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無經

第91章 回家

周院長看着孔文拿出的東西，臉色開始維持不住原本的和藹可親，“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這個取決于你參與了多少。”孔文也不再維持自己的假笑，“你是為了掩蓋你做得事開了這個福利院還是開完福利院後，發現買賣孩子更賺錢。”

“你們還是查到了”，周院長突然就像被抽幹了渾身的力氣，扶着桌子坐了下來，“你們是警察吧？我不求別的，我只是希望外面那些孩子可以繼續呆在這裏。他們都是附近的棄嬰，不是被拐賣的。”

“他們，知道你做這些事嗎？”孔文很好奇，一個人怎麽可以做到對外面的孩子悲天憫人，對着那些拐賣的孩子卻心腸冷硬。

“不知道，他們什麽都不知道”，周院長急急的說話，“求求你們，把我抓走吧，都是我一個人幹的。”

“你這個大騙子！”清脆的童音從門外傳來，小九邁着小短腿走了進來，“老板，別被她騙了，我聽到那個人叫她媽媽！”

周院長看着一個陌生的長得十分好看的孩子走了進來，她知道，這個孩子應該就是自己兒子口中的上等貨了。只是，他是怎麽從那麽多大人的眼皮子底下跑出來的？

想到這裏，她不由沖到小九面前，還沒等靠近，就被他一揮手甩出了辦公室的門，撞到了走廊的欄杆上。

周院長顧不得後背火辣辣的疼痛，開口詢問，“你怎麽跑出來的？我兒子呢？”

“你兒子？”孔文難以置信的開口，“你不是說都是你一個人麽？”

話說到後面，嘲諷滿滿。

“對，對，都是我一個人”，她趕緊補救，“我兒子什麽都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

“老板，他們壞透了！”小九雖然不是人族，對于在地下室看到的情景依舊生氣，“他們會給那些孩子分等級，等級不一樣，待遇也不一樣。有些還有很多他們覺得不好賣，直接就把他們的腳打斷了，說是以後長大一點就可以去要飯了！”

周院長臉上的神色也很是震驚，“怎麽會？怎麽會？他明明說，明明……”

孔文也懶得跟她說話了，陸吾幾人一人手上拖了一個人扔到了周院長的身邊，‘砰砰砰’幾聲肉體撞到水泥地的聲音。

周院長撲到了一個穿着黑色皮夾克的清秀男子身上，“小樂？小樂？你怎麽了？”

陷入昏迷的人并沒有回應，她看向孔文，“你對他做了什麽？他還是個孩子啊！警察就可以随便打人嗎？我要去告你們！”

孔文撇撇嘴，“30來歲拐賣孩子的孩子……再說了，我什麽說我們是警察了？你們搶了我們家孩子，還指望我對你們和顏悅色啊。”

“把他們弄醒吧！”孔文對着陸吾說話。

很快，地上的5個人紛紛醒來，看到站在一邊的陸吾和刑天幾人，不由瑟縮了一下。

“你們到底是誰？孩子長什麽樣，我讓他們還給你們還不行嗎？！”周院長看着自己兒子臉上青青紫紫，很是心疼。

孔文不由翻了個白眼，跟她說話真是考驗耐心，“你們販賣人口，把孩子還給人就算了？行啊，把你們這些年拐賣的孩子都還給人家啊。”

周樂開口，“你們要什麽？我能做到的都會做到，別為難我媽媽。”

“這些孩子，最後被誰接走了？憑你只怕還沒這麽大的能耐吧？”孔文定定的看着他。

周樂立刻頓住，思索着該如何開口。

刑天一腳就踩了上去，‘喀拉’，骨頭碎裂的聲音立刻傳出，周樂的臉色立刻發白，強忍着不讓自己叫出聲來，額頭上大滴的冷汗不停的流下。

周院長立刻崩潰了，“你們怎麽能這樣？我兒子只是偶爾幫人轉移下人而已，得來的錢，我都拿來給外面那些孩子治病了，你還想怎麽樣？外面那些棄嬰，送來的時候不是兔唇就是先心病，都是我一個一個把他們送到醫院治好的。我做得難道還不夠嗎？”

“拿着販賣人口的錢行善？你問過那些被拐賣孩子的家長了嗎？”孔文不想聽她繼續說話，轉頭看向另一個人，“他不說，你來說。”

另一個看着周樂的傷處還有些猶豫，刑天毫不猶豫也弄斷了他的一只腳。他的忍痛力沒有周樂那麽好，很快就抱着腳開始嚎叫。

孔文不理，看向下一個人，那人一看到孔文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立刻倒豆子似的都說了，“我們只負責看着孩子，每隔半個月就會有車子來把他們接走。他們從來不讓我們跟上，周樂去過幾次。他知道，我們都不知道。”

其他人都贊同的點頭，七嘴八舌的說着自己不知道。

“你看，孩子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孔文嘲諷滿分，“你現在好好說，我就讓他住手，不說，嗯，我只能說，祝你好運了。”

周樂在心裏飛快盤算着，如果自己說了，只怕老大和他手下的人不止不會放過自己，還會折磨自己的媽媽，可是如果不是，大不了就是坐牢而已，老大肯定會想辦法幫自己的。想到這裏，他更是把自己嘴閉的緊緊的。

看到他這樣，孔文無所謂的聳聳肩，“你倆誰來？”

她問的是刑天和渾沌兩人，刑天一聲不發的把周樂拎到了辦公室，順手把門關上。

周院長想阻止，被刑天毫不客氣的一腳踢開。

這一次，辦公室裏沒有任何聲音傳出，過了一會兒，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連唇上的血色都消失了。

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孔文用辦公室的座機打了報警電話，随後，蓐收抹去了幾人記憶裏自己幾人的容貌，等到鳴笛聲在院門外響起後，孔文等人才放心離開。

一個占地巨大的農家樂的停車場，不時有小汽車駛進，下車後，碰到的人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點頭，并不多說。

孔文幾人剛落下，蓐收就有些皺眉，他對着其他幾人吩咐，“你們去看看周圍。”

陸吾和渾沌倒是沒說什麽就走了，刑天很是不滿的冷哼了一聲，孔文看了他一眼，這才哼唧的着走了。

“怎麽了？”孔文看着他，有些不解。

“有點奇怪，你離我近一點，要是不對，把軒轅劍的碎片扔出去。”蓐收說話間就是一個防護結界布下。

孔文第一次見到蓐收這麽嚴肅的神色，不由也有些緊張，把脖子上的項鏈拿下來緊緊的抓在手裏。

一個人影快速的從半空中飛過來，狠狠的砸在了孔文腳邊，地上很快出現了一個大坑。

“陸吾？！”孔文趕緊跑過去把他扶起來，“你怎麽樣？是誰幹的？”

“咳咳咳咳”陸吾咳出一大口血來，剛要說話，那邊幾人邊打鬥，邊往這邊走。

或者說，是刑天和渾沌被對方壓着打，步步往這邊退。

見到了孔文和蓐收，渾沌和刑天趕緊跑過來，對方也住手，“蓐收殿下！”

“梼杌（音濤勿）”。蓐收神色瞬間變得冰冷，“這些年，在人間，可好？”

“好，怎麽不好。人族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生物了，只要稍微哄騙幾句，他們就會為你做事，不管是好是壞，不喜歡了，還能吃了他們。”梼杌神色冰冷的看着蓐收，“不知道蓐收殿下在人間過的如何？”

“看你身邊這幾個可悲的，聯手都不是我對手的廢柴，好像過的也不怎麽樣？還帶了一個人族來，怎麽，禮物嗎？”梼杌說話滿是嘲諷。

蓐收手一伸，長留鞭出現。渾沌身上紅色皮毛開始顯現，小九長長的九條尾巴開始飛舞，刑天幻化的手裏，一把巨斧出現，陸吾也現出原型，怒吼聲在喉嚨裏回轉。

“這麽些年，你知道人間的怨氣有多少嗎？你們不是我對手的。”梼杌嘴上說的輕松，臉上的神色卻也開始顯得鄭重。

“吼！”渾沌一聲咆哮，率先沖了上去。

陸吾緊随其後。

梼杌很快也現出了原形，一只巨大的老虎出現，嘴裏伸出長長的兩根野豬獠牙，毫不退讓的與兩人相撞。

原本就手上的陸吾被撞的不停向後退去，長長的抓痕出現在了地上，渾沌後退了幾步，很快就穩住了身體。

蓐收看了一眼孔文，和刑天一左一右上前。

長留鞭在空中打出破空聲，梼杌伸出爪子想抓住，卻出現了深深的傷口。梼杌憤怒的大吼，避開蓐收撲向刑天。

別看刑天平日裏總是誇誇而談自己當年的戰績，只是剛從封印裏出來沒多久的他功力不足當年的千分之一。

刑天揮動自己的巨斧，被梼杌輕而易舉的避開，一道抓痕出現在背上，刑天轉身，梼杌早已離開。

小九趁機上前，九尾甩動，梼杌毫不客氣的撕下了其中一根尾巴扔到一邊。“滾！”一個掌風就把他掃出好遠。

渾沌幾人繼續纏鬥，孔文趕緊跑到了遠處的小九身邊，斷尾處鮮血潺潺，打濕了附近的地面，整個狐貍都快縮起一團。

孔文深恨自己沒有靈力，不能為他療傷，“小九，你，你先進手環吧！裏面還有些玉膏。”

一個照面就被拍飛重傷的小九虛弱的點頭，以他現在的狀态，上前也是添亂。

孔文把他收進手環，偷偷想拿出手機給句芒打電話，卻發現這裏始終沒有信號。無奈放棄的她捏着軒轅劍的碎片緊張看着場地的局勢。

場地裏打的飛沙走石，農家樂裏卻沒有人出來看一眼，孔文也懶得管這些。

遠處一個人影飛出，距離太遠，不知道是誰，孔文正打算仔細辨別，一顆人頭被拍飛到孔文身邊。

“刑天？！”看着一顆的人頭，孔文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刑天狠狠的看着打鬥的幾人，“哪來的小兔崽子，還真以為吸了些怨氣就能打敗我？勞資可是炎帝大人手下第一戰将。”

說罷，刑天眼中閃過紅光，一個更為巨大的身軀出現，一把流轉着玄奧紋理的巨斧出現在他手中。

一聲怒吼，刑天帶着巨斧狠狠劈向梼杌。

梼杌回首，趕緊避開，只是尾巴還是被砍下一截，刑天餘力不減，巨斧狠狠劈在了地面上。

一道裂縫出現，孔文不由跟着地面晃動了一會。

漸漸的，嘶吼聲開始減弱，場地裏的塵土落下，梼杌被長留鞭緊緊捆住，其他幾人看上去也很是凄慘。

陸吾早已飛出好遠，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刑天幻化的身體也不見了，一顆略顯萎靡的人頭在一邊喘氣，臉上恐怖的抓痕深可見骨。渾沌身上也滿是抓痕，火紅色的皮毛被鮮血染浸，順滑的毛發混雜着鮮血和沙石，很是凄慘。

蓐收的衣服也被撕爛不少，嘴角一絲鮮血淌下，拿着長留鞭的右手一道長長的抓痕從肩膀到了手上，鮮血滴答滴在土地上，微微顫抖的手依舊緊緊的抓住鞭子不松手。

孔文跑去把陸吾扶起，兩人漸漸走到蓐收邊上，陸吾毫不在乎的坐到了地上，呼哧呼哧大口喘氣，“殿下，還要留着他嗎？”

渾沌凄慘的開口，“留着，以後勞資每天都要打他一頓。一天照三餐的打。MD。”

說話間，渾沌又是一口血。

刑天也開口，“勞資要用我的斧頭，天天給他削一遍！”

梼杌毫不客氣的開口，絲毫沒有被抓住的慌張，“就憑你們？聯手都不是我對手的廢物。”

“蓐收殿下，怎麽說我們也是同出一族，你真的就這麽打算捆着我嗎？”梼杌看向蓐收，語氣滿是諷刺，“而且，你确定長留鞭能捆住我嗎？”

話音剛落，梼杌又是一聲怒吼，鞭子被震飛，蓐收被震退幾步，孔文吼聲叫的頭一陣暈眩。

沒來得及自己的耳膜，孔文就看到一道巨大的黑影猛地竄起撲向了自己，情急之下的孔文把手裏的東西扔向那道身影。

一道耀眼金光出現，孔文不由閉上雙眼避免雙目被灼傷，一聲吼聲從暴怒到驚恐再到虛弱，又漸漸消失。

“小文，沒事了，睜開眼吧！”句芒溫柔的聲音在孔文耳邊想起。

孔文小心翼翼的睜開了一條縫，确認眼前沒有了那道刺眼的金光後，她才徹底把眼睛睜開，很快，她發現場地裏少了一個身影，“梼杌呢？我明明把碎片扔出去了？”

語氣有些焦急，句芒安撫，“沒事，精衛去找他了。他被打傷了，跑不了多遠。我先給你們治傷。”

孔文松了一口氣，“我沒事，不過小九的尾巴斷了一根。”

她趕緊把手環裏的九尾狐放出來，傷口的鮮血不知道為什麽依舊流個不停。

“沒事，是怨氣留在傷口裏，驅逐就好了”，句芒手裏亮起綠色的光芒覆到斷口，“只是這條尾巴要修煉一段時間才能再長出來了。”

小九虛弱的表達謝意，孔文不由好奇，“你們怎麽來了？我想打打電話，結果沒信號。”

句芒給小九大概治療了一下，很快就轉向陸吾，嘴裏不停，“還打什麽電話啊。這麽大的靈力波動，全世界有點修為都該知道了。你說你們這麽多人，還被打這麽慘，真是，丢人。”

丢人的陸吾幾人不由緊緊閉嘴，不打算解釋，打輸了就是打輸了。

孔文趕緊告訴句芒，“他說他一直在吸收怨氣，不然我們這麽多人，怎麽可能打不過他！”

句芒一聲冷哼，“梼杌也就這點本事了。當年颛顼就不該心軟，看他現在都做了什麽？！自甘堕落！”

趁着句芒給其他人治傷，孔文看向蓐收，他的傷口也很是恐怖，“你怎麽樣？沒事吧？”

蓐收左手輕輕拂過右手，原本破爛的衣服恢複如初，傷口被遮掩，他微微笑，“沒事，小傷口而已。你頭暈嗎？”

孔文剛搖了下頭，覺得有些暈，不由讪笑，“沒事，不嚴重。”

“過來。”

蓐收招手讓她湊近一點，身後句芒粗暴的拍了一下孔文的腦袋，“頭暈不早說，現在好了吧？”

孔文晃了晃腦袋，“好像是好了。嘿嘿，謝謝！”

蓐收好笑的看着孔文，剛想開口，腦袋上也被句芒狠狠拍了下，“你也是，把傷口露出來！以為把衣服擋住了看不到就好了嗎？”

句芒一邊幫忙治傷，一邊絮絮叨叨，“你說你們一個兩個怎麽都不讓我省心呢？跟梼杌那樣的費什麽話，打死算數，颛顼還敢多說什麽？”

“不是這樣的，我們是找人販子找到這裏的，不知道他也在。”蓐收解釋。

說到這個，孔文猛然想起，“我們打了這麽久，裏面一個人都沒跑出來看過，不會出事了吧？”

“什麽你們，是他們”，句芒瞪了孔文一眼，“我這邊差不多了，你等等我跟你一起進去看看。”

孔文點頭，句芒給幾人都大概治了一邊，留下他們自己打坐後，帶着孔文進了農家樂的大堂。

燈火通明的大堂，兩個衣着光鮮的人背對着孔文坐在吧臺後，對兩人的進來毫無反應。孔文試圖上前，句芒一把拉住了她，“別管了，直接進去吧！”

說罷拉着孔文進了一個大房間。

剛一進去，她就立刻拉着孔文出來了，“這裏沒有，去別的地方看看。”

孔文看進房間裏，明明裏面三三兩兩坐着不少人，“為什麽不進去看看，這裏這麽多人，說不定這些人會知道什麽呢？”

說罷孔文閃身走了進去，越走越是詭異，她和句芒在門口說了這麽久話，裏面的人不僅沒有反應，這麽久了，這些人沒有說話，也沒有人轉化下坐姿的。

孔文走到離自己最近的一排前，眼前的情形不由讓她倒吸一口冷氣。

所有的人都變成一具又一具枯骨，深陷的眼窩，幹枯的發絲，皺巴巴的皮膚沒有一絲的水分。孔文向前面幾排繼續走，所有的人都變成了如此。

句芒站在門口說話，“就說了讓你不要進來了，非不聽，刺激不？”

孔文忍着反胃趕緊走到了門口，“那些孩子不會也是這樣了吧？”

句芒搖頭，“不清楚，不過那邊，好像還有一點人族活着的跡象。”

兩人從後門走出，到了一個類似倉庫的地方。句芒随手一推，鋼制的大門應聲而開，借着外面透進來的燈光，眼前的情形讓孔文出離的憤怒。

一排一排整齊的鐵籠子放置在中央，每一個籠子裏都是一個衣着幹淨整齊的孩子。看着大門被推開，不少孩子眼裏流露出驚恐，之前哭鬧就會挨打的記憶太過深刻，沒有一個孩子敢發出聲音來。

孔文走到其中一個籠子邊上，剛蹲下打算說話，裏面的孩子就驚恐的往另一邊使勁縮成一團，孔文看的心酸。

“你不要怕，我跟那些人不一樣。等一下，警察叔叔就會來了，你們就可以回家了。”孔文的聲音回蕩在倉庫。

“真的嗎？”細細的聲音響起。

孔文分不清是誰開口，但還是肯定的開口，“當然，你知道報警要打哪個電話嗎？”

“我知道，妖妖零。”眼前的孩子終于開口了。

孔文贊許的微笑，“那麽，你看，現在我們就打電話給警察叔叔好不好？”

她拿出剛才在房間裏順手拿的手機，萬幸現在有信號了。

當着孩子的面，孔文鄭重的按下三個數字，很快電話接通了，她把電話開了擴音，遞給了籠子裏的孩子。

孩子對着電話抹起了眼淚，“警察叔叔，我要回家！”

“我也想回家，我要媽媽……”

細細的的啜泣聲漸漸變成了嚎啕大哭，電話那頭的接線員很是着急，不停的詢問地址，只是那個孩子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一直重複着這裏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房子。

孔文示意孩子把電話放到兩人中間，“這裏是中都城西郊外，一個叫開心農家樂的地方。這邊的孩子，大約有60多個，都是被人拐賣來的，他們被關在農家樂後面的倉庫裏。麻煩你們快來吧！”

說完孔文不再開口，不管接線員在那邊詢問她是誰，她跟孩子輕輕說話，“你繼續跟這個姐姐說話，警察叔叔來之前都不要挂電話，知道嗎？如果他們找不到這裏，他們可以根據手機定位找到你們。”

隔着欄杆，孔文摸摸孩子軟軟的頭發，等到外面的警笛聲響起，裏面的孩子更加激動，不停的大喊着，“警察叔叔！”

孔文一行人停留在半空中，看着一隊警察沖進了倉庫，很快，一個一個的孩子被依次抱出，農家樂裏的幹屍也被發現。

孔文看向被精衛拎在手裏，傷痕累累的梼杌，“除了這裏，還有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