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無經

第8章 施法

還是蓐收好，直接解釋，“嬴魚跟你應該是完全的主仆協議，我們跟你，應該算是不完全的那種，就是我們認你為主，但是你不能強行命令我們，我們也不能傷害你。”

“更像是你們現在說的平等互助條約”，句芒總結，“再說了，真讓我們倆認你為主，你虧心不？”

孔文算了算輩分，自己是炎黃子孫，這邊一個是黃帝的女兒，一個是黃帝的孫子，自己要是真成了他倆的主人，那自己就是自己的主人？

額。。。有點亂，還是算了。。。

事情一件一件做，孔文把小一放出來了。

一進臉盆，它就很自覺的吐出了一堆珍珠，大大小小，一堆白色中混着幾顆粉色和淺藍色，很是迷人。

孔文的家境只能說是不愁溫飽，但是花錢買首飾這樣的基本沒有。同齡的朋友有時候會帶出首飾，她也會羨慕。

知道自己的家境并沒有很好，她只會偶爾在夜市攤上買便宜的小飾品過過瘾。像這樣一小堆珍珠堆在一起的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

拿了個盤子，孔文開始把珍珠往外拿，有時候稍微不小心，珠子碰到盤底的聲音特別的清脆。

最後數出來，粉色珍珠5顆，基本上大小都是2厘米左右，藍色的兩顆，一顆大概有4厘米，另一顆就跟粉色珍珠差不多大。剩下的就是将近40顆白色的，滾圓的珍珠。

真不知道這麽多的珠子，小一的肚子怎麽放的下。

加上昨天給的一顆珍珠，粉色就有6顆了，再挑幾顆白色的珠子，串個手鏈沒什麽問題了。

為了不把孔媽吓到，孔文收起大部分的珍珠，在盤子裏留下了幾顆白色的較小的珠子，放到了桌子上。

不出意外，孔媽回家時，看到珍珠很是驚喜，聽到是孔文水庫那邊得來的，也沒有懷疑。一個勁的在說用這些珍珠給孔文串個手鏈什麽的。

孔文心裏酸酸的，假裝把手伸進衣服口袋拿東西，又掏出了一把珍珠，放進盤子裏，讓孔媽去招人串兩串手鏈，一人一串。

孔媽覺得自己年紀大了，不需要這些，孔文只好耍賴，“你不要，我也不要了。這個珍珠我也不要了。”

孔媽答應了，眼睛看向珍珠時的喜歡，孔文很是愧疚。

等到孔爸回來，孔文跟孔媽誰都沒提起珍珠的事，孔文是故意不說，孔媽是忙着收拾魚忙忘了。

這天的晚飯，硬生生變成了全魚宴。

……

等到了父母都去睡覺，孔文也回了自己的房間，句芒與蓐收已經化成人形在等她了。

時間已經差不多晚上10點了，從天空俯瞰，遠近的村子都已經進入了夢鄉，少數幾點光亮是村子的路燈在堅持。窗外蛙鳴聲與不知名的蟲鳴混雜，孔文一點都不覺得吵鬧，反而覺得安心。

孔文房間的後窗正對着的就是一大片水稻田，不能說一望無際，但是也是連綿不絕。句芒從後窗走出，一步一步走在半空仿佛有一個無形的臺階。

孔文擡頭看着她站定，大概是靈氣與玉膏水的滋潤，加上夏天的夜晚星光燦爛。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句芒原本只是挑染的綠色開始蔓延到了整頭的秀發，綠色也越來越濃重。

身上連衣裙的顏色也在同步加深，等到顏色變成墨綠色時，句芒身邊已經出現了綠色的光點，圍繞着她歡快的跳動。

再看句芒，如果說之前她看上去是一個16、7歲的小姑娘，而現在，她看上去更成熟了。臉還是那張臉，但是給人一種長大了的感覺。

句芒徹底放開了對自己法力的約束，身邊的綠色光點飛向了更高更遠的空中，一陣清風拂過孔文的臉頰，出來湊熱鬧的小一已經被壓制的不能動彈，窗外的蟲鳴與蛙鳴早就消失無蹤。

句芒的神念跟着清風，看到了遠處水田裏無精打采的秧苗，想要長大卻始終力有不逮。半空中綠色的光點不斷的分裂，飄飄灑灑的飛向了秧苗。

吸收了光芒的秧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稻穗開始抽頭。

句芒長長的呼了口氣，頭發和裙子的顏色開始消退，蟲鳴聲又回來了，小一也開始把大魚頭探出水面。

回到房間，孔文驚奇的發現句芒的臉沒有變回之前的，“你的臉？”

“我都幫忙讓水稻長大了，那麽多的人族不用挨餓了，我保持我原來的樣貌難道很過分？”句芒努力繃著臉，可惜上揚的嘴角早就出賣了自己。

小一偷偷在心裏跟孔文說，“這才是句芒殿下真正的樣子，之前的形态都是為了避免被天道壓制的太狠所致，如今殿下挽救了這麽多的水稻，一株水稻便是一個生靈，得到的功德足夠讓殿下維持如今的形态好多年。”

孔文有些猶豫的開口，“如果說，你之前是我妹妹的話，你現在看上去絕對是我的姐姐了。”

還是貴婦版的那種！

青少年版的句芒就是一個鄰家少女，成年後的句芒，身上那種帝子的氣質體現無疑，華貴、淡然，也許容貌并沒有傾國傾城，但是光憑氣質就能秒殺地球上大部分的女星了。

天帝的女兒，不管這幾千年混的多慘，與生俱來的東西始終不會被磨滅。

接下來該蓐收出手了。

句芒只是變了顏色，蓐收連衣服的樣式都變了。

原本學着其他人幻化出來的白T跟休閑褲變成了一件金燦燦的、俗稱土豪金的長袍，耀眼奪目。

孔文看到時，心裏只想到兩個字：浮誇！！！

如果蓐收知道，大概心裏會喊冤，這是他的法衣之一，秋收時，稻谷的顏色不就是金燦燦的麽，沒看到他的衣服上繡的都是谷粒飽滿的稻穗麽！

蓐收閉上眼睛，法衣開始散發出金色的霧氣，不斷的被風帶走，飄向四方，直到結束，孔文也沒看到水稻有什麽明顯的變化。

她以為是沒有成功，等到蓐收回來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不成功也沒事，現在米也不貴。”

“誰說沒成功？！”蓐收奇道。

原本青春期的公鴨嗓變成了低沉有磁性，孔文不由擡頭看了一眼，才發現蓐收從一個青春少年長成了一位劍眉星目，輪廓分明，還特麽的臉型特完美的漢子！

剛才他在遠處，衣服的金光實在是太吸引眼球，孔文愣是沒有注意到，現在湊近了一看，不由有些臉紅了。

孔文從小到大的關注重點就是學習，少有的幾次暗戀才剛剛萌芽就被學習這個惡霸掐斷了。

蓐收平時不是蛇就是個15、6的娃娃臉，孔文一直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弟，一下子變成了一個英俊高大的男人，還對自己笑的很溫柔，不臉紅才怪。

句芒看到孔文的臉紅了，頓時爆笑，“哈哈哈，我大侄子的臉還是很能唬人的，是吧？當年在山海界，蓐收跟玄冥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可惜一個是木頭，一個是不近人情。”

被句芒笑了一頓，孔文的臉更紅了，蓐收不為所動，繼續解釋剛才的事。

“雖然地裏的秧沒什麽明顯變化，但是我保證等到秋收的時候，肯定會是個大豐收。如果不是，我這個司秋之位也可以退位讓賢了。”

蓐收很認真的看着孔文，雙眼中是滿滿的真誠。

她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蓐收身上的金色外衣褪去，又變回了白T跟休閑褲的裝扮，只是換了臉後，普通的衣服看上去都特別有味道。

句芒笑夠了，擔心孔文會害羞，拉着她說起了蓐收的糗事。

“當年我大哥覺得就蓐收一個人司秋會忙不過來，就打算給他挑兩個助手，可以幫他一起巡視四方，他就可以稍微放松下。”

“消息一出，來報名的妖精鬼怪和修仙者簡直要踏破天宮的門檻。當然了，大部分都是女性，打着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主意。”

“最後留下來培訓競争上崗的就4個，其中三個是女的，還有一個男妖，是只老鼠精，據說也是仰慕蓐收才來的。哈哈哈哈”

孔文看看蓐收的臉，不由得笑了。這絕對有可能啊！

“後來”，句芒繼續說，“有個鹿妖，化成人形那叫一個我見猶憐啊，叫琪，學的也很快很認真，成績也是最好的，但是總喜歡纏着蓐收翻來覆去問問題，以為這樣就能讓蓐收對她印象深刻了。結果，蓐收第一個就把它淘汰了。”

“為什麽？”孔文不解的轉向蓐收，“不是說成績是最好的嗎？”

“她一直問我問題，我以為她只是勤能補拙，要成為一個神祇，哪怕只是助手，這樣的都不行。”蓐收回答的一臉無辜。

孔文“……”

所以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嗎？

“琪被淘汰後，就暗搓搓的說蓐收是個木頭，完全不解風情”，句芒接着講，“一開始大家還顧忌着我家，不敢多說。結果後來，哈哈哈，那個荊棘妖，把自己都脫光了躺進了他的被窩裏，哈哈哈。”

句芒笑的停不下來。

孔文八卦聽了一半，講八卦的笑的不能自己，好焦急哦。

她不由的看向蓐收。

蓐收嘆了口氣，自動的接了下去，“我覺得她衣衫不整，有失體統，就把她也淘汰了。身為神祇，應随時衣着得體，不然豈不是有失身份！”

孔文“……”

“哈哈哈……”句芒聽完笑的更厲害了，好不容易喘口氣停下了，“荊棘妖到處宣揚，說蓐收有心無力，噗哈哈，自此以後，蓐收身邊的女性數量銳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