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是個小福女[紅樓]

第85章 王夫人的心思

幾國的比賽, 又因為那些番邦國來的人少，本身帶來的就是他們認為的強者, 當然得說對他們有利的條件，比如比賽的人是十到十五歲的。

這個時代，又沒有人能查骨齡，也看不出那些人多少歲。番邦國的人說他們帶來的人多少歲，那就是多少歲，而對于本朝, 那些生活在京城的子弟，就沒有那麽容易蒙混年齡。

番邦國很容易就查出那些人到底多少歲, 這就等于人家可能用年歲更高的，跟你年歲更低的比賽。

不過年齡差距也差不到哪裏去，頂多就是兩三歲，畢竟在這一個年齡階段, 還是很容易被看出來的。至于那些年紀大一些的娃娃臉, 娃娃臉是有，但是娃娃臉還要很厲害, 這個概率就沒有那麽高了。

比賽時間約定在三天後開始比，好歹得讓人選一選誰去參加, 都比什麽項目。

那些番邦國早就想好比什麽了, 不過就是裝模作樣說商量, 實則就是想看看其他國家有多大的能耐, 更想比什麽。

賈迎春倒是沒有在前頭多待, 很快就去太後那邊了。

“那些人一點意思都沒有。”賈迎春一開始還挺好奇的, 等過去之後，就覺得沒有什麽。

那些使臣也是人，他們就是在那裏磨嘴皮子。而她又不喜歡那樣的場面，就有些昏昏欲睡，還不好打瞌睡，得努力正坐。

“他們當然沒有什麽好玩的。”太後讓人給賈迎春端了一碗燕窩，這是她特意讓禦膳房做的，“你也別怕，你皇帝舅舅不為難你。”

“是不為難我，為難大皇子了。”賈迎春想到大皇子當時的臉色，就覺得好笑。

大皇子當時一定認為別人要倒黴了吧，沒想到繞來繞去，就變成他自己倒黴了。像大皇子那種天天想着皇位的人，就應該多受到一點打擊。

一個庶長子就不應該有那麽多想法，庶出的，就注定了他沒有資格。別說大家都是皇帝的孩子，他怎麽就沒有資格。

嫡庶有別，本身就應該有自知之明。要是大皇子低調一些，努力學習，本事大一點，指不定皇帝和那些朝臣還看重大皇子一點。在有太子在的情況下，大皇子還那麽蹦跶，遲早藥丸。

別看大皇子現在看上去似乎很低調，那低調，也是大皇子和淑妃自己認為的。在旁人眼裏，大皇子和淑妃就是很高調。

“他啊。”太後不是很喜歡大皇子，即使大皇子是她的第一個孫子。

早當年，太後就告訴還是皇子的皇帝，別讓側妃她們早生孩子，還得讓正室先生，得注意嫡庶之分。要是庶出的早生，就容易出現問題。

還是皇子的皇帝自然聽太後的話，可是架不住淑妃設計啊。等淑妃爆出有孕的時候，還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也不好弄掉淑妃肚子裏的孩子，只能讓她生下來。

他們都想那個孩子是女兒，要是女兒的話會好很多，偏偏淑妃就生了一個男孩。淑妃生了男孩之後，表面上沒有挑釁皇後，實則背地裏有不少舉動。

這讓太後和皇帝都非常不滿意，這樣的妃子野心太大。一開始說什麽太愛男人，實則，就是私心重，野心大。

在底蘊深一些的人家，還有一些講究規矩的人家，妾室都不應當在正室之前生出庶出孩子。除非正室多年沒有懷孕生子，這才讓妾室的先生。

太後原本是妾室，但是她也守着妾室的本分。像淑妃這種的，在太後的眼中就是不守本分的，大皇子現在如此，至少說明大皇子還有點用處。

淑妃和大皇子那點心思，太後一清二楚，這也是她不喜歡那些妃嫔多靠近他的緣故。她不想被這些人利用，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對淑妃好，認為她疼寵大皇子，這容易給那些大臣錯誤的序號。

“少搭理他。”太後道，“他這樣的，心大，又瞧不起別人。”

太後就是這麽看大皇子的，大皇子總覺得他是長子，跟其他人不同。又因為淑妃是四妃之一，大皇子還瞧不起其他皇子皇女。

她就不知道大皇子哪裏來的這種想法，估計是淑妃和淑妃母族教導成這樣的吧。

不是她和皇帝不關心大皇子，他們不是沒有想着教導好大皇子。可是要是走得太近，就容易讓人誤會。

而淑妃他們又不是省心的東西，果然把大皇子培養成那副讓人不喜的性子。

“嗯。”賈迎春點點頭，“我跟他就沒有說幾句話，不喜歡他。”

賈迎春直言，也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問題，她跟太後的關系很不錯，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有一次，遇見他，他還對我冷嘲熱諷。”賈迎春撇嘴，“不過就是沒有送果子給他嘛。”

賈迎春想到大皇子當初的嘴臉，就覺得對方腦子是不是有坑，她種的果子，她喜歡送給誰就送給誰啊。還想用孝道，用君臣之道，用身份壓她，她哪裏可能被大皇子那麽壓着，依舊沒有送東西給大皇子。

大皇子愛怎麽着就怎麽着，賈迎春不管，對方要厭惡她就厭惡她，她也控制不了對方。

就大皇子那種沉不住氣的，以後也不可能登上皇位，既然不可能登上皇位，那麽他們也就沒有必要多顧慮大皇子。

那些朝臣又不是傻子，不可能扶持一個小心眼的人登基為帝。那些大臣也怕被小心眼的皇帝清算，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會得罪小心眼的人，還被人記着，也許只是一件小事情。

賈迎春種的果子本身就沒有那麽多，要是送了大皇子和淑妃，就還得送給其他人妃嫔，她哪裏來的那麽多東西，她又不是傻子。

她寧願得罪淑妃和大皇子，賈迎春不是給大皇子上眼藥，她說的就是事實。

“好幾次，他還瞪我。”賈迎春不開心地道，“我又沒有拿他的東西。”

“他就是被人捧高了。”太後道，“不自量力。”

“但是他是您的親孫子啊，我才不跟他計較。”賈迎春微笑，“姑祖母，您的孫子孫女真是太多了。還好，沒有那麽多人不長眼，不然，我就忍不住啦。我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要是別人惹我不開心了，我生氣了，別人也別想好。”

“好，要是你生氣了，也別多管，直接讓人折騰回來。”太後笑道，“哪裏能讓你被欺負啊。”

另一邊，大皇子到了淑妃的宮裏，他很是氣悶，明明這一件事情不關他的事情，怎麽最後就變成他了。

“放心好了，不可能輸。”淑妃勸慰大皇子。

“怎麽就不可能輸，要是他們要對付我，故意輸了呢。”大皇子咬牙，“只是輸我一個人，又不是輸了城池。”

“還有民心呢。”淑妃分析，“要是他們輸了，我朝的民心、軍心必定受到影響。皇上不可能讓他們輸了，他們也不可能故意輸掉。要是他們輸了，也能利用這一點，把太子拉下位。”

淑妃早就想好了，要是那些人真的輸了，就把事情推到太子的身上。說太子認為大皇子威脅到他了，就故意輸掉比賽，讓大皇子去番邦國做人質，一定能讓皇帝憤怒。

在國家大事上，太子犯錯，那就不是小錯了。就算不是太子的錯，淑妃也能讓錯誤變成太子的。

“希望如此吧。”大皇子皺眉，要想把太子拉下位，哪裏有那麽容易啊。

這些年來，他和祖父他們不是沒有想過法子，可是用了各種各樣的法子，太子的地位依舊那麽穩固，皇帝也沒有多生太子的氣。這讓大皇子更加不高興，因為自己要是做得不好，皇帝就各種說他不是。

輪到太子時，皇帝就沒有多說了。

實際上，皇帝不是沒有多說，皇帝只是在教導太子的時候說。皇帝确實區別對待這些皇子，就是不想讓其他皇子對皇位動了心思，可是即便皇帝表現得那麽明顯了，還是有皇子不甘心。

“不必太擔心，表現得沉穩一點，自信一點。”淑妃道，“只有這樣，皇上才能多看重你。”

大皇子點頭，事到如今，只能表現得沉穩一點。因為如果他表現得慌張，那就容易被攻擊，說他對本朝沒有信心，認為本朝一定會輸。

灰袍國師從皇宮出去之後，就去見了他的黑袍師兄。

他們已經買了一座宅子，畢竟要煉丹，就不能沒有地方。又因為賈寶玉那麽大的人，他們也不可能帶着賈寶玉跑，要是讓人死在半路上，或者讓他消瘦了，他們都覺得不好。

既然如此，不如就在京城裏買一座宅子，到時候直接煉丹。要是京城的宅子不行，就去山上的道觀，聽說這邊就有人在道觀煉丹。

在山上找個隐秘的山洞也行，他們畢竟有修為，還能弄一些陣法之類的，也沒有那麽容易被人發現。

“如何”黑袍人詢問。

“目前，暫時沒有看出嘉和縣主有什麽能耐。”灰袍國師皺眉，“但不可小觑。”

灰袍國師認為他師兄的厲鬼和下屬，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消失和死亡，必定跟嘉和縣主有很大的關系，也許就是嘉和縣主下的手。

若真的是嘉和縣主下的手，這就說明她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對方處理得又快，沒有損壞其他東西，這還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嘉和縣主有修為，修為還很高。

那麽他們就更不能随意對上嘉和縣主了，所以他們還是先對付賈寶玉。

林家的那個林黛玉也沒有那麽高的價值，而且林黛玉那邊也不是很好應付，林家很重視林黛玉，嘉和縣主和她的關系也不錯。

而賈寶玉呢，經過一番調查之後，他們發現賈寶玉雖然銜玉而生，但是還有他吸收別人福氣的說法。這種事情只要稍微操作一下，就能讓榮國府放棄賈寶玉。

“那就先不動。”黑袍人覺得很可惜，那麽好的煉丹材料，他們竟然動不了。

榮國府，王夫人正想辦法，想着能不能把賈寶玉送出府去，別讓賈寶玉一直待在家裏吸收他們的福氣。再吸收下去，他們二房就要完蛋了。

要送賈寶玉出去，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啊。

王夫人也不好跟賈政說送賈寶玉出去，這跟她的人設不符合，她就是得寵着賈寶玉的。她根本就不能自己提出來，還得讓別人提出來。

讓誰提出來呢大房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管這些事情，不可能說讓賈寶玉出去。

王夫人想王熙鳳嫁進榮國府之後，對方就越來越精明，還不聽她這個姑母的話。要王熙鳳對付賈寶玉，根本就不可能，對方就只可能說一說，沒有其他舉動。

王熙鳳又不是傻子，她本來就是嫁進來的，不好多說。要是她多說了，很容易弄得裏外不是人，何況賈寶玉還算是她的表弟，所以說一說就行了。

“夫人。”周瑞家的已然知道王夫人的心思，只是她想不到好方法，“趙姨娘那邊”

“不行”要是趙姨娘得手，那還不是讓那些下人們認為一個姨娘能踩在她這個正室的頭上，那麽她還怎麽在這個府裏立足。王夫人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趙姨娘就只是一個姨娘。

就算賈寶玉再差勁，賈寶玉也是嫡子，地位也比趙姨娘高。

王夫人本身就是一個愛面子的人，哪裏可能那麽做，必定要拒絕。

“是。”周瑞家的應聲，不能是趙姨娘，那只能是大房那邊的了，“老太太這個年紀，也不好到寺廟燒香拜佛。”

賈老夫人這一條路也行不通，老人家不出門，也不可能帶着賈寶玉出門。

而賈寶玉銜玉而生，他們一直說賈寶玉好，這時候又不能再出來一個算命的。也不好說讓賈寶玉去莊子上，他的命才更好。

要是要用這樣的理由，早就應該用，而不是等到這個時候。賈珠外出當官了，賈元春也外嫁了，說克着人，都不好說克着說。

又不能說賈寶玉克着賈政，要是真的那麽說了，王夫人和賈政的關系必定不好。

周瑞家的認為這一件事情實在是太難辦了，“不若這樣，等嘉和縣主再來府上。”

等嘉和縣主再來府上，讓賈寶玉跟嘉和縣主鬧騰。然後，他們為了懲罰賈寶玉，也是為了保護賈寶玉，再讓他去莊子上。

周瑞家的想來來想去，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其他方法根本就沒用，行不通。

如今啊，也就是嘉和縣主跟賈寶玉不對付了，而賈寶玉還總是喜歡說嘉和縣主不是，這就是一個好機會。

“這倒是可以。”王夫人仔細想想，确實可以把事情推到嘉和縣主的身上，他們為了讓嘉和縣主消氣，才把賈寶玉弄到莊子上。

到時候，也就沒有人說她這個當母親的不是，賈老夫人那邊應該也不會拒絕。

只是要是賈寶玉真的去莊子上，賈老夫人身邊就沒有二房的人了，賈探春就是一個庶女。等王熙鳳生下嫡出的孩子，賈老夫人要是對王熙鳳的孩子好，賈寶玉就沒有地位，那麽二房就不能獲得賈老夫人的那些東西。

說到底，王夫人還看上了賈老夫人的東西。她讓賈寶玉留在賈老夫人身邊，一來是為了讓賈寶玉不克着自己，二來也是為了讓賈老夫人的心更偏向二房。

這人就是這樣，覺得有壞處就要送走人，等想到辦法，又覺得自己的利益受到牽扯。

“要是送走了他，老太太身邊就空了。”王夫人皺眉，“讓我再想想。”

“”周瑞家的也沒有辦法。

主子要如何就如何，做奴婢的就是幫着想辦法，最終做決定的還是做主子的。

躺在屋裏的賈寶玉打了幾個噴嚏，他還是覺得屁股很疼。雖然比之前好了很多，他還是不想去學堂，倒不如多休息，還能跟襲人姐姐多說說話呢。

賈老夫人也沒有讓賈寶玉那麽快去學堂，反正這個孫子注定不能有什麽成就，倒不如讓他休息休息。

“讓人好生照顧着。”賈老夫人告訴鴛鴦，“別忘了換藥。”

“他們都記着呢。”鴛鴦回答，“忘不了。”

賈寶玉那麽得寵，怎麽可能有人忘記給他換藥呢。賈寶玉還經常叫那些丫鬟姐姐妹妹的，這時候正好是她們表現的機會。

鴛鴦清楚地明白襲人這等子人的心思，就等着成為賈寶玉的通房呢。這時候，這些人當然會好好表現，跟賈寶玉加深感情，日後也好在正妻手下好好地過活。

就賈寶玉這一副得性，以後也不知道他的正妻能不能過得好。

鴛鴦忽然這麽想，她比賈寶玉大上好多歲。現在還能在賈老夫人多待着，在過五六年，也不可能不想出路。老太太身邊向來喜歡年輕的丫鬟，身邊超過二十歲的丫鬟就沒有幾個。

賈老夫人讓她們嫁人，給些嫁妝。但這也改變不了她們的身份，她們就是丫鬟出生，哪怕在賈老夫人面前再得臉，等嫁人之後，沒有跟在賈老夫人身邊，那就不一樣。

縱然到時候能跟着賈老夫人，賈老夫人的年紀又這麽老了，又還能跟多少年呢。

鴛鴦不禁想到賈赦看她的色眯眯的眼神，她絕對不可能嫁給大老爺。大老爺後院已經有那麽多女子，就是圖個新鮮而已，沒過多久就不多看了。

“年紀老了，就擔心他們過不好。”賈老夫人感慨，“這些人啊，真真是看顧不了。”

“都敬着您呢。”鴛鴦忙道，“一有好吃的好玩的，準往您面前送。”

別人是送東西過來，賈寶玉是拿東西過去，鴛鴦暗想。

此時，賈迎春剛剛從皇宮裏出來，她沒去安遠公府，倒是先去了榮國府。聽說賈寶玉說她下的手呢，不去對賈寶玉下下手，那不是太對不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