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無經

第58章 直播

距離句芒回來已經一個星期了，失蹤文物的案子的熱度漸漸被其他掩蓋。

就在國慶放假前的一天，山海公司的圍脖上傳了一條視頻。

視頻裏是一個幹淨潔淨的車間，一株一株的植物在傳送帶上流轉，一條機械手臂把每一株盤成一圈緊緊圍繞的線圈，仿佛一盤一盤的蚊香。

随後這些盤好的植物被送入一個大大的機器中，一個玻璃容器裏盛滿了透明的綠色溶液，透過鏡頭，投入的植物被快速分解，順着玻璃導管，各色的金屬流入标有不同名稱的試管中。随着植物不斷的投入，試管裏的金屬開始逐漸增加。

全程只有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講解植物如何被分解後再次分離，圍脖的配文很簡單，“恭喜我公司孔文成功研制回收車間組，灰系植物将在這裏被再次分解回收利用！”

如果說，之前的植物讓人游移不定，那麽直觀的視頻讓人瞬間充滿信心。

也有人懷疑視頻是否經過剪切，很快山海公司的圍脖直接開啓了直播，宣布将會整整直播一天，用于分解的植物全部來自于公司免費提供種植在廠區周圍土地上的成熟植物。

直播間裏分成了三個直播小間，一個攝像頭對準清洗池以及緊接着的幹燥機，一個對準着傳送帶和分離機，另一個則直直對準着幾個标着金屬元素名稱的試管。

大波大波的人湧進直播室，整個直播室裏，除了機器的流轉沒有任何的聲音，不停的有人發彈幕來确認自己是不是進了一個假的直播室。

“太安靜了，如果等下鏡頭裏出現什麽別的我都不奇怪。”

“安靜加一，大家都出來刷一刷！”

“彈幕護體！”

“誰打算看完直播？約起約起！”

……

時間漸漸到了半夜，到了淩晨，不停的有人說着太累離開，也有人睡了一覺起來繼續看直播。

不少人在睡了一覺再進來後發現試管裏的物質明顯增加了。

“我去，怎麽多了這麽多。”

“樓上你錯過了，我隔一個小時就截圖一次，很明顯在增加！”

“佩服一晚沒睡的修仙者！”

國慶的第一天，以大部分人熬夜看直播開啓。

而罪魁禍首孔文，也沒有閑着，她忙着配置回收車間所需的溶劑。和她一起的，還有幾個東華大學植物系的研究生，張樂也在其中。

他們負責單種藥劑萃取。

孔文把他們以兼職的身份招進了公司，大多數人都還在上課，因此只能周末和節假日過來。

目前來說，這些人員已經夠用，灰紅和灰牽，最快成長到成熟也需要2個月時間，除非那塊地的污染出乎意料的高。

句芒每天被孔文拉着一起把萃取好的藥劑合成最終的溶劑。

期間句芒不經意的提出想去附近的博物館走走，把孔文吓得不行，“你消停點吧！我現在看到那些……我都做惡夢我要去坐牢了好麽！”

“我只看，不拿！我保證！”句芒信誓旦旦。

“真的嗎？”孔文很懷疑，就算她拿了，自己也不知道。

“她不會撒謊”，蓐收幫忙開口了，“神祇說的話，就是一個誓言。撒謊，對我們而言是不存在的。”

句芒也看着孔文，“我只是幫它們回家而已，我要那些也沒用啊。這邊的，他們本來就在家裏，不用我幫忙。”

“好吧，你去吧！不過回來了你得幫我一起配藥劑，我忙不過來了。”孔文可憐兮兮的看着兩人，“雇人很貴的！”

句芒“……”

蓐收“……”

句芒：“你知道那些吸血鬼願意花多少來請我為他們延續生命嗎？”

“你知道歐羅區挂出了多少懸賞來通緝你嗎？”

……

孔文忙的一天恨不得有48小時，蓐收也帶着窮奇一起幫忙。有神祇的幫忙，配置速度飙升。

棉花糖帶着一個很漂亮的孩子來到了廠區。光看外貌，孔文都分不清這是男娃還是女娃，識海的跳動讓她很快認出了眼前的孩子，“小九？！”

“你化形成功了？這麽快！”

孔文驚喜的看着眼前相當于人類2、3歲孩子的九尾狐，忍不住上前捏了捏他的臉，好萌啊！

她的姨母心啊！

正巧孫悅成從外面回來，看到溫室門口幾人圍着一個小娃娃，不由加入其中，“這是誰家走失的孩子嗎？”

“額”，孔文一下子被問住了，“哦，羽九的弟弟，他沒時間照顧，我們幫忙照顧幾天。”

九頭九尾的蠪侄和九尾狐，當個親戚應該也不錯！

“額”，這下輪到孫悅成驚訝了，羽九的樣貌和眼前孩子的樣貌，唔，大概小時候的可愛跟長大後沒什麽必然的聯系。

“叔叔好。”

萌萌的奶音沖着孫悅成，他瞬間不再考慮這些外貌的問題，摸摸小孩的頭頂，從口袋裏拿出一顆糖果，“這個給你。我家孩子喜歡吃這個。”

随後他起身跟蓐收幾人打招呼，蓐收點頭當是打了招呼，窮奇甜甜微笑，“孫叔叔，我也要糖果。”

孔文無語看向她，明明每天吃的比誰都多，上次她過去2號廠區，窮奇的手裏一整天就沒斷過零食。

孫悅成笑眯眯的拿出糖果遞給窮奇就離開繼續去忙了。

孔文拉着小九進了溫室，“小九，你化形太及時了，你知道我現在有多缺人手嗎？”

棉花糖手環裏抗議，“放我出來！那個人族都走了。”

一飛出手環，它就開始不停的唠叨，“小九才化形，你就讓他幹活。用你們的話說，這可是童工！”

“九尾狐化形之後是不是特別好看。我厲害吧，就這麽幾天，就讓他成功化形了！”

“球球化形了嗎？”孔文毫不猶豫潑了冷水。

“那只刺猬精，朽木不可雕也！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化形起碼還要個幾百年！”棉花糖恨鐵不成鋼。

“太好了，那就是不着急了！”孔文一把抓住棉花糖，“你也來幫忙吧！別想跑！”

放假7天的時間，孔文只回去了3天，帶着蓐收和小狡。秋收的時間到了，她必須回去看一下才能放心。

村口的曬谷場上，金燦燦的稻谷鋪滿，孔爸孔媽看着眼前的豐收都很是開心。

孔文跟蓐收輕聲道謝，給了小狡一塊孔媽秘制的醬骨頭。

小一造成的影響最終消弭于無形。

……

直播結束後，山海公司的訂單開始增長，此時，許多人卻發現公司開始限制訂單。

一個醒目的公告發布在網站上。

“由于天氣即将轉冷，一些地區不再适合灰系植物的生長，我們不得不暫時停止面向該類地區的銷售。所有地區的銷售将在來年春天到來之際重新開始。對此造成的不便我們深表歉意。”

這一天，一行人依舊忙着配置溶劑，棉花糖忽然停下了動作。

“老板，老板，我好像感應到有山海生靈進入了東華市。”

整個溫室的動作為之一靜。

孔文輕輕放下手裏的燒杯和玻璃棒，擡眼看向它，“你确定？什麽時候你的感應範圍到整個東華市了？”

棉花糖抖了抖綿軟的外表，“帶着小九修煉的時候，我也在一起修煉啊！我現在感應整個東華市沒問題！”

“不錯，值得表揚”，孔文拍拍它，“那你知道是什麽嗎？”

“這個不行，我只能感到一股氣進來了。”棉花糖指明了方向，“東南方。”

話音剛落，蓐收立刻飛出，陸吾和窮奇緊随其後。

剩下的幾人都緊張的等待，過了大概30分鐘，對于孔文來說，仿佛是一個世紀。

她一邊期待能有更多的生物，一邊又擔心新來的生物會不會對她的手環造成更多的負擔。

上次公司主動捐出10萬株幼苗後，手環上的光點已經刺破了黑霧，照這個情形下去，孔文很有信心把手環變成金光閃爍的金镯子。

蓐收幾人空手而歸，“沒有發現什麽，氣息很淡，幾乎快要消散了。”

陸吾接話，“躲過我們三個的搜尋，不是簡單的事。不是太弱，就是太強。”

句芒很是疑惑，“這麽久的靈氣消失，還有誰又能力躲過你們三個聯手？怕是已經不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