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祁曜從早上到教室就開始打哈欠,一個接着一個,不知道的當他昨晚學習熬夜通宵的呢。
第一節課結束的時候,三個家夥躲到樓頂去抽煙。六子看着祁曜的無精打采加上大黑眼圈嘲弄的笑他腎虧。
“曜子,你昨晚弄了幾次啊,今天累成這樣?”
祁曜嘿嘿的笑,賊眉鼠眼的四下裏一打量,伸手摟住兩個兄弟:“昨天從光頭四那邊新買了張碟子,日本的,特帶勁。怎麽着,下午去我家看看?”
“沒勁,這都多少年老黃歷了,你還好意思,溫故知新呢?”莫斐沖着祁曜噴了一口濃煙。
六子也沒什麽興趣:“咱幾個第一次在你家看片子,是初二吧?也是日本的。我還記得那個妞蒼井空是吧,什麽什麽……雅蠛蝶……”
最後幾個字六子浪聲浪氣捏着細嗓子說出來,惹得祁曜莫斐一通爆笑。
“這個不一樣。”祁曜臉上有微微的紅暈,聲音壓得更低幾近耳語。
六子也一臉訝色:“我操,真的假的?沒看出來曜子你口味重啊……”
“滾犢子,不去拉倒!”祁曜傲嬌的給他一巴掌:“愛JB看不看,老子又不求你。”
“別介。”六子又反口了,轉向莫斐挑挑眉:“那咱就給個面子去審查審查呗?”
中午放學,祁曜他們三個就沒再回學校。
六子豪氣的拍胸脯說請客,結果一塊兒去了北國之春,點了一桌子醬骨架肘子肉溜肉段之類的大葷,每人還喝了兩瓶啤酒。
溜回大院的功夫,三個混小子都不敢從大門走。
自家老子雖然這會兒不在家,可是架不住院子裏從崗哨開始,眼線衆多啊。這要是知道仨人翹課跑回家看小黃片,還不得吊起來褪毛扒皮啊。
從後院牆獨家密道一路躲閃着回家,祁曜一進門就熟門熟路的關門上鎖拉窗簾開電腦,趴到床底下,伸手從床板貼的一層僞裝封套裏掏出碟子,得意洋洋的站起身揮揮:“咋樣?你們咋藏東西的?我家老媽趁我不在家突擊過,愣是沒找着,老子牛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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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子笑:“服氣,祁總威武。我是夾到床底下一大堆的複習資料裏面,自己找也得翻半天。”
莫斐一副巋然不動的神色,傲氣的不得了:“哥不用藏。”迎着兩人愕然的表情慢吞吞的給了一個自行理會的眼神:“我老子跟我一起看。”
祁曜捂臉:“甘拜下風!”
六子笑的直打跌,幹脆摔到祁曜床上:“我咋沒想到……”
電腦機箱嗡嗡的響着,很快光盤就開始讀取了。
三個半大的男生盯着屏幕,明明渾身滾燙心髒狂跳,臉上愣是一副打腫臉充胖子滿不在乎的表情,仿佛誰露了怯就成了土鼈……
“哎哎,”六子拿胳膊肘撞撞祁曜:“你覺不覺得,那個日本妞的眼睛特別像楚孟禾?細長,微微上挑,這樣。”六子用手指摁住兩邊眼尾往上拉。
“化妝化的。”這回居然是莫斐先開的口。
祁曜愣了一下,暴怒:“不許你侮辱我女神!”頓了頓又轉過去盯着屏幕死瞧:“我看看。哪兒有?這個女人一臉騷氣,那眼睛就跟狐貍精似的勾人,楚孟禾要是有她一半那麽妖,爺就不會像今天這麽慘,還得看片自己來……哎真他媽的越活越回去了。”
……
不知不覺身邊電腦桌上的十罐啤酒六罐可樂都下了肚,胃裏跟冰鎮似的,腦子跟身上偏偏燒的厲害,某處還硬的要命蠢蠢欲動,怎麽都不得勁,憋出一肚子邪火。
“行了,關了吧。真JB惡心。”莫斐站起身轉開頭:“開開窗戶透透氣,一會兒祁叔祁嬸也該回來了。”
“我操這不行,哎……難受啊……”祁曜跟六子換個眼神,頂了頂瘦腰,想說什麽又沒說。幾個人裏面,莫斐俨然有着不可撼動的老大地位,他說的話基本沒人敢不聽,這跟年齡和塊頭無關。
“算了算了,關了關了。”六子也起身:“大不了你晚上想着內誰,自行解決——”
“王魯!下來,有同學找!”樓下窗外驀地傳來警衛小張的大嗓門,不提防外加做賊心虛的三個人都吓了一大跳。六子最誇張,抽了半截的煙都掉地上了。
面面相觑。
祁曜嗖的竄過去,小心翼翼的拉開窗簾一角往下看,眯起的眼睛陡然瞪圓,低呼出聲:“楚、楚、楚孟禾!真特麽活見鬼了!”
莫斐和六子一起湊過去,剛要伸着脖子張望,冷不防祁曜真跟見了鬼似的猛的往後撤,挺硬的後腦勺一下子砸到莫斐鼻子和六子的右眼上,當即砸的兩個人悶哼着捂着傷情部位蹲了下去。
祁曜讪讪的笑,心有餘悸的也蹲了下來:“呃,誤傷誤傷……小張正往樓上指,我這不是怕楚孟禾看到咱們仨麽……”
祁家住三樓301,王魯住他家樓上402,祁曜的擔心也是不無道理。
六子捂着眼睛直哼哼:“王魯怎麽了?今兒沒上學?”
“昨晚好像吃壞肚子了,”祁曜想了想:“早上我媽下樓買油條時候碰着王叔了。”
莫斐給這兩二貨弄得沒脾氣,放棄傻兮兮蹲地上特務暗號似的說話,揉着鼻子站起身站到窗邊。
從微微拉開一道縫的窗簾間隙望下去,赫然是背着書包拿着試卷的瘦高小丫頭,正擡着頭若有所思的看着樓上。
微風拂過,吹動她額前那些細絨的發絲,激的她保護性的眯起那雙本就細長的眼睛。
怎麽看,都只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黃毛丫頭。
莫斐微哂着噓口氣,剛要放下窗簾,也不知道楚孟禾輕聲問了一句什麽,小張笑了笑,手指一劃,神鬼附體般的,差不多筆直的指到了莫斐的位置所在。
天不怕地不怕的莫斐在那一霎那也給吓的不輕,汗毛都應激的立了起來,完全是下意識的松了手,彎了腰就沒出息的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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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應該跌入初冬的天氣,莫名其妙的回暖,每日裏大太陽暖融融的曬着,将近二十度,怎麽看都是小陽春的味道。
自從那天楚孟禾去給生病的王魯送試卷,心虛的祁曜足有兩天沒敢在高一二班門口晃悠。
其實真要說起來,隔着一道窗簾,楚孟禾是真不知道他們三個在裏面看小黃片。那天問小張,不過是随口詢問祁曜他家住哪兒——
女孩微妙又別扭的心思很難理解,其實她更想問的是莫斐家在哪兒才對。
要說臉皮厚比城牆的祁帥何以心虛氣短,更準确的原因應該是——
那天直到看着王魯下樓,楚孟禾跟他說了兩句話給了試卷後轉身離開。期間算下來怎麽也有将近十分鐘的功夫,結果祁曜松口氣的同時回望兩個兄弟,加上自己也算上,居然三個人受此驚吓,小帳篷都足夠堅持的傲然立着,半分萎頓都沒有。這簡直就是大寫的尴尬。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華麗麗的窘了。
第三天是星期五,祁大少心癢難耐,早上在學校門口恰好碰到楚孟禾和白桃,試着打招呼的時候沒發現半點異常,祁帥瞬間就大喜着滿血複活,決定恢複一貫的課間高一二巡視工作。
結果就那麽寸勁。祁曜壯着膽子去高一二班門口晃悠的時候,完全沒指望的居然被楚孟禾叫住,問他們周六去不去爬山。
祁曜當時大腦一片白光,受寵若驚的傻笑着,完全是呼吸般順暢反應的點了頭,拍胸脯保證斌子六子莫斐都會去。根本沒去想那三只會不會已經早有安排。
這邊算是博得美人一笑了,五分鐘都沒有的功夫,祁大少就抱着腦袋在高三那層的走廊裏面哀嚎着鼠竄。
斌子三個人怒其不争的恨不能直接把人拍牆縫裏去,再抹上水泥,省的說出去有這樣的朋友丢人丢臉丢面子。
斌子這學期每周六上午是雷打不動的補習班,他要是敢翹課,依照他家老頭子那個暴脾氣,估計被糊到牆縫裏面的就不是祁曜而是他。
六子姥爺這周末過壽,人家早早計劃好,上午睡個懶覺,快吃中飯的時候過去,什麽事兒都不耽誤。
莫斐則約了一個街車發燒友試車換配件,打算把黑霸王進一步提速,晉級為無敵黑幻影。
祁曜再混,斌子他家老頭子的逆鱗還是不敢去碰的,所以只能巴住莫斐和六子,發揮死不要臉的精神和兩包好煙的賄賂,定下了第二天早上陪同爬山的行程。
臨上課前,祁曜又想到一件事,果斷的伸手勾住了六子的脖子,把人拖到一邊去嘀咕。
其實事情由頭很簡單。
有一次楚孟禾挺認真的跟祁曜提過白桃喜歡他,言辭間頗有真拿他當哥們兒,撮合好朋友的意思。
祁曜當時氣的牙癢癢,又不敢故态重萌,再提追求的意思,只能哼哈的混過去了事。畢竟不久前自己才佯裝大度的說過當朋友相處的。這下子一向精明不吃虧的祁同學可算知道了什麽叫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眼下想到楚孟禾明天肯定會邀着白桃一起爬山,祁曜只想讓六子想辦法拖住白桃,分開她們兩個也能增加點機會。
“我不禍害人家小姑娘。”六子聽完果斷拒絕。
祁曜哄他:“又沒讓你幹啥,就想個辦法轉移她視線就行了。你要是真有本事一舉把她拿下,哥給你包個四位數的大紅包。遠的不說,六子,最起碼,明天早上你拖住她,別讓她挂在楚孟禾身邊礙眼行嗎?”
六子瞟他一眼,甕聲甕氣的:“你咋不讓大斐幹這缺德事?”
“大斐不是沒有你和藹可親嘛,我怕他把人家小姑娘吓哭了。”聽着上課鈴響,祁曜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六哥,六爺,遠的不說,明天你發發善心給哥們兒點說貼心話的時間,我再給你兩包,不,一條中華行不?”
“還他媽和藹可親,你咋不說永垂不朽呢……看在煙的面子上。”六子勉為其難的點點頭:“兩條。”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傲嬌祁帥:“艹,你改的那還叫文嗎?我們兄弟幾個吹吹牛逼也不行?”
冷臉大斐:“狗屁不通。”
斌子:“幸好我不在,泥萌繼續。”
悶騷六子:“看片不給叫,不爽。我懷疑我們遇到一個後媽,還是假的。”
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