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發財辦法
黑衣蒙面人冷笑一聲,“李大人,別怪我沒提醒你,有人可是在朝堂上告了你一狀。”
“是誰?”
“大理寺少卿淩韬。”
“我與他從素往來,他為何要告我?”
“你可還記得前陣子盜你官印的黎安,是他告訴了淩韬前因後果,然後,淩韬當着衆大臣的面,告請皇上做主。”
聞言,李昂頓時語塞。
“該怎麽做,不該怎麽做,自己掂量着,好自為之。”
身形又是一閃,那黑影就像從沒有出現過一般。
隐在屋頂上的一男一女,不免趕到痛快。這個大理寺少卿,還真是條有血性的漢子。
翌日,一行四人兵分兩路,劉天翔登門拜訪李昂,而楊紫瑛則帶着王蒙、張齊上街買米。
府衙內,一見來人,李昂就明白了他此行的目的,像只笑面虎一樣迎上前,“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劉大人,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麽風姿飒飒,不像我,洪災的事,可把我弄得焦頭爛額。
老弟啊,他們一個個都來向我要糧,我不給,便說我是昏官、狗官。他們不知,我也是有苦難言啊。大家都是父母官,若有糧,還能不管百姓們的死活?”
劉天翔還沒開口,李昂便率先将話堵死了。
“李大人,雖說今年糧食欠收,但朝廷為了防止災禍,各府衙、縣衙都有留存糧食。據我所知,此次洪災,以吳縣、鐘陵,以及我藍田受災最為嚴重。而吳縣、鐘陵的縣令都已夾私出逃,僅我藍田一縣在極力赈災,如今,各處災民都紛紛湧至藍田,懇請大人開倉赈災。”
一番話說得誠意十足。為了百姓們的生計,劉天翔幾乎是低聲下氣。
“劉大人,我剛才不是說了,我也是有苦難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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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何解?”
“原本是能勻出幾百石的糧食,但洪水把糧倉淹了,那些糧食都發了黴,我也是愛莫能助啊。”
“真有此事?”劉天翔半信半疑。
“你不信?我帶你去看。”
話音落,李昂将劉天翔帶進糧倉,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然而,那些糧食本就是存放多年的陳糧,早已變質,趁着發大水一淹,更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而真正的好糧,當初只在糧倉裏放了幾日便迅速轉移,然後變現為白銀,按規矩私吞了。
所以,他哪兒還有糧食赈災。
當然,這些隐情,劉天翔是不知道的。
與此同時,楊紫瑛逛遍了梧州所有米鋪,可惡的是,那些米的叫價一家比一家貴。李昂居然也不管,定是收了商賈給的好處,一起發國難財。
今年饑荒,藍田縣一年的收入也不過四千餘兩,加上春天剛剛修繕了縣衙,此行購糧也只帶了一千餘兩。本以為能買到一千石糧食,可按奸商給出的價格,能買六、七百石就算多的了,頂多能勉強再吃上十天。
不經意一瞥,楊紫瑛見一米鋪老板,身穿錦衣華服,進了一家叫“慶華館”的妓院。
想到這,她憤憤不平。
百姓們流離失所,食不果腹,他們卻大魚大肉,紙醉金迷,這是什麽世道!
腦中靈機一閃,想到了一個籌錢的好辦法。
王蒙見面前的女人,臉上一會兒晴一會兒雨,不禁疑惑道,“楊姑娘,你笑得很賊!”
拍了拍他的肩膀,楊紫瑛嘴角微微上揚,“小蒙蒙,你可真是越來越了解我了。”
說罷,三人進入一家“紅袖坊”。
楊紫瑛拿出十兩銀子,買了各式幹花及女人的護膚用品。
可剛出店門,就見王蒙沉着一張黑臉。
“王蒙,誰惹到你了?”
王蒙冷哼一聲,“不就是你羅。楊姑娘,你知道你剛才花了多少錢嗎?我一年的夥食銀也就十兩。”
楊紫瑛不以為意的聳聳肩,“是嘛,那你要反思反思,為什麽賺得這麽少?若年年如此,你要什麽時候才能取上媳婦啊。”
“我進縣衙兩年,能拿到這個數已經很不錯了。”
“這就叫不錯了?改明兒,我讓你見識見識,怎麽樣叫真正的賺大錢!”
說話間,楊紫瑛已經走進一家賣器皿的小店,發現居然還有西洋玻璃儀器,心中暗嘆之際,果斷收入囊中。之後回到客棧,便将自己關在房間,并交代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
王蒙和張齊幹着急的坐在凳子上,大眼瞪小眼,這時,劉天翔姍姍而歸。
“大人,你都不知道,剛才,我們和楊姑娘上街買糧,那些無恥的奸商,一鬥米的叫價,居然比平時多了快一倍。還有楊姑娘,也不知受了什麽刺激,買了一堆女人用品,還不讓我們不要打擾她。”
劉天翔先是一怔,而後仔細想想,又覺得這其中應該有什麽隐情。
“王蒙,你先別急,或許晚些時候,楊姑娘能給我們什麽驚喜呢?”
就這樣,房間中的女人廢寝忘食,午飯和晚飯全都沒有出去吃。
劉天翔擔心她身體受不了,特意端了一碗混沌敲門,但依舊沒有動靜。直到後半夜,三個大男人被她房間中傳來的陣陣清香所熏醒。
“楊姑娘,這是?”張齊睡眼朦胧,迷糊的指着桌上的瓶瓶罐罐詢問。
“這是玫瑰香水,這是潤白膏,這是柔膚水……”楊紫瑛很有耐心的解釋着。
王蒙撇撇嘴,“你弄這麽多女人玩意兒做什麽?我們來梧州,是來籌糧的。”
“這點我很清楚,不用你提醒。正因為我們手頭的銀子不足,買不到足夠的糧食,所以才要想辦法錢生錢啊。”喘了一口氣,楊紫瑛繼續說道,“只要你們按我所說的去做,我保證,明日就可以買下那一千石糧食。”
“好,我們信你。”
東方露白,朝霞漫天,是這麽久以來,最好的天氣。
一天沒有進食,楊紫瑛早就餓得七葷八素,一大早便坐在客棧大堂,點了一桌子好菜。
不多時,王蒙來報,告訴她梧州最有錢的人中,鹽商董敬庭最疼女兒,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米商許嵩最怕媳婦,只要他家那位想要,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也在所不惜。
楊紫瑛狡黠一笑。好,就是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