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阿誠哥,我錯了。”明臺立刻認錯:“我不該這麽晚才回來……其實,其實,我也就晚回來一小會兒,真的,不到四點,我就回來了。只是你和大哥已經走了。”
明誠看了明臺一眼:“不到四點是嗎?”
“是,是啊。”明臺有些心虛。
“還學會撒謊了,是吧?”明誠臉色沉下來。
“沒,沒有……”明臺一心虛就有點口吃,無奈只得垂頭喪氣地道:“是六點多回來的,可是,也不算太晚啊。而且,我一回來,就做了好幾篇卷子呢。”
明誠用戒尺隔空點明臺:“膽子越來越大了,不是讓你三點就回來嗎?夏洛特宮再大,兩個小時還看不完?這麽長時間都去哪闖禍了,說!”
“我沒闖禍。”明臺立刻反駁。
“那幹什麽去了?”明誠問。
“沒幹什麽。”明臺不敢看明誠的目光,垂下目光,小聲嘟囔道:“就是随便走走。”
“不說實話?”明誠略提高了聲音:“是不是挨打了再說?”
明臺往後瑟縮了一下,小聲道:“那我說實話,阿誠哥就不打我了嗎?”
“打。”明誠領了大哥的命令,當然不能輕易饒過明臺。
“阿誠哥……”明臺開始耍賴了,用手拽了拽明誠的衣襟:“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明誠瞪明臺:“手放下,跪好。”
明臺看看明誠板着的臉,只得放了手,卻還是不服氣,嘟囔道:“只是晚回來一會兒而已嘛,又不是多大的錯,你和大哥就要打我,我一定要寫信給大姐評評理的。”
“你還不認錯,”明誠微探了頭,靠近明臺:“我的皮帶怎麽少了兩條?”
“什麽,什麽皮帶?”明臺又有點兒口吃了。
“就是前段時間,大哥買給我和你的皮帶,意大利進口的那兩條。”明誠提醒明臺:“你的那兩條還在,我的那兩條怎麽不見了呢?”
“我沒看見啊。”明臺這個後悔,阿誠哥那麽多皮帶,自己幹嘛非把那兩條同款式的皮帶一起拿走呢,随便換個樣式拿多好啊。
“沒看見?”明誠點了點頭:“過去,趴沙發上去,我幫你想想。”
小書房的一側,有一個嶄新寬大的牛皮沙發。
“你們又買了一個沙發。”明臺惱了。
上次明臺挨打,是在小書房的藤椅上。挨打後的第二天,明臺小少爺将那藤椅從家裏面扔出去了。
明誠點頭:“特意給你買的。”
明臺簡直想哭了,不帶這麽欺負人的,好嗎。
“是我把你的皮帶拿走了。”明臺索性承認:“我最不喜歡和別人用一樣的東西了,大哥還非得給我們買一樣的,所以,我就拿走了。”
明誠無語了,你還有理了是吧?
“反正你那麽多皮帶,也不缺那兩條嘛。”明臺理直氣壯。
“還敢說謊!”明誠拿着戒尺對着明臺的胳膊一下抽了下去。
“啊!”明臺突然吃痛,忍不住叫出了聲,忙用左手用力揉着剛挨了一下的右臂,瞪着明誠道:“阿誠哥,你還真打我啊。”
明誠不理他,揚起戒尺,還要打。
“我說了,我說了。”明臺知道厲害了,立刻坦白:“我,我要給貧困同學捐款,我沒錢。所以,就把阿誠哥你的皮帶拿去賣了嘛……我這也是做好事。”
“做好事是吧?”明誠差點讓明臺氣笑了:“你做好事,你怎麽不賣你自己的皮帶啊,還給貧困學生捐款?我看你是捐給學生促進會做活動經費了吧?”
明臺很有些佩服明誠的睿智了:“阿誠哥,你也知道學生促進會啊,我……”
“家裏人不準涉足政治,你不知道?你的任務是學習,誰讓你去跟着瞎摻和的?”明誠訓斥明臺。
“我沒瞎摻和……我那是愛國!”明臺更不服氣了。
“你懂什麽是愛國。”明誠冷冷地道:“你才多大?想報效國家是吧?先考上大學,學好知識再說吧。”
“阿誠哥,我想不到,你,你這麽冷血。”明臺也生氣了。
明誠的臉色更冷了:“反正你的任務就是學習,不許摻和那些有的沒的,讓大哥大姐擔心。以後,你就在家裏呆着,哪兒也不許去,好好複習功課,準備考試。再敢出去亂跑,就打斷你的腿。”
明臺梗着脖子,挺直了身軀,閉上眼睛,伸出右手道:“那你打吧,最好連我的手也打斷,反正我是不想再做卷子了。”
“你敢。”明誠也惱了:“非得讨打是吧?”
明誠過來拽起明臺,直接一把慣到沙發上,明臺掙紮着還想爬起來,明誠用手按了他道:“趴好。”
明臺害怕了,卻還是不肯屈服,把頭埋進胳膊裏,悶聲道:“有本事,你就打斷我的腿,看将來大姐怎麽收拾你們。”
明誠就知道這小東西不真挨了打,是不會服軟的。狠下心,揚起戒尺,對着明臺翹起的臀峰一下拍了下去,“啪”地一聲,打的明臺身子一抖,忍不住立刻“啊”了一聲。
明誠冷冷地道:“怎麽着,我還以為你長了本事,抗打了呢。”
明臺是又委屈又沒面子,還特別痛。他不理明誠,咬着嘴唇不吭聲,心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一聲也不會叫了。
明誠等了一會兒,便揚手再一戒尺打下去,明臺忍着,一聲不吭。
這小東西,還真擰上了。
明誠又加了勁兒,一下下打下去,卻是連着三下,都打在明臺一側的臀上。
明臺實在受不住了,猛地蹦起來,用手捂着屁股道:“阿誠哥,你幹嘛,你想把我的屁股打爛嗎?”
明誠看明臺:“你還有沒有規矩了,趴下。”
明臺怕了,委委屈屈地道:“阿誠哥,你輕點打吧,要不我可是真沒法坐着學習了。”
“不能坐着有什麽要緊?站着,跪着都成。”明誠不買賬,揚手再是一戒尺打了下去。
“疼……”明臺忍不住叫:“阿誠哥別打了,我知道錯了。”
明誠有些猶豫。
“阿誠哥,我把我的皮帶賠給你還不成嗎?”明臺趴在沙發上,扭頭看明誠。
明誠本是剛想放過他的,聽了明臺的話,揚手又是一戒尺打下:“這個是重點嗎?”
“不是,不是。”明臺忙叫道:“阿誠哥,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偷家裏的東西去賣錢。”
“還有呢?”明誠耐心地問。
“我,我以後好好學習。不去摻和那些有的沒的了。”明臺耷拉着腦袋,有些眼淚汪汪了。
明誠狠下心,“啪”地再打了明臺一下,才問道:“記住了?”
“我記住了,阿誠哥,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一定乖乖讀書,不亂跑了。”明臺覺得還是先保住屁股要緊吧,不然就這麽被打死了,可真是什麽都做不了了。
明誠這才表示滿意:“好,記住了就好。這次念你是初犯,就罰十下吧。”
“還要打十下?”明臺要哭了:“阿誠哥,打個折扣吧。”
明誠無奈,才十下你還要打折扣?
“那八下吧。”明誠瞧了瞧門口,反正大哥不在,就稍微放點水吧。
“再打八下我就要死了。”明臺用雙手虛護着屁股:“剛才你都打那麽多下了,要疼死我了,阿誠哥,你還真讓我坐不了椅子啊?”
“那五下吧。”明誠伸手揉揉明臺的腦袋:“我輕輕打,不然大哥那裏我也交不了差。”
“三下吧。”明臺還要讨價還價。
明誠懶得理他,用手扒拉開他的手,戒尺連揚,噼裏啪啦地,五下打過,一氣呵成。
“阿誠哥……你要打死我啊……”等到明誠停手,明臺才凄凄慘慘地叫起來。
“行了。”明誠最是看不得明臺這個樣子:“也沒打怎麽地,快起來吧。”
“我起不來。”明臺開始耍賴:“你把我的屁股都打開花了,還想讓我自己起來啊,我一定要給大姐寫信,不,發電報,讓大姐評評理。”
明誠只得把戒尺先放到一邊,過去扶明臺:“我扶你行了吧。至于大姐那裏,你要是不怕她罵你,是寫信還是發電報都随你。”
“大姐才不會罵我呢,大姐最疼我了。要是知道我被你和大哥天天壓迫着,一定不會饒過你們的,我現在就去給大姐發電報。”明臺提起大姐,更覺得委屈了。
“這麽晚了,人家電報局也下班了。”明誠拖着明臺:“你自己就不能用點勁兒,這麽沉。”
明臺把自己整個挂到明誠身上,一邊哼哼唧唧地道:“我沒勁兒……等天亮的,我一定要給大姐發電報,告訴大姐,你打我,大哥也打我,還不讓我吃飯……”
“誰不讓你吃飯了。”明誠終于把明臺拖回到他的房間,扶他趴在床上:“是你自己挑食……”
“我不管,我要吃罐頭……”明臺堅持。
“沒有,這麽晚了,我上哪兒給你變去……”明誠無奈。
“我就要吃!”明臺叫。
“行了,行了,我的小少爺,我的耳朵都讓你喊聾了,我給你想辦法去。先上藥。”明誠只得妥協,過去脫明臺的褲子。
“我不上藥。”明臺又開始反抗。
“那我喊大哥來。”明誠威脅明臺。
“還是阿誠哥幫我上藥吧……我要吃罐頭。”明臺妥協了。
“吃,一會兒一定給你吃。”明誠對這個小少爺可真是沒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