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9
相較于上一秒的毫不在意,男明星忽然的轉變讓大家心中了然,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麽的。
“為什麽不可能?”卞譯傑問道。
男明星的表情還陷入在剛才的不肯相信中:“我不相信他會死,當時他還故意湊過來,在我耳邊說要一張我的簽名照,我當時還在想,自己還能吸引到男粉絲。”
“這跟他的死沒關系。”
“那又怎麽樣?又不是我殺了他。”男明星忽然間臉冷了下來,不再想讨論這個話題,“警官,你要是有證據是我殺了他,你就拿出來,沒有的話,我要回去拍廣告了。”
卞譯傑沒辦法,沒有直接證據,沒有權利扣押他。
……
向茫坐在玻璃前的皮質椅子中,看着齊現,再看着鍍膜玻璃另一邊的場景,心中疑惑很多。
“算了,走吧,這些事還是交給警察,我們管也管不了。”齊現扶起向茫的手臂讓他站起來,他再怎麽看下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用跟他說一聲嗎?”向茫看向審訊室的卞譯傑。
“不用,他巴不得看不見我。”齊現拉開門離開房間,一直等着向茫也出來。
兩人又開車回到了公司,齊現直接把他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裏面,又把那個單人沙發拽出來給他坐着。
齊現這次正經說道:“向茫,關于你的工作,你有什麽想法嗎?”
向茫不知道他怎麽突然這麽問,或許是因為不知道給自己安排什麽職位嗎,他說道:“我沒什麽大意見,照目前看來,你是要我,當你的助理嗎?”
齊現的公司不需要科學技術,也不需要銷售人員,同樣不怎麽需要IT人才。
“也差不多,可以這麽說,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去警察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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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其他東西的存在嗎,比如那些你從不曾接觸過的。”齊現試探着,他尚不清楚向茫能否接受的管理局的工作。
向茫依舊是那個舒服的靠姿,一直沒說話啊,直到齊現的臉上顯現出焦急的神色。
“我相信,所以,我要面臨的工作,并不一般?”
“我要你做我的助理,是作為老板的我,也是作為神司的我。”齊現的眼神這次沒有絲毫的閃躲,直接看進他的瞳孔中。
“哦,好。”向茫點點頭。
齊現眯着眼,向茫的态度真的,十分的——平淡自然。
“你也不想問問我神司那是幹什麽的?你不會才是卧底吧……”這情況實在是不得不引起他的懷疑啊。
“……”卧底個頭啊,向茫坐直身體說道:“那請問,神司那是幹什麽的呢?”表情态度十分端莊,誠意滿滿。
齊現這才滿意,把管理局存在的前因後果全部解釋給向茫,順帶誇了一波自己。
“你第一次來公司的前天晚上,出了一起惡性案件,我們最後找到他的怨念在一個待拆樓的角落,想要淨化他就需要找到他的心結,去解開他未完的和已達不成的遺憾,不過他現在的情況不穩定,什麽都問不出來,所以,我們才去警察局試圖以正常途徑了解一下。”
“不過,你什麽也沒了解到。”
齊現攤手:“對,我畢竟不是刑警,破不了案子,對了,你早上看見的那個卞譯傑也是我們的人。”
“平時在公司,你随意點就行,我們都比較松散,出任務你也不用擔心,畢竟有我。”
肖樊敲門走進來,看到向茫主動打了聲招呼,他也沒見過他幾次,基本每次都是一面之緣。
“齊現都跟你說了我們是幹什麽的吧,不用害怕,有我在呢。”肖樊使出他最擅長的一記飛眼,要把身邊的三好青年也感染。
齊現舉起拳頭作勢要打肖樊,這厮才穩定自己的形态,“我覺得差不多了,紀徕已經設好了區域射線,去把程志澤放出來問問。”
肖樊說完拍拍向茫的肩膀,眼裏放光道:“小同學還真幸運,還記着我剛來的時候,差點沒一個跟頭被老頭的怨念絆死。”
“走吧。”
在大富餘內,也就是管理局特設地,怨念在這裏處于完全絕緣的狀态,也就不存在任何威脅性,齊現專門開辟出一件房間,利用特殊的技術把其改造成可以穩定怨念神志的區域,也相當于警察局的審訊室,只不過是所處情況不同而已。
紀徕靠在房間的門口,看到幾人走過來才推開門關了燈,怨念一般不适應光亮。
“小朋友,你還是被騙過來啦,啧啧,齊現真不是人。”紀徕故意靠在向茫身邊,避開齊現小心地在他耳邊說道。
“呃,沒辦法,欠他錢了……”向茫想不通,難道齊現其人真的風評極差,導致同事一個兩個都覺得自己跳了火坑。
紀徕的表情變得驚悚:“你居然欠了他錢!不得了了,他沒把你皮扒了?”
“沒……沒啊。”扒皮?向茫是沒看到,反而覺得自己欠他錢的時候,他十分主動願意,毫無怨言。
“果然天選之子,齊現能不對你下黑手,難得!”
“管好你自己,婦女少八卦。”齊現聽到身後的聲音,看到兩人湊得緊密,不免得聽了兩句,發現紀徕女士一如既往地要诋毀自己的時候,直接一勾手把向茫拽到自己身邊。
齊現拿出戒指套在手指上,動用念力把沉睡的程志澤從戒指中叫出來,一道黑影飄落到角落,逐漸顯化出人形的輪廓。
程志澤再次蘇醒了,卻不像上次那般充滿暴躁的戾氣,他休息的這段時間仿佛置身于一片溫暖的湯泉中,漸漸讓他的神志得到撫慰。
“是……是你……”程志澤的眼神不再四處閃爍,看着認出了面前的齊現,“是你帶我離開了那裏,我現在又是在哪?”
齊現第二次介紹了自己的職位所在,程志澤迷蒙地點點頭,似乎是聽懂了,也似乎是沒聽懂的樣子。
“說實在的,我不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死的,那的确不是我的管轄範圍,我的職責只是淨化你身上的戾氣,說說吧,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麽?”
程志澤恍惚間回憶了自己短暫的一生:“我辜負了一個女人,我答應他年後就結婚的,我還想知道我母親的的死因。”
“第一個做不到,我總不能代替你娶她,這個是沒辦法的事。至于你說的後者,可以。”齊現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你不想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程志澤呆住了,似乎是認真思索了這個問題,然後搖頭:“還好吧,我這一生也清苦,既然死了就死了。”
真……真佛系!都讓他一次性趕上了,以前淨化的每個開口的第一句準是:我是怎麽死的。
齊現輕咳了兩聲:“把你母親的過去給我說說,我好對症下藥。”程志澤便開始了漫長無邊的講述。
“我母親在我五歲的時候去世了,那時候我真的還太小,什麽也不懂,姨媽幫我母親辦了葬禮,之後就帶走了我,我問過姨媽我母親的死因,她直說是病沒得治了,我一直也就那麽認為,直到後來,一個月前我去了表哥的組的一個飯局,從他的口中,我知道我母親似乎是被姨媽逼死的。”
“一個月前,你沒有調查過?”齊現注意到那個時間點,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解開他的疑惑了。
“我當然查過,我去到以前我母親住的筒子樓附近問過知情的鄰居,不過事情過去太久沒誰記得,我打聽了大半個月才有一個流浪漢知道點什麽,他說,在出事那天下午的時候,看見姨媽跟我母親吵架,我母親看着很傷心絕望地走了,之後就沒消息了。”
“我覺得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我甚至還查過當年的死亡證明,上面寫着自殺,我還是不信,就試圖跟姨媽旁敲側擊,她閉口不談,還說我輕信傻子之類的話……”
輕信傻子,齊現懷疑程志澤的姨媽真把所有人都當傻子了,誰都能感覺到這其中是有隐情的。
“現在看來,你姨媽的嫌疑還是挺大的。”向茫也覺得不對,依照程志澤描述的話來講,他姨媽是個不怎麽樣的人,這種人對于有道理的事情一定會據理力争,但這樣避而不談就很有問題。
“是啊……我母親的一輩子比我更苦,我想為他讨個公道……”
“行,這事交給我了,你回來吧等消息。”齊現拿出戒指把程志澤再次收了回來,紀徕見勢打開了燈,房間重回光明。
齊現一拍手:“同志們,接下來知道該辦什麽了吧。”
“不知道。”
“不知道。”
“……?”
齊現:“……”一群傻子,不,見錢眼開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