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在老爺子心急如焚之際,山裏來了個化緣的老和尚,老爺子把那和尚請回家,做了素齋好生招待,心知老和尚必定走過不少地方,世面自然也比他山裏人見得多,于是開口請那老和尚救救他的兒子,必定傾其所有來報答和尚的搭救之恩。
和尚提了一個條件,要想救南門的天兒,必然要許他兒子跟他回寺廟,待南門天成年之時,親自送還。
春去冬來,如此便過了14個年頭,快到和尚與老爺子的約定之期,廟裏來了位如花似玉的小姐,閑逛之餘對南門天一見鐘情,當天夜裏便摸上了小和尚的卧榻,幾番折騰,沒開過葷的小和尚哪能經受得住,還不乖乖的從了。
第二天醒來根本不見妙齡小姐的蹤影,和尚混混沌沌過了半月,聖旨下到了寺廟,命小和尚與公主擇日完婚。
小和尚這才知道自己被當今的公主給招惹了。
老和尚命小和尚接了聖旨,把他叫到自己的禪房,道清了小和尚的來歷,只因緣分已盡,待18歲一到,便幫南門天行還俗之禮,從此多行善積德,自求多福。
就在那個冬天,南門羽,也是就南門雲瑾的哥哥呱呱墜地,天空飄着鵝毛大的雪輕得像羽毛一樣,漂亮極了,這回名字是南門夫人給取的,從夫人做小姐時看上南門天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一南門家的大事全部得由她做主,小事南門天做主,可公主夫人說了,咱家無小事,一根針,那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南門天還俗的第一件事就是公主夫人負責安排和實施的,一家老小,家臣,随從,奶娘,婆子浩浩蕩蕩的進了山,又進了村,最後拐進進了南門天家的小院子。
老爺子沒樂得背過氣去,老和尚沒有違約,不僅還了兒子,連兒媳婦,孫子也一同幫着張羅到位,此恩大于天。
村裏連擺了九天的流水席,燈火通明,喜氣洋洋,此後每年老爺子都會不遠千裏前往老和尚廟裏添香火,直到腿腳不便,南門天為方便照顧老人,把來爺子和來夫人都接來自己的府邸,好生照料,每年照例同身生父母一起去看望老和尚。
這南門天和公主夫人,婦唱夫随,小情調從來沒缺上,這不,兒子姑娘都到了婚嫁的年紀了,還如膠似漆得跟新婚燕爾似的,羨慕死這江都城內的達官婦人。
連瑾這個經過開放社會洗禮的年輕人都啧啧稱嘆,閨中秘事也分個七年之癢,都已經兩個七年了,南門天和夫人還能保鮮得如此美好,大有老當益壯之勢,也是佩服之極。
瑾現在這服皮囊也不過剛過黃口小兒的年紀,還未及舞勺之年,前些日子,京城的公公不遠千裏來南門府上宣旨意,曰:南門雲瑾賢良淑德,溫柔可人,假以時日,定予以重賞。這旨意宣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讓南門府上上下下八卦了個遍,所謂聖意難測,雲瑾才算見識了。
私下問了使喚丫頭白芷“你們這兒的皇帝喜歡掖着藏着說話嗎?也沒個明白意思”
“小姐,這樣的話也就小姐敢說了,總之是好事,不是壞事,”白芷膽小,話間已經跪在青磚之上“賤丫頭不敢胡亂揣測聖意,更不敢說三道四了,小姐這樣問奴婢,豈不是要折奴才的壽。”
瑾瞧着白芷的舉動,吓出一聲冷汗,不是被皇帝的聖旨吓到,而是被腐朽的封建等級制度吓到。動不動就下跪,折壽,神馬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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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好不容易哄了白芷起來去幹自己的事,自己一頭紮進了自己的園子。
來南門家也有好幾月了,在這南門雲瑾的園子裏種了不少花兒朵兒,現在大多都亭亭玉立,吐納芬芳。
要說瑾最愛的當屬各種綠植掩映和各種花兒争豔,在原來的時空裏走哪都不忘播撒各種的種子,有陽臺便種一陽臺,辦公室也全被各種綠植充斥,家裏的院子,被她打扮得如詩如畫,每每去鄉下玩耍,就特羨慕農夫的富有,可以擁有大片的土地,曾幻想嫁入豪門,有一個超級大的莊園,全随她處置,她會在裏面種個十裏花海。
迷迷糊糊,瑾聽見一名男子的聲音,“怎麽又在園子裏面睡着了,阿娘說你是花神兒轉世,完全沒錯,這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睡在這園子裏了”
瑾身子下一輕,被方才那說話的男子橫抱在懷中,腳步沉穩的走出了園子,放在了溫暖的錦被裏。
瑾不敢睜開眼,聽說話的語氣,應該是雲瑾那與自己素未謀面的哥哥,南門羽。
瑾還有一個“陋習’,看見帥哥,臉都會立馬刷紅,眼睛放在俊兒郎的身上挪不開地,眉梢彎彎像月牙,這些“陋習”,陋的程度和時間取決于男子顏值的高低。
瑾害怕自己一睜眼,如果自己的哥哥果真如小丫鬟蘭芝表情裏透出的那般翩翩動人,自己不就會忍不住暴漏自己的“陋習”,丢人可算丢大了。
“別裝了,你老哥不是阿爹阿娘那樣好騙,都一起度過十幾個春秋,你那點把戲還能逃得過咋家的法眼”
瑾一心窩子的懵,這羽公子哪裏有翩翩公子的儒雅風範啊,莫不是人前一套,人後又是另一個模樣。
瑾憋不住了,陡然開了雙眼,眼前一席白衣裳的男子的确俊美,不開口委實稱得上溫潤如玉,翩翩美少年。
“哥”
瑾扯了南門羽的衣角,撒起嬌來:“被你看穿了!”
“咳……”南門羽顯然不習慣“叫兄長!哪裏學來的浪蕩之音,大家閨秀,當矜持”
全然不似方才瑾閉眼之時的語氣。
“假正經,方才是誰在學方公公的的口氣講話”
從南門羽和自己打趣的話裏,瑾自然能聽得出這兄長定與南門雲瑾關系融洽,不是什麽世俗之徒,開些玩笑話應該是不成問題。
南門羽雖不到成年的的年紀,孩童時拜了終南山老道學了些功夫,老爺子原本只想讓他的羽兒能有一個好體魄,未曾想羽兒天賦極高,加上對武學的熱情,憑着自己下的一番功夫,已經被皇帝卿點成為軍中副将,輔佐将軍慕容星瀾穩固疆土。
小小年紀,獲得如此殊榮,少不了被些不學無術的纨绔诟病,好在在軍中的一年,邊疆無事,民間互通有無,秩序良好,暫時怼了那些公子哥的口。
說起這慕容星瀾,那就更不得了,聽聞是太上皇的親孫子,從小愛武藝,癡迷兵書,論才學也是衆皇孫子中的佼佼者,且為太子妃長子,他日繼承太上皇的衣缽那是毫無疑問。
無奈慕容星瀾無心權位,反而對軍帳中的事甚是歡喜,七八歲便央求皇爺爺給自己制了戰甲,跟随開國将軍耍遍了皇爺爺腳下各個軍機營地。
正所謂名師出高徒,又沾了皇家的便利,研習排兵布陣自然比一般尋常人家的子弟要強許多。
開國将軍乃平民出生,一身武藝和軍銜皆是靠實戰得來的,慕容心性高傲,自己做了太平盛世的将軍,從沒停止過整頓軍務,軍隊在他的治理下,兵強馬壯,每每狩獵,均邀列國之将軍首領前來觀摩,乃屬創舉,即表示友好,又彰顯強國風範。
用瑾的話來說,慕容星瀾不僅是軍事家,還是政治家,會武藝,用了南門羽這個有江湖道家背景之人,絕不會缺少俠士之精神。
以上全是從小花癡蘭芝的嘴裏吐出來的,瑾懷疑此女子已經無藥可救了,自己已經算是很花癡了,真真是沒有最花癡,只有更花癡。
“你這小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我跟你說,公公前來府上的事,不可輕視,太上皇早就給我南門家定下了親事,你将來可是要人前顯貴,不可再這般小家子氣,過些日子宮裏便會派來教養姑姑,免不了你要受些罪,幾天後便是乞巧節,兄長特向父親讨了半日空子,随我去集市樂樂,別說我這兄長不疼你,再過幾年兄長與你便難聚一回。”
“親事……?”
“等等……”
“你說的可是結婚?”
瑾一連問了三句。
電視劇裏早就跟自己科普過古代女子成親比較早,也不至于這麽早就把親事提上日程吧,瑾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未發育的身軀,又對着私藏的小銅鏡瞅了瞅自己稚氣未脫的肉臉,哪裏似要成婚的年紀。
“結婚?哪裏學來的新鮮詞,莫不是哪個花街流傳出來的,可別再父親大人面前失語,公公沒來之前,家裏還由着你,公公來了後,估計父親大人便不會再随着你的性子去那花街胡鬧。”
“花街?”瑾腦容量不夠用,難不成南門雲瑾一個女兒身,經常混跡于花街柳巷。
“乞巧節我約了花街小茉莉同我們一道放河燈,知道你們從小要好,多些相處的時間總是好的,咱家雖然富貴,可別忘了人家,朋友不分貧賤出生。”
“小茉莉……”瑾徹底崩潰,不僅腦容量不夠,還發現她這個哥哥是對她有多不放心啊,從一個翩翩美少年變身成為一個話唠是有多不容易。
瑾扶額,洋裝困乏,“兄長,妹妹有些疲倦,要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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