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世今生
“我，我想知道…”劉琳看着柳甄欲言又止，柳甄感覺到劉琳的猶豫，轉身坐在榻旁的紫檀木雕花軟墊上道：“我既然給了你這個新的身份，便也會視你為親人，你大可信任于我，不然若是不懷好心的人尋出蛛絲馬跡，看出你不是我妹妹，我豈不是白忙一場。”
劉琳懇切問道：“我想知道，你是在哪找到我的。”她急需有人能幫自己理清這件詭異的事情，哪怕些許是細枝末節，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也會當做救命稻草牢牢抓住的。
“邯鄲城外的明山斷崖。”柳甄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的暗淡，停頓少時接着說道：“舍妹自幼不善交談，一心只在中藥的鑽研上，聽聞在明山斷崖上生長着一種珍貴藥材，想要一睹真容，瞞着家人奴仆獨自去了明山，當我帶人去尋找時，只在斷崖邊找到了她的水仙花香囊，這香囊是我從楚國帶回的，她頗為喜愛随身帶在身旁，除有意外，否則絕不可能離身。”柳甄不知自己為什麽會對面前的女子說這麽多，也許是因為她熟悉的臉龐，也許是她身上與妹妹大相徑庭的溫婉氣質讓人心安。
柳甄未言明，但旁人都能聽出真正的柳琳恐怕是兇多吉少，“你就沒有去崖下找過嗎？”劉琳小心翼翼地問道
“正值冬季，明山斷崖下早就結有冰湖，摔下去就如同萬丈深淵，絕無生還的可能。我派出去的仆役只在崖下找到了幾塊被樹枝刮破的絲綢和一件鬥篷。”說到此處柳甄的聲音略微有些哽咽，但随即就被掩飾過去了。
“那你為何要密不發喪隐瞞真相，讓我替代她呢?”
“這也是機緣巧合罷了，如若不是在斷崖旁的灌木林裏看到昏迷中的你，我也瞞無可瞞，至于為何要隐瞞真相，我則自有考量，但話說回來如果你不代替舍妹留在柳家，孤身一人，記憶全無，你還有地方可去嗎?
我本就是生意人，這種互惠互利之事自是願意做的，當然我也不會強人所難，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一天之後，我會在畔月閣設宴款待友人，屆時如若姑娘覺得這樁生意可行，便盛裝赴宴。如若姑娘覺得不妥，我也會為姑娘備下盤纏，屋中的一切珠寶首飾姑娘請便，這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也當是你與舍妹結下的緣分了。”柳甄的話思慮周全，進退有度，令人無從反駁。
房外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一侍童扣門道：“大公子，大管家從秦國回來了，在正廳候着您呢”
柳甄起身整理褶皺的衣襟，緩緩道：“姑娘好生休息，等柳念回來了，缺什麽就跟她說，想知道什麽問她也可以，這丫頭忠心耿耿，心思細膩，一定會是你在柳家最好的幫手。”
明明是句誇人的話，在劉琳聽來卻有些別扭：這話的意思好像十分确信她會留下來似的。
待回神柳甄已不見蹤影，應是與剛才的侍童一同去正廳了。劉琳側過身，見銅鏡置于木制梳妝臺上立在角落。下床赤腳走了過去，青銅花束蓮紋匜架于一旁以備洗漱之用，銅鏡裏的人身着交領儒裙确實是自己，自嘲的想：這張臉為你在這個陌生的時空留了一條出路，難道你不該慶幸嗎?柳家大哥的話雖不無道理，留在這裏可能是我最好的選擇了。但他不是也說了嗎，會給你盤纏的，拿了錢去找找回去的方法不好嗎?留在這假扮一個富家小姐，萬一被人拆穿了怎麽辦，柳甄真的可信嗎？
劉琳心如亂麻，突然想起了什麽，窮盡所學努力回憶着歷史上關于神女柳氏的記載，可除了祭臺的壁畫中有點滴記載，其他地方她沒有絲毫印象，凝視着鏡中人：“柳琳，你究竟是不是祭臺中供奉的那個神女，帶我回到這個年代的水晶棺是為你而設嗎？還是說只是巧合的同名同姓呢?這一切都跟你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太多太多的疑問，你能告訴我答案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