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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5)

桌的哥們真地道,瞧瞧這姑娘穿旗袍的身段,練這一套還不得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有想法!有想法!”

“你說這龍行十八式要是練好了,盤龍十八式是不是也就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個年輕人忽的站了起來,撂了句話:“尿急,你們先看着。”說完就朝外面走去。

茶藝師教了餘飛入門的幾個招式,餘飛全神貫注。她有練功的底子,幾乎是一學就會,一點就靈,茶藝師連聲誇贊,領班也連連點頭,笑着說:“你以後幹脆拜師去學茶藝好了!”

本來是羞辱她的一件事,卻被她翻盤出彩了。龍行雲動,景馳浪奔,雖非剛健之态,動作間還有生澀,但她身段姣豔,竟又風情別致。

那茶壺沉,水燙,餘飛一直聚精會神在那茶壺和身體的平衡上。然而有一式需要她舉壺過頂、單足站立時,桌子底下冷不丁伸出一只腳,狠狠向她小腿踢去!

她站得離桌子近,動作都集中在手上,桌子上又有長長的桌布一垂到底,這一個動作,竟是誰都沒有注意。

餘飛只覺得胫骨劇疼,悶哼一聲,跌倒在地。那茶壺歪落,熱燙的茶水當頭澆下,将她半邊臉半邊身子淋了個透徹。

這一切都在一瞬間發生,琅嬛和黑柏都驚得站了起來,茶藝師和領班也一時間不知所措。

女孩子的皮膚到底細嫩,剎那間就變得像煮熟的蝦子一樣通紅!她穿的旗袍也薄,根本擋不住那燙手的茶水。好在她穿了襯裙,被淋透後,也不至于那麽難堪。

她的反應那麽快,一翻身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撲上桌去就給了绫酒清清脆脆一個耳光!

“你敢踢我!”

“誰踢你了!”绫酒哪裏想到她動作這麽快!捂着臉,一下就站了起來,眼眶通紅。

餘飛濕漉漉的頭發全都散了下來,她一把揪住绫酒的衣領向後推去,只聽見椅子傾倒嘩啦啦的聲音,绫酒“砰”地一聲被按到了身後的牆板上!

她半邊臉白得像雪,半邊臉滾燙灼熱,雙目充血,面孔竟然猙獰起來。绫酒吓得說不出來話,那一晚上徹骨的恐懼忽然又鋪天蓋地襲來,她開始失态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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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恨天過來試圖将兩個人分開,領班和茶藝師也慌忙過來拉餘飛,“快快快——快去看醫生——”

餘飛在一片混亂中被領班和茶藝師架去醫務室,琅嬛和黑柏也緊随了過去。離恨天拉起绫酒,绫酒還在微微發抖,沒有緩過勁來。

“你是不是過分了?”

“我過分?!”绫酒失聲叫嚷,被離恨天捂住了嘴,“她叫人來打我們的時候往死裏打的!我就踢她一腳,這叫過分?!你別忘了,我們回來還看了心理醫生的,陰度司鼻梁骨都被打斷了!”

離恨天望着餘飛消失的地方,眼睛裏泛出陰郁。

那一晚上是他畢生的恥辱,毋庸置疑。

說到底,都是因為那一個人,關山千重,又或者是……

餘飛被帶進了飯莊的醫務室裏,接受緊急的降溫、換衣、上藥、冰敷。年輕的茶藝師一直自責地同她道歉,她說沒事。好在這茶水溫度也就六十度左右,她接受醫護處理也快,皮膚除了發紅,沒有起燎泡。

她這時候才開始覺得半邊身子火燒火燎的疼,只有身上貼滿了冰袋,才覺得緩和一些。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她開始笑。

這一年從繕燈艇出來,才知道過去千風萬雨,那一艘佛海上的紅船為她擋去了多少。

世事如網,萬千因果,人在網中,水裏來泥裏去,好似魚魚蝦蝦。

好在恕機常與她說:常想一二,不思八~九。她聽得久了,也覺得甚有道理。這一次沒有破相,大不了脫一層皮,她已經覺得心滿意足。

過了大半個小時,她換了三回冰袋,總算覺得身上的灼痛少了許多。然而女醫師進來,給她蓋上一層薄被單,告訴她有人要來見她。

她以為是飯莊經理。然而那人推門進來時,她着實吃了一驚。

這人姓餘名洋,是她同父異母的二哥。

她的生父叫餘清,曾經是一個甚有名氣的骨科醫生。餘清和前妻有兩個兒子,長子現在在美國定居,次子在北京和一幫狐朋狗友攢些野路子生意,神龍不見首尾。

這個餘洋長相清俊,為人餘飛卻再清楚不過——典型的五陵少年、纨绔子弟,對她,尤其的厭憎。

她十歲的那年生了場大病,繕燈艇的師父都束手無策,給言佩珊打電話。言佩珊急得不行,失去理智時,給餘清的醫院打了電話。

正是從那個時候起,她的存在第一次出現在餘清的視野裏,也徹底颠覆了餘清的人生。

離職。

離婚。

離心。

餘清算得上一個妻離子散。

那時候她忽然就明白世間人事了,明白了母親的一切,父親的一切,還有父母親的一切。

餘清盡全力救了她一命。但她也知道,餘清心裏頭壓抑的怒與恨,那些複雜的情緒。

言佩珊從重病到去世,餘清沒有給予半點憐憫和幫助。

後來他也沒有另娶,就在豐盛胡同的那個老宅裏,潛心醫術,行醫授徒。

她知恩情,每年還是會去探望餘清一次,禮物放到門口,看他一眼就走。

她知道餘清每次都會把禮物扔掉,但她覺得她的心意餘清看到了就行。

但餘清這個次子餘洋,卻不是那麽好惹的。他比她大一兩歲,或許是因為年紀還小就經歷了家庭離散的緣故,他遠不像他大哥那麽沉穩冷靜。每次見到餘飛,都像條瘋狗一樣對她拳打腳踢,又撕又咬。

但餘飛也不是善茬。她在繕燈艇練過功,剛開始大病初愈,氣虛身弱,見了餘洋還只有拼命逃跑的份兒。

後來有一次被餘洋追到繕燈艇,天寒地凍的,他把她推進剛結冰的佛海裏,趁着月黑風高,想要淹死她。

——那一次她覺得他是真的想要讓她死。慘白的月光下,她看到餘洋被仇恨和狂妄充滿的眼睛,仿佛是漆黑的,沒有一點眼白。

那一剎那她腦後的反骨聳動,渾身上下滋生出蓬勃的叛逆情緒。她不知哪來的力量,沉入佛海刺骨冰寒的水中,向那最陰最暗處游去。

就算是最卑劣的花,也有活下去的權利。

從此之後,她和餘洋一見面就打,話不多說,誰打服誰算誰贏。打了十幾年,也沒分出個勝負來。

餘飛見餘洋進來,卧在被單下抱緊了硬梆梆的冰袋,警覺地說:“你到這裏來做什麽?”

餘洋大馬金刀地在她床前坐下,乜斜着一雙眼角上挑的野鳳眼,說:

“看你這個大熟蝦子。”

“看你妹!”

“對啊,看我妹。”餘洋妖兒邪法地笑,“浪吧,就有人治你。燙死你活該。”

“你這種人還坐在這裏,就是因為天都懶得收你!”

“是嘛,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咱們這兩個禍害,就看看誰活得久咯。”

“你不是禍害,你是王八。”

“我草你媽!我撕了你這張嘴!”餘洋跳過來,狠狠地捏她的嘴。餘飛一冰坨就摁在他的肚皮上。

兩個人又厮打起來。餘洋忽的住手:“等一下,你這個騷浪賤,你沒穿衣服。等你好了老子再來教訓你。”

餘飛惡狠狠地說:“不來是狗。”

餘洋狠狠瞪了她一眼,站起來說:“待會兒經理來跟你結算工資,你拿了錢趕緊滾蛋。”

餘飛驀地愕然:“你什麽意思?”

“你浪也別在別人面前浪!我跟飯莊的人說了,以後不許你在這種地方幹!讓我逮着一次砸一次場子。媽的還被人淋開水,要不是那幾個人跑了,我不恁死他們!”

餘飛急了眼,吼道:“誰讓你替我做主了?!我要在這地方幹不下去,我以後靠什麽賺錢吃飯?”

餘洋怒氣沖沖一腳踢翻旁邊的椅子,“我管你靠什麽賺錢吃飯!你來喊我聲爺爺我供你吃飯睡覺也好,總之別去做這種低三下四的事!你不嫌丢人現眼,我還覺得丢不起這個臉呢!”說着就走出去,一勾腳把醫務室的門重重帶上,“砰”的一聲。

餘飛重重地癱倒在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的那一版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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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飛在老旗飯莊打工已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

不到八個月的時間來完成申請和備考,以她過去的底子來說,還是有些吃力。所以她主要靠打小時工來維持生計,大部分時間用于練功和複習考試。

以前在繕燈艇還不覺得,真正出去找工作時,才發現自己除了唱戲,其他幾乎一無是處,就連去做保潔,人家都嫌她手腳不夠麻利,還說她這副長相,肯定不能踏踏實實幹活,勸她去找份“合适”她的工作。

她咂摸着“合适”這兩個字,感覺有點受到歧視。

她于是換了學生妹的打扮,留長了頭發,刻意剪成現在這種乖巧樣子。在勞動力市場徒勞無功十來天之後,她綜合考慮自己的能力和需要的錢,覺得還是得做老本行相關的活兒。

一開始她想給小孩子做京劇培訓,結果發現她不是正規戲曲院校出身,很難獲得家長的信任。碰了好幾次壁之後,她幹脆老實下來去京劇茶館做表演。她不帶妝,只唱不演,倒也算不上違背之前發過的誓。誰知道唱了兩場下來,有人悄悄地拉住她,問她是不是“餘飛”。

她驚得都不敢多想,一口否認。

從此不敢登臺再唱。

直到最後經人介紹來到老旗飯莊。她在老旗做服務生,給客人們唱唱戲歌。她唱得好,漂亮又大方,很受客人們的喜歡。有不少客人甚至為了點她的歌專門吃回頭飯。飯莊的經理于是挺喜歡她,允許她每天晚上八點就提前走,給的時薪也很不錯。

她精确計算,到了這個月底,工資到手,她的欠的微粒貸還有父親的錢就都可以還清了。

研究生考試也已經結束,事已謀定,餘下只聽天意。再堅持四天,這一年雖然歷經坎坷然而完美終結,從此之後無債一身輕,她簡直歡欣鼓舞。

想到這些她就想給每一個人唱歌。

她走路帶風,快活得像一只大鳥。

給那一大家子唱完《故鄉是北京》之後,領班叫住了她:“百花深處那桌點你過去。他們桌消費水平挺高的,你好好招待,争取留成回頭客。”

餘飛滿懷信心地點頭。然而站到那桌前面,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離恨天和绫酒的表情都很平靜。

Y市的那件事過去很久了,沒有誰願意提起。關于這個“言佩珊”,他們去找過關九,然而關九也并不知曉。這件事之後,因為劉戲蟾這個角色的缺席,《湖中公子》沒有再演,關山千重因病閉關一月,離恨天終于相信了鸠白工作室也不清楚“言佩珊”真人為誰的這個說法。

除了關九,沒有其他外人知道那一晚的事情。花咲的琅嬛和黑柏,自然也不知曉。

但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那麽小。千因萬果,緣法不滅,總有再相會的時候。

餘飛審視了一下桌上的四個人,确信兩個認識,兩個不是非我的人,知道離恨天應該沒有挑破身份的想法,于是客氣地問道:“我是七號,請問幾位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離恨天說:“先把我們的盤子換了吧,然後把酒滿上。”

餘飛道了聲“好”,然後依言而行。那些盤子上盡是油污和湯湯水水,餘飛也沒嫌髒,全給他們收了,又拿了抹布給他們把桌子擦幹淨。绫酒冷冷說:“小心點,弄髒我衣服你要賠的。”餘飛怔了一下,說:“知道了,我注意着。”琅嬛好奇問道:“姑娘,你唱這麽好,就在這裏做服務員?你這水平我覺得都能上綜藝選秀了。”

餘飛低頭道:“就随便唱唱。”她把桌子收拾完,又換上了新的骨碟。

這時候又有專門的茶藝師過來斟茶,用的是壺嘴三尺來長的長流壺,表演的是“龍行十八式”,提壺把盞,翻轉騰挪矯若游龍。琅嬛和黑柏之前在網上見過這種茶藝表演,但這麽近距離的還是第一次見。他們找茶藝師要了長流壺觀察了好一會兒,又遞給離恨天和绫酒看。绫酒撥開茶壺蓋看了看,又遞還給茶藝師,問道:“這套‘龍行十八式’,女生能學嗎?”

茶藝師笑笑說:“只要女孩子有力氣,有什麽不能學的?而且女孩子練這套茶藝,也很好看呢。”

绫酒說:“好學嗎?我也想學。”

“這……”茶藝師為難地說,“教您兩招倒是沒問題,不過您今天穿的只怕施展不開。”

離恨天道:“我倒是有個想法。”他指指餘飛,說:“要不您教教她,給我們演示一下。”

餘飛道:“我一點都不會。”

離恨天說:“我們就想看看一點都不會的人是怎麽學的。”

琅嬛和黑柏兩人在旁邊看熱鬧。

餘飛想着領班的話,一咬牙,拿起了茶壺。

那茶壺沉甸甸的,裏頭的熱水幾乎還是滿的。餘飛從小随師父練功,再苦再累不許叫苦。就骨子裏的這股子韌勁兒,讓她沒有想去把這滿壺的茶水倒掉一些。而這滿壺的蒙頂茶,也的确貴,倘是倒掉,她今晚的薪酬也便沒了着落。

旁邊那桌的幾人拉着那年輕人道:“快看快看,那姑娘要學龍行十八式了!”

“那桌的哥們真地道,瞧瞧這姑娘穿旗袍的身段,練這一套還不得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有想法!有想法!”

“你說這龍行十八式要是練好了,盤龍十八式是不是也就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個年輕人忽的站了起來,撂了句話:“尿急,你們先看着。”說完就朝外面走去。

那茶藝師教餘飛入門的幾招,餘飛聚精會神,她有練功的底子,學起來竟是很快。她心中略略松了口氣,覺得這事兒也不至于太過丢人。

然而在有一式需要她高舉茶壺、單足站立時,桌子底下冷不丁伸出一只腳,狠狠向她小腿踢去。

餘飛悶哼一聲,跌倒在地。那茶壺歪落,熱燙的茶水當頭澆下,将她一臉一身淋了個透徹。

女孩子的皮膚到底細嫩,很快就像煮熟的蝦子一樣變得通紅。她穿的旗袍也薄,根本擋不住那燙手的茶水。好在她穿了襯裙,被淋透後,也不至于那麽狼狽。

她反應那麽快,從地上翻身就起來,散着濕漉漉的頭發,死死地盯着绫酒。

绫酒是驚慌失措的樣子:“你沒事吧?!”

這一句話,餘飛徹底聽懂了。

餐廳中縱然有監視,剛才那桌子底下的那一腳,鐵定是拍不到的,也沒有任何人看到。只要绫酒一口咬定她沒有踢那一腳,她的指控又有什麽用呢?

一如八個月前在Y市老巷的那個晚上。

兇手是不存在的。

換個角度,她也能理解绫酒他們那一晚上遭受了怎樣巨大的心理沖擊。

很多事情發生了,就回不了頭了,難論是非因果。

所以餘飛被茶藝師驚慌失措地扶走時,她沒有再回頭,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她被帶進了飯莊的醫務室裏,接受緊急的降溫、換衣、上藥、冰敷。年輕的茶藝師一直自責地同她道歉,她說沒事。好在這茶水溫度也就六十度左右,她接受醫護處理也快,皮膚除了發紅,沒有起燎泡。

她這時候才覺得渾身上下火燒火燎的疼,只有身上貼滿了冰袋,才覺得好些。她對着鏡子看自己的臉,紅得跟關公似的,她自我安慰說,好在沒有破相,大不了脫一層皮,也算不得什麽大事。

然而過了半個多小時,正當她覺得身上疼得沒那麽厲害了的時候,女醫師進來幫她又換了一次冰袋,又給她蓋上一層薄被單,道是有人要來見她。

她看清來人時,驚得差點從床上爬起來。

來人是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

她的生父叫餘清,餘清和前妻有兩個兒子,長子現在在美國定居,次子在北京和一幫狐朋狗友攢些野路子生意。

來的這個年輕人模樣長得清俊,為人餘飛卻是曉得的,典型的五陵少年、纨绔子弟,對她尤其的憎惡。

她十歲那年生了場大病,繕燈艇的師父都沒了辦法,給言佩珊打電話。言佩珊急得不行,失去理智時給餘清的醫院打了電話。

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的存在第一次出現在餘清的視野裏,也徹底颠覆了餘清的人生。

離職。

離婚。

離魂。

餘清救了她一命,但她也知道餘清恨她和她的母親入骨。所以言佩珊從重病到去世,餘清沒有給予半點憐憫和幫助。

餘飛每年還是會去探望餘清一次,禮物放到門口,看到他一眼就走。她知道餘清每次都會把禮物扔掉,但是她想她的心意餘清看到了就行。

但餘清這個次子,卻不是那麽好惹的。比她大一兩歲,每次在家門口看到她都是拳打腳踢地把她趕走。他還曾追到繕燈艇,在天寒地凍的夜晚,把她推進剛結冰的佛海裏。她真的覺得那會兒他是想要淹死她的,可她會游泳,那麽冷的天氣,她竟然一氣游到湖對岸,逃過一劫。

她對這個叫餘洋的異母兄長是畏懼的。

“二……二哥……”她叫得心虛。

餘洋一把捏住她的嘴巴:“你再敢叫一聲,我撕了你的嘴!”

餘飛驚慌地望着他。他現在想打她,她恐怕沒什麽還手的能力。

餘洋放開手,冷漠地望着她:“待會兒經理會來跟你結算工資,你拿了錢趕緊滾蛋!”

餘飛驚愕:“結算工資是什麽意思?”

“我跟飯莊的人說了,讓你別在這裏幹了。你天天穿成那樣招來晃去,丢不丢人?以後再讓我在哪個館子看到你,看到一次砸你一次場子!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出去賣騷!”

餘飛有點急了,辯解道:“當服務員怎麽了?今天只不過一個意外!你讓飯莊把我開除了,我以後靠什麽賺錢吃飯?”

餘洋怒氣沖沖地一腳踢開旁邊的椅子,說:“我管你靠什麽賺錢!你丢得起這個人,我和我爸可丢不起這個人!”說着就走了出去,一勾腳把醫務室的門重重地拽上,“砰”的一聲。

事情永遠都在發生意想不到的變化。那晚上,餘飛揣着幾千塊錢的結算工資和賠償金回家的時候,想着自己終究沒有堅持完這一年的最後四天。

但是那又怎樣呢?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

☆、小餘兒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能不能寫完得看運氣。反正今天不能二更就是明天……

前面一章重寫了,看也可不看也可,劇情走向都一致,兩種寫法各有诟病。最終怎麽寫,出版時冷改吧。

之前說過我有改文的習慣,給大家帶來閱讀上的不便,抱歉了。

秀才遇到兵, 有理說不清。趕上了餘洋這麽一個人, 再加上之前動手打了绫酒,餘飛在老旗的這份工作終究還是沒有保住。

她心裏知道, 雖然這事兒是绫酒暗中作祟,但服務員打客人,對飯莊來說到底是個忌諱。後來經理也沒跟她說什麽, 多半還是餘洋在裏頭擺平了。

那晚上十點多, 她揣着幾千塊錢的結算工資、賠償金和冰袋打車回家,看見那些高大的購物中心一個兩個地把自己精心裝飾成了大禮盒,點綴上彩燈和花環。

聖誕節剛過, 新的一年要來了。但她終究沒有堅持完這一年的最後四天。

但是那又如何?

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身上糊了厚厚一層美寶燒傷膏,貼着涼涼的冰袋,唱了一段“我正在城樓觀山景”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 太陽照常升起。

餘飛起床,用淋浴把渾身的燒傷膏沖幹淨,發現耳側、鎖骨、胸口這幾個皮膚比較細嫩的地方還是紅的, 碰的時候稍覺灼痛,其他大部分地方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拿頭發遮一遮, 出門看不出異樣。

她到底還是要感謝餘清和言佩珊給了她這具皮實的身體。

出去練完早功,吃了早餐回來, 本來想出去再溜達溜達,開始物色一份全職的工作,卻發現家裏的暖氣管裂了, 在漏水。

她心想這破房子,三天兩頭給她找事兒!

再想想租金也就一千出頭,她也就忍了,幹脆給自己放一天假,找物業來檢修。折騰到十點多鐘,物業滿頭大汗地說可能不止她一家壞,整棟樓都要停暖氣,緊急搶修一下。

餘飛想,大冷天兒的,這可太棒了。

在出租屋裏待着和在外面沒什麽兩樣,她揣上錢,戴上帽子和手套,騎了輛共享單車,去給餘清還錢。

騎到餘清家門口,只見大門上挂了個“春節前歇診”的牌子,門緊閉着。

餘飛有些詫異。餘清極少停診,這次一歇要歇上幾個月,讓她覺得有些不正常。她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姓寧的學徒。她叫了聲“寧師哥”,問:“餘大夫呢?”

“在裏頭給人看病呢。”寧師哥認得她,見她臉上被冷風吹得紅撲撲的,說,“你怎麽來了?”

“來還錢。”餘飛往宅門裏頭探,“他不是歇診了嗎?怎麽還給人看病?”

“很熟的老主顧了,年紀又大,他不看,老人家恐怕要受罪。”

“哦。“餘飛扒着門框,一只腳踩高高的門檻裏,“那我就進去了啊。”

寧師哥也扒着門不動,說:“我沒放你進來啊,是你硬擠進來的。”

餘飛:“好的好的。”

餘飛敲了敲理療室的門,餘清在裏頭答:“誰啊?進來。”

餘飛推門進去,見裏頭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爺子趴在在理療床上,餘清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給他做推拿。理療床邊小沙發上坐着個面目慈和的老太太,戴着老花鏡在看書。

餘清看見是她,不驚不動,低下頭去繼續推拿,雙手如鐵杵,老爺子哼哼起來。

餘清道:“來做什麽?”

餘飛說:“給您還錢。”她拿出一個信封。

“放下,出去吧。”

餘飛“哦”了一聲,便向外走,關門時又向內瞅了一眼,發現那二老都在盯着她。她卻看見餘清一條腿上打着石膏,旁邊擱着一只單拐。

她又開門進來,“您的腿怎麽了?”

“摔斷了。別在這兒叽叽喳喳,老人需要安靜。”

餘飛于是又出去。

理療室中又陷入安靜,兩個老人家卻在相互交換着眼色。

過了會,單老太太推了推老花鏡,問:“餘清,剛才進來的這個姑娘是?……”

餘清單腳挪動了一下滑輪椅子的位置,手上的功夫仍然未停。他雙手的袖子高高卷起,一雙小臂粗壯有力,筋骨因為用了暗勁兒剛硬地繃起,看着像水泥壘的一樣。

他一張臉愈發冷峻了,沉默了很久,說:“是我的小女兒。”

這個回答大出單老太太和尚老先生的意料,半晌都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尚老先生擡起上半身,轉過頭道:“餘清,你這個玩笑開大了,我認識你二十年,從來就沒聽說你還有個女兒!還都這麽大了!”

餘清把尚老先生按得又趴了下去。開了那一句的頭,再說後面的就沒那麽難。

“尚老,我年輕的時候也是犯過錯的。”

二老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尚老先生問:“那……這孩子現在在做什麽?”

“也沒什麽正事兒,在餐館做服務員。她學唱戲的,在考戲曲學院的研究生。”

“這孩子叫什麽?”

“餘婉儀。”

“哦……”

近十二點,二老的一次理療做完,單老太太攙扶着尚老先生出門,餘清拄着拐站起來,問:“您外孫子今天還是不能來接您二位?”

單老太太說:“他爸來北京開一個什麽峰會,說要四天,讓他全程陪着。他今晚才能回來呢。”

餘清動了下眼睛,說:“您二老願意讓他們父子這樣相處?”

單老太太嘆了口氣:“我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本來就沒了媽媽,能不讓他見他爸嗎?而且他爸這個人……唉,怎麽說呢,這麽多年,對小白子是真好,對我們二老也……唉算了,一言難盡,以後咱們再坐下細說。”

餘清斂着眉,沒說什麽。

門一推開,一股久違的飯菜香氣迎面襲來,二老和餘清都是精神一振。

寧師哥颠颠地跑過來:“師父,午飯做好了,二老也留下來吃吧,照着師父給二老的食譜做的。”

餘清一擡眼,目光犀利地望着他:“你們做的?”

寧師哥有點懼他,躲着他的目光不敢說話。

餘飛背着手站在院子裏廚房前面,背後天高雲淡,風清氣朗,她站得像一株挺拔的白楊,說:

“我做的。”

單老太太的出身是個大小姐,生來不會服侍人。和尚老先生這麽多年下來,勉強學會了做飯,但手藝仍然是麻麻地,所以二老平時還是吃教工食堂比較多。

這三四天,尚老先生連吃數頓單老太太做的理療營養餐,已經吃得傷到了,只是嘴上不敢說出來。單老太太自己和他一起吃,也知道不好吃,但是又拉不下臉直說,就怪餘清那個菜譜配得太糟糕。

餘清這邊就更糟糕了。骨科診所,只收男徒弟,因為女徒弟沒有正骨和推拿這個力氣。男徒弟做的飯菜,那基本上也只能有“吃飽”這一個要求。

尚、單二老和餘清、餘清的三個徒弟,還有餘飛七個人一起吃飯。

三個徒弟簡直就是狼吞虎咽。尚、單二老和餘清年紀大點,矜持一點,但也都是埋頭吃。

餘飛也就做了頓便飯,專門照着二老的食譜加了三個菜,也看不懂這三老三少是怎麽回事。她吃得慢點,很多菜就沒了。

她心想,得,她待會回去還得加一頓。站起來跟餘清說了句:“我先走了。聽說阿姨年後才回來,您的腿又斷了,您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後面再來給您做一個月的飯。”

三個徒弟簡直要解脫升天,六道目光殷切地望向餘清。

餘清放下筷子看着她,淡聲問:“餐館的工作又丢了?”

他說了個“又”字。

餘清的敏銳一如之前看出她被趕出了繕燈艇。

餘飛把羽絨服穿上,低頭拉着拉鏈,随口道:“是啊,您有工作給我做?”

過年前的确不好找工作,她也就這麽一說。餘清對她向來冷淡,她也沒指望什麽。不料餘清開口道:

“診所缺人,那你就留下來幫工吧。”

“啊?——”

餘飛接下的第一個活兒就是給二老配營養餐。

這活兒倒不是餘清給的,是二老問她:姑娘,你這菜是嶺南的做法吧?她說是啊,二老就很委婉地提了個請求,請她幫忙給他們做營養餐,中午在診所吃,晚上幫忙送到二老家裏。

餘清不幹涉她的選擇,餘飛心想,這樣敢情也好,反正自己也要吃飯,做飯賺點外快謀生,還不耽擱自己練功,于是爽快地答應了。

冬天天黑得很早。

在一片昏暗天色中,餘飛拎着兩個大保溫飯盒,照着導航去尋二老的家。

二老給的地址是某某路某某號,很生僻的名字,餘飛從來沒聽說過,但手機地圖上竟然有。

走着走着便進了一個大園子,保安也沒攔她。又去尋門牌號,餘飛隐約覺得這地方很熟悉——高樹林立,灰磚小樓,四處可見爬山虎的殘藤和跳來跳去的小鳥。

等等,這不就是白翡麗那晚上帶她來的地方麽?

餘飛趕緊打開手機,把地圖打開縮小,果然見到上面寫着兩個字:

瞻園。

她心中隐約覺得古怪,可是又覺得應該沒有這麽巧。她要找的門牌號就在眼前了,她絞盡腦汁思索上一次來的到底是不是這座樓。可是這個院子裏的小樓幾乎都長得差不多,那一天晚上她又沒注意看,實在分不清到底是不是這座樓。

她正躊躇着,門卻開了,單老太太迎出來,熱情地拉着她進去。

“小餘兒來啦,外面冷,快進來坐坐。”

單老太太叫她小餘,後面還加了個兒化音,聽起來就像“小魚兒”一樣。餘飛心想這倒是從來沒聽過的新鮮叫法。

她滿心警惕地走進去,只見房中的格局倒是和她幾天前見到的一樣,但是擺設似乎又完全不同了,沙發罩、地毯什麽的,全都變了樣子,房間中擱着許多鮮花,看上去煥然一新,更加鮮亮。

她脫了鞋子,單老太太在她身後把門鎖上了。尚老先生坐在沙發上,轉過身來和她打招呼。

餘飛有些茫然,腦子裏面覺得有些沖突。她拿着保溫桶,對單老太太說:“我給您用盤和碗盛出來吧,另外那個湯,得熱一下才好喝。”

單老太太笑眯眯地引她去廚房,回頭向尚老先生使了個眼色。

餘飛那天是從廚房和儲物間逃走的,但是跑得匆忙,也沒怎麽注意陳設。她偷偷四下裏張望着,發現那個儲物間好像是被堵死的,又不大像她逃走的那一個。

真是太奇怪了。

單老太太的話挺多,不停地和她聊着,不過也都是請教着營養餐怎麽做之類。

她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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