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回喜歡一個人,或者說是個npc
申紅玉也弄不清自己算不算個灑脫的女人。但是她知道,自己做不成死纏爛打的事,也不喜歡有主的男人。
有主的,就是再好,她也不要。
所以,從一開始知道對方是男主的時候,她就熄了想在一起的心思。
是個npc她還能搏一搏,反正智能那麽多,把這串數據撈出去,給他弄個身體,就是來一輩子的柏拉圖她也願意。
可是這個npc是有主的。
那她鐵定不能再這麽幹了。
人家未來會有自己的生活,會有自己的愛人,甚至會結婚,那她何苦要破壞人家呢?
興許有一天人家就醒悟了,對她的喜歡只是一時的沖動呢?
就像是迷了路的人,他總會找到歸途。
實在是沒必要。
她不想弄的那麽難看。
也許說到底,還是那一句老話:
沒那麽愛。
真是愛極了一個人,怎麽可能這麽從容的想着他倆不合适,怎麽能那麽理智的看着他另娶她人?
而且,她也的确沒有想過要和對方結婚的事。
結婚是那麽慎重的一件事,她無法輕易作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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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事根本不需要她來選擇,對方已經有了想要共度一聲的人。
既然選擇結婚,那必然是非常非常相愛的。
看着對方打馬經過的那一刻,她就徹底的放下了。
倒是她師兄……
申紅玉望着下面那熱熱鬧鬧的場景,忽然想起她師兄來。
人家這都成親了,應該就沒有那個二傻子的事了吧?
當年她離開,讓他十年八年先別動春心,就是想等着人家男女主完事了,他可以輕輕松松談個戀愛,怎麽開心怎麽來,別傻傻的擠到別人的故事裏當個配角。
現在男女主都修成正果了,也許她可以給二傻子寫信告訴他可以準備找師嫂了?
申紅玉眼珠子一轉,便問系統道:不是說小雪花兒是男配嗎?人家這都成上親了,以後就沒他啥事了吧?
【他事大着呢!這個女主有心疾啊!】
申紅玉眼皮一跳:心疾?
系統開始含含糊糊的打迷糊眼兒。
【要看病啊,笨蛋!反正就那麽回兒事,你懂的!】
申紅玉:我不懂。
【不懂拉倒!本系統要關機了。】
申紅玉直覺不妙,再問,已經毫無回應了。
系統真關機了。
申紅玉心裏一動,有些緊張起來。
過去關于她師兄的事,她也沒多問系統,可今天這情況,實在是讓她糊塗了。
難道他師兄那個二傻子還能來個第三者插足不成?
破壞人家婚姻可是很沒道德的呀!
雖然相信自家師兄的人品,但是既然系統說他是男配,那必然就是要給女主做備胎的啊,不做備胎還叫什麽男配?
而且系統支支吾吾的,必然有蹊跷!
申紅玉咬了咬牙,恨不得咬系統一口。關鍵時刻就關機逃避,有本事關一輩子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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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王府燈籠高挂,紅綢喜紙,處處喜氣洋洋。
東方玉被簇擁着推進新房,腳步踉跄,眼神迷離,看起來已經十分醉了。
天家的洞房沒多少人敢鬧的,将新郎官送進新房之後,餘人陸陸續續便散了,只剩下喜婆并幾個陪嫁的丫頭。
喜婆正招呼着新郎官先用喜秤挑起新娘的蓋頭,卻瞅見新郎官一個站立不穩,猛然就疊了下去。好在新郎官先前正半倚着床邊,這會兒正好跌在床上。
喜婆久經風雨,也不是沒見過新婚之夜新郎官被灌得人事不省的,當下便招呼兩個丫頭,道:“快把人攙起來,先把儀式完成了!別壞了喜氣!”
兩個丫頭忙伸手去攙,卻發現那新郎重的跟塊生鐵似的,胳膊拉在手裏,直往下沉。
“這……拉不動啊。”丫頭有些為難。
另一個丫頭探頭看了看,同樣為難道:“姑爺這……睡過去了。”
喜婆皺着眉,想起桌上的醒酒湯,趕忙端了過來:“來來來,先喂下。儀式都還沒完,新郎就偷懶睡了,這可不行!”
半碗醒酒湯半灌半喂的送了下去,新郎卻還沒有轉醒的跡象。
一直蒙着蓋頭,安靜坐在床邊的新娘自己掀了蓋頭,露出一張妝容精致的美麗面龐,回頭瞥了眼醉醺醺的新郎,朝喜娘道:“罷了,你們都下去吧。”
喜娘一見新娘掀了蓋頭,頓時露出不贊同的眼神:“怎麽您自己就把蓋頭掀開了呢?這可不吉利呀!蓋頭須得讓姑爺來掀開,這樣才能白頭偕老,恩恩愛愛。”
新娘聽了,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輕輕笑道:“這麽一個醉鬼,讓他來掀我的蓋頭,我還不願意呢。就讓他睡着吧。你們都下去,權當儀式已經走完了。出了這個門,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她微微眯起了眼,驀地沉了聲:“你們心裏都有個數!”
說完,她又扭頭沖其中一個丫頭道:“喜娘今兒個辛苦了,賞!”
丫頭連忙拿出一包銀子,塞到喜婆手裏。
喜婆沒想到好好的新娘子會突然變了臉,但是能做上天家的喜婆,她也斷不會托大。何況,該拿的賞銀已經到了手,往後的事已經跟她沒關系了。
喜娘不動聲色的掂量了一下那包沉甸甸的銀子,眉開眼笑道:“有數有數,奴婢這就退下了。王妃娘娘是個寬厚人,将來定會夫妻圓滿,長命百歲。”
新娘子只是微笑,并不接話。目光在屋裏的丫頭們身上掃了一圈,便道:“你們也一起出去。明早再來伺候。”
很快,屋裏的人便都退了出去。
新娘子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取下頭上沉重的鳳冠,又扭動兩下脖子,這才重新走回床邊,沖那躺在床上的新郎道:“起來吧,今晚你還想睡床不成?”
床上的新郎睜開眼睛,眼裏一片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東方玉坐起身來,望着床邊俯視自己的新娘,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道:“謝謝。”
趙晚姝輕笑一聲:“得了吧,真以為我有多想嫁給你呢?你不想完成儀式,你當我想?我這是在幫我自己,當不得你的謝。”
見東方玉還坐在床上,趙晚姝一邊拆自己那繁複的頭發,一邊道:“把床收拾幹淨。你也真躺得下去,瞧這一床的花生核桃桂圓的,也不嫌硌得慌!”
東方玉方才受了她的好意,這會兒也願意做些小事。伸手拉下床單被褥,一件件的抖落完了,這才重新鋪上去。
踩着滿地的花生桂圓,走到櫃子裏重新找了床被子,鋪到床邊的榻上。又扭頭問正在卸妝的趙晚姝:“要叫水嗎?”
趙晚姝正看着自己那擦掉唇脂之後蒼白泛青的唇色出神,聞言愣了一下才調笑道:“喲,這麽早就叫水,怎麽,生怕人家知道咱們六王爺新婚之夜連一盞茶時間都沒堅持住嗎?”
東方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開黃腔,一張臉頓時變得紅彤彤的,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怒的。
“你……”
趙晚姝也不回頭,仍舊卸着自己的妝,半路打斷他的話,接道:“不知羞恥?”
東方玉被搶了臺詞,頓時有點目瞪口呆。
趙晚姝恰好卸完了妝,便回頭沖他笑:“得了吧,王爺。我陪你演這場戲,還保住了您的男人尊嚴,前面的咱們銀貨兩訖,沒什麽可說的,後面的這個,你不謝我倒罷了,怎麽還罵起我來了?您自己說說,我是不是為了您的名聲着想?”
東方玉一時也不知怒好還是笑好,甩袖坐到榻上,丢出一句:“強詞奪理,不可理喻!”
趙晚姝也不在意,故自解了厚重的霞帔,躺到床上:“你愛怎麽說随你,你這樣的說不過人就開始說人家強詞奪理的,我見多了。成了,趕快把蠟燭熄了,我累了,要睡覺!”
東方玉知道自己越跟她争,她越來勁兒,索性不說了,下了塌熄了所有燈火,抹黑找到床邊的矮塌。
正準備上塌,屋裏突然想起一聲尖叫,差點把他吓跌着。
還沒等他問又怎麽了,出幺蛾子的那女人就開始一聲一聲的叫起來。
“啊……嗯……嗯啊……”
斷斷續續的叫聲婉轉悠長,含着痛,又似乎帶了一絲絲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