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靈紀

第3章 葉楓，葉柔

六歲的葉楓，遇見了五歲的她。

“大哥哥，不要去和大狗狗搶吃的了，好不好，來，吃個果子。”小女孩一臉天真的望着小男孩，盡管小女孩手拿着裏的果子是果販扔掉不要的，盡管小女孩和果子一樣看起來又黑又瘦。

但此刻的小男孩仿佛找到了前世的記憶，今生的歸宿一般，他的眼睛開始明亮，他突然想要和小女孩生活在一起，然後保護好小女孩。有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後，他不再像以前一樣露天而睡，而是找了一間能遮風擋雨的茅草屋，和小女孩一起住了進去，雖然破舊不堪，但當時的小男孩和小女孩覺得異常溫暖。

“大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啊？”小女孩好奇地問道。

“什麽是名字啊，我不知道。”小男孩一臉疑惑。

“我也不知道我的名字，但我看見那些哥哥姐姐們都是有名字的。”小女孩甜甜一笑，她突然發現小男孩上衣右肩處有個大洞，透過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塊楓葉般的胎記。

“大哥哥，你右肩上有塊楓葉胎記，我就叫你葉楓，好嗎？”小女孩驚喜地叫道。在小女孩說出葉楓這個名字過後，小男孩心裏升起一陣不真實般的驚喜，葉楓，這就是我的名字嗎。

“那……既然你這麽溫柔，我就叫你葉柔，好吧？”

躺在院子裏的葉楓使勁搖了搖頭，把那些回憶暫時封存了起來，随後疲勞慢慢襲來，眼前也越來越模糊。

紅色的楓葉從天而降，似不甘這一世的結束，漫天的黑色雷霆如怒龍般咆哮，放眼望去寸草不生，血紅色的雨在大地彙集成河，黑色罡風之中隐隐傳來悲泣。

“不……我不……他……我……”

葉楓家的院落中，他的身子詭異的在半空懸浮，右肩散發着血紅色的光芒，在黑夜之中顯得異常妖異，血紅色的光芒在他身上不停流轉，随後詭異的鑽進皮膚，按着玄奧的軌跡流轉于全身上下。每流轉一周血紅色的光芒便黯淡一分，但剛剛黯淡的血紅色光芒在葉楓右肩處源源不斷地湧出的紅色光芒的補充下再次變得耀眼，紅色光芒周而複始的在葉楓身上流轉。

而葉楓此時的精神空間也發生着奇妙的變化，無數奇妙的仿佛蝌蚪一般的文字在空中飛舞，并且有靈性似的自動排列組合，組合好的小蝌蚪便齊刷刷的往葉楓的腦海裏飛去，猶如得水的魚兒，翺翔在天空的大鳥般。

但此時葉楓的感覺并不好受，在小蝌蚪飛入他的精神空間時，就好像有人硬生生把鉛灌進他的腦袋一樣，頭疼欲裂。葉楓雙手緊緊抱住頭，痛苦的感覺讓他想把自己的腦袋捏爆，現在的他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麽是生不如死的痛苦。

然而痛苦是無盡的，在痛到麻木過後，葉楓幹脆的暈了過去。

“天空，好藍，我沒死嗎？”葉楓悠悠醒來，想起那晚的痛苦，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很快他就發覺身上傳來一股臭味，低頭一看，身上全是黑乎乎的東西，不僅很臭而且很黏，饒是葉楓這樣在垃圾堆裏生活過的人也忍受不了這種味道。

已經洗了四五遍身體的葉楓坐在浴桶裏，剛才忙着清理污垢去了，這會兒安靜坐下來時他立馬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首先是眼睛，透過窗戶望去，一公裏外的卧龍山下的小溪邊，那是李寡婦在洗衣服，魯屠夫在洋槐樹下鬼鬼祟祟的，不時地望向李寡婦；其次是聽覺，他耳朵一動，一只貓的腳步聲顯得異常清晰，它優雅的從房頂上過去了；最後是嗅覺，嗯，誰家在做桂花糕；最後則是力量上的變化，他剛才打水時一不小心弄壞了三個木桶。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種現象的葉楓，理所當然地認為是昨晚的異變造成的，他覺得現在自己的身體比以前強了太多了。

葉楓剛想到內視，莫名的感覺自己好像會，連忙試了一下，不出所料地看到了體內的情況，自己的皮膚下面，骨頭表層，骨頭內層，體內筋脈，全都散發着晶瑩的光輝，隐隐有光華流轉其上，不知道是好是壞。

葉楓不明所以，看來得盡快趕去蒼溪靈院了，接下來的修煉完全不是自己一個人能想明白的。

卧龍山脈邊緣的叢林裏，一道黑影不時地在林間劃過，如奔雷一般，驚起一陣飛鳥。一群除頭頂有簇白毛其餘全身呈紅褐色的的小猴在林間不停的追逐着黑影，像是在争奪玩具一般。

“呼！呼！呼！好險！”終于擺脫猴群的葉楓，身子靠着一塊大石頭，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本來葉楓洗完澡時，看天氣也是接近晌午了，但葉他一點也感覺不到饑餓，對于這幾天發生了這麽多事的葉楓來說，也就欣然接受了。

靈溪鎮在這附近算是一個中等規模的鎮子，有四、五百戶人家，葉楓雖然在鎮子上的口碑不錯，但說起真正能夠談心的朋友倒是一個沒有，說起來和他最為親近的除了葉柔就是李為了。

想要發洩自己心中情緒，順便看看自己的身體現在有多強的葉楓就順勢跑到了卧龍山脈邊緣的叢林裏，萬萬沒想到這群小猴子對他好像很感興趣，寡不敵衆之下他也只好撒丫子狂奔，好在最後把那群小猴子給甩掉了。

“安逸的生活過得太久了嗎？”葉楓低頭自言自語，“看來以後必須多加警惕了！”

的确，像這種危險的大山裏，連鎮上的一些老獵人都不敢獨自闖進來，而他這種毛頭小子卻敢獨自往裏沖，如果被別人知道了一定會覺得他真是不知者無畏。

有了剛才的教訓，葉楓也不敢再在這種地方亂跑了，他小心翼翼地沿着剛才來的路線返回。葉楓估摸着剛才大概也就跑了個十多裏路吧，算算時間，慢悠悠的回去也不着急，索性他就如散步一般小心翼翼地走着，剛走了一裏左右，葉楓的眉頭就突然緊皺。

前面的大樹下，頭頂有簇白毛全身呈紅褐色的猴子一動不動，喉嚨上明顯有一排手指粗細的血洞，鮮血已經開始凝固，看樣子好像是被什麽野獸給襲擊了。

陽光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茂密的樹葉遮擋着陽光的照射，所以樹林下面顯得有些陰森和潮濕。葉楓走在這樣的樹林裏，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他已經走了大概兩裏路了，一共發現九只剛才那種猴子的屍體，而且死狀也是一模一樣！

這種現象明顯不合常理，這種情形反倒不像是被捕食，在葉楓看來，這反倒像是……嗯，沒錯，是虐殺！！！

不是為了捕食而殺，只是為了殺而殺!

葉楓心裏一涼，這裏是有那種殘暴的野獸嗎？心裏一緊的同時，葉楓也趕快加緊腳步往回走去。

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落日的餘晖正撒在這個安靜祥和的小鎮裏。

“明天便出發去求學吧！”葉楓心裏想到，他是個想到就做的性格，做事也不喜歡拖拖拉拉，否則那晚怎麽也不會輕易讓妹妹離去的。

不過臨走前林楓突然想出去逛逛，雖然在這生活了十年，但以前的他一心撲在妹妹身上，都沒有好好看過這個小鎮的傍晚。而現在因妹妹的離去，他的情感好似打開了一般，竟有點多愁善感了起來。

葉楓獨自慢步在靈溪小鎮，對偶爾路過的熟人打打招呼，心中一片寧靜。

“楓哥！”一家大院門口，身着黑色李家練功袍的李為用他極具辨識度的嗓音叫住了葉楓。

葉楓随聲望去，看見了身穿練功袍的李為，便走了過去，在李為旁邊還站着一位白衣翩翩的少年，比李為稍高一頭，容貌有七八分相似，倒像是濁世佳公子。李為看見葉楓正在打量自己身邊之人，趕緊介紹。

“楓哥，這位是我大哥，李立。”李為給葉楓介紹，又轉過身向李立介紹，“大哥，這位是葉楓。”

“原來是葉兄，久仰大名了，常聽小弟提起你，一直視你為偶像。”李立微微躬身行禮，頓了頓，又說道，“說起來，你們好像要一起到蒼溪靈院學習，倒要拜托你多多照顧我家不成才的小弟，李某在此謝過了！”

“李兄言重了，照顧談不上，能和李為相互幫襯一下就行了。”葉楓也是說着客套話，畢竟在這混了十年了，基本的待人處世還是有的。

兩人一番客套話後，一位仆人打扮的男子過來再李立耳邊說着什麽，随後李立對着葉楓拱手一禮，說道：“葉兄，在下家中還有賬務未處理，先失陪了！”

李立走時看似不經意間地瞥了一眼李為，眼中似乎有光芒一閃而過。

“李為，你大哥平時對人這麽客氣啊？”葉楓向李為詢問道。

“額，說起來我大哥也是蠻可惜的，我爹經常跟我說，要是你有你哥一半的雄心壯志就好了，至少能讓我李家更上一層樓！”李為一副惋惜的表情，“可惜大哥他的原靈強度不夠，沒能形成完整的原靈，不能修武，只能經商。”

“所以他在面對別人的時候都是這幅樣子，不過……我大哥他經商也是很厲害的，我們李府上上下下全靠他打點！”李為又是一副自豪的樣子。

“嗯？不是有原靈就可以修煉了嗎？那個原靈強度是怎麽回事？”葉楓一臉疑惑。

“哈哈！楓哥，你比我還修煉白癡啊，這種常識你都不知道，你……”李為大笑一聲，盡情吐槽，卻被葉楓一瞪，生生把話給憋進去了。

“楓哥，你打算多久去蒼溪靈院報道?”李為也恢複了正經，跟葉楓聊了起來。

“明日。”葉楓淡淡的回道。

“哇！楓哥，是不是我不問你還不會告訴我？”李為一臉委屈，葉楓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