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宋景二人不免又要吵鬧一番,不知不覺時間就溜了過去,飯菜也已經做好了。天色已經很暗了,可是家裏卻比白天更熱鬧。
“我們智厚真賢惠,以後誰要娶了你可就有福了。”宋宇彬笑着調侃了一句,不無意外地胸口上被招呼了一拳,在景哈哈地笑着附和。
鄭安知忍俊不禁,見尹智厚并沒急着要走,奇怪道:“今天你不用回去嗎?會長怎麽辦?”
“爺爺今天找棋友去下棋了,不用擔心。”他揚起一邊嘴角,“你該不會是要趕我走吧?”
“怎麽會。”今天終于不用自己一個人做電燈泡了,鄭安知松了口氣。
晚飯過後,夏在景一時興起,突然提議要去KTV,宋宇彬吓了一跳,想也沒想就趕緊制止,鄭安知倒有些好奇在景的歌聲是什麽樣的。後來,對于不慎說錯了話,鄭安知自然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客廳變成了臨時KTV,夏在景拿着話筒唱着那首經典的nobody,看着宋宇彬那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耳朵和他一同遭受摧殘的另外兩人猛然明白了他剛才強烈制止的原因
當然,為了救場,宋宇彬挺身做了麥霸,終于把她換了下來。
場面終于從混亂歸于常态,鄭安知在黑暗中感覺有點不舒服,便想要去開燈——一開始就被夏在景以營造氣氛為理由關上了。
剛剛朝智厚投了無數個求助的目光,皆被無視,宋宇彬只好硬着頭皮在某人的掌聲中繼續唱下去。這時突然看到站起身來的鄭安知,自然是奉為救星,三言兩語就把話筒塞給了她。
“喂,我真的不會唱。”身後屏幕上還放着MV,歌詞漏過去很多句。站在前面的鄭安知哭笑不得。
“那就換一首。”夏在景拿着遙控器道。
“”鄭安知不甘不願地瞟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尹智厚,垂死掙紮般地說道,“為什麽不讓他唱!”
“呀,智厚的歌聲我們都聽過的,沒什麽新意啦。”
“就是就是,再說音樂家總是要壓軸的。”
看着那兩個人一唱一和,鄭安知無奈:“喂!我跑調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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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宋宇彬不相信,“你不是學跳舞的嗎?以前你不是還幫忙伴奏過的嗎?”
“那是哪輩子的事了啊!”
鄭安知話音剛落,忽然愣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常态,但最終還是被趕鴨子上架,無奈地選了首自己覺得不太容易跑調的歌。
屏幕重新亮了起來,音樂響起的時候,尹智厚微微有些失神,奇怪她怎麽會唱這種格調的歌。
宋宇彬反射性地就往他這便看了一眼,神色有些複雜。happy happy,這是每次絲草會唱的第一首歌,原本就覺得這首歌很符合她的格調,他們看着覺得很可愛,聽的久了漸漸就習慣了,好像連這首歌也是她專屬的。
然而這首歡快的歌由鄭安知唱出來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屏幕閃着光,映得她的臉白皙紅潤,淡笑着踱着步子,歌聲聽起來沒了原本的甜膩,多了幾分輕松随意。聽到後來,尹智厚忽然失笑,拿起另一個話筒附聲唱了起來。
原本的女聲被他自然地銜接起來,鄭安知似松了口氣,聲音小了許多。
音樂放完,她如釋重負地坐了下來,低聲湊到尹智厚耳邊道:“你聽出來我跑調了啊。”
“前面倒還好,後面就不敢恭維了。”尹智厚低笑道。
“謝謝你。”鄭安知輕輕說道。她聽歌從來只喜歡記前奏,一到高潮就跑調。恍然想起他剛剛的歌聲,她無不嫉妒地想着這個人怎麽能什麽做的這麽好!
尹智厚看了看她微微發紅的臉頰,有些意外道:“沒想到你敷的那些東西還真管些用。”
鄭安知腦筋轉了個大彎,才終于想明白他說的話,摸摸自己的臉,最近的确是比前陣子白多了。又不免想起之前在辦公室敷面膜被他撞到的事情,臉燒得更厲害了,只差找個地縫鑽進去。
還好那兩個人又起哄,嚷嚷着讓尹智厚再唱一首,她才從窘境中被解救出來。尹智厚懶得往前站,依舊是坐在沙發上,沒有放什麽音樂,清唱起來。
他的聲音真的很好聽。
不知不覺夜色漸濃,鄭安知這麽想着,就不知怎麽睡着了。好像是被軟綿綿的雲托着一樣,睡得格外安穩。
這日陽光明媚,鄭安知正抱着自己的枕頭、躺在自己床上揉着眼睛打哈欠,迷迷糊糊爬了下來,一問在景才知道自己昨天睡着了,那兩個人早就走了。
鄭安知沒來由地一陣失落,自己怎麽就睡着了呢。
在景白了她一眼:“你還說呢,昨天你靠在人家智厚的肩上,流了不少口水。”
“不、不會吧!”鄭安知苦笑。
“騙你的。”夏在景吐了吐舌頭,又補充道:“不過靠在智厚的肩上睡着了是真的。”
鄭安知呆了呆,忽然警醒道:“等等,現在幾點了?”
完了!要遲到了
。
鄭安知剛走沒多久,夏在景就接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電話,當然她的第一反應是
“吶,詩苑,你不會又在耍我吧?我真的沒有閑工夫去陪你吃冰激淩吶!”
然而這次闵詩苑倒不是為了冰激淩的事把她喊出來,面對意外的一本正經的她,夏在景反而覺得不自在了。
——在景姐,我要走了,來飛機場送我一下吧。
。
另一邊的鄭安知并未得知那個欠了她一屁股債的冤家即将跑路的消息,在貌似平靜的公司裏依舊小心翼翼地躲避着樸經理。自從聽尹智厚說過水岩的事之後她一直很謹慎,然而還是不小心這麽撞上了
“哎,我說你這段時間怎麽老是躲我呢,我又不會吃了你。”樸經理走近幾步,似笑非笑地說道。
“咳咳,樸經理,這裏是公司,請你注意一點。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鄭安知只顧着躲,本來打算去廁所的步子也轉了向,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準備回辦公室。
“鄭助理,你大概多心了,我是覺得你一個人這麽辛苦,想幫幫你罷了。”
鄭安知一臉淡定的微笑,心裏不住腹诽:丫連我背景都調查清楚了,還裝什麽坦蕩。
“咳,你不用這麽看我。我只不過覺得你有點眼熟,就多留心了一下。鄭助理以前在什麽地方工作?”樸經理上上下下看了看,又不确定地加了句,“還是說在哪裏上學?不過看起來雖然很年輕,但是好像不是第一次工作吧?”
鄭安知目光游移了一下,繼續打着馬虎眼,“樸經理,我真的還有事,就不多聊了。”
後退一步,肩上卻被人拍了一下,她回過頭去,那人問道:“鄭助理,剛剛我要的材料複印好了嗎?”
鄭安知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應了一聲:“已經好了,等一下拿給你。”
樸經理看了看他,雙手環抱在胸前,略帶嘲諷地說道:“嚴孟州,你難道沒有秘書?這些事應該輪不到她做吧。”
嚴經理“哦”了一聲,和善地說道:“原來是樸經理,我還以為是員工在這裏偷懶呢。秘書今天請假,尹總又急着要我整理好,要不然我也不敢麻煩總經理助理不是麽?”
鄭安知夾在兩人中間,無路可走,苦着臉不知如何是好。不過原來嚴經理叫這個名字,着實有點怪。
“原來如此,那不打擾兩位工作了。”樸經理見他搬出了尹智厚,也不好多說,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
嚴孟州朝他點了點頭,給鄭安知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走開。
身後的樸經理一直看着走在後面的身影,神色有些疑惑——難道認錯了嗎?
。
鄭安知想着剛才樸經理說的“眼熟”的事,可是腦子轉了半天仍舊不記得有這麽個人,大概又是搭讪的伎倆吧。還是開口朝前面的人問道:“嚴經理,你記得樸經理叫什麽嗎?”
嚴孟州停下來想了半天,有些不确定地說:“好像是樸正明,嗯,還是樸在民?”韓國人的名字好奇怪,真的記不清啊。
您真的和他共事好幾年了?
然而事後問尹智厚,對方直接搬出員工登記表讓她自己查的時候鄭安知已經徹底無話可說了。
“那嚴經理,你知道我叫什麽嗎?”鄭安知指了指自己,不抱希望地問道。
“鄭安知。”嚴孟州笑了笑,沒多想就答出來了。
好吧,她對此深感榮幸。水岩好男人排行榜第一位的嚴經理居然記得她的名字——當然,這個榜出來的時候尹智厚還是棵嫩草所以不算在內。
“你以前是不是學過舞蹈?”
“啊?”鄭安知呆在那裏,手心滲出了汗,“小時候學過,你怎麽猜到的?”
“身形有些像。”嚴孟州沒再多問,笑笑說,“我記得以前郊外有家藝術學校,可能在哪次公演的時候見到過吧。”
的确是“以前”沒錯,拆了很久了。可是唯一一次公演,她并未出場。
“我先回辦公室了。啊,資料什麽的就不用了,不忙的話給我送一沓A4紙就好,秘書罷工了真是比較麻煩。”
嚴經理越走越遠,鄭安知站在原地,指尖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