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交往
...。
“離鏡，你确是我白淺這十四萬年來唯一傾心愛過的男子，可是滄海桑田，我們回不去了。”
“我們明白的太遲，而你終究不會在原地等我了。”
“那我以後也見不到這十裏桃林了”
“日後我為你種一片”
“那我也要十裏”
...。
“好感人啊...。”倚靠在自己肩頭的女人小聲啜泣嘟囔說道。
張紹城看着客廳電視裏面裝扮精美的男演員和女演員動情地演繹着言情劇畫面，借着高飽和度的色調下，他小心地抽出紙巾，為自己的女友擦拭掉被這種劇情所感動流下的眼淚。
“談個戀愛怎麽這麽難呢...。”齊薇坐起身，邊輕聲哽咽邊說着。
“不困難的話，這電視劇怎麽能拍出來六七十集的劇情呢...。”張紹城看着這反反複複編出來的故事，自己理科男的頭腦實在是感受不到其中的動人之處。
齊薇将沾滿淚水的紙巾扔掉，伴随着片尾曲的音樂，站起身走向衛生間，開始了洗漱。
張紹城聽着傳出的流水聲音，拿起了遙控器，關掉了整晚都在放出男女對話的電視，客廳終于恢複到平靜。
夜色沉寂，喧嚣都隐藏于寧靜。
張紹城看着從窗戶處透露出來的漆黑色，忽然一些發生過的畫面一一跳過，如幻燈片一樣的還帶有着動作，就是不知其中的情感到底是如何。
“咔噠”一聲，衛生間的門打開了，打斷了張紹城無聲的空間，他轉過了視線，見到齊薇正在擺弄着一套護膚品的瓶瓶罐罐，在鏡子前擦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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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去洗漱嗎？已經很晚了...。”齊薇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對他說。
“嗯？明天不是周末麽？”張紹城看了一眼手機中的日歷，明天是周末，也不用早起。
“你是可以啊...，我明天還要去學校一趟...。”齊薇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
“為什麽？”張紹城看着素顏的她，問道。
“學校裏教生物的李老師啊...，真的好煩人，非要讓我通過認識的人那裏買保健品，說什麽外面的都信不過，我是醫生，認識的人多...，這都什麽年代了，沒想到來你們這裏，還能經歷這種‘我認識人’這樣的小氣套路...。”齊薇仔細地塗抹着精華，抱怨說。
“嗯，你是醫生嘛，可能她們都覺得你懂得多，能放下心。”張紹城看着穿上粉色睡衣的女人，在夜晚裏也是一道柔和。
“市場上賣的保健品不就是那個樣子，我再有認識的人，也不會給便宜啊...，我說，這個李老師是不是平時愛貪小便宜慣了，碰到誰都想去搜刮一下...。”齊薇接着說道。
“嗯，差不多吧，學校裏面很多人都這樣，也正常，我們這種小地方，小市民思想都比較普遍和嚴重，所以齊醫生多多包涵啊...。”張紹城從沙發上起來，簡單收拾着客廳，也準備着睡覺。
“啊？那可煩死了...，這種人啊，根本就不管別人方不方便，願不願意，什麽都要可着自己來，自私自利的，最讨厭了...，明天我要想個說法打發回去，省着下次還要麻煩我...。”齊薇上完了最後的一道保濕品，眨着眼睛說道。
“嗯，也行...。”張紹城也收拾完客廳，慢慢走到她的身邊。
“那你明天也陪我去學校吧，我就趕快把東西給她，然後我們兩個去逛街好不好...。”齊薇看向他，黑色的眼睛閃着光亮。
“嗯，好的，不過趕快倒是未必，搞不好那個李老師要謝謝你，拉着你聊上一會兒家長裏短，因為李老師她們好像平時也無聊，八卦起來會沒完沒了的...。”他環抱起女人，透露消息給她。
“啊？...。”齊薇很可愛地嘟起嘴，向着他索求安慰。
“沒關系，我等着你...。”張紹城看着她好看的唇形，親吻了下去。
她的嘴唇很柔軟，體內的溫度熏染着她的肌膚散發出和他一樣的沐浴露的味道，這是溫暖，滿意，和愛情。
“歡迎光臨。”門口的感應門鈴已經不知道響了第幾十次了，張紹城擡起頭，還是沒有見到該等到的人。
他已經在這家學校附近的咖啡廳坐了一個小時，看來齊薇被拖住的時間比自己預想的還要久一些。
“歡迎光臨。”門鈴又響起了一次，張紹城拿出手機，又看了一眼時間。
“一杯美式咖啡和抹茶芝士是嗎？好的，請您坐在那邊稍等一下。”服務生即使是周末，也保持着一樣的熱情态度。
張紹城看着自己桌子上面都已經變空的飲品杯，整齊地将它擺放在一旁，繼續等待着。
似乎前面的沙發座位上坐下了人，一束很大的黃色玫瑰從椅背上方探出了頭，像一個活着的生命一樣好奇地打量這個世界。
“歡迎光臨。”門又再一次打開和關閉，輕微的空氣流動送來了一股熟悉的花的香氣。
張紹城心裏一驚，連忙坐直了身體看向了前面的位置。
‘不是的...。’張紹城緊張地呼出了一口氣，他又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心下慌亂着。
‘不會的。’他看着窗外來回行走的路人，又确認了一次，然後打開信息界面。
“你大概什麽時候...。”正當他快速地給齊薇發送信息，手機震動了一下，讓他停下了動作。
“你來學校門口接我吧。”齊薇終于告知他了可以離開的信息。
他看着這樣直率的語言，嘴角露出微笑，然後從實在是讓人坐着難耐的沙發上起來，朝着門口走去。
黃色的玫瑰花在陽光的照射下顏色顯得慘白，而它的擁有者卻是滿眼的期待望向窗外，張紹城用着眼角的餘光又再一次确認了一次，然後輕松下來，走了出去。
“你知道嗎？真的是搞不懂是不是上了年紀的女人都這麽聒噪啊...，還是說結婚的女人都這麽無聊？...，我真的被李老師纏住，陪她聊了她認識的誰誰誰得了這個絕症那個重病的...。”
“她竟然能夠把學校裏的每個老師家庭裏的情況都如數家珍，要不要這麽恐怖...。”
“還有哦，她還說我們兩個人不合适，要給我介紹她認識的什麽很好的小夥子...，令人發指...。”
齊薇挎着他一側的胳膊，不停地向他吐露今天上午經歷的慘痛。
“上了年齡的女人都那樣，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張紹城也苦笑了一下，撫摸着她的手背，溫柔說。
“嗯...，好好的一個假期，又被搞得不開心...，我為什麽要把自己的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趣人的身上...。”齊薇向着他的身上靠了一下，如此說着。
“又不開心了啊？那我帶你去吃海鮮吧。”張紹城已經熟悉了自己女友情緒上的變化，也學會了作為一個男友的身份，如何去哄女人。
“海鮮呀？”她終于轉過頭來，看向了他。
“嗯，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嘟囔說想嘗那家店的多寶魚麽，正好我剛才定了一個位置。”張紹城将手機界面展示給她看，彰顯着。
“好吧，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齊薇的語氣終于不急促了，她淡淡的樣子也讓張紹城心裏透亮了一些。
“那我們打個車走吧。”張紹城拉起自己女友的手，來到馬路邊坐上了停了許久的出租車。
“您好，您點的餐都已經上齊了，請慢用。”服務生将結賬單上的菜品一一劃過，然後露出标志性的微笑，離開了他們兩個人。
“好了，我們開始吃吧。”張紹城拿起了餐具，溫和說道。
“他家上菜還挺慢的...。”齊薇似乎對于等待的時間過長這件事情又有了一些不悅。
“畢竟這家店很有名，而且現在是吃飯時間，人也多，等一下也很正常。”張紹城看着周圍都坐滿了顧客，安慰對方。
“嗯...。”齊薇應了一聲，然後伸出手指，将盛裝着肥美魚肉的盤子推到了他的面前。
“哦，是要我給你挑魚刺嗎？”張紹城知道她正是覺得魚刺很麻煩，所以每次對魚肉都有着抗拒心理。
“算了，不用了...。”齊薇又用手指将盤子拉回到原位，淡淡說着。
“哦，行...。”張紹城仔細看了一眼對方的表情，然後急忙吃了兩口飯，畢竟這個時候自己也有些饑餓了。
眨眼間的，那清蒸多寶魚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張紹城擡起頭，發現齊薇又将盤子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給我挑魚刺...。”她沒什麽表情地說道。
“嗯，好，你剛才不是說不用了麽...。”張紹城笑了一下，拿起了筷子，打算開始翻弄魚肉。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能一樣嗎？”忽然齊薇放下了餐具，嚴厲地呵斥說。
“诶？”張紹城看着自己女友的臉色，不知何時變得如此的難看。
“哦，我來弄，你別生氣。”張紹城急忙作出承認錯誤的姿态，開始哄着對方。
“我不吃了。”結果卻是齊薇抱起了臂膀，越來越生氣。
張紹城看着周圍有幾個人看向了他們的餐桌，然後随即又別過視線。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不吃飯怎麽能行呢？...。”他覺得作為一個男人，是應該多多忍讓女孩子的，應該也算是理所應當。
“我不吃，你弄了我也不吃。”齊薇的态度異常堅決。
“都是我的錯，要不我喂你吃，你早上就沒有吃什麽，餓壞了怎麽辦...。”張紹城盡量用着最溫柔的語氣，想要哄好這個可能由于經歷了今天上午讨厭事情的女友。
所幸的是，這麽短的時間，他終于弄下來了一塊不錯的魚肉，然後放在勺子中，伸出手，遞到女人的面前。
“你喂我也不吃。”齊薇的目光中怒氣卻一直都沒有消去，她擡起手，直接将勺子打掉到桌子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張紹城看着狼藉的桌面，又看着眼角泛紅了的女友，他在想，自己做錯了什麽？而自己又該如何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