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醋壇子,酸秀才
只是,現在這近三成的銀子變成了齊羅敷的,而不是花在人力物力上面。
“對,三成,我想白老板應該算得仔細了,三成的價錢對你們來說沒有損失甚至還能節省一點,但有一點,人物是節省下來了,不用你們再派人來駐守,省了操心。而我拿這三成,除了我自己的酬勞和工錢之外,還要負責把蠶繭運到京城,也不算獅子大開口,也在合理的範圍之內,不是嗎?”
早先藍錦墨在收購站記帳,她就私下裏留心過那些帳,暗底裏算過,以她現在的收購價加三成,大概就能抵得了村長那裏的開銷和他們駐守在月牙村的開銷,而她也能有進晌。
聽完這些,白子秋的神色認真起來:“齊老板,你真是個做生意的人。原來把帳都算的如此清楚了。的确,三成也在我能接受的範圍之內,的确省了很多事。好,三成就三成。”
價格合理,也算公道,他沒有理由拒絕。
“但我有一個條件。”齊羅敷提出了但是。
“你說。”
“運送京城時,你們得派幾個人來押車,畢竟路途遠,我和秀才又都是村子裏的人,又不會武功什麽的,萬一有什麽閃失,我們請不起保镖的,有你們的人就不一樣了,你們常年走那條路的,道上的人大概也都人識,好歹給個面子,路走的安穩些,你覺得呢。”
齊羅敷笑眯眯的說着,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其實話裏卻狠狠的出了一擊。
白子秋微微皺眉,真夠狠,雖然負責了運輸,卻不負責安全。
如果在動輸路上出了什麽問題,那需要他們自己承擔,而她不負責任,所以,她要運送時,他們派人去就是當保镖。
“齊老板既然負責運送,那這安全問題自然是齊老板負責,為什麽要讓我方派人呢。”白子秋也不省油的燈,生意精,都不會讓自己站在吃虧的那一頭。
“我和我家娘子都是手無寸鐵的村民,如果是不懷好意的人知道,運送的路上只有我們這兩夫妻,那本不該打主意的都打主意了,沒有你們的人押送,這安全問題怎麽能放心。”
半天沒說話的藍錦墨開口了,他一針見血,言詞語氣之間透着堅決。
他們押送,不該打主意的都打主意了,顯然,只有他們押送那肯定是不行的。
“我相公說的對,白老板,你看我相公。”齊羅敷看向自家秀才,手指輕擡他的臉:“你看他,長的這般好看,莫說女人,男人看了都動心,我怎麽能放心就我們兩個押送,就算人家不搶蠶繭都要搶他,沒有人那指定不行。再看看,我好歹也頗有姿色,難免也會有心生歹意的,萬一再碰上個變态的同時看上我夫妻倆,那我們兩個還怎麽運送蠶繭到京城。”
齊姑娘順勢往秀才身邊一靠,兩只眼睛很配合的眨了眨,好像能閃出火花,柔弱的表情真真的發揮的淋漓盡致。
“是哦,我娘子說的對。”秀才很配合的天衣無縫。
夫妻倆扮柔弱,一個秀才一個娘子,刷新了白子秋的柔弱觀。
嘴角一抽,胃裏一嘔,白家公子險此不适應難受起來,順順口氣,淡定情緒,他實在坐不下去了:“好吧,這點就依你,運送時我派人過來押送。”
女人難纏,現在他總算見識到了,和這女人做生意真是沒多少油水可占,而且還精明的要命。
如果她要是做大了,肯定會成這個行業的有力的竟争對手。
走到門口緩緩,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白子秋這才覺得舒服些。
“哼,不講理!”阿生看不過去嘀咕了一句,走到門口關心自家公子:“公子,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小兄弟,不要擔心,你家公子沒事。”齊羅敷搶在白子秋開口之前開了口:“你家公子只是受了一些小小的刺激。”
說話間轉頭看向白子秋:“白老板一定是還未成親吧,看不太習慣夫妻間的日常恩愛,這也是人之常情,等你有了心儀的人,成了親就能成習慣了。”
齊姑娘替白子秋找了一個完美無懈可擊的理由,這理由讓白子秋還無法反駁。
受刺激了?
阿生愣住,不能吧,他們家公子雖然沒成親,但不缺女人啊,不至于……難不成來月牙村後沒有女人的原因?
這不行,得趕緊給公子找個女人才行。
看到阿生的眼神,齊羅敷扭過臉去趴在秀才肩上,身子一抖一抖。
老天,她要忍不住了,笑死了。
藍錦墨臉上空白一秒鐘,一抹同情的目光投到白子秋的身上,唉,遇到他家娘子,就認栽吧。
白子秋直接閉上了眼,淡定,淡定,淡定……
連連說了三遍淡定,他才平息下來,臉色鐵青,瞪了阿生一眼,一只腳跨出門:“那就這麽定了。”
丢下一句話,兩腳已經跨到門外去了。
“公子,公子……”阿生趕緊跟上去,差點被門檻拌倒。
“噗哈哈……哈哈哈……哎喲……哈哈……”
人剛出門,齊姑娘就一直大笑,趴着秀才的肩膀笑的肚子疼。
“大妹,貨收完了,我回家了一趟,阿娘讓我給你帶些個蘿蔔來。”齊羅勝從外門走進來,兩手提着幾個大蘿蔔。
一進就門瞧見自家妹子趴在自家妹夫身上,齊羅勝趕緊把蘿蔔一扔,轉身就出去:“哎呀,哥可什麽都沒看見啊,妹夫你要是想耕田也得等晚上啊,現在大白天的……”
跑出門以後想想,又轉回身,但怕看到某些養眼的畫面,他只好閉着眼,伸手摸着兩扇門關上:“關門,我把門關上,你們繼續。”
門關上了,藍錦墨眼眸一閃,索性趁勢亂造,一把将她按到椅子上,低頭就吻了下去。
“唔……”齊姑娘愣直了眼,這個家夥!
不知吻了好久,他才慢慢松開,低眉瞧她:“以後和那個白老板合作,不許和他說生意以外的話。”
秀才又吃醋了,原來不知酸為何味,現在酸氣沖天。
“咱家醋壇子都被你打翻了。”齊姑娘無語。
“咱家沒有醋壇子,只有酸秀才。”藍秀才擡起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