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魯虎想噴……
“我沒有棋子了,你卻還剩一顆,沒有下完,那麽……那麽說是我贏了?”雲瑾回道。
魯虎将剛剛喝的一口茶水沒忍住,噴了出來,嗆聲咳了幾下,心中腹诽道:“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有人将誰先下完棋子,便是贏了這圍棋的标準,就連他這個從未下過棋的小兵也知道如何算贏如何算輸”
慕容星瀾滞了滞,随繼收回手中最後一枚棋子,回答說:“嗯,是瑾兒贏了,厲害!”
魯虎石化。
……
一局下完,雲瑾借喝茶的功夫,偷瞄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經大黑了,應該到了入定的時辰了,只是不知道将軍營帳中吃得怎們樣了。
她叫來正在收棋子的魯虎,對他耳語了一番,魯虎便出了帳。
雲瑾巧笑倩兮的看了看鎮定自若的慕容星瀾,說道:“我讓魯虎去辦點事,将軍不會介意吧,棋子我來收拾,不牢您費心了。”
說完,雲瑾坐到棋盤跟前一顆一顆将黑白棋子分斂到黑白棋缽裏,期間偶有偷探慕容星瀾的面色,幾次偷探後發現他并無異樣,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手中的碧螺春。
“不礙事,反正日後我們是夫妻。”慕容星瀾發現了雲瑾偷窺他後,一邊喝茶,一邊低聲說道。
雲瑾斂着一顆白子的手頓了頓,現在這種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時候,她最不想提起的就是他們日後會成為夫妻的事。
方才她要魯虎去将軍營帳打探衆将士都散沒散,如果散了,她便要将慕容星瀾這尊大佛送回去安歇了,如果不是擔心将士們玩得拘謹,她也不會将慕容星瀾請到自己帳中,而且還一陪就是大幾個時辰。
就算日後是要成為夫妻的,還沒明媒正娶,就夜夜共處一室,怕是傳出去了,也會添上諸多的紛擾,她就算不顧及自己的顏面,也要顧及南門家的顏面。
“不礙事…不礙事就好,将軍說得是。”雲瑾埋頭繼續分斂棋子。
她不曉得慕容星瀾到底是裝傻,還是裝傻,都已經這個時辰了,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他手中的碧螺春,就有那麽好喝嗎,瞧着也不像是今年的新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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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塞苦寒,慕容星瀾怕将士被錦衣玉食受多了,對日後行軍打仗不利,因此就是他自己喝的茶葉也同将士們是一樣的,而且也不是天天能喝到,平日裏能喝口熱茶就不錯了,今日算是開葷之日,才拿出了陳年的茶來泡上一壺。
酒是陳年的好,茶是新出得香,所以雲瑾并不覺得慕容星瀾的陳茶有什麽好喝的。
喝多了好茶的慕容星瀾自然也不會覺得他手中的茶水是特別好喝的茶,只是他今日就是特別想在雲瑾的帳中多喝幾杯,茶雖不是好茶,就着雲瑾的身影,竟還能嘗出些不屬于陳年碧螺春的甘甜之味。
雲瑾的棋剛一分完,魯虎便掀簾進賬,氣喘籲籲的張嘴就說:“那般将士想是今日過于開心,一個個喝得醉倒在将軍的營帳中,魯虎想把他們一一擡出營帳,無奈醉酒的他們個個沉得如磐石一般,一個,兩個的還好,多了,屬下還真沒那力氣了,小的是再也不敢喝多酒了,姐姐,你沒看他們那個樣,東倒西歪的,酒味熏得要命,義弟實在是無能,空有一身力氣,卻受不了酒熏味,我終于明白為什麽以往我同義父去集市上采辦時,會看到胖女夫人舉着殺豬的刀,追着喊着要砍他們醉酒的丈夫了,還并不喚他們丈夫的名字,而是叫他們臭男人,當時覺得那群女人太過兇悍,現在想來,我是冤枉她們了,這男人酒喝多了,果然是會變臭的。”
魯虎一番話說得雲瑾目瞪口呆,不是因為他說的內容驚世駭俗,而是因為他剛剛一口氣說了那一連串的話,連她都急得想要幫他喘口氣,再接着說。
魯虎說完後,雲瑾遞上去的一盞茶正好派上用場,他一口而幹,然後把杯盞遞回給雲瑾,要求再來一盞,剛剛在将軍營帳,就憋着一口氣,有些幹了,現下又跑雲瑾營帳一口氣說了那麽長一段話,此時口幹舌燥得不行。
雲瑾再遞上去一盞茶,魯虎又一口喝完,用袖子擦去嘴角的餘茶星子,才平複了下心情,偏頭見着了慕容星瀾泰然自若的在喝茶,才想起來,方才姐姐是叫他回來後單獨回禀将軍營中的情形的。
可剛剛他在将軍營中的所見所感,讓他暈暈然的,進帳後就忘了慕容将軍仍然在雲瑾姐姐帳中之事,一股腦兒全說出來了。
這下可好,雲瑾打算趁将軍營中無什麽人了,便要将他送回去的心思,恐怕全被慕容星瀾知曉了。
雖然魯虎全沒有提過只字半字的請将軍回帳的話,雲瑾也沒有跟魯虎提若是将軍營中的将士都散了的話,就是慕容星瀾回營之時,但慕容星瀾是什麽人,任你拐多少道彎彎繞繞的歪腦筋,只要你一開口,他便能摸準說話之人七七八八的目的。
更何況是雲瑾那歪腦筋,她在他面前動歪腦筋也不是用一次兩次了,若他還能不知,那便是傻子。
雲瑾見魯虎望向慕容星瀾,她不自覺的也望向慕容星瀾。
他任然在喝茶,此時臉上的笑靥更加的深邃明顯,叫人看了挪不開眼。
雲瑾心想,這下完了,不僅自己的一點小心思被他發現了,怕是她自己要中了他的心思了。
看他一整個上半夜都是不急不躁,不緊不慢的在喝茶,下棋,下棋喝茶,方才又讓雲瑾她這個不懂棋的人贏了一局棋,只怕他是要打定心思贏回去了,免不了再來一局棋,這一下,還不得三更半夜了去。
正好将軍營的将士又都醉酒睡在了他的營帳裏,他回了營帳也沒地方睡,就更有要同她殺上一局的理由了。
“将軍恕罪,魯虎出言不……出言不雅,擾了将軍的耳根子清淨,還望将軍處罰。”魯虎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些不登大雅之堂的話,在将軍面前失言了。
“無妨,無妨,小虎子同自己的義姐如此講話,倒先得更為親近。”慕容星瀾依舊雲淡風輕的說。
魯虎:“……”
雲瑾心虛得裝作燦然一笑:“說得是,說得是。”
雲瑾做了虧心事,就沒有還能做出理直氣壯的氣勢來的道理,只得慕容星瀾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她自覺的在棋面上落下一顆子,對慕容星瀾說“請吧!”
姐姐這是要和慕容将軍再下上一局的節奏啊,魯虎汗顏,就他姐姐這個棋藝,還能主動請棋,不免替她這個姐姐隐隐擔憂。
他見過脾氣最不好的,最冷的就是慕容将軍,但從前一局棋看,慕容将軍還是有好脾氣的,潛力都被雲瑾姐姐給挖掘出來了。
不過男人的好脾氣應該都是有極限的吧,他魯虎算是脾氣極好的,就他觀戰那局棋,都要把他的好性子磨沒了,不知這慕容将軍的脾氣有沒有被雲瑾姐姐挖到底。
若是到底了,最好還是別挖了,以免慕容的暴脾氣一出,她姐姐要被吓跑了,但看雲瑾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就知道她還是要繼續挖。
再看看慕容将軍,那毫不掩飾的挂在臉上的如沐春風的笑,哪裏有一丁點的厭惡和不耐煩,只有貌似很是享受雲瑾姐姐對他耐性的考驗,一副任你随便挖的表情。
魯虎無話可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個胡亂的打,一個胡亂的順着她的棒子挨上去,也不是他一個屬下能過多微詞的。
在慕容将軍和雲瑾下棋的時間裏,魯虎借口去夥房看茶煮好了沒,順道去将軍的帳中瞧過兩次,那些将士絲毫沒有要醒的情狀,回來雲瑾帳中後,暗暗搖頭告訴雲瑾瞧的結果。
雲瑾手中的棋子越落越沒章法,胡亂下了一通,待棋缽裏最後一顆棋子落下,慕容星瀾一如前一局般,剛好不多不少剩一顆。
“瑾兒,你又贏了,佩服。”慕容星瀾落下最後一顆棋,似笑非笑的對雲瑾如是稱贊。
魯虎看得目瞪口呆,一副這天下除了他姐姐能與将軍匹敵,再無第二人了的表情。
想當初南門羽将軍和慕容将軍下棋,南門雲從未贏過,就連平局也沒有給過南門羽機會,在棋局上的殺伐果決一如他在各種明裏暗裏的戰場上的作風一樣,從未向任何人示過弱。
這回,在雲瑾面前還是頭一次輸棋,而且,一連輸了兩局,若說出去了,那是任誰都不會相信的。
慕容星瀾贊完雲瑾,繼續喝茶,一點兒也沒有想要回營的意思,雲瑾也不好意思開口讓他回去。
都說客随主便,她在這軍營中算是客了,總不能主人說要在你屋裏喝茶敘話,你還把人家趕了出去吧,這種事情她還是能掂量着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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