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瑾,你真的要辭職嗎?”說話的是瑾的上司。
男,28歲,聲音極其富有磁性,明亮又深邃的仿佛洞穿一切又略帶疑或的眼睛,讓他在公司吸粉無數。
瑾的這位上司對她是關心的,甚至是超出了上下級的關心。
“是的”瑾非常确定的說。
“我不接受因為私人感情問題而影響到工作的辭職信”男的把雙手交叉在胸前,身體靠在皮椅背上。
她的心思被他看穿了,她略微驚訝的擡了下低垂的眼皮,她僅僅只擡了一秒,眼皮子又低垂下去了,“好吧,被您看穿了,我就是因為被男人抛棄了才想離開這個傷心之地,才想回到父母溫暖的懷抱,您就爽快的動動你的手,把字麻利的簽了,成全我吧。”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被別人看穿心思就會臉紅的女孩,臉皮絕對的厚。
她失戀也不是第一次,更不是第一次搞得人盡皆知,更更不是第一次失了戀哭天搶地要去另一個城市療傷。
有時候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一朵奇葩,怎麽可以失戀那麽多次,而且失戀後,怎麽會每次都搞得人盡皆知。
每一次戀愛,我們都會以為對方是自己心中的唯一,并且是可以相愛一生,永遠不分離的彼此。
有的人,第一次戀愛就找到了共度一生的另一半,有的人傾盡一生卻一直在尋找另一半的路上醉生夢死,還有的人經歷過曲折的尋愛歷程後,終于尋得真愛,相守到老。
瑾想成為第一種人,顯然,她早早的就失敗了,第一任男友被好閨蜜搶走。
都說電視劇中閨蜜搶男人的故事太戲劇化,瑾怎麽覺得這些劇情特麽寫實呢;
都說童話的故事是美好的,瑾覺得童話裏的有美好結局的故事都是騙人的,其它惡毒的,阻礙女主有完美結局的橋段才不是哄人的。
男人皺了皺眉,左手托着右手肘子,右手不自覺的摸着光溜的下巴,突然起身,背對着瑾說:“放你一個月的假吧,倘若一個月之後你想繼續留下來,我這邊歡迎,如若還是想離開,我為你歡送。”
“額……”瑾一時間不知如何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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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出去吧,我還有別的事。”男人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雙掌交叉放在辦公桌上,身體微微前傾。
“好……”
瑾渾渾噩噩出了男人的辦公室,徑直回到了租住的地方,連工作上的交接都沒任何心情。
她呆呆的坐在床邊,床單是淺綠色的,在陽光的映襯下,格外的生機勃勃,熠熠生輝,就像影像裏的唯美畫面,美得令人窒息,它把瑾也裝進了那影像裏,靜靜的融為了一體。
一滴,兩滴,圓滾滾的熱濕打破了這寧靜,在那一抹淡綠上迅速暈染成一朵朵小菊花。
瑾覺得自己很不争氣,每次失戀都這副德性。可她又有什麽辦法,鬼曉得自己天生淚腺為什麽這麽發達。
瑾特想争一回氣,一把抹掉臉上那些斷了線的珠子。
以為會好一些,眼睛就不會再漏了。
沒兩秒,眼淚跟決堤似的比剛剛更為猖獗。
哭吧,哭吧,哭累了,睡一覺就好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個星期,都是這種,哭了睡,睡了哭的狀态,幾乎是粒米未進,以水充饑。
說出來可能大家不相信,像瑾這樣漂亮,身材好,家境還可以,身邊從來不缺少男生追求的女生,還會如此的因為一場戀愛失敗而傷心難過好長時間,而且是每失敗一場都跟經歷生離死別一般,真是不可思議。
每個人的情感起初都是差不多的,它不分貧窮與富貴,有的人經歷過一次失敗的感情後很快就學會了如何走出來,有的人會放任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陷入痛苦之後再出來。
就跟喝酒一樣,有的人喝一次,就知道自己能喝多少,到了那個限量值,就不再多碰,而有的人就是喜歡不醉不歸。
顯然,瑾屬于後者,痛快去愛,痛快去痛,痛快去撕心裂肺的傷心。
回到老家,報了個駕照培訓班,很快就開始參加培訓,都說女子要是23歲還沒有男友,沒有積蓄,工作也一般,那一定要有個駕照,正所謂技多不壓身。
沒曾想第一天上車就因為踩錯剎車,把車翻溝裏面,等自己睜開眼睛,除了蔚藍的天空,剩下的,滿世界都是蔥蔥郁郁的花花草草。
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她的男上司,仆人模樣打扮,臉蛋比她認識的那個男人稚嫩了許多,約摸20來歲,但也已經是生的十分俊俏穩重。
“你……這是什麽打扮?”瑾突兀的坐了起來,反手摸着後腦勺,還沒大清醒,暈暈然。
“小姐,你怎麽樣?蘭芝說有好一會兒沒見您出來取水了,您又不讓她們進你這小院的門,着急得只好找了小的一起想法子,老爺夫人又不在府裏,小的擔心小姐的安危,故而鬥膽私自進了這宅院,還望小姐不要怪罪蘭芝,要責罰就責罰小的一個人就行了!”仆人模樣打扮的上司轟然跪在瑾的面前。
這可把瑾吓得不輕,說的是什麽跟什麽?中邪了?還是演了一場活話劇給本姑娘看?雖然曉得上司對自己跟對別人不一樣,也不至于從上海追到咱這小地方,演上這出驚悚劇幕給自己看,逗自己開心吧。
“小領導,開什麽玩笑,什麽蘭芝,什麽老爺的,你不是在上海嗎?怎麽會跑到我們這小地方來,還演這出”瑾向來是耿直Girl.
“小姐,小姐,完了,小姐這是怎麽了?”秋池(仆人的名字)迅速掃了一眼周圍。
陶土的花盆被打碎,泥土,樹枝散落一地,他迅速的判斷出小姐定是踩着壘砌的高臺給這些盆景剪枝或培土時,不小心踩空掉下來,摔了腦袋,這可耽誤不得,他找來了焦急的徘徊在院門口的蘭芝一起扶了小姐去閨房躺下休息,又差人請了府中的常住郎中過來瞧病,還差了人去普濟寺給老爺夫人捎信。
俨然秋池已經成了這府邸的半個領頭羊,心思缜密流暢,平日裏與這府中各房管事的、不管事的都處得不錯,大家凡有個難辦的事都喜歡找他拿個主意,大多數時候都能很好解決問題,大問題或者原則上的問題,秋池則會權衡,拿捏好準事上報到總管大人那裏去,總管大人對他自然也是放心的,畢竟自打秋池這小子進府,沒出過什麽亂子,待自己告老還鄉,秋池是接替他服侍這一大家子的不二人選。
南門老爺和夫人回府時,郎中已經給瑾看完了傷勢,并無大礙,開了一副活血化瘀的方子便回去了。
瑾清醒後發現現在的世界完全變了樣,從丫鬟的口中得知自己姓南門,喚作雲瑾,年方二六尚有不足,有個同父同母的哥哥喚作羽公子。
那丫鬟在說到自己的哥哥時,從那微微上揚的小眼神,就知道是一花癡,自己的哥哥必然是一位翩翩美少年。
對于穿越這事,瑾絕對是萬分歡喜的,每分手一次,她都有想過自己要找地縫鑽進另一個世界,與之前的所有的一切劃清界限,特別是那些甩她的沒眼光的渣男,恨不得他們統統消失,這回真的是如願以償了,不用鑽地縫,而是直接穿越了。
對着銅鏡裏的新的自己,瑾還是很滿意的,雙頰滿滿的膠原蛋白,比現代的自己強上很多倍。
年齡差距擺在那兒,自然是不一樣的。
再瞧瞧這屋裏的陳設,厚重的雕花檀木用具,丫鬟進出都好幾撥,就知道這南門雲瑾出身富貴,家底不淺。
以前都認為現代社會比古代發達得多,生活也便利得多,才曉得那都是對于普通老百姓和平民而言的,鐘鳴鼎食之家的生活絕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哪還用親自去熬湯,洗衣服的,買幾個丫鬟、廚師,跟現在買洗衣機,買高壓鍋一樣便利,實質上都是當工具使喚的,一樣的很實用,還可以多功能使用。
瑾的情感容易泛濫,遺忘速度也是驚人,說好聽點就是樂觀,說不好聽點就是沒心沒肺,前一秒可能還為情哭得死去活來,後一秒找到一個發洩情感的樹洞後,立馬整個人精神起來,吃嘛嘛香,看嘛嘛順眼。
現代的世界就是那個樹洞,把她所有的不愉快一股腦全部塵封了起來。
一個月的時間,她早已經把府中的人物關系摸了個七七八八,外帶這南門府裏的大當家南門老先生年輕時的那點小八卦也被她挖掘了個遍。
據傳南門家掌舵的出生時背朝黃土,面朝天,南門爺爺文化也不大,一舉得子也是樂得頭上開了花,南門家三代單傳啊,生怕到了自己這代香火不能延續,心中一琢磨,就喚作天,“以後你這娃子就是為父心中的天”
老爺子本想一輩子靠着家裏的幾畝三分地,也不會缺了吃的,少了喝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山裏養的兒郎俊,女兒美。
沒成想在南門天3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綿綿一月有餘,不見好轉,山裏的赤腳醫生也瞧不出是啥病,各種巫醫之類的都看過了,硬是沒一點法子。
作者有話要說: 某日慕容星瀾問起雲瑾的男上司是不是對她有哪個方面的意思,雲瑾想想說沒有。
慕容星瀾不高興了:“這種問題還需要想,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雲瑾害怕怕,因為她已經感覺到了慕容星瀾言語之下的不快,生怕他又幾天跟她生悶氣,在榻上折騰她
“我發誓,沒有”雲瑾立馬信誓旦旦,指天發誓。
“他有放過其它員工幾個月的假去療情傷嗎?”
“沒有”
“......”那他就是對你有意思。
“......”我的個将軍,你什麽都比人家強,小乖乖我是不會出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