一口氣:“還不是因為阮娴那個逆女的事情,我只是想按照你的話,好好的為難他一番,沒想到他居然跟我斷絕了關系,還将素娘帶走了。”
“父親,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我可不記得你什麽時候這麽沒用的。”話是這麽說,可阮姝心裏還是對左領有些埋怨和厭煩,很快就遮掩過去了。
聽到阮姝的話,左領連忙擡起頭來看着阮姝,知道這次阮姝是要給他出主意,便豎起來耳朵聽着,果然左領沒有想錯,阮姝也的确是這麽做的。
“父親大人又不是不知道,阮娴這個人呀,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心硬,但是卻對素娘……而素娘正是父親的人啊,她有什麽權利帶走素娘。”阮姝這個人心狠手辣,甚至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放過。
果然只是阮姝短短的幾句話,左領便明白了他什麽意思,冷笑了一聲,跟阮姝說:“我明白了,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放心好了,只要你別忘了我們左領府,左領府便一直是你的後盾。”
聽到左領的話,阮姝滿意的點了點頭,現在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她怕在外面呆的時間長了,會有人說三道四,便連忙回了宮裏,阮姝走了以後,左領又想了想明天的對策。
第二天一大早,左領也按照阮姝的話,來找阮娴,不過這次卻不是因為別的事情,而是為了讨回素娘,他知道,就算阮娴想跟他斷絕關系,只要有素娘在他手裏,就不會出事。
而左領自己也已經想到了,現在對阮娴來說,素娘已經是他對付他的唯一籌碼,絕對不能失去。對于左領來這裏找自己,阮娴覺得有些反感。
“左領來這裏是有何事?可別忘了昨天的事情。”阮娴有意無意的提起昨天的事情,就是為了讓左領知難而退,省得以後再有什麽事情利用她。
如果只是利用她那也沒什麽大事,但是如果因為她而連累了元漓,那可就是大事了,為了以絕後患,阮娴這次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跟左領徹徹底底的斷絕父女關系。
“呵,”左領輕笑,便又跟阮娴說起來:“我跟你的确是斷絕了父女關系,但是你卻帶走了我們左領府的人,我這次來便是讨回我左領府的人,跟你無什麽關系。”
果然一提到素娘,阮娴很明顯氣勢就減弱了一半,可是阮娴根本就不想讓左領帶走素娘,他知道左領就算将素娘帶了回去,也絕對不會好好對待她的。
“我這裏哪有什麽素娘,左領大人想多了。”阮娴拿了一杯茶,輕輕的飲了一口,好像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一樣,微笑着看着左領,一句話也沒有說。
左領被阮娴這一笑笑得心裏有些慌慌的,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可是很快便恢複了自己原來的狀态,怒氣沖沖的跟阮娴說:“你不用在我面前裝傻,快點把素娘交出來。”
“再怎麽說素娘也是我們左領府的人,你這樣無緣無故的帶走了他,将我們左領府置于何地。”對于左領的話,阮娴卻沒有半點害怕。
可是看着左領那張嚣張的臉漱牙就覺得特別煩悶,忍不住怒氣沖沖的開口跟左領說:“你還知道素娘是你們左領府的人,可是你們平日裏是怎麽對素娘的?”
阮娴的反問顯然難到了左領,可是左領并不打算就這樣做吧,他可知道這是他控制阮娴的唯一一個籌碼,如果素娘離開了,那恐怕阮娴就會徹徹底底的跟左領府斷絕關系。
雖然說宮裏還有一個阮姝,但是阮姝在皇上的心裏卻不是特別重要,而且幾次三番的得罪那些貴人,還有妃子,讓她們恨得牙癢癢。
而正是因為阮姝的事情,那些妃子的家人,沒少在朝廷上擠兌她,便軟下聲音來跟阮娴說:“阮娴你……再怎麽說左領府也是将你養大的人,如果沒有左領府你根本坐不上你這個地位!”
左領也知道阮娴這個人心特別軟,只要提起以前的事情,阮娴一定會無話可說,而且看在之前事情的面子上也一定會乖乖的順着他來的,可是這次他卻想錯了。
阮娴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跟他們左領府一刀兩斷,冷笑了一聲,問心無愧的說:“左領大人所言極是,養育之恩無以為報,但是左領還想利用我再為自己的官路做鋪墊,還是請回吧。”
現在阮娴已經不想再跟左領繼續廢話了,已經冷下聲音來下了逐客令,但是左領并不打算就此罷休,在沒有看到素娘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