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之沙羅夫人

第57章 二合一

咕咕一下一下的擦試着自己的傘劍, 然後往望了望外面的天空，這裏的空氣和環境讓她很喜歡很喜歡，她的傷也好的很快, 可是這裏并不适人類的小孩子生長，陰氣太重的話, 孩子們慢慢會生病。然後就會……

收好自己的傘劍，她感覺應該去見見主人了。

“咕咕。”七葉輕輕的喚了一聲, 便出現在咕咕的面前。

咕咕收回了自己的腳步, 恭敬道:“主人。”

“咕咕這是要幹什麽去？”

“正想着要去尋主人，商量一下兩位小主人的事情。”

七葉心中有一個大概，便輕聲問道：“咕咕你的傷好了嗎”

“已經好了六七成。”

“還是有些麻煩啊!”七葉默默的拿了一個黑色勾玉出來：“吃了它之後你的傷全部都會好，而且會變的很有力量，然後看準機會帶着吉平和吉昌走吧，去找晴明也好, 去找兄長也好, 總之都比留在這裏好。”

咕咕接過黑色勾玉二話不說就吞了下去, 然後看着七葉，仿佛重新認識她一般。

“我跟主人的交集并不多, 所以對主人并不是很了解, 我以為您願意和兩個小主人留在這裏……”

七葉笑了:“我是鬼, 但是我想沒有鬼會願意永遠留在冥界或是和冥界相同的地方，雖然冥界可是讓鬼長長久久的活下去，但是冥界只是一個驿站，一個通往重生和幸福驿站, 只可以停留但長久下去就是折磨了，我親身體會過，那是一種可怕的存在。”

主人是竟是這種想法，咕咕道：“突然有些同情那位黑晴明大人了。”

“他呀!”七葉又笑了，看起來對黑晴沒有半分的厭惡:“他是有理想有野心的人，可是太過夢想化了，用實力撐起不合實際的夢想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俗稱‘中二症’，有實力的中二症患難者簡直就是災難好不好？

咕咕感慨道:“夫人倒是将那位黑晴明大人看的清楚明白。”

“就是因為看的清楚明白，我反而不想責備他什麽了。”七葉苦笑道：“他做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讓我背叛他的話，我做不到，唯一能做的是陪他到最後吧。而兩個孩子卻不能陪他了，人不能在這種陰氣重的地方呆的時間太長了，除非是死人……”

“我明白主人的意思了!”咕咕又問道:“為什麽主人不将自己的法想告訴黑睛明大人呢？您好好的跟他說，他一定都理解的。”

“理解嗎？”七葉搖了搖頭:“或者是我太了解了他了，所以不能對他說吧!有些人就是那種一條巷子走到頭兒，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冒冒然然跟他說，他會以為我也背叛了他，到時候怕是會做過更過份的事情。”

咕咕感慨:“那真是辛苦夫人了。”

“談不上辛苦吧。”七的自嘲道：“也許這就是我從地獄爬回來的目的吧！”

“夫人為了那個黑晴明可算是耗盡心思呀!”

晴明搖着他的折扇慢慢的走了過來，好像沒有一點點的危險意識一般。

七葉驚異非常，而咕咕也是見過晴明的，還深知識晴明和七葉的關系，就欠了欠身，主動離開了。

七葉小心的左看右看發現這裏只的他們兩個，才松了一口氣，但依舊吓唬道:“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黑晴明帶着大天狗去處理八歧大蛇。”晴明并不理會七葉的吓唬，直接問出了一直藏在心中的問題:“一直以來，夫人都比較喜歡他，對不對？”

“不知道。”七葉皺了皺眉，她不知道那種感覺是不是喜歡：“可能是他太能惹事了，所以對他的關注比較多些。”

“所以是會鬧的孩子有糖吃嗎”晴明不甘心的問道。

七葉打趣道:“這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愛？”晴明吞了吞口中的苦水，苦笑道:“那這麽說來，夫人是愛上他了嗎？為什麽要愛上他呢？愛上我不好嗎？”

“你？”七葉向是重新認識他一般：“你和我一樣太理智了，太克制自己了，所以你應該明白，要我們愛上一個人真是太難了……”

晴明松了一口氣，又卻追問道：“但是剛才明明說愛他的……”

“我憐惜他。”七葉道：“雖然不是愛他，但是他真的很迷人，又為我做了這麽多，我又不是木頭人，假以十日，我或許會愛上他，但現在只是憐惜。”

“如果……”晴明突然有一種想法：“如果你愛上一個人有話，你會為他留下麽？”

七葉先是搖了搖頭：“不會，我不會。”

“如果再加上兩個孩子呢？你會為了我們留下嗎？”

“……”

“果然猶豫了。”晴明閉眼了然道：“其實這就是我不知訴你吉平和吉昌是我們孩子的原因，我怕阻礙你……也許黑晴明早就告訴你了吧，這就了他将孩子們和你一起擄走的原因吧。”

“所以……”七葉硬是看不透了：“你今天找我是為了什麽事？”

“為了什麽事情？為了什麽事情？”其實晴明自己也沒想到見她是為了什麽事情，他見她一定要為了什麽事情嗎？他只是想單純的見見她，看黑晴明對她好不好……只是她這麽一問，卻讓他更清楚了。

“等所有的事情結束以後，你就……你就走吧！去冥界也罷，去投胎也好，我都不阻攔你的，你也不被牽挂什麽，孩子我會照顧的很好，就算沒有我，師兄和師父也會将他們照顧的很好……”

七葉臉上的笑容快持不住了：“你這是要趕我走嗎？”

晴明長嘆一聲：“我只是做了我認為對我們都好的選擇，其實你不是早早的就這麽選擇了嗎？黑晴明想用孩子們留下你，但是人鬼殊途……請不要讓我感覺你的回來是場錯誤好不了好？”

“人鬼殊途呀！”七葉擡頭望着天空，眼淚因為擡頭沒有落下來：“我想我明白晴明大人的意思，一入鬼道便和人間的任何人都沒有關系了，我不該一念之差，過多的流戀，等差不多的時候，我就要走了……”起身對晴明微微欠身的行禮：“謝謝您的照顧，一切源我，希望我走之後這一切都能結束，給您添麻煩了。”

“你……你的靈魂碎片集夠了嗎？”其實話剛出口晴明就後悔了，可如今不舍又能怎樣呢？他是傷到她的心了。

“差不多了。”

就算不夠，她也沒有臉再呆下去了，最後一片黑色勾玉，她一直留着，或是該是她吃對才。

“走的時候，我送你。”

“不必了，我想悄悄的離開。”七葉看着他：“這裏是黑晴明師兄的地盤兒，不安全，您也快點走吧。”

晴明道：“有五大妖怪聯手對付八歧大蛇，所以黑晴明會比較忙，他沒有時間顧及這裏。”

七葉笑着，像往常一般的語氣：“可是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晴明怔了怔，只道：“我明白了。”

“那我們以後不見。”

“以後不見。”

七葉默默的送晴明離開，那青朦色的空氣飄浮在他周圍，偶爾有白磷火光慢慢游過。

發現她還是有一點點愛他的，可是他們都太吝啬付出了。

但好像沒有那麽愛吧，所以才只有那麽一點點傷心。

神樂踢騰着腳坐在廊下，清晨時分，鳥語花香，空氣中都是露水的道味。

最近的生活比較惬意吧，保憲在她活動的範圍之內都下了結界，所以八歧大蛇再也不會打擾到她了。然後又保憲又幫她請了老師教她認字和教一些簡單的和歌，下午的時候，保憲會親自教她一些陰陽術……其它的時間，只要她不走出賀茂家就随她安排了。

漸漸的，她也喜歡上這種平靜的生活，她想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的生活。

只是這兩天保憲有些忙，所以就沒有再來看她的，但她知道是因為八歧大蛇的事情，她也很想很想幫忙，可是保憲什麽都不告訴她……

也不知晴明和七葉如何了，竟然不來看她，還真有點想他們。

“神樂，原來你在這裏呀!”

愉快而又熟悉的聲調，讓人一聽就感覺心情變的美好了，但是一眼就能認出長大後的神樂，似乎只的這麽一個人了。

神樂聞聲望去就看見八百比丘尼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裏，非常寧靜而又美好的感覺。神樂一見她就十分的高興，畢竟是相處了那麽長時間，而且又是夥伴兼戰友的關系。

“八百比丘尼，你這段時間去那裏了？我們都很擔心你。”

“擔心我？我是一個不會死的人，還有什麽擔心的，”八百比丘尼垂着雙目不經意道：“啊啦…最近被保憲大人派出去辦事了，比較忙啊!所以現在才過來看你。”

八百比丘尼的言詞閃爍避重就輕，似乎有意在回避什麽，反而引起了神樂的好奇心。

“保憲呀！”神樂默默道:“我有好幾天沒有看見他了。”

“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神樂還是乖乖在家裏等消息吧!”八百比丘尼用手掌心撫摸神樂梳理整齊的頭發，感慨萬千：“保憲大人将你照顧的讓人羨慕呀。認識那樣一個出色的人，真是我的榮幸。”

聽八百比丘尼的這一番話語，神樂突然就有了危機的意識。

“可以告訴我，他吩咐你做了什麽嗎？”神樂認真的表情配上認真的眼神：“我非常非常想知道。”

八百比丘尼訝異的看着神樂，突然明白了什麽：“神樂長大了，有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會吃醋了，可是……”

這樣話說半截反而讓神樂更着急了:“可是什麽？”

“看來他是将你瞞的徹底了。”八百比丘尼嘆息一聲。

“他去做什麽了？難道他獨自去對付八歧大蛇了。”

咕咕已經帶着雙子離開了，七葉正坐的屋中看着手中的最後一片黑色勾玉，心中一時感慨萬千，想就這麽輕易的離開，最起碼她想看到黑晴明的結局，然後陪他走完最後一程。

紙門‘呼啦’一聲被推開了，七葉轉頭看着黑晴明，黑晴明的神表慌亂，而且受了傷。

七葉想試圖對他笑，可是只能扯了扯嘴角，她笑不出來。

黑晴明激動的将七葉攬入懷中，再三确認，聲音顫抖道:“我以為你走了。”

“我不會丢下你不管的，但是……”七葉沒有半分隐瞞:“我将孩子們送走了，希望你不會怪我。”

“……我不會怪你的。”黑晴明喃喃道：“他們也是我的兒子，但他們是人類，和我們不一樣，在這裏待的時間長了身體會問題的。将他們送走，你做的沒錯。”

七葉用異樣的眼光看着他，突然感覺也許自己可以說服他放棄讓人間成為陰界的計劃。

試試吧!

“那以後呢？”

“什麽以後？”

“我們的孩子是人類，他們無法承受過多的陰氣，可是将來你将這個世界全都變成陰間的話，四處都充滿陰氣的話，那麽我們的孩子該怎麽辦呢？”

黑晴明的表情有些猶豫了：“這個……”

七葉直接問道:“師兄也曾為人，或者師兄真的感覺陰界比陽間好麽？或者說妖魔鬼怪真的比人類好麽？師兄是真心想永遠留在你所謂的陰界嗎？”

“你想說服我。”

“為什麽不呢？”她從來都怕他，她坦坦蕩蕩的說出自己的心聲：“我有父親、兄長、丈夫還有兒子，将來還有孫子……師兄你真的忍心我們的親人朋友子子孫孫都永遠活在這陰氣籠罩陰不見天日的地方嗎？”

養大他的師父，還有一直很照顧他的師兄，還有他的兒子們……

可是……

黑晴明失魂道：“可惜已經晚了，已經太晚了，那畜生吞噬了五大妖怪，怕是控制不住了……大天狗已經……為了大天狗的願望，我更不能放手了……”

五大妖怪:酒吞童子、茨木童子、一目連、青行燈、還有大天狗……都被八歧大蛇吞噬了。

黑晴明惡狠狠的道：“我要殺了那條蛇，然後将它身上的陰氣撒向人間……”

“你确定要這麽做嗎？”七葉質問道。

黑晴明固執道：“對！他們可以別的形式活着，可是大天狗被吞噬之後就消失了，就再也沒有了……”

七葉突然不說話了，只是淡淡的望着他半晌。

“該說的我都說過了，只希望你将來不會後悔吧！我現在幫你治傷吧。”

黑晴明突然抓住七葉為他治傷的手：“你會永遠留在我身邊對不對？”

“我會恨你的。”

“為了我們的兒子，還師父、師兄對不對？”

七恨恨的道：“對！為了你所謂的理想，害了旁的人我不會管，但是他們是我最親最親的人……可是你為了別人從來都不會考慮到他們的感受。”

黑晴定定的看着七葉：“你想背叛我嗎？”

七葉頂了回去：“是你先背叛我們的。”

“可是我已經沒的回頭的餘地了……”

已經做了那麽多，付出了那麽多，現在只差一步了，只差這一步了，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七葉默默的不再說話了，再說下去的話她怕會起反作用，她看的出他有些動搖了，這就夠了。

“你的傷好了，你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移了睡榻和枕頭，安頓好黑晴明，七葉這才放心了許多。

突然就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打開門，雪女就站在她的面前。

“夫人，大天狗大人沒有跟黑晴明大人一起回來嗎？”

七葉搖了搖頭，剛要說什麽就被雪女搶話了。

“是永遠也回不來了嗎？”

七葉突然不知道怎麽說了。

“那種自以為是、又非常讨厭的家夥永遠回不來也好，也好。”

雪女厭惡大天狗嗎？是什麽的事情讓她厭惡大天狗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呢？

卻聽雪女背影幽幽道：“明明讓我等他回來的，失信的家夥應該千刀萬剮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