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
頭腦有些暈乎乎的,身體似乎也正一點點失去力氣,這讓許持盈非常不安,她用力地掙紮起來。
不奏效。
她的手落到蕭仲麟頸部,輕柔游移,到了他咽喉處,倏然用力。
最初的一瞬間,蕭仲麟險些因為窒息別轉臉,在那之後,則是又氣又笑。他捉住她的手,懸在她頭頂,狠狠地吸吮她唇瓣一下,随後懸身看着她,“有你這麽煞風景的麽?”幸虧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不然的話,真能要他半條命。
“誰叫你……沒完沒了的?”許持盈氣息未寧,一句話要拆成兩句。
蕭仲麟反問道:“那你告訴我,你我是什麽關系?”
“……”
他只好再問:“是不是夫妻?”
“剛有個夫妻的樣子。”她提醒他,自知理屈,又補充道,“你也答應過,痊愈之前,盡量克制。”
蕭仲麟不由微笑,“可是,我總有情不自禁的時候,怎麽辦?”
“……”許持盈別轉臉,不搭理他。
“想什麽呢?”蕭仲麟低頭親了親她的臉。
許持盈遲疑片刻才道:“你……以前跟那個女子,有沒有這樣?”她指的是麗嫔,那個最讓她膈應的女子。
蕭仲麟心頭先是一涼,以為那道坎在她心裏是過不去了,可是随後就反應過來,滿心愉悅地保證道:“從沒有。”
“從沒有?”許持盈挑了挑眉,無法相信,也照實說了,“我不信。我應該就是妒婦的材料,你趁早把我廢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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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仲麟輕輕地笑起來,語聲卻是更為誠摯:“真沒有過。要我發誓麽?”對于這件事,他真是滿心滿意的感激原主,能讓他毫無顧慮地賭咒發誓。
“發誓管什麽用?”許持盈不吃這一套。
蕭仲麟明白她的意思,這世道下,發誓并非無用,全在于分量的輕重。“我要是騙你,就讓我此生無兒無女,晚景凄慘。”
許持盈轉過頭來凝視着他,“好端端的,何需這樣咒自己?”她真是怎麽聽怎麽別扭:這厮是打定主意不跟她圓房,還是篤定她不是能生兒女的人?要是那樣,現在這一切又所為何來?——就為了把她當個能随時調|戲一番的擺件兒?
她也知道,是自己的疑心病犯了,卻沒辦法打消。
“我可是把你我的餘生都拿來賭咒發誓了。”蕭仲麟低頭抵着她的額頭,“相信了沒有?”
許持盈心頭略略一松,口中卻道:“聽不懂。”
蕭仲麟柔聲道:“我們是夫妻,難道你不想與我攜手餘生、生兒育女?”
“……”有兒有女是很好的一件事,至于他麽,要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她自然願意與他共度餘生,要是哪日又變回原形,那……還是讓他早些壽終正寝的好。
“嗯?”
許持盈敷衍道:“說這些做什麽。”心裏則想,誰知你哪日又會青睐哪個嫔妃。
“我說的可是你我。”她只要不故意激怒、試探他,他都特別有耐心,用哄孩子一般溫柔的語氣道,“你給我句準話:要不要跟洗心革面的我好好兒過日子?”
“……我怎麽敢不跟你過。”她心說難道我還能跟你和離不成?倒是想過多少回了,但是哪一朝都沒這規矩。皇後連出家修行的資格都沒有。
“你是不得不過,可我卻是死心塌地要跟你過,還要和和美美的。”蕭仲麟低頭吮吻她的唇,品嘗糖果一般,“那麽,這樣過分麽?”
“……”許持盈眨了眨眼,心想那就随他去吧,連圓房的準備都有了,抵觸這些實在是大可不必,“不過分,我認命總行吧?”
她應該是心裏沒好氣,可是語聲軟軟的,不同于平時的清冷。蕭仲麟低低地笑起來,“這可是你說的。”繼而低下頭去,舌尖撬開她的唇。
她低而無奈地輕嘆,聲息未及出口,便湮沒在唇齒之間。
她只肯承受,不肯回應。
他不知餍足,不肯成全。
到底她是耐不住他磨煩,照貓畫虎而又生澀之至地回應。
舌尖碰觸,激起他一記輕輕的顫傈,與之相應的是,那感觸化作電流一般,直達他的骨骼、血脈。
某個地方的燒灼膨脹感不能忽視。
蕭仲麟深深地吸進一口氣,和她拉開距離,在昏暗的光線中凝視着她。
親吻而已,卻激起了他的欲。他對她的喜歡,到底到了怎樣的程度?
現在,蕭仲麟要跟自己做鬥争。
在這個時代,不需要用他熟知的環境來衡量女子能不能碰。
他要是用慣有的認知耐心等待,起碼還得三兩年。真如此,就算許之煥沒發飙,她也會因為這種“冷落”而放棄他。
結論是他可以碰。
但是,感情呢?到今日為止,她在感情方面接受的程度有限。他要更多,她能給的也只有違心的順從。
算了。
他沒有勉強、為難女子的習慣,不喜歡的都如此,何況此生的喜歡的她?——這個事兒,放到什麽時代,都該講個你情我願,不然的話,與強人所難的叫他不齒的流|氓有何差別?
他閉了閉眼,無聲的嘆一口氣,離開她,轉到外側睡下,“我還是離你遠點兒比較好。”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兒沮喪。
随後,他給自己加了一個籌碼:傷還沒痊愈,瞎折騰什麽?
這麽一想,他心裏好過了不少。
許持盈暗暗透了一口氣,想想他的話,并不明白。自然是不敢問。
蕭仲麟又開始找轍,“你得跟我說說話,算是感謝我今夜放你一馬。”從別的角度來看待,這也是事實。其實,他只是想在面子上好看點兒——招惹人不成,反倒引火燒身,任誰都夠喝一壺的。
許持盈欣然應聲:“好啊,說什麽?”語氣卻是含着濃濃的笑意——實在是忍不住。她看出來了,這厮不管有沒有為難她的心思,到最後都把自己狠狠地難為到了。
“壞丫頭。”蕭仲麟笑着探出手,鉗住她的鼻梁,輕輕擰了一下。
許持盈逸出清脆而愉悅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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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許之煥與許夫人還沒睡,在東次間相對而坐。
寧王走後,許家大公子許昭、二公子許明、三公子許晔相繼過來詢問原委,又服侍着用飯,夫妻兩個一直沒得閑,到此刻才能坐下來說說話。
許之煥喝了一口熱茶,瞥一眼許夫人,和聲道:“你今日這個臉色,我實在是看不懂了。想說什麽?”
許夫人不由擡手摸了摸臉,随即慚愧地道:“這麽多年了,妾身就是還沒學會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那倒無妨,橫豎兒女學會了就行。”許之煥不輕不重地噎了她一下。
“……”許夫人面色漲紅,一時間做不得聲。
許之煥道:“說你想說的。”
許夫人沉吟多時才道:“其實我就是想問問,幼澄的臉,還有沒有可能痊愈如初?”
許之煥又喝了一口茶,“我又不是大夫,如何曉得?”
“問什麽大夫?那明明就是持盈命人下的手。”許夫人嘆息道,“雖然幼澄有錯在先,可是……我與她終究母女一場,況且,許家每個兒女都關乎家族的前程,她的臉要是不得痊愈,那……對許家也沒好處不是?”
對這種情形,許之煥早已習慣,是以神色淡然,“我說了,我不是大夫,不知根底。”
“你慣會與人裝糊塗。”許夫人嗔道,“我其實就是想問問,過兩日你能否進宮問問持盈,看她有沒有良方。”
許之煥不冷不熱地回道:“我是丞相,怎可随意進宮面見皇後?”
許夫人即刻問道:“那麽,我明日——不,後天能否遞牌子進宮見見她?”
許之煥沉吟片刻,“也行,随你便是。只是你要記得,長女已非你我的持盈。她如今貴為皇後,你在她面前,要記得君臣之分。”
許夫人咬了咬唇,起身行禮,“是,妾身謹記。”
作者有話要說: 黃桑:你那個娘啊……真是一言難盡。
持盈:母女也有不投緣的。
黃桑:道理我懂,心裏上不能接受。
持盈:有本事你幫我治她。
黃桑:我可不敢,丞相大人跟我炸毛怎麽辦?最多幫你敲敲邊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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