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合法發情
脫衣!
「這裏!」他的脫衣,是常識中的那種脫衣?
「別讓我說第二次。」
她終于确認了他的意思,靳玱陽發情了,要做愛。
可是她不要啊!
你有這麽欲求不滿嗎!不懂含蓄矜持怎麽寫嗎!沒學過萬惡淫為首嗎!
「現在天這麽亮,能不能晚點……」她很沒種的把辱罵他的話給吞下肚裏。
「再不動手便由我來。」他果決截斷她的請求。
「不、不,我自己來就好。」她趕緊搖手,才不會忘記上回喜服被他撕得稀巴爛的情景,等會兒她可不想穿件破布回房。
垂下頭,娥眉死心認命輕解羅衫,他們是夫妻,他自然可以合法發情,即使不願意,她也沒有白目到在這種封建時代裏高喊性自主權,與其拒絕求歡遭到暴力侵犯,不如順水推舟,搞不好還能讨到他歡心。
讨好他嗎?用身體嗎?
她就當真無能到只能服從,去交換較好的處境嗎?
羅司硯,好窩囊啊妳!
雖然腦中各種念頭飛快閃過,卻沒有任何一種能阻止她雙手的動作。
不過——
「這好難解開……」什麽纏在一起的複雜腰帶啊?綠竹故意整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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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西門娥眉手忙腳亂,靳玱陽略瞇了眸子,瞧不出其中思緒。
「妳很會裝傻。」他承認他的用意在于試探,被上回那般淩虐過後,他不信她真願意寬衣解帶,是否別有用心,有待觀察。
「我哪有裝傻!是真的解不開啊!」她一氣急,似抗議又似遷怒,都下定決心捐軀了他竟然還說她裝傻!
「放開。」他伸出手,三兩下便解開了她腰間複雜華麗的繩結。
「哦……真厲害……」她傻眼,聲如蚊吶,懷疑他一定很擅長解女人腰帶。
靳玱陽凝視着她低垂的眼簾,長睫如扇,卻不知搧進了何風景至他眼裏,新婚夜裏未能瞧得仔細,如今一看,她果然美得蠱惑人心。
但真正吸引他注意的,卻非那絕麗的容貌。
「繼續。」将手交疊回胸前,他命令道。
「是……」她哀怨地在他面前表演脫衣秀,即使心中暗谯,也不敢反抗。
衣衫盡褪,赤裸無蔽的她,像是待宰的羔羊般無措。
不形于色的他,讓她在白晝裏盡露嬌軀,自己卻僅解開腰帶,兩人懸殊的待遇不過代表支配與服從,唯一不受控制的僅有那為她而勃發的雄偉昂揚,隔着數層布料,也掩蓋不了那明顯的存在感。
她也瞧見了。
娥眉感覺自己冒着冷汗,是春天的關系?還是因為看見靳玱陽發春的關系?
「老爺……其實這樣……有點冷……」
他不回應,視線審視着她,冷冽,又熾烈。
到底想怎樣啦!不覺得這樣大眼瞪小眼很尴尬嗎?
「如果老爺欣賞過了,可以準許我把衣服穿回去嗎?」
終于,靳玱陽有了反應。
他湊近她,右手指腹劃過她的下颚,沿着雪白頸項朝鎖骨游移,她不由自主感到顫栗,雙臂起了雞皮疙瘩——霎時,他大掌緊掐她的酥胸,力道毫無憐惜。
「好痛!」她吃痛地緊縮,還未能反應已被人攔腰抱起。
娥眉被帶至旁側暖閣軟榻放下,還未躺好,靳玱陽便欺壓上身。感覺到他蓄勢待發的硬挺,她突然腿軟起來。
「欸……為了幹淨、健康……我們可不可以先洗個澡?」
他理也不理,雙手徑自解下褲頭。
娥眉冷抽了一口氣。
「你這次可以輕一點嗎?我……真的很怕痛……」她本來不敢吭聲,想想為了減少皮肉之痛,還是厚着臉皮哀求道。
靳玱陽并未回答。
他,不可能沒察覺她的顫抖。
西門娥眉不該對他造成影響,可是她确實成功牽動他的情緒,與理智相悖的渴望令他倍感浮躁,那不僅是男人對女人軀體的欲求,更是他對眼前的她的霸占。
受仇敵的女人所惑,這股沖動,教他不快。
于是他無視她的請求,強勢地入侵她柔弱的嬌軀。
怎能承認,上一回,是權力的掌控,這一回,卻是欲望的放縱。
沒有任何前戲愛撫,她痛到眼角溢淚又不敢吭聲;看見她蹙眉強忍,一股憐惜之情湧上他心口,想對她溫柔,卻又同時興起折磨她的念頭。
「忍着點。」他松口,洩漏礙于自尊下的些微溫柔。
「又叫我忍……」就不能別做嗎?
「嗯?」
「沒、沒有……」
她的不敢反抗,讓靳玱陽暫時停頓了動作,意有所思——接着,他雙手置于她不禁盈握的纖腰兩旁,輕一擡舉,強迫她弓着身子迎合他。
娥眉變了臉色,他濃密的腹毛就在視線正前方與她結合着,她趕緊別過臉,深怕看得太仔細,實況轉播她的親密性體驗。
好羞恥,靳玱陽肯定是故意的!
彷佛洞悉了她的想法,他唇邊不着痕跡的勾勒着輕笑,置于她腰間的雙掌移至她雪白的大腿內側,向前一推,以近乎折半的姿勢逼她将他容納得更深入。
他目的得逞,她卻無地自容。
不夠溽濕的侵入已讓她疼痛難當,靳玱陽又将她當成青蛙一樣玩弄,M字開腿也就算了,還當她有軟骨功一樣亂推亂折,這個變态,知不知道她很痛啊!
她閉着眼,痛楚與不适讓她既不熱衷也不投入,雖知應該趁機讨他歡心,但要她演出舒服的模樣實在難度太高,只能緊咬唇,期盼他早早結束。
慶幸的是他雖然強勢,卻不再如上回般蠻橫侵犯,只是不能理解,他既然讨厭她,又何必非要利用「親密關系」來找她麻煩?
靳玱陽望着忍痛悶哼的她,無論他是否刻意加重力道,她仍是同樣表情。
他看得出來,她沒有心。
即使明媒正娶,拜堂成親,她仍不是靳氏,她還是西門娥眉。
她的人屈意順從在他的權力之下,她的心依舊不屬于他。
但他卻這樣的她産生了渴望——渴望接近、渴望擁有、渴望全數侵奪,讓這個女人的眼中只瞧得見他一人,再也無法容納其他。
他怎能容許?
「看着我。」他冷冷喝道,語氣中夾藏着無人知曉的挫折感。
突來的命令在上方響起,娥眉無可奈何,只能張開眼簾。
豈料,就在與靳玱陽那充滿侵略性的眼眸相對瞬間,她呼吸一窒,只見臉上滿是情欲的他,不知何時已汗流涔涔,氣勢也不複上回的從容傲慢。
氣氛的改變令她莫名心跳加速,尤其是停下動作的他,額上汗水滴落在她小腹上同時,更有如電流穿透一般,讓她不由自主渾身發麻。
她顫了顫,這時,比印象中更為低啞的嗓音傳進她耳中。
「還在害怕?」
怪了?他也會關心她?
「換作是你被壓在下面,你怕不怕?」橫豎是死,索性不再藏話。
靳玱陽再次以沉默結束話題,唯一不同的是,這回她看見了他斂眸,而且,總是緊抿的嘴角明顯地朝上揚了揚。
他笑了?
正當娥眉懷疑自己看錯之時,靳玱陽又恢複了強而有力的律動。
她難受得低呼,但他卻無動于衷,甚至更加深入。
可惡!這個變态虐待狂!
除卻身體的交合,他仍舊沒有多餘的愛憐動作,他不允許自己對她産生過多的欲望,即使這股念頭已超乎過往的自制,他仍告訴自己那不過是駕馭她的手段。
他要将鑲嵌在她心中的記憶挖去,就此以他的存在填補,他要她深深記住他的占有,消磨去另一個男人、不,任何人的影子。
她只屬于他,靳玱陽。
身下,娥眉認份地履行夫妻義務。
他要她看着他,她哪敢閉上眼,可是,眼前鋼鐵般的男人略帶迷離的眼眸,因汗濕而顯得微微發亮的身軀,以及數度難抑的低喘,卻看得她不禁臉紅心跳。
她形容不出體內那古怪莫名的感受,為什麽明明是痛苦難耐的,卻會因為他專于情欲的模樣而感到渾身異常發燙?
甚至……
不,一切絕對是因為這身歷其境的A片情節害的!
她逼自己忽略靳玱陽那強烈的主宰性,也不願意正視這樣一個男人會因為她的身體而激狂,沒有愛意的性行為,在她認知裏只不過是單方面的撞擊。
只顧快意抒發的他,絕不可能引起她的共鳴。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色戒》裏寫着一句:「到達女人的心裏通過陰道」,忍不住感到哀怨卻又好笑。
靳玱陽要到達她心裏,恐怕還有三百六十五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