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近朱者赤
江流說那個富家女被關進了牢裏,沒個十幾二十年出不來。不過,那富家女卻又的确不是個安分的主,剛進去就各種自殺,撞牆咬舌層出不窮。不過是個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想不開,正是滿頭青絲的人生最佳時期卻被丢進牢房,出來時已是白發蒼蒼的暮年。她沒死成,現在有個心理醫生正在給她開導。
聽說她爹想暗度陳倉把女兒給就救出來,不過被江流和林賦給及時攔截了。
雖說萬硯這事兒是因林賦而起,但是自萬硯住院醒來到目前為止,兩個人除了在廢棄工廠那邊對了個冷眼後便一直相安無事到現在。不論江流在不在場,兩個人仍是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該吃的吃,該笑的笑。
萬硯有時候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是越來越好欺負了,明明是因為林賦才會碰到這檔子破事兒。可是,在生氣的同時又不忘去想,反正人不是也沒事兒嘛?況且,在自己出事的時候人家也第一時間去救自己了呀,雖然并沒起到什麽大作用。再說,那個富家女不也得到了自己該有的懲罰嗎?雖然她自己本就已經生無可戀無所畏懼……
哎,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沒用。如果她自己就是總裁,有錢有勢,有那個能力和底氣鬧翻,她還會像現在一樣瞻前顧後,畏首畏尾嗎?
可以說,現在自己的生活資金有百分之七十都來源于林賦,如果真的鬧翻,她該何去何從?
她只是個小網紅,再過幾年年紀大了,發個自拍都該成過氣網紅的垂死掙紮了。她又不會別的什麽特長,要是真的從林賦這失業,那她就只能去工地搬磚了。
住院期間,冷飲冰和蘇生曾來看過她幾回,不過,也就只是幾回罷了,他倆興沖沖的在籌備婚禮,實在是沒有多少工夫來搭理萬硯。反倒是酒會上再次碰面的于容會時不時的就來看她,萬硯與她不過是一面之緣的交情,沒有過多來往,她一得空就來看望她,還做出一副相當親熱的模樣,不怪萬硯多疑,是她表現得過了,很難讓人不起疑心。
而于容的目的,萬硯也極快的就發現了。
只要林賦在,就必然有她的身影!
“那阿硯,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下次再來看你。”于容拿起盛雞湯的保溫盒,對萬硯說。
萬硯笑着點了點頭,說:“路上小心。”
“好。”于容轉頭,對着正在給萬硯剝柚子皮的林賦道:“我走了。”
林賦坐在椅子上,禮貌性的擡頭,恰巧看到微微低首的于容伸出纖細的指,将滑落至臉龐的發絲撩至耳後。他的眼眸無波,淡淡的“嗯”了一聲後便低下頭,繼續專心致志的剝柚子。
“嘿,她喜歡你啊,看出來了嗎?”
于容走後,萬硯看着仍在剝柚子的林賦,似笑非笑的說。
“嗯。”
“嗯?就這樣?你就沒點什麽感受?”萬硯揚眉。
“這不是很好嘛,說明你男人有魅力。”
林賦剝完了柚子遞給萬硯後又開始削蘋果,削完後就自個兒吃了起來。
“如果沒有我,坐在你辦公室外的就是她了也說不定。”
林賦沉思了片刻,萬硯見他不說話,心中有些不快,剛想說“愛我你後悔了嗎”就聽林賦道:“我覺得,即使沒有你,就憑她的資質,年與也是斷不會讓她過的。況且,就算年與真的瞎了眼讓她過,我也會找個機會把她給開了。”
毒,太毒了……
“說到底,是你自己看不上她。”
萬硯以為林賦至少會顧及于容是個女孩子而口下留情,表述時怎麽也會委婉一些,卻沒想到林賦想也沒想就來了一句:“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貨色,從頭到腳有哪個地方是配入我眼的。”
“……”房間裏突然就這麽寂靜了幾秒,“你真的是林賦?我發現你近來嘴是越來越毒了。”
“阿硯,有句古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知道嗎?”
“所以你這是拐着彎兒來罵我壞是嗎?”
萬硯淺笑,并不生氣。
“我說你是朱你怎麽能說我罵你呢?”說完後林賦突然覺得有哪裏不太妥,瞄了眼臉色驟然變黑的萬硯,吞了吞口水,他好像,拍馬屁拍到馬尾巴上了。
“你說,誰是豬?”
“……”
枯燥乏味的住院生活過後,萬硯開始了她的賺錢之路。王子時說的對,她就是一無是處,錯把花瓶當榮耀,還洋洋自得,一點兒不以為恥。所以,既然已經意識到了這點,那她就不能再這麽渾渾噩噩自欺欺人的下去。
“林賦,我想開個書店。”
“好啊,看中哪塊地,等會兒我就叫人去買下來。”
“可是我不懂經商之道,怕會虧本。”
“虧本了再給你買一個開着玩兒。”
“林賦,我是認真的!”
萬硯額頭上纏着紗布,披頭散發一臉怒容的站在林賦身後。
真的,她可以什麽都不會,但是一定要會賺錢!
正在廚房裏為萬硯搗鼓排骨湯的林賦聽到萬硯帶着怒氣的聲音後,放下了手裏的鹽,轉身。
“你的意思是,讓我教你經商之道嗎?”
萬硯點頭,真的是很認真的在點頭。
而林賦,也真的是很認真的在聽,随後,“噗”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得很開心啊。”萬硯雙手環胸,冷笑。
“不,只是覺得有着些驚訝罷了。”
林賦忙止住了笑,秒變嚴肅臉。
“是嗎?我想認真的幹一件事驚訝到你了?”
“有點。”
“……”
因為萬硯的突然受傷,所以見家長的事就暫時耽擱下來。趁此機會,萬硯說不如等到過年再去,林賦覺得可行,就同意了。
對于書店的事,萬硯決定一切事務親力親為,務必做到完美,讓人吹不出毛求不出呲。
林賦陪着她選地方,專屬司機,帥哥陪同,豪車接送,可謂富婆中的扛把子。
繞着城轉了整整三天,勞心勞力,嘔心瀝血,萬硯最終還是決定聽從林賦最初的建議,将書店開在一所大學城旁邊。
江流聽了這事兒,晃着腦袋,看着萬硯就像在看智障一樣。
“林賦是何等人物?他出來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擱哪兒哪撒尿糊泥巴呢,你不聽他的還非得要自己找。好啊,你找就找吧,你又不會挑地兒,還想把店開在酒吧旁。萬硯,你可千萬不能低頭,腦子裏的水會漏!”
萬硯聽着江流連珠炮似得吐槽,懶得理睬。
“江流,你別這麽說,萬硯姐會難過的。”
溫溫軟軟的語氣。
今兒是周六,白城昨天破天荒的大老遠買了車票回來,還帶了一堆的特産給萬硯江流等人。據他自己所言,他這回回來也沒什麽特別重大的事,就是很久沒見江流萬硯,想他們了,就回來玩兩天。
“得,我損友,你是真朋友。”江流一雙長腿翹到桌子上,手裏捧着一把瓜子磕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