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書院風波
鳳珏在蘇素的懷裏醒來,因為蘇素也掉進了水裏,所以衣服也是濕透的,他肯定以為方才是蘇素救了他!因他看她的眼神似乎稍微溫和了點……
此情此景,我的理智告訴我,是時候該和蘇素幹一架了!
可是就在我準備起身的時候立即又被絆倒了,回過頭發現韓澈依然抱住我的腳踝。我憤恨地蹬了蹬他,沒有蹬開,皺着眉頭轉過身用手去扒開他扣住我腳踝的手,一邊扒開,一邊威脅:“快點松開,不然我打哭你!”
待我好不容易扒開韓澈的手,站起身想去找鳳珏說明方才的情況,可是他和蘇素已經被圍過來的同學扶回去換衣服了。我想追過去,正好迎頭遇上慌忙跑過來的沈葵,他拉着我的雙手焦急問道:“謠謠,你怎麽樣?有沒有嗆着?冷不冷?”
我一心都在鳳珏身上,根本沒時間理他,只想甩開他去追鳳珏,可是他就像牛皮糖一樣粘着我,讓我走不了。忍無可忍吼出一句:“你他娘再不松開老子,老子把你揍的你親娘都認不出來。”
吼完去追鳳珏,但是他人已經消失了。
容楚一臉嚴肅地走到我面前,将我方才的畫卷遞到我的手中,淡聲道:“天命已書成冊,禍福姻緣已定,何必強求?”
我有些疑惑地擡起頭望着容楚,他說的天命已書成冊大約是我寫的那個命薄,但是想他一個凡人大約不會懂這些,只是安慰我罷了,便也就沒在意。
我低頭望着自己捏着畫卷已經泛白的骨節,心生悲涼,扯出一絲苦笑。天命?天命竟這樣準麽?縱然我知曉一切,竟也不能改變!好的事情仍然是她蘇素,我依然是那個冤大頭女配風謠。
此時此刻,我才驚覺,當日我在九重天上司的司命星君這個官職竟是這樣炸天的一個官職!我寫的這個命薄竟是這樣一本炸天的命格,無人能改!帝尊他深刻地認識到這一點,所以才這麽坦然地将我推下凡間,和我打這個賭!帝尊個臭不要臉的!
但是馬上我又想到,我的官職如果這麽炸天的話,那麽我在九重天上得走了帝尊多大一個後門啊!思及此,心中對曜華的愛慕似乎又多了幾分呢!相對于能夠追到曜華,那麽在凡間搞定一個鳳珏,對付一個蘇素有什麽難的呢!
做好自己的心理建設後,擡起頭,仰着臉,笑着望着容老頭道:“就是因為是寫好的,我才要強求,不然我費這勁?”
容楚驚了驚,搖了搖頭,似乎還想說什麽,我恰巧一個噴嚏打出來,他便也不再說什麽,只囑咐我快些回去換件衣服。
我覺得我不能再這樣莽撞下去了。今日這個事應當就是在給我敲響一個警鐘。現下我沒有了辰烨這個軍師,凡事須得靠自己了,得做出一個長遠的計劃出來。我将今日的畫仔細卷好放到書房中的桌案上,便去換衣服了,一邊換衣服一邊對一旁的小幺雞道:“小幺雞,大家都看不見你,你偷偷去看看鳳珏怎麽樣了。我要一個人靜靜,列出一個計劃來。”
小幺雞很聽話地出去了。
因為我家比較有錢的緣故,所以爹爹在投錢建造教學樓閣的時候,特意也建了一座寝樓,雖然我平日不在書院住宿,但是我這間依然是整個寝樓中最寬敞最豪華的一間,內室旁邊還特意劈出一間書房,是當日我要求的。爹爹不解地問我:“你不是最煩看書?要了書房作甚?顯地方大麽?”我一邊指揮工匠屋裏的擺設,一邊為爹爹解惑:“顯得我家有錢,不能在那些官宦子弟面前給爹爹丢臉不是?”爹爹一聽,立馬招呼工匠:“去去,把博古齋那幾個特別值錢的古董搬來,還有那個前朝的荷塘月色屏風也搬來,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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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換好衣服就坐在這個特別值錢的書房中,咬着筆頭,撐着下巴敏思苦相我的計劃。雖然這個命薄是我寫的,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寫的比較簡略,只除了那副春宮。有些小事是不可能記錄的,就比如今天這個落水事件,但是故事總體走向還是相同的。若我再不采取點措施,風謠最後說不定還是按照命薄中的命運被蘇素給弄死,并且鳳珏也不會愛上風謠。
若想不受制于人,必先制于人。現今蘇素雖撿了我一個大便宜,讓我很是氣憤,但是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是時候接近她了,況且今日過後鳳珏定然也會親近她。鳳珏現在是化了永安侯義子的身份在這裏上學,其實不過是遭了宮中娘娘們的迫害,不受老皇帝的待見,生母又死得早,這才被流放到了這宮外的書院,尋常的皇子都是在宮中一對一的教學的。想來鳳珏這一世也是可憐,心中不禁生出憐惜之情,想着以後追到鳳珏後一定對他很好很好。
接近她之後,慢慢毀掉她與鳳珏親近的機會,也趁機将自己打入鳳珏世界內部,長時間滲透,我不信拿不下鳳珏,我可是個知道一切的女人,幫他奪皇位都不在話下,他還不被我給折服麽?嘿嘿,想想都覺得很激動呢。
正捂着嘴偷笑的時候,小幺雞一邊擦着鼻血一邊蹦到桌案上。我有些狐疑地盯着它,小幺雞繼續擦着噴湧而出的鼻血,說道:“鳳珏他身材真是太棒啦!別看他看起來那麽瘦,真的是太有料了。”我被它說的有些神往,慌忙拉着小幺雞往外跑道:“他還在換衣服麽?我也要去看。”小幺雞扯住我的衣袍邊角,擦幹最後一滴鼻血,嫌棄地望着我道:“他早就換好了,我是看着他換完才回來的。”
想一巴掌把它拍死,接着又聽它道:“他現在去蘇素房間看蘇素了,你再不去棒打鴛鴦,他們可能就要共結連理了。聽說蘇素這次落水引起了舊疾。她身體本就虛弱惹人憐愛,再在這二月的冷水中一泡,親娘啊,那才真的是病弱西子惹人憐啊,不像娘親你泡了那麽久的冷水,還有閑心去偷看別人換衣服。”
我握了握拳,克制再克制,這些都是我給蘇素設定的,怨不得旁人,我要冷靜,冷靜,現在就是個契機接近她和鳳珏了。
作為一個炮灰女配,要防着随時被別人幹掉的可能,所以從小時候開始,我便有了這個在身上帶着名貴的速效救生丸的習慣,現在看來是用上了,雖然是去救情敵,但是要忍耐忍耐。我拿着放在書房的救生丸,将小幺雞放進袖子向蘇素房間走去。
蘇素的爹爹雖然是大将軍,手握重權,但是怕落人口實,故她的房間并不像我的那樣豪華,此刻又擠滿了人,顯得更加狹窄了。我撥開圍觀的同學,冷聲斥責道:“她就是因為溺水缺了氣息才引發的舊疾,這麽多人圍着她,看着她,就能把她的病給看好麽?”然後推了推四周的同學,将他們都趕了出去。
呼,屋裏的空間瞬間大了許多。擡起頭正看到鳳珏冰冷的目光,冷漠的沒有一絲溫度,我忙笑道:“呵呵,你不用出去,你不用。”他冷冷地別過頭,不再看我,只是看着床上臉色蒼白的蘇素,低聲詢問了正在把脈的大夫,情況如何。
一旁的夫子吳嚴也有些焦急地問大夫,她怎麽樣了?想來是怕大将軍怪罪下來,他承受不起吧?我哼了一聲不再看他,走到容楚老頭的身邊輕聲問道:“蘇素同學現下怎麽個情況?”
容楚偏頭望了望我,似乎是笑了笑,道:“寒症引發了舊疾而已,沒想到你倒是挺關心蘇素同學,胸襟可真是博大。”
我皺眉,想來容楚是以為我那幅畫中畫的是鳳珏了,才有此刻這一說,我立即幹笑道:“呵呵,都是老頭教得好,教得好。”
容楚不再說話,我望着大夫道:“我這有顆藥丸,是現今已經雲游的藥王給制成的,據說可以治療一切疑難雜症,有病治病,沒病護肝保心,延年益壽,是個上上品。大夫你要不要看看适不适合蘇素同學使用。”
大夫聞言,喜道:“藥王的藥自然錯不了,老夫看看。”看罷,又聞了聞,點了點頭道,“不愧是藥王啊,竟然能想到這樣詭異的妙方,但是确然能治了蘇素同學身上這成年舊疾了。”
我心中冷笑,開挂這種粗活,真的不是那麽特別的想幹。
果然,蘇素服藥一炷香後,醒轉了過來,面色也不似方才的蒼白。大夫把了把脈,笑道:“果然是奇藥,病症确然減輕了,再修養個十天半月,怕是就能痊愈。”
夫子吳嚴頗贊許地望着我道:“風謠同學竟然還有這樣奇妙的藥,真正是奇哉奇哉!”
容楚老頭只是笑着望着我不說話,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覺得容楚老頭有些怪怪的,又有些熟悉,但是也感覺不到是哪裏熟悉。但是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現今正是和蘇素打好關系的關鍵。
握了握拳,老子能屈能伸,為了男人,什麽都能拼!做好心理建設後,攢出笑臉走到蘇素床邊:“蘇素同學可覺得好些了?”問完忍不住在自己心中罵自己一句:臭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