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別過來
夜深人靜,偌大的宮殿裏唯有玉壺滴答和蠟燭燃燒時候哔哔啵啵的聲音,昏黃的燈光,襯得宮殿有些冷清,讓人無端的發憷。
早已過了歇息的時辰,阮姝卻合衣穩坐,簪未拆妝未卸,今兒皇上又寵幸了那個默妃,只是掌燈的時候過來看了一眼,阮姝卻第一次盼着皇上今晚別來。
“娘娘!奴婢叩見娘娘。”一個毫不起眼的宮女從夜色裏匆匆忙忙而來,神色中帶了些許焦灼。
“怎麽樣?藥喝了嗎?”阮姝眼神犀利問道。
宮女瑟縮了一下,道:“啓禀娘娘,朱妃說她的身體已無大礙,所以并未喝藥,奴婢勸過兩次均被拒絕。”
“哼,白日裏那賤人為了栽贓本宮哭着喊着請了太醫,還鬧得現在後宮裏衆人都在議論本宮的不是,沒想到竟然是假裝的!”阮姝狠狠将手中的琉璃盞摔在地上,一聲清脆,有不少碎琉璃濺在了宮女臉上,唬得宮女臉上愈發沒了人色。
“娘娘息怒!”
“罷了,你下去吧,好好服侍朱妃,記住,不要露出破綻。”阮姝心煩意亂的擺了擺手,那宮女忙不疊的離開了。
阮姝沒想到朱妃竟然敢這麽算計自己,越發憤怒,将手邊的東西砸了幾件之後,決定要給她一點教訓,不會再讓朱妃好看!
第二天清晨,後宮衆人都按照品階一一列好,按部就班向皇後請安。
朱妃身邊的幾個妃子平日裏一向與朱妃交好,在聽說了昨日的事情之後都擔心朱妃受委屈,忙不疊過來詢問。
“妹妹今日可還好?昨個兒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皇後娘娘沒有為難你吧?”
“對啊對啊,我也聽說了這件事,皇後娘娘這一次做的可是過分了些。”
“就是啊,可惜皇上也沒有罰她,畢竟貴為皇後娘娘。”
幾個人圍在朱妃身邊細聲細語說着。
“沒什麽大礙,只不過昨個兒摔了一跤,身子着實有些疼痛罷了,皇後娘娘也并非故意,多謝各位姐妹關心。”朱妃聞言淡淡一笑,挨個向她們謝道。
朱妃人和善,脾氣又好,見誰都能寒暄上兩句,對待下人們出手又大方,在後宮裏人緣很不錯,所以這一次朱妃出事,大多數人都是站朱妃這邊。當然,凡是有好有壞,有人與朱妃交好,自然也就有人看不慣朱妃。
“我當使誰呢,原來是朱妃姐姐啊,姐姐不過使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們便這樣噓寒問暖,真是姐妹情深啊。”來人身着妃色宮裝,旗頭上也配了同色的簪花與流蘇,搖曳生姿,些許清純中又透有萬分妩媚,搶眼得很。此人進宮時日不多,卻很快受到了皇上的寵幸,平日裏将皇後的話奉為金科玉律,自然跟朱妃等人不對付,聽見朱妃等人在說昨日的事情,雖然衆人心裏都心知肚明,但她還是說成是朱妃不小心摔了一跤,若是有不明情況的人聽着,怕是會以為是朱妃自己摔了,反而嫁禍在皇後的身上。
“钰妃過獎了我們姐妹深情,倒是教钰妃娘娘羨慕了。”朱妃身邊一人冷冷清清接了一句,将钰妃準備接下去的話結結實實堵上了,旁邊幾個新進宮的答應常在沒忍住笑出聲。
钰妃冷哼一聲,瞪了她們一眼,還沒想好怎麽駁回去,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卻出來了,衆人連忙靜下來,列隊依次進去了。
“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衆人齊聲道。
“都起來吧。”阮姝神情冷淡。
“衆位妹妹如今也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要好好服侍皇上,為皇家開枝散葉,如此,才是後妃之德。”例行訓話結束,又為衆人賜了座,阮姝這才看向朱妃。
“昨日本宮大意沒站穩,險些摔倒,多虧了朱妃出手扶了一把,倒是連累朱妃摔倒在地,昨個兒也為朱妃請了禦醫,不知現在傷勢如何,吃藥了嗎?”阮姝一臉關切,三言兩語點明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同時也給朱妃臉上貼了把金,就算是事實并非如此,朱妃也不能多說什麽,畢竟是幫了皇後娘娘一把,若是再反駁的話可就顯得太不識擡舉了。
朱妃知道她說最後一句話的用意,朱唇未啓,一道清冷嗓音,夾雜着淡淡笑意從身後傳來:“既然昨日的事情是朱妃娘娘幫了皇後娘娘,而且朱妃娘娘為此還受了傷,驚動了禦醫,皇後娘娘是不是也該賞賜些什麽,如此才好不辜負朱妃娘娘的舍身相救?”
阮娴儀容端莊的進了朱漆宮門,朝着鳳座上的阮姝端莊的請了安,這才直了身子,與朱妃同列。
阮娴知道昨天朱妃幫助自己解圍後,阮姝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正好元漓受皇上召,她也就異同跟來,一是擔心阮姝對朱妃不利,二是心中也着實挂念朱妃挂念得緊。
“參見皇後娘娘。”
阮娴自重生後就性格就一直清冷,好友不多卻貴在知心,朱妃便是其中之一,昨個兒朱妃看出來阮姝欲對自己不利,朱妃頂着皇後的威儀幫自己解了圍,自己怎麽着也得過來看一看才放心。
皇後被阮娴這麽一反問,頓了頓,但是阮娴說的不無道理,地下不少宮女子都在偷偷摸摸看自己,狠了很心道:“來人,将本宮新收的寶石頭面端出來賞給朱妃。”
這頭面是皇上送給自己的,雖然頭面很多但是賞給朱妃也是千萬般不願,如此,這一份便記在了阮娴的頭上了。
這一邊,朱妃也接過了頭面,謝了恩。
皇後神情不大自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出師不利氣的。
“朱妃,你尚未回答本宮的問題,昨晚有沒有喝藥?”阮姝冷冷道,帶了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并未。”皇後這般舉動說奇也奇怪,為何這般執着朱妃喝沒喝藥?說不奇怪也不奇怪,畢竟關心一下也實屬正常。
倒是朱妃坦誠的回答了。
皇後本以為朱妃肯定會推诿一番,畢竟昨天哭着喊着請禦醫,禦醫開了藥轉頭卻晾着不喝,說不過去吧。
“為何不喝?”阮姝略咬牙切齒。
朱妃淡然一笑:“回禀娘娘,臣妾遵醫囑,之後身體不适緩解,禦醫也表示沒必要喝藥了。”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阮姝也沒法多說什麽了。
連輸兩局,阮姝心頭更是團着一團火,這時門口突然道:“皇上駕到!”
阮娴一凝神,須臾間想清楚了皇帝為什麽過來這裏。
“叩見皇上。”衆人紛紛起身行禮,皇後起身向門口迎接。
其餘的人都跪拜在地,阮娴還沒來得及跪下,阮姝路過她身邊的時候,突然心生一計,驚呼一聲,整個人摔倒在地,痛苦不堪,身邊宮女趕忙将她攙扶起來,沒成想她起身第一句話卻是對身後阮娴說的。
“和親王妃,你為何要将本宮絆倒?”
這一句話在衆人中炸開了鍋,皇帝聽罷眉頭緊皺,擡眸看向阮娴,低沉道:“确有此事?”
“回皇上,皇後娘娘路過臣妾身邊時,臣妾正在行禮,着實無法伸足絆倒皇後娘娘。阮娴不卑不亢道。
皇後大怒道:“若不是你絆倒了本宮,難道本宮是自己摔倒然後無賴你不成!”
朱妃和身後幾位妃子一同叩首道:“啓禀皇上,臣妾幾人親眼所見,和親王妃所言句句屬實。”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污蔑本宮!”阮姝憤怒,而後又目有盈光,泫然欲泣道:“求皇上為臣妾做主。”
阮娴連同朱妃幾人只是平靜叩首道:“臣妾所言句句屬實。”
皇帝看了半晌,沒多說,臉色陰沉不定道:“都平身吧。”
皇後心裏一驚,皇上這意思,是選擇相信了阮娴?
阮娴啊阮娴,想不到連皇上都在偏袒你,本宮一定不會放過你。
“朕此次來,是三日後宮中要舉辦壽宴,朕國事繁忙,要勞煩皇後為朕多費心了。”
阮姝忙不疊應下:“臣妾遵旨。”
同時,阮姝的心中一個計劃也漸漸成形。
三日後,衆大臣攜家眷自南門魚貫而入,元漓帶着阮娴先一步進了宴會中入座,皇上皇後還沒有來,元漓便與衆大臣攀談起來。
阮娴一改往日風格,穿了一身绛紅的旗裝,略施粉黛,嬌而不豔,很使吸引注意力,同器宇軒昂的和親王站在一處,郎才女貌。
沒多久皇帝皇後過來了,衆人行禮之後依次落座,皇帝就此次壽宴簡單說了兩句之後便示意衆大臣不必拘束。開懷暢飲,接着便忙着同默妃說話去了,阮姝看着有些眼熱,給阮娴身邊的宮女使了個眼色。
宴會上必不可缺的便是酒。阮娴酒量不大,只是淺酌幾口,便放下了。沒多久,阮娴略感頭暈,只當是自己不勝酒力,就沒多想。
衆人漸漸放開,開始每桌敬酒,一個眼生的太監驚慌失措湊到元漓耳邊說了幾句,元漓頓時眉頭緊皺。
“怎麽了?”阮娴連忙問道。
“壽禮出了些差池,本王過去看看,你且在宴會上,莫要擔心。”元漓說罷,安撫了阮娴便匆匆忙忙離了座。
阮娴喝完酒沒多久,就感覺到頭有點暈,她輕輕的按着太陽穴。
“嫡福晉,你沒事吧?”朱妃轉頭看過來,關心的詢問。
阮娴感覺到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用力的按了按太陽穴,緊緊的皺着眉頭,眼裏滿是迷茫,她喃喃自語,“我……”
朱妃的手在她的眼前揮了揮手,她提議,“嫡福晉,要不你還是去側房休息一下吧?”
阮姝看到藥已經見效了,嘴角輕輕勾起,心中冷笑,輝發那拉氏阮娴,本宮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帶阮娴去休息,她喝醉了,”阮姝低聲和貼身嬷嬷說,朝着她使了一個眼色,可以開始了,讓人準備好。
阮姝雖說是壓低聲音說的,但也正好讓離她近的夫人們聽見,幾位夫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看來皇後也沒有傳言中的那麽……
嬷嬷微不可見的點頭,娘娘您放心,奴婢一定會給您辦妥當了,她退了下去,走到了阮娴的旁邊。
朱妃看着阮娴,她走路時,看起來并不穩,甚至還有些飄忽,朱妃放心不下,跟旁邊的周嫔說:“周嫔妹妹,本宮有些不舒服,你扶本宮去側房休息一下吧。”
“是,”周嫔低頭,諾諾的回答,眸光閃了閃,扶着朱妃的手。
嬷嬷帶着阮娴來到了禦花園,她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沒有人後,看向假山後,那裏有一塊綠色的衣服漏了出來。
嬷嬷低頭看了一眼阮娴,看到她的眼睛迷茫,看樣子已經不清醒了,嬷嬷冷聲說:“還不快出來。”
假山後走出了一個人,她身穿綠衣衫,面上慌亂,手指互相搓着,低着頭唯唯諾諾的走到嬷嬷對面,小聲的說:“嬷嬷。”
嬷嬷厭惡的看了一眼宮女,把阮娴交給她,似乎是怕宮女把事情搞砸了,她警告道:“把事情給我辦好了,要不然……小心你的家人。”
“是,”宮女害怕的應着,眼淚快要流了出來,她小心翼翼的扶着阮娴,在心裏說,嫡福晉,對不住了。
“嫡福晉,請跟奴婢來。”宮女扶着阮娴的手,帶她去到禦花園深處。
看着阮娴被帶進去,嬷嬷得意的笑了,看你還怎麽跟小姐作對,她原路返回,剛走沒多久,就感覺到附近好像有人,她轉過身,淩厲的說:“誰?”
一陣風吹過,樹葉被吹起來,禦花園裏空蕩蕩的,了無一人,嬷嬷自嘲的笑了笑:“是我多疑了吧,”
看到嬷嬷走遠,周嫔正想從假山後出來,朱妃拉着她的胳膊,對周嫔搖了搖頭,小聲的說:“別去。”
朱妃看向禦花園的前頭,周嫔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嬷嬷站在那裏,虎視眈眈的看着這禦花園。
兩人在假山後面待了一會兒,确定嬷嬷真的走了,才敢出來。
禦花園的盡頭是一塊小樹林,宮女帶着阮娴走到這裏,果然看到了一個男子,感受到他□□的目光,宮女害怕的說:“人我已經帶到了,我先走了。”
宮女放開抓着阮娴的手,像是後面有人追着她似的,跑出了小樹林。
阮娴有些站不穩,她扶住了樹幹,迷迷糊糊間見到有一個身影在向她走近,看身形是一個男子,阮娴指着男子說:“你……是誰?”
男子也就是八品大臣的庶子陳鳴鶴,他陰笑兩聲,“小娘子,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待會兒我會給你帶來‘快樂’就夠了。”
阮娴用力揉了揉眼睛,看得比剛才清楚了些,可大腦還是不怎麽清醒,她的腿有點軟,提不起力氣,阮娴往後退了幾步,扶住另一棵樹,讓自己不要倒下來。
“你別過來。”阮娴掐着自己的腿,讓自己保持清醒。
在陳鳴鶴眼裏,阮娴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了,他也不在乎這點時間,反而還覺得這樣更有趣。
“我不過來怎麽能讓你‘快樂’呢,小娘子~”陳鳴鶴原以為收了錢,這女人肯定不會好看到到哪裏去,沒想到這麽美。
朱妃和周嫔走了幾步,就看到了從裏面出來的小宮女,朱妃伸手攔住,冷聲說:“你帶嫡福晉去樹林裏幹嘛?”
被人看見,而且還是兩位娘娘,小宮女一下子就慌了,她使勁的搖頭,想到了自己的家人還在阮姝的手裏,她掙開朱妃的手。
朱妃反手想要再次抓到小宮女,卻抓了一個空,轉頭看去,宮女已經跑遠了,在追也追不上了,她回想着,那位宮女身上有什麽特征?
等下就讓人好好的找一找,好好審問一番是被誰指使的。
兩人往前走,朱妃仔細一看,就看到了阮娴,可她旁邊還有一位男子,這麽一看,她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妹妹,你去叫人來幫忙。”朱妃着急的看着,嫡福晉一定是被下了藥了,要不然不會不反抗的。
周嫔有點猶豫,她不想惹事情,她小聲的問答:“姐姐,這種事情我們還是別管了吧,免得惹禍上身。”
“你……”
朱妃看到她這幅樣子,怒其不争,苦口婆心的教育道:“這件事一看就是有人陷害嫡福晉,你怎麽能這麽冷血的袖手旁觀呢?”
“姐姐,這宮中人人不都是這樣的嗎,妹妹我這麽做又有什麽錯?”周嫔疑惑的問,她覺得自己并沒有錯,反而是朱妃,看到誰有事都會上前幫一幫。
可是在這宮中,當你落魄的時候,誰還會記得你曾經的恩情,不上前踩一腳就不錯了。
朱妃嘆了嘆氣,皇宮中的人,個個都是這麽現實,冷血,她看向阮娴那邊。
她們站在小樹林的外面,有幾棵樹擋住了身影。
陳鳴鶴一步步向阮娴逼近,嘴角挂着笑容,連連笑了幾聲,調笑道:“小娘子,你逃不掉的。”
“你別過來,”阮娴連連後退,掐着腿,手,身上任何能讓自己保持清醒的地方,她都掐了,阮娴不停的告訴自己,“別暈下去,保持清醒,保持清醒……”
阮娴看向周圍,沒有什麽能把人打暈的工具,四周都是樹木,連根木棍都沒有,不由的有些失望。
元漓,你怎麽還不來救我,阮娴在心裏叫着,眼看陳鳴鶴越來越趕緊她,心中大驚。
陳鳴鶴看見阮娴還沒有暈下去,心想,難道那人說的人不是眼前的這個?要不然她怎麽還沒暈倒。
不管了,是不是都沒有關系了,這麽美的美人,不好好享受一番怎麽行。
“小娘子,哥哥我來了,”陳鳴鶴一邊笑着,一邊向阮娴撲去,
阮娴見到男子要撲上來,一面掐着自己,一面往後躲,心中有些害怕,但面上一片鎮定,她已經想好了,就是死在這裏,也不能讓這個男人得逞。
阮娴方才已經想過了,在這皇宮中,想要她的命的,只有一人,那就是,輝發那拉氏阮姝。
陳鳴鶴往前一撲,抱在懷中的卻不是溫玉軟香,而是硬邦邦的樹幹,他來氣了,收起玩樂的心思,冷冷的說:“小娘子,別給臉不要臉。”
不好,阮娴暗叫不妙,男人開始認真了,而這藥效發作得更狠了,她閉上眼睛,恍恍惚惚間好像要暈倒了。
看來就是她了,陳鳴鶴心中一喜,等着阮娴暈倒,随時過去抱住小娘子。
不行,我不能倒下,阮娴用堅韌的意識保持着一絲的清醒,她拔下簪子,往腿上一刺,血彪了出來,她瞬間就清醒了。
我得上去幫忙,朱妃看到了,她推了推周嫔,說:“你去喊人過來幫忙。”
朱妃見到周嫔還是猶豫不決,威脅道:“你忘了我之前是怎麽幫你的嗎?別忘了你現在是在靠着誰?”
周嫔咬了咬唇,沒辦法,朱妃的位分,家世都比她強,小聲的應下:“好。”
看見周嫔跑去了,朱妃提着的心放下了一些,現在只要撐到人來救他們就行了,希望周嫔能跑快點。
這麽狠的嗎?陳鳴鶴挑了挑眉,不在猶豫,三步并兩步走到了阮娴的身邊,一把把她抱住。
突然間,一雙手出現在他們倆的中間,用力把陳鳴鶴給推開,陳鳴鶴一時不察,倒在了地上,他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看到有人來了,阮娴小小的松了一口氣,轉眼看到只有朱妃一人,有點擔心,兩個弱女人,能在一個大漢手中逃脫嗎?
似乎是看出阮娴的擔心,朱妃過去扶住了她,輕聲說:“我已經讓人去叫人過來了,不用擔心。”
陳鳴鶴聽見了有點害怕,但一想到自己後面的人是誰,大不了在人來之前跑走,反正已經有人接應好了。
“有人來你們也跑不掉的,小娘子,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陳鳴趕在人來之前速戰速決,快步走到阮娴前面。
朱妃檔在前面雙手張開,把阮娴護在身後,正氣凜然的說:“有我在,你別想得逞。”
“滾開,”陳鳴鶴一把抓着朱妃的腰,把她往地上一甩,“小娘子,我來了。”
朱妃常年在宮中,柔不禁風的,哪裏是陳鳴鶴的對手,她很快站起來,擋在前面。
陳鳴鶴沒有了耐心,一拳過去,把朱妃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