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那位小爺是個女的
阮煙在前面引路,漢森則跟在元菂的身側,為她介紹這棟貴賓樓的各項設施。
既然敢稱為貴賓樓,那當然設施必須齊備,從各種體檢室,手術室,複健室,到餐廳,休閑中心,娛樂設施,一應俱全。
他們簡單地在這棟貴賓樓裏轉了一圈,元菂還是比較滿意的,設施看起來很先進,醫療人員也比較勤快專業,的确,對着一幫殺氣四溢滿身傷疤的彪形大漢,穿着白衣制服的美女們實在不敢也沒心思展示她們的如花解語,還是表現地專業一些比較保險。
乘着四面透明的觀光電梯來到頂樓,“您的房間在這裏。”阮煙為她推開頂樓的沉重的仿古銅門。
元菂只覺得一股清新的森林味道撲面而來,她悠閑地往前走了兩步,這個套間的層高約有10米,房間裏居然種植着青翠的叢林和美麗的花草,還有一個小型的貌似湖泊的泳池,空氣中富含着讓人輕松愉悅的負離子,屋頂是全透明的材質,其上有淺淺的流水層,将灑下來的陽光柔和成粼粼的波光。整個房間,像是一個美麗的水晶宮,又像是一個精靈們居住的幽谧的森林。
元菂摘下了墨鏡,站在門口,也不進也不退,從左到右,慢慢悠悠地看了一圈,“左邊棕榈樹上的椰子,水池旁邊雕塑的耳朵,陽臺欄杆第三根柱子的螺絲……居然還有昆蟲式的飛行監視器材,這到底是房間,還是監視我的牢房。”
她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站到了漢森的對面,她正愁海尼爾醫療集團做得太好讓她沒地方發飙呢,“請轉告司徒客使,從現在開始,我有一個地方不滿意,最後賬單的費用就少付一個點。當然,為了讓司徒明白我不是在開玩笑,請每天安排五十位保安陪我進行日常的健身,當然,因此而産生的一切費用,請不要計算進我們的賬單。我現在去吃飯,請務必在我餐後30分鐘,将人帶到樓下的複健室。”
她說完之後,面帶微笑,随手将金黃色的仿古銅門輕輕關上,仿佛一個教養很好的少年。阮煙剛要松了一口氣,只見少年那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厲色一閃,轉身一個飛踢,一腳踹在了銅門之上,一聲巨響,整片厚重的銅門直接飛了出去,将室內的綠色叢林砸得一片狼藉。
阮煙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将喉嚨裏的尖叫死命憋住,漢森頭皮發麻,看着這位一言不合就動手,哦不,就動腳的少年,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
元菂将兩手插-進常服的褲子口袋,像個沒事人一樣,施施然走向電梯,人已經走了,話音卻依然飄了過來,“餐後半小時,讓你的人別遲到,否則,我挺容易不滿意的。”
她走進電梯,直接按了餐廳的樓層。餐廳的服務生看見她還挺奇怪的,這位貴客怎麽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他忙上來問她需要些什麽,元菂點了四份套餐,一個人悠哉地吃了起來。
而通訊的那頭,司徒客使的頭都大了。貴賓室裏裝點監控,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被人放到桌面上,那也是沒法辯解的事,可他接待的貴賓多了,他也不是被吓大的,生意要做,面子要給,但他也不能被人牽着鼻子走,“讓安保部門挑幾個人陪這位貴客運動一下,注意,別下手太狠,到時別不好收場。”那個少年放的狠話,司徒客使根本沒放在心上,他再能打,還真的能以一敵百?上幾個人陪他練練,給他點面子,這事就能圓過去了。雙方都好下臺。
元菂慢條斯理地吃完,沿着各個樓層的房間轉了一遍,該檢查的都去檢查了,沒去檢查的,也都排上了時間。她滿意地點點頭,看看光腦,正好飯後半個小時,該運動運動了。她轉身就朝着複健室走去,透過複健室落地的視窗,她遠遠就看到裏面站了幾個高大魁梧的安保人員,滿臉的不耐煩,漢森正跟他們說着什麽,他們很是不高興,其中有個人正好一擡頭,看見了她,眉毛一挑,一臉輕蔑。
元菂推開了複健室的門就進去了,她一邊走着,一邊拉開了常服的磁性扣,利索得脫下了常服外套,并将随身光腦解了下來,仔細地裹在常服裏面。
阮煙看她上身只穿着的黑色軍用無袖背心向自己走來,眼珠子都快瞪掉出來了,這位小爺……不,這位小姐,居然是個女的。從見她第一面前,阮煙就被她的氣勢壓住了,從心底就從來沒想過她是女的,可現在她外套一脫,雖然女性特質不是特別明顯,但是她沒有喉結,弧度優美的肩部線條,頓時從少年變身為少女。阮煙此時再去仔細看她的臉,暗罵自己眼瞎,這明明就是少女的臉嘛,為啥自己會以為她是男的?可是這動作,這步伐,怎麽看都帥氣過人。
漢森也愣住了,大腦瞬間當機,這位小爺居然是個女的?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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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幾個安保人員開始警惕了起來,他們曾經天天跟危險打交道,能全手全腳的活到今天在安保部門混吃混喝等着養老,自然對危險有超乎常人的敏銳,這個少女的有點不太對勁,他們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有一個人首先朝元菂迎了上去,“請問您需要我們怎麽配合?”
元菂把外套交給了阮煙,她稍稍活動了一下,“近身格鬥。”
那個安保人員倒也爽快,将外套一脫,扔給了同伴,“請。”
元菂擡眼認真地看了他一眼,這人倒是挺幹脆的,讓人不讨厭,她也不廢話,一記直拳過去,那人偏身一躲,緊接着便被她一腳踹中,飛出去好幾米遠。
元菂懶得啰嗦,平靜地說了一句,“你們一起上。”平時跟六人小組對練,大家都得控制一些,萬一手重了,醫藥費都得自己掏,心疼。這次難得有人陪練,而且她有言在先,所有費用不能計算進她的賬單。她越想越興奮,終于可以放手試試看了。
其餘幾個安保人員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在前,兩人在後,其餘人在旁邊伺機出手。這位小姐的出手套路是軍中的快狠準的風格,她一出手,那速度和力道,他們就知道是硬貨,而且誰知道她才出幾分力呢。
元菂看他們認真的勁頭,這時才高興了起來,這種拳拳到肉打起來才過瘾,不枉費她特意放慢了速度……
五分鐘後,那幾位安保橫七豎八地躺了滿地,那強忍着都抑制不住的痛苦呻-吟,聽得漢森和阮煙一陣陣頭皮發麻,牙齒發酸。
元菂站在原地,她感覺才活動開,不悅地看向漢森,“我說的五十個人呢?”
漢森暴汗,“馬上就到,我去催一下。”
他立刻快步走出了保健室,聯系司徒客使,“頭~”
那頭司徒客使正優哉游哉地擺弄着他那套全手工的咖啡研磨工具,“怎麽樣,是不是能收場了。”
“全都倒下了,都沒能堅持五分鐘?”
“那位貴客跟安保的人都倒下了?我不是跟你們說要注意輕重嗎?”
“不是,安保都倒下了,第一個上去都沒能堅持到兩秒,剩下的全上了,也沒能堅持五分鐘。那位小姐現在跟我們要人呢。”
“從哪裏又冒出來的一位小姐?”司徒客使急了。
“那位小爺就是一位小姐,她是個女的。”漢森快哭了。
司徒客使也不顧上磨到一半的咖啡了,在自己的辦公室抱着頭轉了兩圈,“上,通知安保部門,今天有空的安保人員,挑最能打的上,要實在不行,給她來個骨折,反正正好一起修養,大家還能安穩點。”
海尼爾醫療集團負責這麽多達官貴人的健康問題,安保部門的效率一直是相當給力的,不到五分鐘,複健室門口集合了整齊的五十人。外加若幹收到消息跑來看熱鬧的白鯨新成員。
司徒客使的效率差了一些,等他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以後了,只見漢森和阮煙慘白着臉站在複健室外面,另外有不少醫護人員在進進出出。
他低聲問,“怎麽樣了。”
阮煙一聲不敢吭,漢森絕望地看着他,“已經結束了。”
“什麽結束了?”司徒客使伸脖子往裏面看了看,明明裏面打得正熱鬧。
“我們的安保已經都結束了,平均沒人能挺過20秒,裏面是那些雇傭兵客人,他們看得起興,就自己上去跟那位小姐打了。”怪人年年有,今天特別多,媽媽,他要回家……
“那我們的安保呢?”司徒客使問
“都送進急診了。那位小姐說,今天打的不過瘾,要求明天增加人數或者提高質量。”
司徒客使眼前一黑,頓時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