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
當火影, 也有有效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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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的白毛病患視線往大蛇丸的方向飄移一瞬, 但沒有真的看過去, 眼珠移動小小的角度就轉回來了,看起來只像剎那閃神。
他還是在水門就職四代目的典禮上看見大蛇丸的臉色, 才恍然看似冷清的隊友, 實際上一直對火影的職位有興趣。
得知那點隐密晦澀的野心後, 再回首過去種種,不難發現大蛇丸一些行為或多或少有為自己增加政治砝碼的意思在, 并非說他違反本性刻意去做『很火影』的舉動, 例如戰前用光明正向為了家人為了村子的口號激勵士氣, 他只是在有機會時表現得比平常積極一點。
大蛇丸甚至将他和綱手當成了競争對手, 純粹沒明确地表明态度。
他和綱手向來沒有大蛇丸思慮細膩,他本人不用說了, 光看綱手喜歡用怪力拳而非忍術就知道她走大開大阖的路子, 而大蛇丸的驕傲也讓他不屑耍手段潑髒水打壓對手,不直接針對他們倆是覺察不出來的, 所以自來也從未窺見過大蛇丸對那頂帏帽和那件禦神袍的渴望。
四代目底定後,大蛇丸待在實驗室的時間愈來愈長,漸漸地,無法在木葉的大街上小巷中看到他的身影, 即使有任務要出, 也是接到忍雀的通知後迳直前往火影樓,再下一站就是村外了,完全不會于別處停留, 交完任務也是火影樓到實驗室的直線不帶拐彎。
其實自來也很懷疑那段時間大蛇丸該不會是靠吃每趟任務發的兵糧丸過活,不然怎麽都不用出門吃飯。
由于對火影一職沒興趣,自來也無法換位思考,他體會不了大蛇丸的心情,更不能明白沒當上火影于大蛇丸而言意味着什麽。
不曉得現在的大蛇丸怎麽想的。
被擅自回憶的主角将狹長的瞳孔轉向綱手,金色的虹膜閃着微光,「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呢?」
過了變聲期的聲音不會被錯認性別,但給人一種輕柔絲滑的感覺,有點像蛇在地上無聲游走。
如果大蛇丸是跟老虎簽通靈契約,他聲音會不會和此刻不同風格?
……不行,他想像不出大蛇丸用打雷那般低沉雄厚的嗓音說話。
自來也拉回跑偏很遠的思緒,稍感驚悚地看着綱手被問了那麽句,雙頰竟然浮現謎樣的兩團紅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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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丸瞥見自來也那副蠢樣,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沒像白毛隊友一樣搞失蹤,這六年綱手的事他略知一二,尤其她的『暗』戀對象,據他觀察,大概僅有那位淡藍色長發的青年不曉得初代火影的孫女對他有意思了。
「加藤前輩說他想當火影?」
綱手臉上的紅暈面積擴大,帶點嬌羞地點點頭,不知這嬌羞是被大蛇丸點破她對加藤斷的少女心思,抑或為別的原因。
「斷前幾天跟我聊到,他想當火影,成為保護大家的存在。」
覺得錯過很多八卦的自來也,突然有女大不中留的感想,上輩子活到六十幾,戀童不可取,自然不會對這世的綱手産生愛情,而是用一種看後輩的心理對待兩位幼年隊友。
忽然稍微能理解宇智波謙的感受了呢,好想打那個拐走綱手的人一頓啊。
他就離村六年,進展真快,都已經叫上斷了,不過綱手有這麽早就認識加藤斷嗎……他怎麽記得兩人認識是繩樹死後。
這不重要,反正上戰場注意不讓繩樹或加藤斷死就對了。
綱手沒被大蛇丸的調侃引離主旨,「你們沒回答我問題呢!」
大蛇丸金眸微眯笑着,依舊不正面回應,「加藤前輩想當火影,和你問我們想不想當火影有何關聯?」
領悟到讓大蛇丸再也沒反問的緣由才能得到答案,綱手很幹脆,「繩樹也說他想當火影,我好奇是不是男生都想當。」
黑發忍者的眼睛更眯了,「身為初代二代的孫女,你就沒想過要當?」
「沒有。」金發女忍毫不遲疑地答覆,「爺爺跟二爺爺當火影當得都沒時間回家,我才不想做沒有休息日的工作。」
毫無志氣的答案讓大蛇丸一時無語。
自來也用食指搔搔臉頰,忘記自己處于鼻青臉腫的狀态,痛呼一聲,倒回枕頭上,臉色惆悵。
「若水說希望我當火影來着。」此話一出,另外兩人看向他,他死魚眼回視,「她說這樣就可以正大光明不接任務偷懶。」
綱手哈哈笑,大蛇丸卻沒有。
他語氣中帶着循循善誘地問:「她想你當,那你想當嗎?」
自來也不曉得是否為錯覺,他似乎從那雙金瞳看出一絲緊張,搖搖頭,「不想,我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外面流浪之類的,幾乎不能出村的火影不适合我。」
确定他給出否定答案後,大蛇丸整個人放松下來并非錯覺,自來也頓了一陣,決定先幫隊友打個預防針。
「純屬個人觀點……我認為四代目不會從我們三人之中選。」
原先移開目光的大蛇丸立刻轉回來,金燦燦的眼看得自來也心情複雜。
「老頭年紀輕輕就當火影是二代目意外戰死,他還年輕力壯,至少能再當個一二十年火影,到時候我們都快四十了。就算老頭十年內退休,他也才四十出頭,我們大約三十,按照換任的年紀,我們只能再當最多十五年,不如選那時二十初,能任職二十年起跳的忍者。」
×
「大蛇丸沒暴走?」
一身白無垢的若水扯下頭上的角隐丢旁邊,一把搶走自來也手上剝好的瓜子,扔進嘴裏。
既然自來也都求婚若水也确定非君莫嫁,宇智波謙只得不情不願地訂下婚禮的日子。
由于男方父母雙亡,也無長輩親戚,婚禮當天出場的長輩方代表是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他拍拍胸膛包了自來也的婚服。
原本該由茗火陪若水來試裝,然而富岳這兩天生病發燒,黏人——尤其媽媽——得很,她幹脆派準女婿來幫忙,畢竟那些繁複的衣裳很難自己穿完,有影分#身可以用,但自來也的主要任務是監視若水有好好試穿。
「他沒什麽反應。大蛇丸年輕的時候是比較沒那麽陰沉,但也不是會暴走的類型。」自來也任勞任怨地剝着下一批瓜子,有點得意,「難得有我想到他卻沒考慮到的點。」
若水斜他一眼,「他幾歲你幾歲,真好意思。」
臉皮比蛤#蟆皮還厚的白毛挺胸,理直氣壯地說:「他十九,我也十九。」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她無話可說。
衣服不太合身但沒興致再多來幾趟的若水脫掉白無垢,露出穿在裏面的族服,活動活動明明能肩扛百斤腳躍百尺,卻被一層又一層的高級布料壓得麻木的手腳。
和老板打過招呼,若水讓自來也提着摺好包好的禮服,慶幸一生只需要穿一次。
不過就是幾個小時嘛,她受得了。
服裝店在木葉,族地賣很多東西,卻沒有賣結婚用品。
自來也的羽織還在趕工,他的身高傲視全村,找不到現成的,必須從新裁制。
他們并肩走在街道上,往宇智波族地前進,繼續剛才的話題。
「有心理準備他就不會想永生了?」
「大蛇丸追求永生應該是一連串事件的結果。」他在追查大蛇丸的蹤跡時,無數次思考為何他會叛村,即便歸隐期間也不時回顧他的一生,企圖找出答案,「他父母很早就死了,可是我很少看他去慰靈碑探望。二戰期間,繩樹是他的隊員,上戰場的第二天就陣亡,遺體傷得看不出生前的樣貌。綱手來認屍時,他說的話……」自來也嘆氣,「那之前雖然對其他人冷血,他對我們還是很有禮貌也很體貼的。我覺得是那一天後,他才變得偏激,水門當上火影也只是在本就被劃得亂七八糟的紙上再添一筆。」
若水質疑某一句話,「禮貌?體貼?那個想搶我身體的變态?」
自來也幹笑,「嘛,我說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他現在也很禮貌體貼啊,一般人領悟不到而已,相處久了就知道了。」
面無表情的若水回道:「喔,被你分到一般人的類別,我真是受寵若驚。」
她腦袋正常運轉,記憶力很好,猶記得五歲那年與自來也相認後看到的那本筆記,她可是被分在『這些人要監視』底下的名單。
×
宇智波謙看着一身白的女兒,壓回幾近湧出的淚,眼眶卻無法自抑地泛紅。
若水伸手握住他,「父親,萬花筒再上去沒有寫輪眼能讓您開了。」
六年未見女兒,錯過她從青春期到成年的階段,好不容易回家又馬上得把她嫁出去,很想終止婚禮的宇智波族長順着她的話,揚起一個很淡很淡的笑容。
他屈起手臂,讓若水攀上。
「走吧,爸爸陪你走最後一次,以後你的手挽着的人,就不是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趕榜
媽的後臺一直502我快瘋了!
下周沒申榜只有兩更
哪兩天更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