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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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誓死難憶恨(花千骨同人)
作者:空山早霧
文案
他,高高在上的仙界第一大門派長留的儒尊。
她,是出身沒落貴族的平凡女子。
三生池的邂逅,那一刻,那一眼,注定誤了終生。
她本安于天命,無欲無求,奈何命運捉弄,只能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長留殿前,誅仙柱上。
忘不了七十二顆消魂釘的入骨之痛;忘不了紫宸劍鋒剜入心間的絕望;忘不了經受十九道業火之時,他離去的背影。
被仙界所棄,被人間所棄,迷惘于六道之中。可終于被已殒的神器所救,重生為妖王之身,入主七殺。
再一次與他面對,這一切的怨恨,是否會随着他的消失而消散?
本文甜且高虐,師徒戀,介意的看官輕噴。
本人工科大一狗,更文時間不定,一般是周末。
內容标簽: 虐戀情深 仙俠修真 複仇虐渣
搜索關鍵字:主角:笙蕭默墨殒珂 ┃ 配角:白子畫莫言花千骨慕容瑤 ┃ 其它:師徒戀虐戀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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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長留殿前,誅仙柱下
空氣中彌漫着肅殺的氣息。
七殺殿的徒衆将長留殿圍住,黑壓壓的一群人跟殿階上着素衣的長留弟子對峙着。
此時,空中三道彩光閃過。
長留掌門尊上白子畫,世尊摩嚴,儒尊笙蕭默,緩緩的降落在長留弟子之前。
還有蓬萊,玉濁峰,太白等幾派掌門也悉數到場。
各派徒衆也都擺好陣勢,勢必又是一場殺戮。
而此時對面,墨殒珂身着一件黑紫色長袍,金色的絲線細密的繡着繁複的花紋,裙擺逶迤拖于身後,腰間也纏繞着金色的腰帶,上面垂挂着七殺殿的掌門宮羽。
細長的眉毛深入鬓角,濃重的妝容,殷紅的嘴唇,顯得她異常的妖豔。
臉上帶着那輕蔑不屑的笑。
“墨殒珂,你本是長留弟子,可你犯下滔天大罪,你亵渎神器,欺師滅祖,弑殺師尊更與七殺殿勾結,企圖覆滅長留。将你剔去仙骨,免你一死,趕出長留。
你為何還不知悔改,還要一錯再錯,更與七殺為伍。”
白子畫面色平靜的說着這番話,彷如曾經審判花千骨時那樣。
“你長留滿口名門正派,誓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可你們卻從未憐憫過一個小女子的性命。
從前是花千骨,而如今是我。”
墨殒珂一字一句的說着,腦海中的一切一切歷歷在目。
“今天我來做個了斷,我要笙蕭默死!我要整個長留跟我一樣承受業火之苦!”說着墨殒珂從墟鼎中喚出紫宸劍。
此時笙蕭默緩緩地走到白子畫前面,青綠色的長袍摩擦着殿階沙沙作響,上面用銀線繡着的竹葉的圖案,那曾經是墨殒珂的手藝。
“師弟!師弟!”摩嚴和白子畫一齊喊道。
“殒珂,自你拜入我門下,我自認盡心教你,将我所學盡數傳授于你。
可你,卻用它來亵渎神器,勾結七殺,覆滅長留,你所做的一切,我斷再容不得你。”
笙蕭默直視着墨殒珂,仿佛眼前這個人他從不認識,他認識的那個墨殒珂已經死了,死在誅仙柱上,是他親手殺死了她。
“笙蕭默,宮石已碎,蟠桃已毀。你我師徒恩斷情絕。我一身本領是你所賜,我身上的七十二根消魂釘,還有那剜心的一劍也是拜你所賜。我曾經那麽的信你,仰慕你,愛你,可到最後一刻,你還是沒有心軟。十九重業火,我欠你的已經還清。如今,該是我讨回我的血債的時候了。”
說着墨殒珂舉起了紫宸劍,劍鋒直指笙蕭默,紫宸劍的劍氣已被妖化,透露着詭異的紫色。
笙蕭默沒有說話,只是緩步向墨殒珂走去。
一步兩步,離劍鋒越來越近。
此時墨殒珂竟然覺得害怕,她沒有想到笙蕭默竟然如此平靜。握住劍的手開始顫抖,開始小步的向後退去。
而在下一刻,笙蕭默卻一個箭步直接撞了上去。
紫宸劍的劍鋒泛着紫氣直直的沒入笙蕭默的胸口,鮮血擴散開來,染紅了那銀白色的竹葉。
一旁的衆人早已吓傻,白子畫和摩嚴剛想沖過來,卻被笙蕭默一揮手用結界擋了回去。
墨殒珂驚恐的看着笙蕭默,而此時笙蕭默臉上卻泛起了微笑。那笑容仿佛當年在三生池畔,墨殒珂第一次遇見笙蕭默時,月下,笙蕭默輕搖着折扇,陪她一起聊天,以解她的思鄉之苦。
鮮血從笙蕭默的嘴角緩緩流下,可那上揚的弧度卻沒有絲毫改變。
“殒珂,你···你恨的人是我,只要我死了,你的恨···也便消了吧!原諒···原諒兩位師兄···和一衆長留弟子。就向當年你···答允我的那樣···只要我陪你聊天你就原諒我一個錯誤。”說着,笙蕭默擡手握住劍身,更加用力的向自己的身體內推去,劍鋒從身後穿出。
此時墨殒珂全身顫抖,她無數次的在腦海中想象着自己該如何報仇,可如今這個場面就在自己的眼前上演,為何此時她的心裏如同當初被剜心那麽痛。
墨殒珂将紫宸劍拔出,笙蕭默就在她面前倒了下去,墨殒珂抱住了笙蕭默。
“師···父,師父,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不還手?”淚水最終從墨殒珂強忍住的眼眶中流下。
此時。笙蕭默已說不出話,只是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宮石,顫抖着遞給墨殒珂。
那宮石,墨殒珂認識,是她的宮石,雖然已碎可如今,已被補好,細密的紋路爬滿了宮石表面。
“我···說過,你···喜歡的···東西,師父···都會幫你···保護好。”笙蕭默氣若游絲的說出了這句話。随後,墨殒珂就感覺他的身子沉了下去,笙蕭默手中的宮石滑落下去。
“師弟!師弟!”此時白子畫和摩嚴破了結界沖了過來。
“所有弟子撤回大殿鎮守!命藥閣長老速到冰室!”摩嚴向身後的長留弟子下令。
說着他和白子畫從墨殒珂懷裏奪過笙蕭默,三人向冰室飛去。
“墨殒珂,我師弟若是有任何三長兩短,我定把你碎屍萬段!”白子畫說道。
看着所有人離去的身影,墨殒珂卻沒有絲毫反應,只是依舊坐在地上,身旁是沾滿了笙蕭默的血的紫宸劍。她不禁問自己
“這一切···就是她曾經···想要的結果嗎?”
☆、生死恍若昨日夢
冰室,置于長留大殿地下,集長留仙山萬年寒氣。其中,所有的冰均由流自仙山頂部的雪水凝結而成。若置身其中修煉,便可以寧心靜氣使功力大成。而若身負傷病之人,置身冰室,以身體接觸萬年寒冰,便可延緩傷勢的發作,對于輕傷更有愈合之功效。
白子畫和摩嚴扶笙簫默躺在冰床之上,并将真氣渡入笙簫默體內,以控制紫宸劍的劍傷。但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真氣進入笙簫默的體內,并沒有發揮它應該有的功效。
笙簫默胸口處紫宸劍的劍氣仍在不斷擴散,血也未被萬年寒冰的寒氣凍住,仍然不斷從傷口湧出。鮮血,順着寒冰的縫隙慢慢流淌下來。
此時,笙簫默面色蒼白,靜靜地躺在冰床之上。身上青綠色的長袍順着床沿逶迤在地,袍上銀色的竹葉圖案也漸漸的被鮮血染紅。
藥閣長老帶着長留藥閣的靈藥鸩羽寒露丹匆匆趕來,笙簫默将丹藥服下後,長老又為笙簫默號脈。但也只是,搖了搖頭,跟摩嚴和白子畫說道:“尊上,世尊。丹藥似乎并未在儒尊身上起到任何作用,怕是紫宸劍的劍氣太過兇猛,而劍傷又貫穿心脈,怕是······”
“怕是什麽!”摩嚴厲聲說道。
“怕是···兇多吉少。”藥閣長老邊搖頭邊說道。
“不可以!”這怕是摩嚴第一次看着白子畫如此慌張。
白子畫用內力将笙簫默扶起,與摩嚴三人一同坐于冰床之上,兩人同時運功,希望以功力壓制紫宸劍的劍氣。
而此時已昏迷的笙簫默口中卻小聲的說着;“殒珂···不···不要,師兄···住手。”
白子畫和摩嚴聽到此話的一瞬間,都頓住了,原來在笙簫默心中,墨殒珂真的如此重要。
此時,對于笙簫默來說,仿佛在做着一場夢,做着一場即使他以千年修為做交換也不願意醒來的夢,曾經的他,曾經的墨殒珂,曾經的一切,仿佛只是他夢中一部分。
妖神大戰已過去近百年,不管是仙界還是人間,仿佛都回到了平靜。
當年花千骨以妖神之力複活萬物,不管是糖寶,落十一,東方彧卿還是殺阡陌,都得以重活于世。而當年世尊摩嚴以自身修為救回花千骨所損耗的仙力,也幸得最後的炎水玉碎片得以複原。
一切都重新開始,一切事物都回歸了本來。
歷盡千辛萬苦,花千骨終于和白子畫在一起了。這原來冷冷清清的絕情殿也因為小骨的回歸和幽若的到來變得熱鬧起來。
而其他人呢?落十一和糖寶下山過着男耕女織的幸福生活,而東方彧卿擺脫了異朽閣閣主的身份,專心做他的大學士協助輕水和孟玄朗的小孫子,也就是現在的蜀國皇帝孟銘治理蜀國,使得蜀國日漸昌盛。
而長留山上,依舊是三尊主持日常工作。摩嚴與竹染父子修好,竹染也盡力為父親打理長留山的事務。
笙簫默看着眼前的這一片祥和景象,更是回歸了自己本來的灑脫。
經常是多少天都見不到一次人,不是在銷魂殿擺弄花草,就是禦劍飛來飛去的到什麽極北苦寒之地,東海之巅,找什麽奇珍異草。
甚至還經常不跟師兄們報備就私自下山游玩。
又到了長留要招新的年份了,長留上下都為了招新開始忙活起來。
就連長留山下的客棧,也因為長留的招新比賽熱鬧起來。各大名派還有無門無派的有本事的人都齊聚這裏,都盼望着能通過比試成為新的長留弟子。
這次招新由竹染負責主持,來的人有掌門之子或之女也有江湖游俠之類的人物。
當然墨殒珂也是其中之一,墨殒珂家本是蜀國大戶,墨家世代深受蜀國皇室之恩,墨家歷代以行醫為道,歷代子孫也都醫術高明懸壺濟世,可惜到了墨殒珂這一代家道中落。
墨殒珂與母親和哥哥相依為命,因為墨家祖上曾為長留先代掌門所救,故為報此恩,墨殒珂依母親和哥哥之命,入長留拜師學藝。
經過招新考試的考核,歷盡千辛萬苦,墨殒珂終于通過了考試。跟其他新入門的弟子一起,禦劍飛上了長留仙山。
墨殒珂本身性格內向不愛說話,加之第一次外出離家,深受思鄉之苦,故對于初到長留并沒有多興奮。
竹染向新晉弟子介紹着長留仙山的一起。“大家看,前面就到了長留大殿了。這裏是平時三尊議事和弟子們集合聽從訓誡的地方。兩側是弟子們居住的甲乙丙等殿閣。而天上漂浮的三座小島便是三尊居住的地方。掌門尊上掌管絕情殿,世尊掌管貪婪殿,儒尊掌管銷魂殿,平時一般弟子嚴禁私自上殿,若有違背逼有重罰。”
聽到這,這些新晉的弟子們開始小聲議論起來。更有人問:“竹染師兄,請問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三尊啊?”
“這個不急,等你們過了三生池水的試煉,正式成為長留弟子之時,三尊自會召見你們。”竹染說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腦海中不禁想着自己那個吹胡子瞪眼的父親。
“三生池水,三生池水又是什麽?”有一名女弟子問道。
“三生池水是自三殿之靈氣形成的水,可檢驗人的貪嗔癡念,只有通過三生池的試煉才可以清楚你是否有修仙的天賦。
墨殒珂只是乖乖的站在劍上聽着身邊人議論的這一切,心中也有了一絲好奇和期待。長留山真是仙家聖地,竟然有這麽多的規矩。想到這墨殒珂心中也泛起了一絲擔憂,不知道自己在長留的日子會不會好過。
☆、與君相見誤終生
這三生池水乃流自三聖殿的聖水,由上古三神獸所化成的石雕口中流出,千萬年來不絕。
對于心術不正沉溺于貪嗔癡欲的人來說可造成致命的傷害,因此自長留建派以來,歷屆弟子都是要經過三生池水的試煉才能決定是否能繼續留在長留修仙。
對于墨殒珂來說,這試煉根本不難辦到。她性格本身質樸單純,而上長留修仙也本是依母親和兄長的意思,可以說她對現在乃至将來經歷的一切可以說是無欲無求,只希望能不負母親兄長的期望,以報長留先人對墨家的恩情。
站在三生池旁,墨殒珂看着別的新弟子一個一個走下池中,臉上幾乎都帶着一種很痛苦的表情,墨殒珂心裏也隐隐有些不安。但沒辦法逃避,所以便也拎着裙子小心翼翼的下了三生池。
踏入池水之中墨殒珂并未感覺有何不适,反倒是覺得池水清潤,皮膚進入池水之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适之感。
而這一切都被在一旁監督的竹染看在眼裏,竹染查看了墨殒珂的籍貫出身,發現她只是尋常人家的女子,并沒有什麽過人的仙資,不禁心想:“這女子肉體凡胎,竟然無欲無求,當真是稀奇。”
跟墨殒珂一起通過三生池試煉的新弟子有很多,其中包括當今蜀國皇帝的弟弟恭王孟钰,還有如今仙界第二大門派昆侖派掌門之女慕容瑤,跟其他的一些有身份的人物,當然其中也并不少像墨殒珂這樣出身平凡人家的人。
白天到了長留山後經歷了三生池水的試煉然後又是一系列分配居住的宮室等事情,傍晚大家都早早地回了宮室就寝。
同樣墨殒珂也是一樣,可墨殒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卻怎麽也睡不着,看着空蕩蕩的屋子,想着自己在家時的時光,思鄉之感頓上心頭。
于是,她匆匆的穿了衣服,想到外面走走,想着透透空氣,或許會好些。
走着走着,墨殒珂就來到了三生池旁,或許到了長留之後自己也只來到過這,所以也就不知不覺的到了這。墨殒珂雙手抱着膝蓋坐在池旁,看着皎潔的月光倒印在池水之上,想着遠方的母親和哥哥,又想着自己現在孤身一人留在長留,不禁悄悄地落下淚來。她低下頭将臉埋在膝上,池畔傳來了一陣陣啜泣之聲。
“這麽晚了,坐在地上哭,可是會生病的!”墨殒珂身後傳來了男子的聲音。
墨殒珂驚慌的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慌忙的站起身來。
眼前的男子讓她不禁心頭為之一顫。這男子右手持着一把扇柄為玉質的折扇,扇面上繪着墨蘭,一身青色衣衫腰間只有一根白色的流蘇腰帶,一部分青絲绾成髻置于頭後,用一根素銀簪子固定住,另一些青絲便随意的披散在肩上。
墨殒珂的眼神停在了他的臉上,那是一張絕美的面龐,從嘴角翹起的弧度到那如狐仙般妖媚動人的眼角,,這張面龐簡直讓墨殒珂看的癡醉。
“怎麽?吓到你了嗎?”笙簫默依舊是搖着折扇說道。
“哦···沒有。抱歉···”後一句話剛要說出口,墨殒珂頓了一下,腦海中依稀想到了竹染的話“你們是新來的弟子,見到別的弟子都要稱呼師兄師姐,對待九閣長老和三尊更是不能怠慢。”墨殒珂原本是大家閨秀,禮儀上更是不會怠慢。于是,墨殒珂說道“抱歉,讓師兄見笑了!”
“師兄?”這兩個字讓笙簫默感覺很新鮮,但也不奇怪。“哦!沒什麽,看你獨自在這裏哭泣,莫不是剛到長留,思念家人的緣故?”
墨殒珂一驚,自己的心事這麽容易就被人看穿,但又不好表現,也只好微微一笑掩飾尴尬。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剛開始都會這樣,想當年,我不也是一樣。慢慢的一切就會好起來的。”笙簫默面帶微笑的說着。
這大概是墨殒珂到長留後第一次認真的跟別人對話了。
“多謝師兄的安慰,殒珂感激不盡。”墨殒珂聽到笙簫默的話覺得很是安慰。
“殒珂?好特別的名字,是你家人給取的嗎?”笙簫默慢慢踱步走到池旁的石凳坐下。
“是的,我出生之時家裏珍藏的美玉突然出現了裂痕而且碎裂了,故家人給我取名為殒珂。”墨殒珂也跟在笙簫默身旁,站在石凳旁。
笙簫默用扇柄敲了敲石凳,說道:“不用拘謹,坐下來吧!”于是墨殒珂撫了撫衣裙也坐在石凳之上。
“你在深夜獨自到這哭泣,想必也是沒有什麽朋友傾訴吧!”笙簫默搖着扇子,微風吹起了他的發絲。
“恩,殒珂自小性格內向,不擅與人交際,所以到了長留也沒什麽朋友。”墨殒珂低着頭,手裏攥着腰帶,“那師兄又是為何深夜到此呢?”墨殒珂忽然問道。
“也不是孤身一人,閑來無事罷了!”想着掌門師兄與花千骨在絕情殿纏綿,大師兄又有竹染這個兒子侍奉在側,而自己卻仍是孤身一人,話語中更多的透露出一絲無奈。
“既然這樣,不如你做我的朋友吧!”笙簫默一合折扇,轉過頭對墨殒珂說道。
墨殒珂看着笙簫默一臉的溫柔也是覺得很安心,于是點點頭說道“若能與師兄成為朋友,想必殒珂以後也會少了些孤獨。”
之後兩人就這樣經常在夜晚一起坐在三生池旁談天說地,自此之後三生池畔再也沒有哭泣之聲,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歡笑。
轉眼,墨殒珂已來到長留有半月有餘,因為近期長留事務繁忙,所以檢驗驗生石的儀式三尊也并未出席只是吩咐了九閣長老和竹染負責此事。
但新弟子日常的課程卻也從未停歇,在上了幾天桃翁師尊的歷史課之後,新弟子們終于迎來了最讓人期待的禦劍飛行課,禦劍飛行課是竹染負責教授。新弟子們每人手持着木劍,認真的聽着竹染的講解,默默的在心裏記憶着口訣,接着就是讓他們自己試煉的時候了,慕容瑤因從小受家教熏陶的緣故也通曉一些仙術,故禦劍術并難不到她,不一會兒她便和其他幾名仙資較好的弟子可以熟練的禦劍了。而墨殒珂本是凡人之身,自然不如他們,便笨拙的站在木劍之上,木劍只離地幾寸有餘。
這時竹染走過來告知墨殒珂要凝神靜氣,将自己的真氣彙聚于丹田,這樣才能更好的駕馭劍身。這方法果然有效,墨殒珂也成功的可以騰空幾尺,可是這時一陣詭異的風吹過,墨殒珂身體一晃動,她的木劍一下子就失控了。木劍載着她越飛越高,墨殒珂站在劍上搖搖晃晃,竹染看見不妙便帶着其他的弟子追去。眼看木劍載着墨殒珂就快撞上誅仙柱了,可是木劍卻來了個急轉彎,一下子就把墨殒珂甩了出去。
“啊!”空中傳來了墨殒珂的尖叫,還未等竹染騰空而起上去救人,只見一個青綠色的身影飛身而下,一下子接住了墨殒珂,将她抱在懷裏。旋轉着緩慢的落下,空中那人青綠色的紗質外袍和墨殒珂的淡紫色裙擺好似在空中開出的花朵。
此時被吓壞的墨殒珂,一下也不敢睜眼,只是緊緊的貼在那人身上,用手死死的抓住那人的衣袖。等兩人落到地面上,竹染帶着其他弟子追了上來,剛要說話卻聽到那人先說到。
“到地上了,快下來吧!我的袖子都讓你撕破了。”
這句話讓,驚吓中的墨殒珂清醒了不少,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她擡起頭看着抱着她的那個人的臉,就是他就是他沒錯,一連幾天陪她在三生池畔聊天的蕭師兄。
她剛要開口說話時,他卻搶先說到,“剛開始練別那麽拼命,這禦劍術也不是那麽好掌握的。”
而一旁這一幫新來的長留弟子,更是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眼前這個抱着墨殒珂的人身穿着一身青綠色的衣衫,裏面是有竹紋的青綠色綢緞制成的裏衣,外面着着輕紗質的長袍,寬大的袖口随風擺動,外袍的下擺拖于身後,腰間墜着青白相間的流蘇,青絲全部束起,置于頭頂的銀質羽形發冠之內。長着一張勾人心魄的臉,讓在場的人都看呆了。
“蕭···”墨殒珂師兄二字還未說出口。
只見竹染單膝跪地,雙手作揖說道:“弟子參見儒尊。新弟子禦劍課由我負責,我未盡職責,驚擾了師叔,還望師叔恕罪。”
“儒尊?”在場的弟子一聽這二字,都是一下子跪倒一片。
而墨殒珂則是一下子根本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麽情況。竹染擡頭對墨殒珂說道:“墨殒珂不得如此無禮,沖撞儒尊大駕,還不知請罪。”
直到這時,墨殒珂才不知所措的放開了緊緊抓着笙簫默衣袖的手。立刻在笙簫默面前跪了下去。
☆、銷魂殿中琴瑟起
“弟子參見儒尊!”墨殒珂在一衆新弟子的呼聲之中也随着跪了下去。
随即笙簫默一伸手扶住了她,另一只手抽出折扇打開緩緩的搖着。
對面前的一衆新弟子說道:“不必了,本尊不拘禮節,你們都起身吧!”
這時,這一片人群才又都站了起來。
下一秒,墨殒珂卻又輕輕的推開了笙簫默扶着她的手,仍然執着的跪了下去。
“弟子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沖撞儒尊,還望儒尊恕罪。”
此時,笙簫默清楚地看到了墨殒珂臉上閃過的不悅的表情。
笙簫默扶住她的手停在半空,這一瞬間的尴尬,讓誰都沒有想到。
可是此時的笙簫默臉上卻泛起了讓人費解的笑容。只見他一甩寬大的雲袖,将手背在身後。
“都說過了,本尊不拘禮節,你不必行此大禮,難道還要本尊求你起來不成?”
說着,笙簫默的語氣帶着挑逗的意味。
“弟子不敢。”墨殒珂說着緩緩的站起身。
一時間,誰也不說話,空氣仿佛又被凝結在這微妙的尴尬中。
此時,笙簫默搖着扇子又說道:“不過,這個···該怎麽辦?”
笙簫默伸出剛在背過去的手,衆人只見那天蠶金絲織就的紗質外袍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幾絲抽出的絲線在陽光下熠熠生光。
“還有···這裏···”笙簫默又用扇柄沖着墨殒珂指了指自己的肩頭,在領子的部位也有幾根脫開的絲線。原來剛才笙簫默在救墨殒珂下來時,因為墨殒珂太過害怕,所以一直緊緊的抓着笙簫默的衣袖,指甲劃破了柔軟的天蠶絲外袍,而且墨殒珂一直緊貼在笙簫默身上,頭靠在笙簫默的肩膀上,墨殒珂頭上的珠釵挂壞了衣領。
一衆新弟子,看着儒尊身上這慘不忍睹的外袍,還有儒尊這一副令人費解的表情,都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辦,于是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弟子願為儒尊将衣袍補好。”墨殒珂沒帶着什麽語氣的一句話,立刻使議論聲停止。
“你?你行嗎?”笙簫默一臉疑惑的看着墨殒珂,心想這衣服可是他當年在瑤池仙宴上所收的仙界賀禮,聽說是用一整根天蠶吐的金絲織就的,而墨殒珂只是一個凡間的女子,她會有如此手藝修複仙界之物嗎?
“弟子定當盡力而為。”墨殒珂的語氣中帶着決絕,而這一句話似乎又激起了下面的一陣議論。
于是,笙簫默便迅速的脫了外袍直接交到了墨殒珂手裏。
說道:“縫補需時不必着急,練好禦劍後,直接送回銷魂殿。”邊說着笙簫默便搖着折扇似走似飛的如一股清流一般向着長留大殿的方向離去。
墨殒珂手捧着笙簫默的外袍站在原地看着笙簫默離去的背影。一時間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直到被旁邊花癡的女弟子的議論聲打亂了思緒。
“哇!第一次見到儒尊真的長得好帥呀!”
“就是就是,尤其是笑起來真是美得跟狐貍一樣。”
也有幾個人背後議論着墨殒珂說着:“真是大膽,沖撞了儒尊還如此,真是不懂禮數。”
當然也有羨慕墨殒珂的:“她竟然可以幫儒尊補衣服,真是太幸福了。”
一時間叽叽喳喳的聲音仿佛震得誅仙柱都在搖晃,也不知道此時殿中的摩嚴和白子畫是否能聽見。
笙簫默依舊是搖着扇子,晃晃悠悠的進入殿中。
摩嚴看見他來便起身說道:“怎麽又這麽晚?你能不能有點兒儒尊的樣子?”
看見摩嚴快要發火,笙簫默便笑嘻嘻的給摩嚴扇着風扶着他回到座位上,“師兄息怒,我這不是來了嗎?”一旁的白子畫臉上也是一臉的無奈。
摩嚴剛坐下,又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笙簫默,總覺得哪裏不太對。終于發現了問題。
“師弟,下殿議事,你怎麽能不着外袍只穿着裏衣就來了呢?是不是你那兩個徒弟侍奉不周,回頭一定要讓他們去戒律閣領罰。”
笙簫默趕緊說道:“不是青蘿跟火夕的事,我本身來的時候是穿着的,只是···”
“只是什麽?”摩嚴追問道。
“只是進殿之前讓一個弟子給弄壞了。”
“什麽人敢這麽大膽,竟敢如此無禮!”
“師兄息怒!”笙簫默依舊給摩嚴扇着扇子讓他消氣,“我已經讓她拿去縫補了,就不必再追究了嗎!”
說到這,摩嚴更是一臉無奈,這個師弟跟他在一起将近千年了,真是拿他沒辦法,也可以說是軟硬不吃。
此時白子畫說道:“好了,既然沒事,那咱們就來說說正事吧!一個月後将舉行仙劍大會,屆時各派掌門都要親臨,看看交代弟子吩咐下去怎麽安排。”
“這事交給竹染不就好了嗎?以竹染的能力害怕應付不了一個仙劍大會嗎?”笙簫默半倚靠在椅子上說道。逐漸說着說着,天色就已暗了下來。
而墨殒珂這邊,自從那時回去後,墨殒珂便整天忙活在練禦劍跟補衣服這兩個事上。
白天上課的時候上課,課間和休息的時候永遠看到的都是墨殒珂一個人帶着木劍在後山的訓練場上練習禦劍。
而晚上,墨殒珂便是在燈下苦苦思索着給笙簫默補好衣服的方法。可是···并非尋常之物哪有這麽容易補好。墨殒珂獨自在燈下小聲嘀咕:“天蠶金絲,天蠶金絲要到哪裏去找?可是用別的絲線補起來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蜈蚣。哎呀!!”墨殒珂真是愁的快抓狂了。
霎時間,墨殒珂擡頭看到了應在窗上的竹影心中一下子有了主意,想着便動手幹起活來。
經過幾天幾夜的努力,終于大功告成。
墨殒珂将外袍鋪在床上,掌着燈仔細檢查着是否還有遺漏的地方。
燈下,青綠色的長袍上用銀色絲線繡上了竹葉形的花紋,正好巧妙的縫合上了破口,絲線反射的燈光如月光一般柔和,仿若天上皎潔的月光。
墨殒珂将衣服疊好,這才滿意的倒在床上,幾天的工作實在太過辛苦以至于都不知道自己何時睡去。
第二天,下了課後,墨殒珂便沒有和其他弟子一樣去吃飯,而是匆匆回了房間,拿上衣服和木劍後,便禦劍飛向了那個天天飄在自己頭頂上的銷魂殿。
初入銷魂殿的墨殒珂真是驚呆了,這裏仿佛就像是一個夢一般的世界,奇珍異草種滿了整個院子,池塘裏游着各色錦鯉。
院子當中有一棵巨大的蟠桃樹,也不知長了多少年,樹冠竟然都快把巨大的銷魂殿蓋住了。
墨殒珂捧着衣服站在院子中,卻遲遲的看不見她要找的人。
似乎是過了許久,她才用略大的聲音喊道:“請問儒尊在嗎?”
☆、蟠桃之下笙蕭默
“喲,這麽快就弄好了,看來你這丫頭還是挺有本事的!”笙簫默坐在墨殒珂身後的躺椅上,惬意的搖着折扇。
“參見儒尊!”墨殒珂聽到了身後笙簫默的聲音,趕緊轉過身來,手捧着衣袍半跪下去行禮。
“好了,免了免了。”笙簫默收了折扇站起身來,擺了擺手示意墨殒珂起來。
墨殒珂将衣袍雙手捧到了笙簫默面前,而笙簫默依舊是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可當他用眼睛瞥到眼前的衣袍時,眼睛一時間就睜得老大。
墨殒珂的手藝真算的上是巧奪天工,刺繡手法細膩,每一針每一線都走得恰到好處,銀線本比天蠶金絲粗一些,可在墨殒珂的巧手之下絲毫不覺得累贅,反而結合的恰如天成。
“哦,這補得還真是不錯”笙簫默努力掩飾着自己吃驚的表情,他可不願意讓一個新來的女弟子小瞧了自己什麽都沒見過。
“既然補好了,還請儒尊試試,看合不合身。”墨殒珂說道。
“好吧!”笙簫默用手一拍折扇,扇子“啪”的合上了,接着就被笙簫默收入衣袖之中。
“哎,青蘿小師叔,你說尊上和師傅怎麽又囑咐我不讓我進去內殿,害的我只能在自己的房間和院子裏練劍要不就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