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見婆婆需要做哪些準備，急，在線等。問題長期有效。
——@舒木是位好老師
全明星賽可以說是年末最盛大的賽事了。出賽全明星的選手由粉絲投票，每個玩家可以投兩位選手，可以說完全把決定權交給各位召喚師，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各家粉絲的博弈。每年的全明星賽投票階段都不乏帶節奏的、陰謀論的，黑子見縫插針，粉絲各自拉票，好不熱鬧。舒木也去投了兩票，但既然許知遇不上場，她也沒抱多大期待。因而，全明星開賽的時候，她和許知遇在煲電話粥。算一算，好像也有一個月沒見了，期末了舒木很忙碌，許知遇也忙着打訓練賽。明明離得不遠，兩人作息天差地別，純粹靠緣分回消息。剛好趁着全明星賽，基地沒約訓練賽，許知遇給舒木打了個電話。
“還知道給我打電話？見你全靠直播。”
許知遇窩在房間裏：“怎麽說，你不打給我？”
“太早打怕你在睡覺，太晚打怕你在訓練賽，白天打又看你在直播……你還好意思說！”
“錯了錯了。可以不睡覺的。”
“衮。馬後炮。”
今年的冬天格外得冷，新年來得也尤其得早。
舒木問他：“你什麽時候放假？我們學校一月初就放了。”
許知遇的呼吸聲帶着電流聲傳到舒木耳裏，癢癢的：“可能過年前一個星期吧，大概放十來天，回去就春季賽了。”
“我特麽好像當軍嫂……我當得還很開心……”
“乖，回去就找你。”
舒木得到了承諾，心滿意足地去出期末試卷。高二的語文試卷是由高三老師出，舒木他們出高一的。
第二天，舒木大清早就到教室督促孩子們讀書，期末了，這群人不盯着點不知道往前走，語文這門課，說難也不難，說白了，還是看基礎，基礎又靠平時積累和背誦。舒木雖然不喜歡像個馬夫一樣天天跟在孩子屁股後面打一鞭，孩子們走一步，但這種趕着抱佛腳的方式對于老油條而言還是很有用的，尤其是後排的幾個男生，一個徐弈專注睡覺和手機貼膜，一個江浩揚金庸小說不離手，還有幾個天天說悄悄話。舒木搬了把凳子坐在後排，把江浩揚吓得夠嗆。
“什麽情況！老師，你不坐講臺嗎？”
Advertisement
旁邊的徐弈揉揉剛被驚醒的睡眼：“大呼小叫什麽？想被錘嗎江浩揚！”
舒木：“我看你們兩個是想被我錘。期末了知不知道！都準備考多少回家過年啊，都說說看。徐弈吧，我多給你在李聞舟面前美言美言，江浩揚吧，我就跟許知遇說他的小粉絲自甘堕落，讓他把你的好友位取了。”
兩個男生瞬間苦瓜臉，徐弈一下子就清醒了：“別呀！老師！我們不是說好要當彼此一輩子的天使嗎！我們保證好好學習，有顏見江東父老。”
舒木翻了個白眼：“都別耍花招，我坐在後面看你們讀。一個個天天就知道糊弄我，覺得我很好騙嗎？讀書！”
兩人執行力滿分，像模像樣地拿出書來讀。
日子就這樣過着。每天上上課，盯熊孩子們讀書，給許知遇彙報日常，間或在放學後去操場看看男孩子們打球。年輕的靈魂真美好，這麽冷的天氣都能打出滿滿的熱情，圍觀的女生好一片歡呼，頗有點青春偶像劇的味道。當老師真是不錯，活得日漸年輕化。一切都看似不錯，等舒木偶爾閑下來，一個人呆着的時候，就發現那股思念的勁兒來得太猛了些。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紅了眼眶，又使勁地把眼淚憋回去。舒木自我安慰：有什麽好哭的，怎麽越來越矯情了，不好不好。
這天開始了三中的期末考試，舒木要去給高一監考。一進教室，一個個蘿蔔頭坐得筆直。等發卷鈴響了，舒木開始發試卷，簡單說了幾句注意事項，最後以“誠信作答，希望大家考出好成績”結尾。第二個鈴響後，學生們開始答題，只剩下一個個漆黑的腦袋對着她。舒木坐在講臺上，一邊看看學生，一邊偷偷看看手機。微信，沒消息；直播，許知遇沒在直播；微博，幾千年沒上了吧這個男人。舒木生悶氣，什麽男朋友啊，兩天不發消息也不回消息，這麽皮的嗎！于是，教室裏一個想鑽空子偷看別人答案的小夥子一個擡頭對視就收到了一車舒木老師的眼刀，男生馬上乖乖低頭自力更生。
一天監考結束，舒木坐得屁股酸疼。把分好的試卷轉在包裏，準備帶回家批改的舒老師剛出辦公室門，就看見一個背影眼熟的男人站在欄杆邊。舒木試探叫了聲：“Curtain？”
許知遇穿了大衣，裏面搭了件外衣，脖子上攏着圍巾，笑嘻嘻地朝她張開手。舒木沒想過他會來學校找她，快步撲到他懷裏：“什麽意思啊，提前放假了？”
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嗯，大年初五回去。”
“好像也沒放多久，提前放假也提前收假了。”
許知遇把她的包拿在自己手上，問她晚飯吃什麽。
舒木興沖沖地要買菜回家自己做飯。
許知遇幫她把圍巾系好，對這個提議表示懷疑：“誰做飯？你？”
“我怎麽可能指望你做？別小看我啊兄弟，講道理，家常小炒我還是會的。”
許知遇牽住舒木的手，放在自己大衣的兜裏，叫了輛出租車往超市去。
舒木一路上表現得異常興奮，到超市推着購物車一個勁傻笑。逛超市啊，可以記入戀愛的一百件小事了。也不磨蹭，兩人直奔蔬果區。舒木在肉食區挑挑揀揀：“吃魚嗎？算了，我害怕，不會處理。吃牛肉嗎？”
“你想吃什麽就買什麽，我不挑。”
“诶，你有什麽忌口的嗎？”
男人想了想：“好像……不能接受大蒜…香菜也不可以，其他應該沒什麽。”
舒木點點頭表示了解，買了牛肉、半只烤鴨，又挑了幾樣蔬菜，效率地去結賬，然後回舒木的公寓。
公寓樓下，舒木想起上回吵架，問他：“上次我是不是說過不讓你來我家來着？某些人還說我熱情邀請他上我家去？”
許知遇愣神了一瞬，女孩子都這麽記仇的？不予回應，直接拉着人上樓，熟門熟路地在402門口站定。舒木撇撇嘴開門換鞋，從鞋櫃裏拿出一雙男士拖鞋，提着東西去廚房。許知遇瞧了瞧，全新的，看來确實是蓄謀已久。舒木的公寓不大，兩室一廳一廚，很富有女孩子生活的氣息。窗簾是碎花的，沙發上扔了幾個玩偶，餐桌是木質的，宜家的風格。有點亂，但還幹淨。舒木在廚房洗菜，許知遇靠在廚房門上，問她有沒有要幫忙的。舒木回頭朝他笑：“那你煮一下飯，米已經洗好了，放在電飯煲裏面了。”
“這麽沒難度的活啊？”
“嘻嘻你去玩手機吧，你在這我會緊張。很快就好了，去吧去吧。”
許知遇從背後抱了她一下，體貼地給舒木老師留下個人發揮的空間，百無聊賴地坐在客廳沙發上擺弄手機玩小游戲。舒木動作确實挺快的，半個小時左右，就招呼許知遇端菜。趁舒木在盛飯，許知遇拍了一張桌上的菜，發了條微博：“不錯。”這年頭的粉絲都是福爾摩斯出身：“看那個桌布，明顯是女孩子風格。看樣子是在女朋友家。”“百年現身一回，還是秀恩愛，三十萬粉絲涼了涼了。”
許知遇沒工夫欣賞評論，忙着品嘗女朋友的手藝呢。舒木睜大眼睛期待地看他，唯恐從他嘴裏蹦出幾個否定詞。許知遇敲敲她的小腦袋：“看什麽，等一下被我吃完了。”
“你還沒評價呢！怎麽樣怎麽樣？”
“能吃三碗。”
“嘿嘿，很好吃是吧。本人就是優秀。”
許知遇跟着笑：“又開始傻樂，快吃。”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吃完飯，舒木才想起來面前這個人冷落了她兩天，興致勃勃地來了一波質問：“解釋吧，我聽着。”
許知遇：“手機被教練沒收了一天，今天才還給我，看到你發的了，想想還是給個驚喜吧。”
“你們打訓練賽還沒收手機？”
“偶爾。怕影響訓練質量。”
“好吧，那我原諒你了。我去洗碗。”
許知遇攔住她：“我去洗，洗碗我還是會的。你去忙別的。”
舒木想起包裏的一疊試卷，也不跟他客氣，男朋友嘛，是應該合理利用一下了，拍拍他的屁股示意他去：“洗完了來找我！我去改試卷。”
舒木哼着歌拿出試卷進卧室，坐在書桌前改試卷。差不多改了一半的時候，許知遇進來了，靠在桌子上。舒木拉着他坐，甩甩改得酸麻的手腕。許知遇幫她揉了揉：“我幫幫你？”
舒木求之不得，把參考答案遞給他：“忘了你也是學霸出身，對着這個改，給你筆。”
許知遇摸摸她的頭發：“你還真是不客氣啊。”
“你是誰呀，為什麽要和你客氣呀！”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不到九點，試卷就全部改完了。
舒木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順勢趴在許知遇背上：“還好有你，不然我又要改到十一點了。”
許知遇轉身把人反抱在懷裏：“什麽時候見見我媽？她對你很好奇。”
懷裏的女孩子如驚弓之鳥，猛得擡頭：“這麽突然！怎麽辦啊…我會很緊張的，我現在就很有壓力…是不是應該我主動去拜訪一下啊，阿姨還給我煲湯過…那我應該買點禮品去吧？我要不要回家問問我媽？”
“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別慌。再說我的眼光也不差。我媽的意思是，春節後，兩家人吃個飯。我反正就吊死在你這棵樹上了。”
舒木笑嘻嘻地往他臉上湊：“你也別妄想找別的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