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節課老姚開始念其他人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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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付修翻出錢包和身份證往兜裏一揣，徑直準備出門。
“喂喂，你去哪？找你女朋友啊？”
“這才周三啊，後面還有兩天課呢！”
“晚上學生會查寝怎麽辦！”
付修頭也不回的說，“靠你們了。”
說完，他就真的走了，留宿舍裏三張懵逼的臉。
楊秋傻傻的問，“怎麽辦？上課還好說，查寝我去哪借個人啊。”
吳軍想了想回答，“查寝好忽悠，重點是要是人家找班長幹活怎麽辦？”
王曉光磨着牙總結，“艹，他回來得請咱們吃飯！”
…
此時，還不知道男朋友已經出離憤怒的司小喃打聽到他們幾個約架的地方——還是去年的那個墳頭。她直接攔了個車到地方，遠遠就看到市中和一中打得昏天黑地。
還記着付修交代過不能打架的事，司小喃沒有湊太近，站在稍遠的地方冷眼看着他們你來我往打得熱熱鬧鬧。過了約莫有一個多小時，戰火才平息下來。一中有人注意到司小喃，朝寧決他們使了個眼色。
李歡和寧決同時看過去，見司小喃跟個路過看熱鬧似得斜靠在一棵枯木樹下，淡漠的看着他們這邊。倆人不知道為啥沒由來一陣心虛，喊人停了手。
市中那邊也看到司小喃，雖然有幾個不認識這位，可感覺不是個好惹的。加上他們剛被一中打得半死不活，實在沒力氣挑釁，也就停了手。
司小喃挑了下眉，閑适的踱過來，開口一片雲淡風輕，“你們這就打夠了？真沒勁。我還等着你們打死幾個，我來收個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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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姐，你怎麽來了？”李歡賠着笑跟在她後面，眼睛瞪着跟來的幾個，想從裏面找出告密的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表示非常無辜。
“在人家墓地鬧，你們就不怕打擾亡靈被怨鬼纏身？真是沒一點素質。”司小喃走到兩個學校中間，踢開地上一塊沾了血的小石頭，表情裏充滿了不耐煩，“你們今天打完有啥結果沒？沒結果是不是以後還得繼續？然後一年傳一年，一代傳一代，到你們生了兒子也讓他們打，打得頭破血流斷子絕孫？”
衆人被說得一愣一愣的，都不敢回嘴。
司小喃掃了眼他們幾個，見有人身上都是血，站都站不住了，也就沒那麽多廢話，直截了當切入正題，“兩個學校這積怨不是一兩天了，總得有個解決辦法。今天就商量下，你們想怎麽辦？”
她問的是市中，市中帶頭的人梗着脖子說，“讓你們學校的垃圾別在我們學校撒歡，這事就翻篇。”
李歡立刻扯着嗓子喊，“憑啥你們學校來嘲我們學校就行？自己成績考不過怪誰？”
司小喃攔住兩個人，點點頭，“哦，原來你們是比成績啊。好歹跟學習有點關系，挺欣慰的。剛好就要月考了，你們就和平點用成績解決吧。”
這話說完，市中懵了，一中傻了。
“司小喃，你腦子正常嗎？”寧決以前是覺得司小喃談戀愛之後智商變高了，跟那些被愛情蒙蔽雙眼的姑娘不一樣。現在看來她也沒救，“市中最高分、平均分、單科分都比咱們高多了，怎麽比？”
司小喃還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她個子不算高，人也瘦，還是個挺漂亮的姑娘，偏偏有鎮住兩個學校的氣勢。
“嗯，比表面分數挺吃虧的，公平起見咱們比提高分吧。”司小喃朝李歡勾勾手指，讓他過來，跟市中那個帶頭的說，“你們倆覺得怎麽樣？”
市中那人當場就笑了，“呵呵，比成績我們當然沒意見。真以為你們學校出了個付修，就個個都是付修了？”
李歡最受不了激将法，火氣立刻上來，“成、比就比！喃姐，你說怎麽個比法！”
“扯全校人太流氓了，就在這裏的幾個比吧。”司小喃掃視一眼，特別随意的說，“同年級跟同年級比，月考分數減去期末分，再取個平均數，輸家給贏家道歉，從此握手言和。”
“成！”市中的人特別狂的應下，狠狠瞪着他們，“你們想好怎麽跪下認錯吧，走。”
那幫人稀稀拉拉走了，一中的幾個都圍在司小喃旁邊，叽叽喳喳問她怎麽來的。
“喃姐，我沒打算把你扯進來。”李歡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磨着牙說，“你告訴我，是誰洩密的，我把他書包扔廁所去！”
“省省吧，你們都逃課，鬼看不出來。”司小喃瞪了他一眼，手摸摸口袋，才發現自己手機忘學校了，“幾點了？”
寧決看了眼，“七點半。”
司小喃點點頭，還來得及去學校拿，付修基本吃過晚飯八點才會找她。
她懶得多說什麽，給李歡交代，“我可是幫你想出辦法了，好好考。”
李歡苦着臉，“別的沒問題，你讓我考試…嗳，喃姐，你走那麽快幹啥？”
司小喃急匆匆趕到學校，天已經黑了。第一學期沒有晚自習，只有第二學期才會給高三加兩節課。學校裏沒剩多少人，校園籠罩在一片昏暗中。
司小喃急匆匆跑回學校，在一樓遇到幾個小女生不知道為什麽還沒回家，聚在一起興奮的讨論。
“本人真的好帥好帥啊，我偷偷看了一眼，總之就是特別帥！”
“真的有那麽帥嗎？我之前好幾次聽說他在校門口等人，結果去的時候就錯過了。”
“我沒錯過，真的好帥。不過看他的人太多了，都沒怎麽看清。”
“那咱們上樓去啊，就偷偷瞄兩眼，他肯定不會發現的！”
司小喃模模糊糊聽見她們在讨論什麽，可實在懶得搭理。她順着樓梯爬上三樓，迎面遇上姚舜。
姚舜看樣子挺高興的，語氣也很和緩，“你下午幹啥去了？”
孫萌萌沒幫她瞞住？司小喃詫異了會，回答，“有點事。”
姚舜沒生氣，揮揮手說，“以後別逃課了，行了快去吧。”
這麽好說話？司小喃懷疑他是吃錯藥了。不過姚舜不追究，司小喃當然樂得輕松。現在只剩下拿手機回家了，動作得快點，免得付修找過…來。
司小喃站在二班門口，眨眨眼睛，确定眼前的人不是幻影後，艱難地咽下口水。
付修看着她，“嗨。”
第六十三顆糖
“嗨。”付修坐在司小喃的位置上, 拿着她的手機翻轉把玩，身體後仰靠在桌沿上, 唇邊挂着輕輕淺淺的笑。
付修穿得簡單又随意, 那抹笑也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溫暖柔和。但仔細瞧就能發現，這位金貴的爺眼底冷了一片，簡直能凍死人。
“嗨…”司小喃扯出個僵硬地假笑, 朝他擺擺手，內心已經被刷滿了大字號的彈幕。
——付修怎麽來啦？今天是周末嗎？
——周三吧, 記得下午還在上晚自習呢
——難怪老姚剛才是那種态度，看來他是見到付修了
——所以, 我男朋友到底是來幹什麽的？他笑得真好看、哦不…真可怕
“同學，”司小喃大着膽子走過去, 坐在他前面的位置上, 咽了下口水說，“你長得挺像我男朋友。”
“是嗎？”付修聲音溫柔低沉，還帶着一點笑意, “有多像？”
“簡直一模一樣，但是他特別冷淡，不會像你這樣笑、笑裏藏刀。”司小喃縮了一下，猶猶豫豫地扯過他手晃了晃，“而且他還在外地上大學呢, 這時間不可能跑回來的。”
付修嘴角的笑意更加明媚, 仿佛是三月的春光。他柔柔的說，“喃喃, 你最好乖乖坦白。否則，我就真的只是像你男朋友了。”
司小喃被他的話吓得後脊發涼，連忙不管不顧的繞過桌子，蹭進他懷裏，主動摟住付修的腰撒嬌耍賴黏糊，企圖靠賣萌混過去。
“啧。”付修起身，把司小喃整個打橫抱到桌上，垂眼睥睨着她，“別掙紮了，沒用的。”
“我、我…”司小喃咬咬牙，豁出去的說，“我坐上去自己動都沒用嗎？”
付修的表情出現兩秒的松動，很快又恢複成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模樣，“沒用。”
完了完了，這回男朋友是真的生氣了。司小喃縮了縮脖子，決定還是先把他弄回去再說，畢竟學校不是解決問題的地方。
“那個，你能把手機給我嗎…”司小喃謹慎的伸出手，小聲說，“我給我媽打個電話。”
付修把手機遞過去，語氣冷得可怕，“不用，等會你就可以回去了。”
司小喃聽出他話外的意思，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教室裏只亮着一盞燈，燈下付修的臉白得吓人，冷得可怕。
“付修，你這是搬出分手吓我嗎？”司小喃頓時委屈了，“我只是沒有立刻回你消息而已，至于生那麽大氣嗎？”
付修平平的看着她，燈光下他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層霜的湖面，澄澈而深邃，卻像是隔了曾什麽。黑曜石的眼底凝着一股子沉重的悲傷，濃郁深切。
“嗯，不至于。”付修淡淡地說。
司小喃忽然覺得一陣沒由來的心慌，她連忙去拉付修的衣袖，握住他的手讨好的晃了晃，“你別這樣，是我不好，今天我去找李歡他們，所以沒帶手機…”
“你只是沒有回我消息…”付修掙開她的手，退後半步，慢吞吞的說，“在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猜你做什麽，發生了什麽事情？是心情不好還是遇到了什麽意外？來的路上，坐在這裏的時候，我每時每刻都在擔心會不會失去你。”
司小喃聽着他的話，怕得厲害，連忙過去抓他，“付修…”
“我離你太遠，路上需要很久。我到學校找你也沒有找到，也不敢打電話給你媽，怕小題大做吓到她。”付修沒再掙開，順勢抱住司小喃，頭一低埋在她肩頸出，輕聲問，“你要我怎麽辦…”
聯系不到重要的人，付修一定比平常人更怕。因為他失去過至親，所以比誰都明白痛失所愛的恐懼。
司小喃又愧疚又心疼，抱住他胡亂的道歉安慰。也不知過了多久，付修身體動了下，把她揉進懷裏，箍得特別緊。
司小喃被抱得有些疼，她拍着付修的背，一聲一聲叫着他的名字，說着以前絕對會羞得開不了口的承諾。
等男朋友情緒緩過來，已經很晚了。司小喃給孟娴打了電話，告訴她今晚不回去。孟娴本來還想罵，聽司小喃語氣不太對勁，只好先忍了下來。
司小喃帶付修走出校門，回到住處，一路上他都很安靜，安靜的可怕。
因為是周三，本來兩個人都沒計劃來這邊，所以房子裏沒有太多能吃的食物。司小喃用電飯煲煮了一鍋白粥，炒了幾個雞蛋，将就着搞了點吃的東西。
她下午忙着去搞事，什麽都沒吃。付修肯能也一樣，司小喃把粥盛出來，兩個人頭抵着頭喝沒什麽味道的白粥，居然也覺得十分美味。
吃飽喝足，就到了算賬的時候。司小喃同學認錯态度十分積極，交代犯罪過程無比仔細，沒有任何遺漏。末了，她還認真誠懇的說，“我就是覺得他們太煩了，現在不解決，以後他們肯定會沒完沒了的。我沒動手也沒打架，這點信任你總得給我吧。”
付修淡淡地應，“嗯。”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你不在的時候，我肯定不會把自己置于危險中。”司小喃湊過去，抱住他胳膊糯糯地說，“以後我肯定不會再參與這種事，也不會讓你着急了。還有今天我說的話都不是故意了，你別放在心上，也別…跟我分手。”
“嗯。”
“說起來，你今天是不是真的想跟我分手了？”司小喃難過地問，“你想甩開我嗎？”
“沒有。”付修嘆了口氣，否認，“我沒想過跟你分手，也不會動不動拿這種事吓你。”
“以後也不會？”
“嗯。”
“那就好，我還以為…”司小喃後怕的貼過去，“我不要跟你分手，那太可怕了。”
“嗯。”付修抱住她，那點氣被哄得徹底消散了。
本來，發現聯系不到司小喃的時候，他的擔憂就是大過生氣的。之所以計較這麽久，也是為了給她長長記性。——擔憂女朋友是應該的，但是女朋友也不能天天惹事，讓他隔三差五來個心髒驟停。
發現他情緒緩和了，司小喃才開始說其他事，“說起來，你今天找我做什麽？”
付修想了會，說，“哦，你快月考了？”
“對啊，下周開始。”司小喃理好頭發，又擔憂起來，“也不知道我能考的怎麽樣…萌萌有考試焦慮症，可能傳染給我了。”
“有什麽好焦慮的。”付修随口安慰了兩句，“不早了，你去睡覺吧。”
“嗯，好。”确實也該到她平常的睡覺時間了，司小喃跑到浴室洗幹淨，又想起今天撩過的騷。
她走出浴室，見付修拿出一床被子鋪在沙發上。
“你睡沙發？”司小喃把擦頭發的毛巾放在旁邊，問付修，“你是讓我坐上去自己動嗎？”
“你說什麽呢。”付修鋪好被子睡上去，“快去睡吧。”
司小喃眨巴眨巴眼睛，沒明白他怎麽突然就鬧分局了，“你這是打算讓我…獨守空床？”
付修言簡意赅的解釋，“你明天要上課。”
司小喃更不懂了，“那有什麽關系？”
“我覺得，”付修側過身，背對着司小喃，毫不客氣的指出，“我怕你把持不住。”
司小喃：……
這個理由真是無力反駁。
雖然晚上過的很健康，第二天司小喃還是起晚了半個多小時，付修送她上學的時候已經快遲到了。
第一節是語文課，班裏紀律照例比較松散，孫萌萌擋住臉問，“你男朋友送你來的？”
“嗯。”司小喃拿出付修塞給她當早餐的小蛋糕，分給孫萌萌一個，低聲說，“中午她接我吃飯，你一起去吧。”
“不要，”孫萌萌迅速搖搖頭，“我才不當電燈泡呢。”
“我也不想讓你當電燈泡。”司小喃偷偷捏了她一下，“你不是考試焦慮嗎？正好他來了，讓他教你點考試方法。本來我想轉達的，但是我概括能力有限，你們還是當面溝通比較好。”
“那，好吧，我說…阿喃，你不覺得，把男朋友介紹閨蜜很需要勇氣嗎？”八卦少女想到網上婊爛了的梗，好奇的問，“要是我跟他…你怎麽辦？”
“得了吧，冥王星跟火星聯姻你倆都不可能綠了我，他又不是你喜歡的類型。”經過這麽長時間的交流，司小喃知道孫萌萌偷偷喜歡誰了，“而且，他只喜歡我。”
孫萌萌不滿的嚷嚷，“喂喂喂，你又秀恩愛！”
“你要是想秀，去追李歡啊。”李歡那個小奶狗，性格跟付修是兩個極端，司小喃甚至很難把他當成男生對待。他跟軟糯的孫萌萌，不知道要是在一起了，誰照顧誰。
“才不要呢，仙女要等別人追。”
“李歡那種粗神經才反應不過來呢，你要等他追你估計得等到我孩子打醬油。”
“哎呦，你怎麽又開始秀了！”
付修見到孫萌萌并不意外，跟她打了個招呼就去接司小喃的書包。
孫萌萌本來還有些尴尬，看他倆相處挺自然，絲毫沒把自己這個電燈泡放在眼裏，那點尴尬勁才緩過來。
吃飯的時候異常和諧，付修雖然話确實不多，但講的都是要點。孫萌萌默默記下來，期間偷偷看他們小情侶相處，居然隐約有成為cp粉的想法。
“對了，”司小喃喝了口果汁，忽然指着孫萌萌說，“她看上你兒子了。”
“喂喂喂！”孫萌萌臉立刻就紅了，激動地拽司小喃的胳膊喊，“你怎麽這樣啊，見色賣友太過分了！”
付修沒什麽波瀾，只是淡淡的應了聲，“可以拿去給你喂兩天。”
“不是那個松鼠，”司小喃這才知道，原來在他心裏‘喃喃’是兒子的地位，“是李歡啊。”
“別、別說了…”孫萌萌羞羞地攔住她，感覺自己的臉都可以燒水泡面了，“阿喃，咱們絕交吧。”
司小喃坦坦蕩蕩，一點都不覺得賣朋友哪裏可恥。她‘和藹’的拉開孫萌萌的手，勸說道，“他肯定不會告訴李歡的，你放心。但是我如果不告訴他你喜歡別人，付修看咱們走這麽近，會吃醋的。”
“啥？”孫萌萌傻眼，“吃我的醋？”
“對啊。”司小喃戳了戳付修的臉，又捏着扯了下，說，“他之前就說我跟你太親了，這人特別能酸。”
“呃…”孫萌萌連忙松開拽着司小喃衣袖的手，識相的坐得離她遠遠的，生怕動作慢點會被付修當成假想敵。
她早上居然問司小喃會不會介意，現在想想真是蠢。
這兩個人，劇本大概是拿反了。
第六十四顆糖
“然後把題目給出和之前得到的數據帶入最開始的公式…”付修題目講到一半, 擡頭看應該認真聽題的人雙眼無光，目光呆滞, 一臉神游天外的茫然。
付修停下來等了三分鐘, 司小喃依舊沒有回神。他敲敲桌子，連名帶姓的叫，“司小喃。”
“啊啊啊？在呢在呢。”司小喃打了個哆嗦, 連忙應下。
“想什麽呢你？”
“沒、沒想什麽。”這話太假了，連自己都騙不過去。司小喃猶豫了下, 把練習冊合上，繞過桌子貼到付修背上撒嬌, “不行，我學不進去。”
“你今天, 怎麽變得這麽浮躁？”既然她學不進去, 強迫肯定是沒有效果的。付修明白這個道理，背起司小喃在屋裏轉了兩圈，托着她的屁股帶回卧室。
司小喃被扔進棉花被裏, 滾了兩圈鑽出來，黏黏糊糊的又蹭過去，“周一就要月考了，不知道為什麽，我這次壓力特別大。”
“只是月考而已, 你心态放穩。”付修看她黏糊的厲害, 拍拍司小喃的背示意她坐起來些，脫掉外套跟着爬上床。
司小喃爬到他懷裏, 小情緒忽然就爆發了，“穩不了，緊張，害怕。我是複讀的，還複讀了…算是兩年吧，要是考不好怎麽辦？”
“考不好就考不好啊，你是體育生，分數線低。而且，班裏也沒人會笑話你。”付修大概知道她為什麽緊張。——去年考得分數再低，還有‘我明年複讀’這個事兜着。加上自己那時候還沒畢業，關注點都在他能不能考省狀元上，司小喃壓力自然小。可今年只剩她一個，目标還高的離譜，所以司小喃被迫要承受巨大的負荷。
付修知道是知道，一時卻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她。司小喃雖然現在賴在他懷裏，跟他撒嬌賣萌，實際上個性還是倔強且剛強的，這一點大概在她後半生都不會改變。
讓司小喃放棄，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付修很清楚，即使她現在抱怨害怕、壓力，到考試的時候，還是會全力以赴。
但付修不希望她帶着這麽沉重的心情去考試，這還有一年呢，她把自己繃的太緊，說不定哪天就斷了。
“喃喃，咱們再來玩個游戲吧。”付修揉揉司小喃的頭發，想了個辦法，“這次就不用分數打賭了，上次高考你欠我的還沒兌現。咱們換個玩法，賭單雙數，無論哪邊都有獎勵，怎麽樣？”
“嗯？”司小喃遲鈍的想了會，雖然不知道付修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還是點了點頭。
付修湊過去親了親她的鬓角，把人整個抱緊懷裏，手環住她的腰跟司小喃十指相扣，“月考完就是國慶假了，你如果考了雙數，我就抽兩天帶你去玩。如果考了單數…這個條件你開吧。”
司小喃越來越喜歡這種親密，整個人都被付修的氣息籠罩着，能讓她體會到戀愛的幸福。司小喃靠在他懷裏想了會，側過頭在他喉結上印下一個齒痕，“那你還要陪着我，放幾天假陪幾天。”
付修笑着答應，“好。”
高三第一次月考。
因為畢竟是省狀元就讀的學校，校方對月考總算重視了那麽一點，提前給他們排了考場和座位。但因為高三理科班總共就四個，即使排了座位，整個考場也有好多熟悉的人。
司小喃跟李歡天知道怎麽安排，座位居然抽到了一起。早上到考場後，她路過李歡桌前，驚訝的發現他居然在背文言文。
“你今天挺勤奮啊，終于想到磨槍了。”司小喃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糾正說，“是銀瓶乍破水漿迸，不是銀屏紮破豆漿爆，你看清楚字。”
李歡讀了一早上腦袋大，憤憤的把書扣在桌子上，一臉憔悴地抱怨，“什麽叫今天勤奮？我這幾天一直都勤奮。你非要跟市中打那個賭，我可不想跟孫子似的跟他道歉。”
“那看來我打賭還是有點作用的，起碼你知道學習了。”司小喃翻出文具放在桌上，随口說，“好好考啊，你爸可是省狀元呢，別給他丢人。”
“喃姐我求你了，下次別這麽說了。”李歡聽到這稱呼更痛苦了，抱着頭說，“你每次說付修是我爸，我總覺得他該研究一道菜——怎麽把自己孩子扔油鍋裏炸了。”
“哪有那麽恐怖，頂多是切絲涼拌。”司小喃笑笑。真正要考試了，她倒沒昨天那麽緊張了，大概是付修安慰确實有效果了。見李歡還是一臉命不久矣的衰樣，司小喃安慰，“別那麽害怕，放心，不會輸得。”
“但願吧…”李歡生無可戀的歪過頭，“其實我語文上次78還是超常發揮了，我平常只能考六十。”
“呃…”司小喃估摸了下，這孩子語文都差，那其他科目估計不用指望了。
“你數學考八十多，也是超常？”
“不是，那是失常。”李歡認真地反駁，“我數學一般能及格的。英語29是作弊了，我英語水平應該能把十位數抹去，九分都高了。”
“我以前覺得你智商是二百五，現在我覺得應該添點…”司小喃揉揉額角，痛苦地說，“你整一個負二百五。”
這孩子，特麽居然偏科！
司小喃的考場正好是姚舜監考，熟悉的同學也多，整體氛圍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外來壓迫感。語文卷子發下來她大概掃了眼，可能是因為要鼓勵同學的積極性，這次考試大部分都是基礎題，整體難度不高，只是考驗基本功。
正好司小喃這小半年也就練了基礎。付修說過，她做題思維已經有了，但是答題意識不夠，遇到創新變通類的題目有時會繞不過彎，可解答基礎題目已經是本能反應。
下午的數學也比較簡單，連最後的大題都能磕磕巴巴解出兩個小問。司小喃一下子有了底氣，回家時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
考試時放學會比平常早，孟娴早就準備好了晚飯。見司小喃一臉開了花的樣子，放下湯碗問，“怎麽？考得很好？”
“比我想的可能要好一點…也許是好很多。”司小喃一點都不謙虛，開心的跟孟娴分享自己的喜悅。
“那就好，最近這兩天看你愁眉不展的，快多吃點…”孟娴給他夾了兩筷子小炒牛肉，繼續說，“前段時間看你給自己壓力太大，我都不太敢說你。這段時間你也好，小付也好，你們倆學習啊講題啊，挺累的，我都看着呢。你雖然以前吧，成績差，可那是因為不不刻苦。現在你努力了，應該會得到相應的收獲。”
司小喃吞下一塊牛肉，笑着打趣，“媽，我怎麽覺得，你今天這麽深沉呢？”
“怎麽深沉了，我就是突然想到點事。”孟娴看着司小喃，柔和的笑笑，“你生病也好，遇見付修也好，複讀也好，可能都是注定的。沒有什麽所謂的好事壞事，這一切都是必然。那孩子也是，福禍相依倒也挺好。”
司小喃放下筷子，繞過去幫孟娴捶捶肩膀，笑嘻嘻的問，“我怎麽覺得，你這像是要把我嫁出去呢？”
“你不是早都嫁出去了嗎？”孟娴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一個大姑娘，三天兩頭在人家屋裏住，就差生個孩子出來了，你還有沒有一點矜持啊？”
“哎呦，這都什麽時代了，還矜持！矜持到最後，你女婿跑了怎麽辦。”司小喃被她說的臉一紅，推搡一把，破罐子破摔的說，“你就算想要外孫，我也沒那麽快給你搞出來，放心吧。”
“事怕萬一啊，你們倆睡了那麽多次…”孟娴想了想，問，“你跟付修商量下，多要幾個孩子的話，能不能有個跟你姓？”
“媽！”
當晚，司小喃臨睡前跟付修說了孟娴的話，當然沒提孩子那茬。他倆最近這種玩笑開得太多，要是付修當了真就不好了。
司小喃很享受現在這樣的狀态，喜歡和付修擁抱，親吻，甚至做那種事。但她知道自己年紀還小，根本沒有成熟到迎接一個生命，所以玩笑歸玩笑，人還得認清現實。
脫衣舞跳的賊6的付先生：岳母說的很有道理，我也覺得過去發生的很多事，無論好壞，都是生命中的必然
小松鼠：你過去…現在還會難過嗎？
脫衣舞跳的賊6的付先生：會是會，但早都接受現實了。也許我父母怕我太孤單，所以讓我遇見你
司小喃看到這句話，又覺得心疼，又覺得喜歡他喜歡的要命。她在床上翻了個身，慢吞吞的打字。
小松鼠：其實啊我并沒有那麽好，也不能好好的安慰你
脫衣舞跳的賊6的付先生：你在我身邊就夠了
司小喃把手機放在胸口，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會，默默做出個決定。
如果兩個人要在一起的話，有些問題光逃避是沒有用的。
即使她再怎麽心疼付修不願意觸碰，都無法改變他心底有塊疤的事實。
小松鼠：那個，國慶假的話，要不要回你家那邊啊？
脫衣舞跳的賊6的付先生：S市？
小松鼠：嗯
從來都回消息很快的付修沉默了好幾分鐘，直到司小喃撐不住想要圓場時，他才回複了一個字——
好。
第六十五顆糖
兩天考試很快結束, 接下來是半周正常上課。高三這幫老師們仿佛存了心不想讓學生們過個安生的黃金周，加班加點批改試卷, 終于在九月的最後一天把成績和排名全部搞出來了。
姚舜拿着成績單, 占了一節自習課聊這次月考。
孫萌萌看到姚舜就覺得緊張，跟司小喃說話的聲音一直在打顫，“你知道嗎？我給我媽說, 這次月考能考班裏前二十…阿喃，國慶假回來你可能就看不到我了。”
“哪有那麽誇張, 咱們班不學的挺多，你肯定能考前二十。”司小喃拍拍她的手背安慰, “別吓自己，你要有點信心啊。”
“好、好吧。”孫萌萌努力穩住心态, 移開關注點, “阿喃，你應該能進前十吧？去年我們班第一是學委，折一下分差不多高考的四百三。第十是小芳, 折下來三百七。你高考都三百四十九了，前十肯定穩的。”
“我這次發揮也還好，應該吧。”司小喃大概能判斷自己的分數。她性格比較耿直，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明明靠的很好，硬說考砸了。
不過話說出來, 她還是覺得挺玄乎。去年剛複學的時候, 她還在班裏墊底。這才沒多久，都已經有底氣說能拿到前十了。
努力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難怪總說天道酬勤。
“…通過考試，還是反應出了很多問題。咱們這屆學生總體分不如我帶的上一屆，但好在水準很平均，人人都有機會。我們班這次考試就有幾個進步特別大的，我先不說是誰，下面咱們來公布成績。”姚舜拿出成績單，故意賣了個關子，“我們先從最後一名開始，我給你們逐一分析問題和優勢科目。”
李歡聽到‘最後一名’，明顯抖了下。
還好念出的名字不是李歡，而是另外一個。念到的前五個名字甚至都沒有他，李歡奇跡般的考了倒數第六。
“李歡，全班第三十六名，總分二百三十七，進步非常大，值得鼓勵！”姚舜帶頭拍了兩下手，看着他的單科成績說，“就是你這…偏科太嚴重了。數學單科是班裏前十，英語才考三分？”
“哈哈哈——”
“能有三分已經不容易了。”
“這就是他的實力啊！”
司小喃回頭看了眼李歡——沒想到這小子自我認知挺精準，英語還真不負衆望考了個位數。
老姚說完李歡，又繼續往下念。每念一個名字，孫萌萌都要抖一下。抖了十幾下後，終于熬完了二字開頭的名次，塵埃落定。
“全班第十九名，孫萌萌，總分三百零一。”姚舜掃了眼單科成績，平的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說，“挺好的，不偏科，差得很平均。”
“老師…”小仙女苦着一張臉，不知道這話是不是表揚。
寧決暑假也是狠狠補了一把，分數比高考時翻了倍，排到全班第十四。全班前十的分數已經在三百六以上了，司小喃的名字一直沒有出來。
孫萌萌激動的拉着司小喃的胳膊，驚喜的說，“真的是前十啊，你好厲害！”
“嗯，萌萌你先別掐我。”司小喃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