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北平風波
火車行駛了大概四個小時的時間,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坐在車裏向外看去幾乎什麽也看不到,而車廂裏也只有一個不算太亮的吸頂燈,顯得整個車廂內都非常昏暗。
“啊~”齊鐵嘴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打着哈欠,因為哈欠打的太多,眼睛裏還留出了眼淚。“他們什麽時候來啊,這早完事好早睡覺啊!”有些人說話輕松的好像是買票的看客一般。
“八爺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呗,反正你也幫不上什麽忙,等你一覺醒來我們就到北平了!”張副官一邊洞察聽辨,一邊還不忘挖苦齊鐵嘴。
“嘿,我說副官啊,你小子是不是受了你家佛爺的指使?竟然敢這麽跟我說話!”
張副官看了看旁邊的佛爺對着齊鐵嘴小聲說“佛爺別的沒說,只是對我交代了四個字‘随機應變’!”
“随.......”齊鐵嘴悲憤“好啊,整了半天你們是合起夥來欺負我啊!”
這時副官為了‘避難’他看向窗外“今天怎麽連個月亮都沒有?”張副官奇怪的站起身,可除了玻璃上模模糊糊照映出的大家的身影外,其他的什麽都看不見!
“可不是,這外面如果要是有個月亮星星,這車廂裏也不至于這麽黑!”問聲的巴.特.爾也站起身來走向窗邊,他魁梧的身軀正好把本就不大的窗戶全部擋住。
“這是在你們中原!這要是換作在我們草原,每月十五月圓卻不見月亮的蹤影,甚至連個星星都看不見,那絕對寓意着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你說今天是十五?”巴.特.爾的話音剛落,齊鐵嘴就忙問道。
巴.特.爾點點頭“對,今天正是十五!”
“哎呀!”齊鐵嘴一拍大腿“你說我這個腦袋,今天剛給祖師爺爺上完香,我怎麽就忘了今天是十五了呢!”
說着齊鐵嘴伸出手開始擺弄着自己的手指頭,算完他滿臉擔憂的看着張啓山“佛爺,這卦上說今天不宜出行,在加上這漆黑一片無月無星的天象,乃是大兇之兆啊!”
張啓山淡定的坐在長椅上滿不在乎的說“不過就是陰天而已,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齊鐵嘴看張啓山沒有相信他的話,他焦急的走上前繼續說“佛爺,這平時陰天沒什麽,可是這月圓之日陰天,未盈先虧,陰氣大盛,實乃奸人得志,正派之人有損的征兆啊!”
齊鐵嘴說的肺腑,恨不得以死明志似的,想來此刻的處境确實極為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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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啓山看了看一副苦口婆心像的齊鐵嘴,不是他不信,這次出行的兇險他早就知道,不然岳父也不會把巴.特.爾派過來幫助他,只是他這人确實不屑于什麽鬼神之說,如果要他深信不疑,恐怕難于登天!
張啓山知道齊鐵嘴也是關心,他繼續說“既來之,則安之。我們現在已經在這火車之上,就算危險也能化險為夷,不然我們還能跳車不成?”
說到最後大家都笑了“如果跳車那就真成了大兇了!”副官附和的說到。
“唉!”齊鐵嘴嘆了一口氣,其實他也知道,就算兇險可此時已在路上,早已避不得,避不得了!
“诶,八爺你不妨算算我們能否安全到達北平,沒準這其實只是一場虛驚呢!”張副官知道八爺的性子,他誰都不信,只信他這五行八卦!所以這也算是安慰他的方法之一吧!可不料齊鐵嘴并沒有理會副官的話,仍然一副愁容滿面的模樣。
這時張啓山好像察覺到了什麽,他伸出手讓副官和齊鐵嘴保持安靜,同時也讓大家全體戒備。
“怎麽了佛爺?”副官也察覺出了不對,小聲的詢問。
張啓山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了指棚頂,副官即刻會意的點點頭,稍稍後退了幾步。
巴.特.爾也察覺出了走廊有異樣,他慢慢躲在門後,仔細的聽着外面的聲響。
大家全部都準備就緒,蓄勢待發,而齊鐵嘴坐在一旁,安靜的幾乎整個人都靜止了一般。
話說此刻齊鐵嘴的心裏那是一遍遍的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啊!
剛剛副官讓他算一算他們能不能平安到達北平,他沒有吱聲,其實他在副官沒說之前就算過了,卦上只顯示了四個字,“險象疊生”不然他也不會如此焦急的和佛爺說那些!
“保護好八爺!”張啓山回過頭看了一眼齊鐵嘴,對着副官說道。
副官得到指令,點點頭。
這時啪的一聲巨響,車廂的玻璃忽然被什麽東西擊碎,飛出的玻璃碎塊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尖刀一般向着包廂中的人飛去。
正在大家正在躲避玻璃碎片的一刻,三個黑衣人從火車棚頂順着破碎的窗戶闖入,而此刻的火車還正在行駛當中,能在這種快速行駛的情況下還能攀附着火車進入車內,可見其絕非一般。
這玻璃的響聲好似是他們行動的暗號,從車窗進來的人剛剛落地,這門外的人就已經的破門而入,把張啓山他們團團圍住,沒有一點逃離的機會。
所有事情的發生只在分秒間,張副官在車窗破碎的一瞬間把齊鐵嘴拽到了他的後邊用身體擋住了飛來的玻璃,現在他們四個人四背向靠的圍在一起,而黑衣人就圍在他們的四周。
“佛爺,現在怎麽辦?”張副官這頭拽着早已魂飛魄散的齊鐵嘴,那頭對着身邊的佛爺問道。
張啓山看了一眼這四周的黑衣人低聲說“一共七個人,窗戶那三個是我的了!”
張副官“那我就處理門口的那兩個。”
巴.特.爾“剩下的是我的!”
張啓山“好,誰先解決完了就先沖出去,外面應該還有!”
話音剛落張啓山,副官,和巴.特.爾三個人就沖了過去,而齊鐵嘴為了不做拖後腿的那一個,他快速的靠在一邊,盡量把場地讓給他們打。
因為包廂裏面空間狹小,人又多,所以為了避免傷到自己人,張啓山他們并沒有用槍,而黑衣人們似乎也沒有要用槍的意思,他們就那麽赤手空拳的搏鬥起來。
經過幾番搏鬥後,張啓山發現這些黑衣人顯然都是受過高等訓練的高手,他們出手狠毒,招招直至對方要害部位。
不過好在有巴.特.爾在,這個蒙古漢子別的算不上厲害,但是要說搏鬥,他要是說第二怕是沒有人敢說第一。
剛剛的兩個黑衣人上去就被他一起打翻在地,然後他轉身便向着張副官這邊支援,只用了幾下剛剛還和副官搏鬥了半天的兩個黑衣人就被巴.特.爾的滿地找牙。
這時張啓山這邊也處理完了,不大的包廂,一地的黑衣人橫七豎八的躺在的上,張啓山蹲下身查看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身體,發現他的虎口部位和拇指部位都分別有很厚的老繭,這分明就是常年握刀所致,而後他又看了其他的幾個黑衣人,他們也都有同樣的老繭,而繭的厚度和大小也都相差無異,一看就是接受這相同強度和時間的訓練。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呢?明明常年握刀訓練,可是為什麽這次卻以空拳搏鬥?還有到底是誰想要置他與死地?雖然想殺掉他的人有很多,可是既想除掉他又擁有着這樣一只訓練有素的組織的人卻少之又少!
“佛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些離開吧!”張副官看佛爺半天也沒有說話,便提醒道。
張啓山回過神,點點頭,看來這些黑衣人被後的主人要等他到了北平,從岳父哪裏得知了!
一行人走出包廂,走廊內異常的安靜。
“佛爺,這節車廂裏好像一個人都沒有了!”走了半天,副官也沒有發現一個人的蹤影,這上車時車上明明還人聲鼎沸的,這一會卻寂靜的有些可怕。
“我們去前面的那節車廂看看!這火車一直都在行駛,中途也沒有停下來過,那麽多的人,不可能離開!”
“是!”得到指令張副官走上前打開了廂尾上的門,門上的鐵栓打開,風很快就透過門口吹過來,火車行駛在軌道上的聲音和不遠處車頭發出的長鳴聲都清晰可見。
張啓山走上前,看着這兩節車廂連接的鐵鏈,他縱身一躍,毫不費力的跳到了對面的那節車廂上,打來門闩讓出一部份位置,讓後面的人也跳過來。
巴.特.爾身材雖然看着笨重,實則卻靈巧的很,只是他這龐大的身軀在着陸的時候有點太過占地方,還好他反應快抓住了車廂上的欄杆,險些掉下去。
張啓山和巴.特.爾都跳了過去,最後就剩下張副官了齊鐵嘴兩個人了,張副官倒是沒什麽,一跳就過去了,他之所以等了這麽半天還沒過去,還不是為了這個膽小的齊八爺。
“八爺你放心跳吧,前面有佛爺,後面有我,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副官這邊安慰着齊鐵嘴,可齊鐵嘴站在那廂尾,看着那唰唰向後的地面,還有那只有一根鐵鏈連接的車廂間隙,他說什麽也對自己下不去那狠心!
雖說這前有佛爺守護,後有副官護航,可這終歸是要自己跳過這一米多寬的間隙,這如果要是少邁了一點,那他可就要葬身在這冰冷的鐵軌當中!實在難下決心,難下決心!
“副官,八爺要是不肯跳,你就幫他一把!”張啓山站在對面,對着他們大喊。
張啓山話音剛落,張副官的手就搭在了齊鐵嘴的肩上,齊鐵嘴以為副官真的要‘幫他一把’呢,吓得他連忙說“我跳,我跳!”
齊鐵嘴低頭看了一眼飛速後退的鐵軌吓得趕緊收回目光,知道這沒有別的退路非跳不可,齊鐵嘴無奈心一橫,一咬牙一跺腳,閉着眼睛,用盡所有的腿力,大步的跨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