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故事始末，離別
故事始末，離別
作者：公孫謀
“公孫大人還真是有膽子啊！”風無痕坐在馬車裏，看着對面仍舊一副死人臉的公孫易，“一個人面對江湖衆人，也不怕丢了自己的命麽？”
“不會。”公孫易睜眼看了眼風無痕，将壓在一邊的外袍遞了過去，“注意身體。”
“你還真是……這麽不在乎自己的命，遲早有一天被別人拿了，”風無痕深深嘆了口氣，在這個人面前，自己怎麽都覺得自己年齡跟他差了好多，“你自己的性子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嗯？”公孫易不解的看着他，怎麽突然跑到這個問題上了？自己的性子？“你知道麽？”
“……服了你了。”風無痕真的敗給他了，四年前的殿試輸了，現在還是輸，“你這麽做，如果丢了命，真的不奇怪。”
“到底是不會丢，我知道。”公孫易笑笑，伸手揉了揉風無痕的頭發，“這些年在錦城過的如何？”
“很好。”風無痕點點頭，“你這麽下去，估計會被一群人觊觎吧？朝廷裏現在雖然不亂，但是私下已經都的不可開交了吧？這次也是因為朝廷裏的勢力插入，才會變成這樣的吧？”
“做好錦城城主。”公孫易不在多說什麽，閉目養神。
風無痕真的怒了，冷笑一聲，“公孫先生，還真是神算啊，知道自己命不該絕于此地。所以才敢一個人去麽？那我倒是礙您老的眼睛了麽？”
說完見公孫易還是沒有反應，直接撩開車簾，“讓我在這下了吧，我走回去就好。”
馬車停在繁華的街上，風無痕就這麽跳了下去，公孫易睜眼，看着已經空掉的車廂。微微皺眉，但也只能嘆氣，任馬車繼續前行。他可以想象那個人的臉上該是什麽表情，無奈之餘還是敲了敲車框，“回府以後記得沿着路回來接你們的主子。”
不是一個人……因為知道風無痕會留下來陪着他。自己的名號在江湖上，未必如風無痕一樣備受崇敬，如果是他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那麽安穩的坐到最後真相水落石出的時候。但是風無痕在的話，礙于他的地位，還有他在民間的名聲，想要動手都要掂量着點。
讓兩個皇子留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特別還是發生過爆炸的地方，就算是有再強的影衛，也未必敵得過江湖上的高手。若是兩個皇子出了什麽問題，那麽他和風無痕就可以洗幹淨脖子，等着皇帝下令了。
好在現在事情是解釋清楚了，錦城的事情也該是告一段落了。自己也該動身離開了，如果趁着他不在的時候離開，下次見面又該被念叨一陣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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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始末麽？沐雲微微嘆了口氣，準備将剛剛從小洲上假山拿到的信函燒成灰燼，卻被另一人攔下。
“我想我有資格看它吧？”翎羽從沐雲手中抽出那張信函，上面的字跡有點眼熟，但是內容……
這封信是韓書的遺書，也應該是他對一個自己深愛着的女人，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十五年前，江湖地位日漸衰微的韓氏一族，将最後一個小女兒嫁到了錦城。韓行送妹妹出嫁，到了江南，遇見了那個時候正在青樓賣藝的舞陽，從此以後便喜歡上了舞陽。但是，那個時候的舞陽卻只喜歡藏劍閣閣主，直到那天韓媛嫁入林家，她徹底失望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是韓行陪着她，就在韓行以為自己可以抱得美人歸的時候。她卻嫁入了林家，和自己的妹妹一同侍奉一個男人。韓行很是傷心，于是告別，離開了江南，回到了家中。
一年後，韓行因為妹妹的一紙書信，再回江南，卻發現在江南的妹妹過得并不好，而舞陽的生活更是困窘。這一切都是當時林府的大夫人造成的，因為在兩人嫁入閣之前，大夫人已生有一子，因而仗着長子欺壓兩人。韓行愛妹心切，也心疼舞陽。但是卻不好插手兩個人的家務事，于是打算一直保護兩人，直到兩人生下孩子在離開。世上就是有很多巧合的事，來到江南，韓行才發現三位夫人都懷有身孕，于是便想出了一個計謀，但舞陽的孩子要遲了一個月，原本打算先處理好自己妹妹的事情。但是大夫人卻先對舞陽下了手，打算趁府上都在忙為她接生的那天，害舞陽流産，徹底将她趕出去，然後再收拾韓媛。
結果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孩子都在同一日降生，而舞陽則因為大夫人動的手腳，差點丢了孩子。為了保住舞陽，韓行想盡了辦法保住了那個孩子，結果舞陽因此早産，那天舞陽這邊并沒有受到多少人的照顧，所以并沒有人發現舞陽比其他兩位夫人先誕下兩個孩子。韓行為了替舞陽保住兩個孩子，想盡了辦法，女孩可以留下，但是男孩就麻煩了……正在這個時候，大夫人那邊的情況出來了，韓行趁夜潛到大夫人門前，才知道大夫人生了個死嬰，于是就換下了那個男孩，将舞陽的兒子與那個死嬰交換了下來。
剛生下來的孩子，并沒有多大的區分，所以并沒有人發現。正當韓行松了口氣時，自家的妹子也生了一對龍鳳胎，韓行趕到床邊時，韓媛已是奄奄一息，她将男孩交給了韓行，并不打算讓男孩在這個家裏，韓行只能想辦法将孩子偷偷帶了出去，再将孩子藏了起來。當時的後山，就成了最好的地方，于是韓行在後山不了一個簡單的陣法，将孩子藏了起來。
等到這些事情都忙完事，整個府裏的形勢基本定了下來。大夫人生了一個男孩，取名林霄，二夫人誕下一女，取名林羽，三夫人誕下一女名為林染。但是二夫人卻因為難産離世了，韓行處理完後事，便偷偷帶着小妹的生下的男孩離開了林家，說是離開了江南，但也沒回家裏，從此銷聲匿跡。但是他人卻一直就在林府附近，因為他想看到舞陽。直到一年後，舞陽也因為身子不濟，離開了人世。
韓行不能帶着孩子離開，只能在暗中小心的護着。而林羽則因為是女孩，而且二夫人也已經離世了，對大夫人并沒有什麽威脅，所以一直當做府裏唯一的小姐，被大家呵護着。
五年前，林染一鳴驚人，鑄了一把神器，掀起軒然大波。韓行自知時日不多，再次走進林家，只說是路過江南暫時沒有地方可以住，過來借住一段時間。暗地裏卻用這段時間，在後山布了雙鏡，将她藏進了後山。做完這些韓行含笑而去，自将屍骨沉進了這片秋瑟湖中，也将秘密藏在了這。
翎羽捏緊了手中的紙，心裏一陣抽痛，既然當初告訴我她是我姐姐，為什麽還要寫這一封信呢？！他一直想着，如果沒有誰來提醒這個事實，他還可以像以前一樣。現在……什麽都被挑明了放到眼前。自己也被套上林家的名字，甚至還被套上藏劍閣閣主的枷鎖。
“怎麽了？”林染剛剛進屋看着翎羽的神情，有點無措的看向沐雲，“這……”
“我不是你弟弟！”翎羽撕了手裏的信，撒到空中，嘴上帶着嘲諷的笑容，“你早就知道了吧？你知道我不是你親弟弟吧？那個林霄才是你的親弟弟！所以你才會一直不離開這裏！所以你才不會怪他們害的你變成這樣！”
“我……”林染被翎羽這副樣子吓到了，翎羽這麽逼問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翎羽！”還沒等到回答，翎羽已經飛了出去。
沐雲無奈的嘆了口氣，扶住一邊因傷心過度，身子有些不穩的林染，“為什麽不說真相？”
“不能說……”林染笑笑，一滴淚順着劃過蒼白的嘴角，當初如果告訴翎羽這一切，只怕會變得和林霄一樣。原本以為一切都瞞的好好的，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都變了。
沐雲只能點點頭，事情走到這一步就這樣吧！就這樣結尾吧，如果這樣可以沒有人再離開的話。
“我想去看看林霄，能麻煩你帶路麽？”林染擦幹了臉上的淚，笑笑，“他離開的時候，我不在，不知道他在哪……能帶我去麽？”
“嗯，”沐雲扶着林染慢慢走到後山，沿着後山的小路進了雙鏡。
林染看到門前桃花樹下那一片泥土松動的痕跡，眼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雙腳不受控制，就這麽癱坐在地上，“他，有說什麽？”
“他說他知道你是他姐姐……很小的時候。”沐雲拿了一旁放着當做祭品的酒，倒了一杯祭灑在地上，又重新倒了杯，一飲而盡，“他很高興能再看到你，你出現的時候，她一眼就認定了你是林染，他很高興，真的。”
“是麽？”林染笑笑，胡亂擦了臉上的眼淚，“我能和他單獨聊聊麽？”
沐雲将酒杯放下，轉身便離開了，走遠了回頭看向那棵桃樹，林染就這麽坐靠在樹上，她，應該沒事吧？
“她不會有事的。”身後傳來的聲音，吓了沐雲一跳。
沐雲轉頭瞪了無殇一眼，一語不發的繞過他，走出了雙鏡。
“鄭福，上官公子呢？”沐雲皺眉看着屋子裏的那封信，一陣無語，就這麽消失走了？又得自己來善後麽？
“上官公子和皇甫小姐今天清晨就離開了。”鄭福收拾着包裹，看着住了一陣子的屋子，無奈的嘆了口氣，“這裏雖然不是雲棧，但是好歹也是個逍遙窟啊！”
“你還想在這呆着？”沐雲一扇子敲在鄭福腦袋上，微微嘆了口氣，“東西拿出來吧！”
“少爺……”鄭福詫異的看着沐雲，他怎麽會知道？
“要我自己搜出來麽？”沐雲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眼神也變得銳利，看的鄭福一陣頭皮發麻，只能老老實實的将那封信拿了出來。
沐雲看着被鄭福藏在行李裏的信，內心微微嘆了口氣，“你出去吧！”沐雲接過信，将扇子放在桌上，坐了下來。看着鄭福離開，嘴角牽起一絲苦笑，“何必演的那麽真呢？”
抽出信紙，上面只有寥寥幾句話，卻字字傷人：“蘭姨過世，三月後吾與羅怡成婚。速回。”
“過世了麽？”沐雲愣愣的看着那十幾個字，心口一陣氣悶，就這麽倒了下去。
“少爺！少爺！”鄭福一直在門外候着，聽到房裏一聲悶響，忙沖了進去，就看到沐雲倒在了地上，一陣慌亂。
沐雲靜靜地躺在床上，聽着自己的心跳。但眼皮卻無論如何也睜不開了，就這麽離開也挺好的吧？這麽想着，沐雲也放棄了睜眼的欲望。就這麽靜靜地走吧，其實也很不錯。
“其實我家少爺不是個纨绔子弟。”鄭福的聲音隐隐的傳進了自己的耳朵，鄭福在和無殇說話麽？
無殇坐在床邊，替沐雲治病，聲音依舊清冷，沒有絲毫情緒，“他是不是與我何幹？”
“這個……你有所不知，其實我家少爺也很不容易的。”鄭福努力替自家主子說着好話，雖然自己平時也沒發現沐雲有多好，但是現在必須得讓自家主子活下來啊！
“哦？你這下人倒是忠心。”無殇嘴角牽起絲冷笑，回頭看着鄭福，鄭福被這麽盯着，直覺的低下頭。
“說句實話吧，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家少爺？”
“……”我若是看不起他，還會坐在這麽？不過說起來，沐雲這病來的蹊跷，脈象沒有問題，呼吸勻稱，但是卻是醒不來麽？
鄭福感覺到無殇收了視線，微微松了口氣，繼續給沐雲說好話，“你們眼裏看到的少爺都是個纨绔子弟，是吧？”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無殇伸手準備去摘下沐雲的面具，卻在半空一頓，這時候……眼角看了眼身邊的鄭福，還是算了吧。
“你們……诶……我家少爺其實挺可憐的。”鄭福還自顧自的沉浸在為沐雲塑造形象的大業中，絲毫不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離開。
“可憐？”無殇聞言，冷哼一聲，“看不出來。可惡倒是事實。”伸手轉向沐雲的頸邊，掩飾了剛剛想要揭開面具的動作。頸邊的是？無殇看到那道痕跡，詫異的說不出話來，好在臉上帶了面具，別人沒有辦法察覺。
“我家少爺才不可惡，你們誤解他了。”鄭福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解釋。
無殇一邊搭着鄭福的話，伸手握着沐雲的手，指尖暗自将真氣導入沐雲體內，“是麽？”
“其實少爺不是個纨绔子弟，他很努力的。你不知道，少爺在沐府沒什麽地位的。少爺有兩個哥哥，都是大夫人的兒子，小少爺是侍寝生的孩子，從小和我們這些下人生活在一起。偶爾大少爺和二少爺做錯了什麽也都是由小少爺擔着的，老爺雖然知道，但總是不說什麽，任着小少爺被欺負。”鄭福一口氣說完他知道的，等着他對少爺的态度有所轉變，但是無殇卻仍舊一臉淡漠，聲音也還是冷冷的。
“他終究還是你的少爺不是麽？他終究還是沐府的三少爺不是麽？外人面前他前他還是高人一等不是麽？”無殇皺眉，看着仍舊沒有醒來跡象的沐雲，心裏大惑不解。
“不是的，”鄭福無奈的搖搖頭，“少爺出生就被人看做是災難。”
“為什麽？”這個無殇倒是頭一次聽說，不過說起來，這個對他來說很平常吧？
“少爺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我想無殇公子應該有聽說過，這時辰出生的孩子都會被視為不詳吧？”鄭福一邊說着，一邊看着他的反應，如果他也這麽想的話，那自己家少爺不就沒有人去救了？那自己回去也會很麻煩吧？
“……”無殇微微愣住，不知道在想什麽，也是這個時間麽？
“少爺的母親也不是很喜歡少爺，就因為少爺出生的日子不吉利。少爺常說如果是在尋常百姓家，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看到他并沒有其他的舉動，鄭福不由松了口氣。
“他怎麽會來江南？”這該是無殇第一次主動問一下少爺的事了吧？
“大少爺和二少爺……”鄭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醒來的沐雲打斷。
“咳咳……鄭福……”沐雲眼神淡淡的掃了眼鄭福，他，多嘴了！
“少……少爺。”鄭福看到沐雲那眼神，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忙閉了嘴。
“退下吧。”沐雲無力的靠在床上，低頭緩了一下腦中的暈眩，微微嘆了口氣。自己現在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嗎？
鄭福看了眼無殇，老老實實退出門外，“是。”
【一定要在回學校之前把這個故事結束，雖然已經到結尾了O（∩_∩）O哈哈~……好虐，三更以後回去翻第一篇，還在審核。現在還在歪歪聽歌什麽的，努力找人物原型中。好糾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