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07
次日一大早,尚暇溪就精神抖擻的上了班,眼睛瞪得比平時大兩倍。她從來恢複能力極強,天大的事愁不過一晚,只要第二天找個朋友把心裏堆積的話宣洩完就完全沒問題了。所以尚暇溪選擇高鄭這個“垃圾桶”來傾吐自己初戀閨蜜和被跟蹤一事。
“所以那個叫簡星海的就和你閨蜜搞到了一起?”
高鄭耐心聽她若無其事地跟自己講從前的故事,也是,能講出來的心事說明她願意直面了。
“嗯吶,早該無所謂啦,”她攤攤手,坦白說:“當時簡星海情詩寫的可好了,把我誇的跟花似的,也是自己傻。”
“哈哈哈,小姑娘啊小姑娘。”他身子往後仰拍拍她腦袋。
“對了高鄭啊,有個事拜托你。”
尚暇溪突然想到下午陳柳柳那個小娘們結婚,她還沒個男伴,閑川去的話肯定能hold住全場,可陳柳柳知道這是她哥,絕對不行。
“高鄭,你下午兩點鐘能不能和我去正孔大酒店參加一個婚宴啊?”
高鄭瞪大眼睛很感興趣:“是不是你那漂亮閨蜜叫什麽邱筱秋的也去?那我肯定……”
“不批!”
夏承墨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二人跟前,他今天一身黑西裝很正式,襯得他颀長的身子俊朗非凡。他完全無視尚暇溪央求的大眼睛:“下午兩點鐘奇峰會所要跟簡空見個面,這是正事,高鄭要跟我一起去。”
夏承墨把一摞文件扔到他們兩個人面前,又對尚暇溪說:“另外再跟你說兩件事:一、簡空公司只跟蹤有價值的人。”
“二,”他靠在尚暇溪桌子前俯下身子,湊到尚暇溪面前笑着說:“‘流影照明妃,小溪你是畫’,這種顯而易見的謊話你怎麽能信?”
說完,他沖氣鼓鼓的尚暇溪勾唇一笑,轉身離開。他在陽光下好看的耀眼,在她眼裏卻萬分的欠扁。
“死夏承墨!偷聽別人說話還這麽理直氣壯!他是不是說完沒價值,他是不是說我醜!!”
尚暇溪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去他辦公室找他理論,被高鄭死死拉住:“小溪,你最美!你最美!”
尚暇溪聽到實話後乖乖坐了下來,喝了口水冷靜冷靜。
“不過我跟你說啊,就他誇你是‘詩人’那些話,不是老司機根本說不出來,”高鄭端起杯子喝口水,笑話:“除非他是真的大詩人,可學生能能耐到哪去?酸書生是了!”
“其實,”尚暇溪聽到這尴尬地抿抿嘴,不太好意思地打斷了他:“那個,他的筆名叫‘星星’。 ”
“‘猩猩’?我還狒狒呢!哈哈哈,”他以為尚暇溪在跟他開玩笑,卻發現她用一臉同情弱智的表情看着自己。
他一下子反應過來,噴了一口水:“你也是東大的吧,他不會是那個,那個‘星星’吧。”
“嗯吶。”尚暇溪輕輕點了點頭。
高鄭吞了口口水,啞口無言。
下午兩點整,正孔大酒店一樓被陳柳柳婚宴包下,四處彩帶飄揚氣球飛舞,喜悅的提琴協奏曲傳遍各個角落,身材高挑的女服務員和陸續趕來的年輕賓客裝點着幸福洋溢的氛圍。
簡空跟着高鄭引導上了二樓,他看到夏承墨早就坐在那喝茶了,忍不住笑問:“夏總怎麽臨時改了地點,奇峰會所的菜不好吃還是在您爺爺酒店庇護下才有安全感?”
簡空理理西裝坐在夏承墨對面。簡空比他年長,五官不如夏承墨精致好看,但線條分明盛氣淩人,眼睛深不見底,是個習慣算計的人。他從前是個模特,半路出家幹了房地産,倒是幹得風生水起。
奇峰會所是市長小舅子開的,怎麽能答不好吃呢!高鄭瞥了一眼簡空有一下沒一下點桌子的修長手指,默默翻了個白眼,真是愛給別人下套!
“這個酒店确實是以爺爺名字命名的,現在36家連鎖都在我名下,”夏承墨微微一笑,往後一靠,有些高傲地說:“在我的地界才好對簡總以禮相待啊!”
聽他語氣略帶嘲諷,簡空知道他聽說自己上個月被“夜宮”誤攆出去的事了,他眼睛一挑攤手一笑:“先謝夏總了,那咱們就再談談市中心文化産業園這項工程的事吧。”
一樓新娘陳柳柳正和自己先生歡迎來賓,她媚眼如絲,低胸白色魚尾裙婀娜多姿。
“恭喜恭喜,白頭偕老啊!”
“謝謝,快入場吧~”
陳柳柳一打眼看到了尚暇溪,她挽着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走過來。身穿象牙白色露背禮裙,頭發高高绾起,脖子上一條簡單的镂空圓形鉑金項鏈大氣又簡單。
“小溪~小秋呢~”她得意一笑,領着自己兩個伴娘端着高腳杯走了過去。
呀!聽得尚暇溪一身雞皮疙瘩。陳柳柳是自己高中同學,一班的,她也暗戀馮昭逢,沒少找邱筱秋和自己麻煩,不知道明着暗着打了多少次。整個一二逼文藝女青年!她倒是經常寫高分作文,文筆不錯,只是為人矯情虛僞又愛仗勢欺人,讨厭她的女生都能組團打天下了!今天結婚請自己和邱筱秋來,不就是為了炫耀嘛,炫耀自己找了個暴發戶。
陪尚暇溪來的是姜延桦,他是被硬拖過來的,他對尚暇溪給自己挑的西裝很不滿意。
“溪~這身西裝太醜,我還是想穿我的粉襯衫~”姜延桦小說抱怨着。
“閉嘴!”尚暇溪掐他一下,小聲威脅說:“這次你要敢給我掉鏈子,我一定讓你徹底斷子絕孫。”
陳柳柳往尚暇溪身前一站,媚态十分:“喲,這帥哥挺面熟啊,也是咱學校的吧!你好帥哥,我姓陳,陳柳柳!”
姜延桦笑了笑,握了握她手:“我姓姜,‘美女姜’的姜……”
次奧,暴露了!
尚暇溪滿臉黑線,心裏恨不能給姜延桦跪下磕三個響頭讓他從哪來滾哪去!她一把拉住姜延桦,本想警告他別輕舉妄動。結果他一下子抽出手,嬌嗔地埋怨道:“溪~你幹嘛!人家新塗的指甲油~”
姜延桦完全沒看到尚暇溪臉上要把自己千刀萬剮的表情,只看到了遠處一人獨飲,妖妖調調的本市着名發型師托尼老師,只微微點頭說:“失陪了陳小姐,我去和托尼老師喝個酒。”
說完就往後捋了捋頭發,拍拍小溪的手轉身離開了。
“啊,哈哈哈!”陳柳柳看着他的背影,掩唇笑了起來,“尚暇溪啊尚暇溪,就算沒有男人要,就算再女漢子,你也不能找個娘炮啊!”
“你罵誰娘炮呢。”尚暇溪極力維持臉上早就僵了的微笑。
“別裝了,我早就看出來了,這是你姐們不是你男朋友吧?”陳柳柳細眼如刀,看得十分明白:“怎麽啦,怎麽沒見邱筱秋來?鬧掰了?聽說她和馮老師在一起了?”
夏承墨剛和簡空談完合同走出來,就看到樓下一群年輕的男女圍着一個姑娘,像是看猴一樣。
“夏總,想什麽呢?”
簡空順着他目光看去,看到幾個人中央一個穿白色露背禮裙的女人,看清她臉後,他玩味地笑了笑。
“我在想,”夏承墨轉過身子對他說:“用‘詩人之死’做噱頭炒這個文化産業園,真是不擇手段啊簡總!”
“不敢不敢,合同都簽了,咱們還不都一樣!”簡空又看了看尚暇溪的背影,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我不擇手段的樣子夏總還沒見到過呢!”
“哦?是嘛?比如派人跟蹤我的秘書尚暇溪?”
簡空聽他這樣說愣了愣,但很快用一個挑眉掩飾過去,他低聲笑着對夏承墨說:“尚小姐真挺漂亮的不是嘛,要是有這樣的女人陪着……”
“那簡總真是想多了,”夏承墨面帶愠怒,他冷哼一聲,言語之間頗有主導者的霸氣:“拿了我的合同還想動我的人嗎?”
他瞥了一眼簡空,整整領帶走下了樓。簡空攤手一笑,又瞄了一眼樓下二人,轉身離開了。
尚暇溪看着陳柳柳帶着她自己先生,還有伴娘伴郎們圍着自己問東問西頗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她心裏早把她全家都問候個遍。
“尚小姐這麽漂亮,怎麽還沒有談戀愛呢?”
“這個嘛……”
“剛才那個娘炮真的是你男朋友嗎?”
“那個嘛……”
尚暇溪覺得這些人的威力比過年那群七大姑八大姨還大,她有些招架不住了,打又不能打鬧又不方便鬧,真是憋屈死自己了!邱筱秋你個死玩意你倒是來啊!你怎麽把我忽悠來自己不來了!姜延桦你就知道個托尼老師!
“都別說了,”陳柳柳突然大發善心,她抿了口酒說:“小溪在學校就性子率真像個男人,快到三十了還沒找到對象也很正常不是嘛!現在你們男人就是太現實,只喜歡漂亮的溫柔的賢惠的身材好的,雖然小溪那點也不占你們也不能因為這個笑話她啊,沒有人看上她已經很難過啦!”
次奧!尚暇溪看着她啤酒肚老公和聲旁幾個人或嘲笑或白眼或驚訝的表情,心想陳柳柳你這個小賤蹄子!你也不用這麽斬草除根啊!這些話全是當時在馮昭逢辦公室裏邱筱秋罵她的話!沒想到她記得一清二楚,連語氣都不帶變的重新還給了自己。
尚暇溪冷笑一聲,大不了跟你丫的玉石俱焚好了!她舉起酒杯想悄悄倒在陳柳柳身上,卻被人一把拉住,她驚訝地回頭發現居然是夏承墨。
“怎麽啦?連朋友婚禮也不帶我參加了?”
夏承墨對她寵溺地笑了笑,笑得周圍女人少女心都泛濫了。
“一生我氣就跟別人說自己沒有男朋友,你當我不存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