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之沙羅夫人

第12章 鬼使兄弟

她還沒有做賀茂沙羅的自覺，所以有些事情考慮的不周到。

例如：身為人家的夫人，半夜三更這樣跑出來會讓家裏的男人擔心。

又例如：她忽略了這是晴明家附近，忽略了晴明能感應到黑晴明在這兒附近……

所以此時兩個晴明若是掐起來，她算是罪魁禍首啦？

晴明看着七葉确認黑晴明沒有傷害她之後，才道：“天還沒亮，所以算不得是早上。”

“哈哈。”七葉幹笑了兩聲，本來是想緩解尴尬的氣氛的，誰想現在更尴尬了。

兩個晴明互相打量一番，可是誰也不願意和對方打招呼。

“京都的夜晚算不得平靜，多的是魑魅魍魉，大半夜的出來，太危險了。”晴明伸手隔着衣袖抓着七葉的手腕兒：“夫人，我們回家吧。”

七葉還有反應過來，只感覺晴明桑在生氣……

“你說的魑魅魍魉是我麽？”黑晴明笑了：“我可是你喲！”

晴明停下了動作看着黑晴明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時，竟然找不出反駁的話語了。

黑晴明沒有說錯，他就是他，他倆本為一體，就連妻子也是他們共同所有的。

晴明無力的問道：“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就能怎樣麽？”黑晴明的目光在七葉和晴明之間轉了幾圈，最後落在晴明抓着七葉的手上，還真有些刺眼啊，但目前為止也只能這樣了。

黑晴明笑的嚣張：“夫人就先交給你了，總有一天我會讨回來的，連本帶利的讨回來。”

黑晴明話剛剛說完，七葉只感眼前一陣黑霧……

“小心。”晴明喝道，手下連忙畫出一個符陣：“靈言.守！”

兩人周圍張開巨大的結界，将黑霧全擋在外面。

黑霧散盡之後，原來的地方早就不見黑晴明的影子了，他的式神雪女和大天狗連帶牛車統統都不見了。

七葉一陣恍然，才道：“他、他并不是想傷害我，他只是離開罷了……”

晴明默默的收起結界，看着七葉，感覺有些不好，對一個人、準确的來說是對七葉，他從來沒有感覺這麽沒有把握和無力……

七葉似乎對黑晴明……他不願再想下去了。

夜涼風冷。

她許是被黑晴明迷惑了。

“我不是人，我有自己的歸處，所以請不要對我抱太大的希望。”七葉坦言。

“……”晴明不太明白七葉的意思了，只能靜靜的看着她。

七葉回望，一字一字說的仔細清楚：“等收集到所有的靈魂碎片，我的靈魂就完整了，那麽我就可以渡過忘川，過了忘川之後，便是投胎轉世……”

所以他們之間是沒有未來的，所以她對黑晴明未必是真心的，只是因為黑晴明有他們之間的記憶。

有人說靈魂殘缺，所以情感也會殘魂，所以現在的七葉冷靜、清楚、更無情……讓他感覺有些可怕。

“你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呢？”晴明有些受傷：“保持這樣朦朦胧胧的……感覺，不好麽？”

七葉歪着頭想了一下，平靜道：“不好，我不想傷害你。”

晴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語氣柔軟：“那黑晴明呢？你有對他說過這些話嗎？”

七葉皺了皺眉：“沒有。”

“為什麽？”

“……”七葉想了一下，竟不知道怎麽說：“他……他、他和你不一樣。”

晴明問的直接：“你在利用他麽？”

七葉有些糊塗，她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利用，怎樣才算利用呢？這個界線很模糊，又有誰來定義呢？

看着七葉一幅呆萌萌，茫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晴明就有些吃不住了。

她和他一樣不記的以前的事兒了，她是比他更嚴重的靈魂殘缺，他深知失去記憶的感覺，那好似獨自一個人坐在霧裏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不能做！被全世界抛棄一般，何況她的死與他有着重大關系，他要對她的死負責……

這麽一想，好像她無論做過什麽他都原諒了，就算被她利用又如何？何況她都向她坦白過了，不是嗎？

至于黑晴明，黑晴明不笨，有記憶的黑晴明對七葉的感情他可以想象，或者他知道七葉在利用他呢？他是心甘情願的吧。

再說了，雖然他是安倍晴明，他和沙羅是夫妻，可是他們都不記得那時候的事了，他和七葉相處短短不過數天罷了，他又期待什麽呢？

一時冷場，今晚他的情緒稍稍的失控了些……

但是，七葉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他突然也想向黑晴明那般……心随意動，話就這麽說出口了。

“請夫人光明正大、毫不客氣的利用我吧！”

“呃！”七葉愣了半晌，最後輕笑着硬是嘣出了幾個字：“……像個傻瓜。”

好吧！她是稍稍有些感動了。

“啊！七葉原來你在這裏。”

突然爽朗的大叫之聲在靜寂的深夜中格隔入耳。

“這樣大聲不好，還有請對七葉小姐稍稍禮貌些。”

一言兩語引出兩人，不，應該是兩只鬼。

少時黑羽衣衫，腰間挂着唐刀，手持大鐮刀，面容剛毅、有屑屑的玩世不恭。

少時月白衣衫，手持招魂番，聲音和面容十分的溫柔，看起嚴謹而且非常有禮貌。

“啊~”七葉愉悅打起了招呼：“鬼使黑大人，鬼使白大人。”

七葉竟然認識他們。晴明暗自。又望了望天：“這個時辰，兩位是在工作中嗎？”

“是的。”鬼使白正經：“晴明大人晚上好。”

這邊鬼使黑倒沒空和其他人一般慢吞吞的禮貌，直接走到七葉面前：“前天晚上你跑哪裏去了害我們好找。”

“……”七葉幹笑：“走散了，迷路了。”

鬼使白微微皺眉，責備道：“七葉小姐是女孩子，稍稍溫柔些，鬼使黑，你吓到她了。”

“和你說了多少遍了，要叫哥哥，要叫哥哥。”

“都說了，我不記得生前的事了。”

“可我是你哥哥，親哥哥……”

“或許你認錯人了。”

“……”

兩位鬼使大人旁若無人吵起來了，晴明目瞪口呆。

“有些感情是越吵架就越要好……”七葉用手比了比鬼使兩兄弟：“例如他們。”

晴明笑了笑：“就這樣由他們這樣吵下去嗎？”

“這樣吵下去也不好。”七葉嘟着嘴：“純粹是在浪費時間。”

阻止他們吧！

“鬼使黑大人，鬼使白大人，怎麽沒有看到黑童子和白童子跟你們出來實習呀？”

七葉此問一出，吵架二人組馬上噓聲了，互看對方一眼……

“哼！”

“切！”

“都是做人家師父的人了，還這麽幼稚……”七葉吐槽：“這是要做不良榜樣嗎？”

鬼使黑依舊哼哼叽叽的不說話，态度倒是有些軟化了。

“讓七葉小姐和晴明大人見笑了。”鬼使白出來道歉加圓場。

“倒是很羨慕你們呀。”七葉笑着打趣：“感情真好。”

鬼使黑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啰哩啰嗦的，七葉倒是越來越像閻魔那老太婆了……”

七葉：-_-||

“鬼使黑，禮貌禮貌～”

“咳咳咳！”晴明不自在的咳了幾聲，所以，你們是來幹什麽的？

“正事要緊，正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