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君心亂【修改】
君心亂【修改】
作者：公孫謀
“你在神兵山莊看到了那個人？”赫連枭嘴角微微上揚，“你說的是實話？”
“屬下所言句句屬實。”來人一身黑衣包裹着，根本就看不見臉，連帶着聲音都悶悶的，“不知屬下該如何處設置……”
“他是神兵山莊的什麽人？”
“一個下人，據說是莊主的小孩，只是不受待見。”
赫連枭微微點頭，嘴角止不住上揚，“那明日我就去看看吧，替我備份大禮。”
“是。”
赫連枭看着桌上的東西，心裏一陣冷笑，原本只是打算來這商量點事情，既然那個美人也在這，那倒是可以好好見見了，只不過……那個美人的身份好像不簡單啊。
“诶？你說什麽？”上官铎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開什麽玩笑？赫連枭來了神兵山莊？”
“說的那麽大聲，你想要整個山莊都知道麽？”好吧，雖然明天整個山莊都會知道，連城無奈的搖搖頭，“自從玄主的信息網出了問題以後，很多事情都要随機應變了，這一次從京中帶出來的消息，也不知道有沒有外洩……總之處處都要小心了。”
“……那這樣下去，以後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很棘手啊。”
“不是以後……現在就已經很麻煩了。”連城看了眼窗外忙碌的身影，有些頭疼，“這幾天來來往往整個山莊都是人，想要查點事情雖然是很簡單，但是……也變得很麻煩，人多嘴雜不好問。”
“那私下查探可以麽？”上官铎有些擔心的看着連城，這次的任務一點都不輕松，光是要殺沐雲……就很不簡單，“你說，現在那麽多人盯着沐雲，如果是我們動手的話，那善後的事情……”
“我跟沐雲說了。”
“什麽？！”上官铎瞪大了一雙眼睛，“搞沒搞錯，你就這麽直接去跟他說了？什麽時候？”
“兩天前，你們去花燈會的時候。”連城掏了掏耳朵，瞪了眼上官铎，“你什麽時候能給我安靜點？就算是要廢我的耳朵，也不用那麽折磨我吧？”
“你就直接跟他說了？”
“不然還能怎麽樣？”連城一雙眉皺的死緊，不然還能怎麽樣？現在盯着沐雲的人除了山莊裏的不說，還有山莊外面一群人，随便是哪一方動了沐雲，弄死了……誰都不知道是什麽後果，“跟他說了，對他來說也是一個解脫。”
上官铎對這個不置可否，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如果我們動不了手，他就會自殺？”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如果我們自己的事情做好了，他應該就會馬上自殺。”連城看着上官铎失神的樣子，只能嘆氣，自己曾經也是這樣猶豫，現在只能往前，抛棄一個人的命，只是為了更多的人能活，“你該知道，我們為什麽活着。”
“我知道。”上官铎點點頭，嘴角勉強牽起個笑容，“我先回去了。”說罷，便往門邊走去。如果說知道繼續活下去，會有這樣的人生，自己或許會選擇死在當初吧……只是，如果自己死在了當初，就不會遇見她了吧……
“你怎麽了？”皇甫斯洛看着一臉失神從屋子裏走出來的上官铎，有些好奇的看向屋子裏，“連城訓你了啊？”
“沒有。”上官铎笑笑，“你來找連城啊？他就在裏面，我還有事……先走了。”
“哦。”皇甫斯洛點點頭，看着上官铎離開，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但還是不能出言挽留，“小心。”
“嗯。”上官铎點點頭，只能快步離開。自己或許還有自己的使命還未完成，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那個人……自己還要努力活下去，還要繼續下去……
“連城，我回來了。”皇甫斯洛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笑着走進了屋子，身上的鈴铛響的清脆，“明天就是婚禮了，你還有什麽要做的事情麽？我能幫忙麽？”
“明天赫連枭會進山莊。”連城将剛剛的到的情報告訴了皇甫斯洛，“順帶一說，今天下午，納蘭盟主也會到。”
“感覺……和藏劍閣去的人很像？”皇甫斯洛看着連城的臉，一時有些不明白了，連城向來不是老謀深算的，現在這一臉凝重……感覺好像不太對勁啊，還有剛剛上官的樣子……“你是不是有事情沒和我說明白？這次我們的任務就只是斷神兵麽？”
“嗯，現在神兵山莊私下和朝廷中有交易，暗中提供軍械，”連城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條，細小的字跡，若不是眼力極佳很難辨認，“這是前陣子從軍中送出來的密報。如果不是發現的及時，估計南越國在過兩個月就能吞掉我們的北方了。”
“南越最近動靜很大麽？”皇甫斯洛細細的看着那張紙上的內容，“誰那麽大的膽子敢拿軍中用來置備軍械的銀子，盡做些簡單的便宜貨以次充好？”
“這其中牽扯的東西就不是我們能管得了，我們要做的就是，斷了神兵山莊。”眼下朝堂上的鬥争越來越激烈，已經有勢力在暗中招兵買馬了，“神兵山莊和藏劍閣都是鳳雲數一數二的制兵之處，眼下藏劍閣一時半會是緩不過來了，神兵山莊我們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但是……赫連枭不是已經娶了藏劍閣的那個小姐麽？這樣過來商量……真的管用麽？”
“赫連枭盯上的是沐雲……”連城嘆了口氣，只能苦笑，“你們在錦城的時候是怎麽招惹到那個皇子的？還是說沐雲真的……”
“沐雲長得真的很漂亮。”皇甫斯洛點點頭，看着連城愣住的表情，突然笑了起來，“對了，你還沒見過他長得什麽模樣……”
“很漂亮麽？”連城嘆了口氣，笑得無奈，他确實從來沒見過傳說中的玄主長得什麽模樣，多半時候都是帶着面具的，“你們都很喜歡他。”
“嗯，值得。”斯洛笑笑，“不過你和他接觸的也不算少吧？你應該也知道他的吧？”
“嗯。”所以，如果他死了，你們會不會怨我呢？連城看着斯洛遠去的背影，突然有些遲疑了，自己向來不會違抗青主下的命令，但是……為什麽要做到這一步？玄主和青主的關系，應該也不差吧？還是說……那個人為了大局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你在怨我？”男人轉身看着坐在一邊，垂首不語的人，嘴角微微上揚，“別忘了他們的死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紫衣女子突然笑了起來，伸手拍着一邊的桌子，“你們都是為了我，是啊！都是為了我……”笑到最後，生生笑出淚來，“值得麽？”
“值得。”男人輕輕嘆了口氣，看着她那模樣，一時有些恍惚，好像自己曾經也是這個模樣，“只要你變的足夠強了，那就是值得的。”
變強？自己要變得多強？女子看着自己的手，一陣心酸，“玄主他比我強，為什麽要這麽殺了他？”為什麽要他們離開？自己是最弱的，為什麽……要這樣？
“因為他足夠強，所以我才會下這樣的命令。”男人坐在一邊靜靜的看着她，他可以完全放心自己的命令，但是卻唯獨放心不下身邊這個人。所有人，為了她随時都可以抛棄，這樣他們曾經做的事情才有最大的意義……“你要變得更強，強大到可以君臨天下。”
“你已經足夠了，不是麽？”女子擡頭看着他，笑了，“你可以君臨天下，不是麽？為什麽還要我去做？為什麽要他們死？”她不明白！為什麽明明不是自己想要站在那個位置上，為什麽所有的人都要把自己往那個位置推！
“所有的人都可以退縮，只有你不可以。”男人看了他一眼，眼裏有些無奈，深色的眼眸裏有太多東西，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不要讓他們死得毫無疑義。”
“是。”女子低着頭，留長的指甲陷進肉裏，卻沒有一點疼痛的感覺，“我知道了。”
【最近辦了兩場晚會，感覺已經要死了……字數不夠三千，只為了證明我還活着……默默滾走】
傍晚，斜陽的最後一線光亮退下，一人靠坐在一座新立好的碑前。碑并不是很大，很簡陋，上面的字體歪七扭八的，如果不細細辨認，很難認出那個名字。沐雲手裏還握着一個半殘的杯子，剩下的半杯酒遲遲沒有喝盡。緊閉的眼睛偶爾會跳動一下，證明他還是在思考的，并未沉睡。
沐雲飲盡最後一口酒，小心的收好剛剛帶來的東西，将碑前的東西清掃幹淨，輕輕拂過碑，将剛剛自己散開的紙錢撥下，目光卻忍不住落在遠處幾個碑上，那裏他前不久剛剛去過……蘭姨的碑，離得不遠。在這裏很難辨認哪個碑是誰的，但是蘭姨的那個碑靠着一棵樹，那樹上他前幾日挂了一條白布，遠遠能看到在月下翻飛的影子……還有和蘭姨的碑隔了幾個碑的那個木牌……
或許有一天沐雲也會在這葬下吧？可以自己選一個位置麽？沐雲笑笑，目光落在這些碑的空出，似乎在仔細的考慮，自己該是葬在哪個位置，可以離蘭姨近點，可以聽到鄭福的念叨，可以守着那個人……
“你肯回去了？”剛走到山腳的岔路，一個白色身影悠然而至，若不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無殇，估計沐雲也會驚叫出聲。無殇伸手握住沐雲剛剛挖土，已經傷的厲害的手指，一陣淡白的光微微閃過，手已經恢複如初，“你害怕會像他一樣葬在這？”
“求之不得。”沐雲嘆了口氣，收回了自己的手，淡淡的看了眼無殇，低頭慢慢走遠，“你不該再來找我的，這會讓我很麻煩。”
“與我何幹？”無殇無所謂的笑笑，慢慢踱步跟在沐雲身後，走在上山的路上，沐雲也不再說話，兩人只是沉默。無殇似乎變得很安靜了，卻讓沐雲有些不習慣，但仍舊只是沉默。
“你很在乎鄭福？”
在乎麽？沐雲不做回答。鄭福是山莊放在他身邊的眼線，如今自己從江南回來了，自然不需要太多的事情交給他了，但是卻仍不至于被害死。他無從得知，鄭福死之前到底觸犯了他們的什麽禁忌，一個不小心就撞上了石柱，最後落得這個地步。印象裏，鄭福該是有一個叔叔在山莊裏做事的，對鄭福不錯，今天卻沒有過來送鄭福離開。想來，也已經是在那些碑裏面，靜靜地等着的吧。
“不在乎。”沐雲淡淡的語氣，沒有一點情緒，似乎所有的情緒都被抽離了，現在的沐雲和自己以往看到的，都不一樣，“無殇公子，早些下山休息吧，明日山莊就要辦喜事了……”
“我有說我要來參加婚禮麽？”無殇一句話打斷沐雲的話，“我應該從未說過吧？我之所以來山莊，只是因為我家的小狐貍而已。”既然要裝，那他就奉陪到底，自己袖手旁觀，也很輕松。
“那無殇公子早些下山休息吧。”沐雲回頭，朝無殇恭敬地行了個禮，繼續往山莊走，眼裏的溫度漸漸消散，心底的事情也越來越清晰。事情才剛剛開始，想要結束，總是要犧牲很多東西來加速的，既然自己最後都是要犧牲的那一個，也就無所謂了。
“誰？”一聲呵斥，很快一把劍就已經架上了沐雲的脖子，映着冷冷的月光，還有那人冷冽的眼神，“你是誰？”蕭禇雲看到那張面具，心下已經明白了這人的身份，今日還聽嫂子提過，只是沒想到這個人倒也還算不錯……見到這種架勢，眼神還是很淡然。
“小的只是剛好路過，驚擾了蕭公子實在對不住了，我這就離開。”沐雲微微颔首，一身單薄的衣服，看上去有些消瘦的模樣，輕輕咳了兩聲，轉身便打算離去，完全不在乎自己現在還被人用劍指着。
蕭禇雲靜靜地打量着眼前這個人，心裏原本淡淡的好奇，變得特別重，眼角落到屋子裏那道光，立即叫住了沐雲，“慢着，你是哪來的？為什麽戴着面具？”語氣慢慢加重，最後一句，“萬一是哪個居心不良的人，特意過來破壞明日的婚禮……”更是把事情說的嚴重，“摘下面具！”
沐雲停住步子，轉頭看了眼蕭禇雲，眼裏有些不耐和惱怒，但是手卻還是慢慢覆上自己的面具，“只怕小的這張臉，污了公子的眼睛。”
“不要廢話。”蕭禇雲皺眉，眼神更厲，“你到底……”
“褚雲……怎麽了麽？”慕容雪适時出現，站在了院門前，看着一邊站着的沐雲，沐雲已經放下了手，垂首靜靜地立在一邊，“這個下人……怎麽了麽？”
“沒有，只是我看他形跡可疑，又帶着面具，所以才……”蕭禇雲笑笑，目光落在沐雲身上時尤為銳利，看向慕容雪時，卻挂上了溫和的微笑，“嫂子近日可是思念我大哥？可惜，我大哥近日去了浔城，一時半會無法跟着來參加慕容家的婚禮了。”
“無事的，你這不是來了麽？”慕容雪笑笑，眼底壓了太多的情緒，蕭褚風怕是從一開始就不打算來這裏的，她和蕭家結親，多半只是因為當年的一筆交易，如今交易早就結束，自己在蕭家已經習慣了丈夫不在身邊的生活了，“你大哥公事繁忙，這個我要是不明白的話，父親可是又要念叨上半天了。”
“呵呵，嫂子如此賢惠，大哥也真是好福氣了。”蕭禇雲笑笑，目光又落到沐雲身上，“這個人是山莊的下人麽？一直戴着面具，該不會被外人替換了吧？”
“這個……”慕容雪一時想不出什麽話來，只能看着蕭禇雲慢慢逼近沐雲，沐雲仍舊站在那，也沒躲閃的意思，只是擡眼淡淡的朝她看了一眼，并沒有太多的情緒，卻讓慕容雪有些愧疚。她是剛剛跟着他才到這的，因為上次的事情，這才出來解圍……眼下自己幫不了他不說，卻還把自己套進去了。蕭禇雲自己并不熟悉，但是絕對不是個好惹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幫嫂子看看吧。”蕭禇雲一手鉗住沐雲，一只手慢慢摘了那礙眼的面具，沐雲也不反抗，只是靜靜地看着地面，直到面具被拿開，自己眼角的視線突然變得開闊。
拿開面具，蕭禇雲似乎有一瞬的怔忪，這張臉……真的是個男人麽？原來神兵山莊還有這樣的絕色麽？難怪……“他是？”
“只是山莊中……”慕容雪急着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沐雲的臉長得同父親像了六七分，好在如今父親已經上了年歲，若不是知道父親當初面容的，很難會把沐雲拿來作比較，在旁人眼裏看來，沐雲只不是長得漂亮而已……
“诶？慕容小姐，原來你在這啊！”一陣輕快的鈴聲慢慢靠近，還帶着一陣腳步聲，蕭禇雲收回目光，面上挂着笑容，“原來是皇甫小姐啊！”
“額……這位是？”皇甫斯洛不解的看向慕容雪，又看看身後站着的沐雲，眼底一陣驚豔，“這個女孩好漂亮！是吧，上官？”
“皇甫小姐……這個，”慕容雪笑的有些尴尬，但是心裏卻不由松了口氣，皇甫斯洛和蕭禇雲比起來，明顯比較好解決，但是皇甫斯洛身後那兩個……連城和上官铎，這兩個人，不是省油的燈，“這是我們府裏的下人……”
“下人麽？”皇甫斯洛好奇的擠到沐雲面前，不着痕跡的擠開站在一邊的蕭禇雲，盯着沐雲看了半天，突然驚叫一聲，“他……他是男人？！”
“皇甫小姐說笑了，沐雲他只是長得比較漂亮而已，因為經常被誤會，所以才經常帶着面具的。”說完邊看向沐雲，“還不快把面具戴上？”
“是。”沐雲淡淡應了聲，從地上撿起剛剛被蕭禇雲丢掉的面具，重新帶回臉上，朝幾人微微行禮，“衆位小姐和公子，明日就是婚禮了，小的不敢怠慢，這就要去幫忙了。還請各位見諒……”
“嗯，去吧。”慕容雪點點頭，心裏不由松了口氣，但是這一切都在看到蕭禇雲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後，變得沉重……沐雲那張臉，即使是受了傷，影響依舊不能忽視。調整心情，慕容雪帶着笑容，轉身看着皇甫斯洛，“不知道皇甫小姐和上官莊主可是有什麽事情麽？”
“不是什麽大事，”上官铎笑笑，指指一邊的連城，“連城他想看……”
“咳咳咳……”連城輕咳一陣，一邊的皇甫斯洛一臉好笑的看着兩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那個……也沒什麽。”上官铎适時打住，看向一邊的蕭禇雲，“蕭公子該不會怪我們突然前來打擾吧？”
“不會。”蕭禇雲笑笑，擡頭看了眼月色，“看來明天是個不錯的日子，山莊裏該會很熱鬧吧？來了那麽多江湖俊傑。”
“呵呵，這是在自誇麽？”皇甫斯洛笑笑，連帶着身上的銀鈴一陣輕響，聽起來很舒服。說罷，還沖慕容雪擠擠眼睛，“是吧？”
“是啊！”慕容雪點點頭，“這次大家能來參加我哥哥的婚禮，真的是受寵若驚啊！”
“嫂子，你也跟着他們開我的玩笑啊？”蕭禇雲搖頭淺笑，“三位今晚好雅興，出來散步賞月麽？”
“哈哈哈，他們兩是來看美人的啊！”皇甫斯洛笑的捂着肚子，直接靠在一旁的慕容雪身上，“慕容雪姐姐是江湖的一大美人啊！這次他們就是過來看慕容雪姐姐的啊！”
“洛洛，我……”上官铎一臉無奈的看着皇甫斯洛，好吧，自己也是過來看美人的，但是看的可不是慕容雪啊！不過，沐雲的臉……真的是和幾年前變了很多，如果不看那道傷疤，真的是很美的一個人。
“原來是這樣啊！”蕭禇雲笑笑不再說話，只是挑眉看着一邊的慕容雪，真的是為了她來的麽？還是說是因為剛剛那個人？自己現在除了面容完全不知道為什麽那個人會看上沐雲，再者說，沐雲如今算是毀容了吧？為什麽還要執着？難道沐雲身上有其他東西麽？
【新加了點東西，過來補全……學校事情略多，要死的節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