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 39
路黎回到家後，将屋子裏裏外外地打掃了一遍。打掃完已經中午了, 她叫了個外賣簡單吃了, 就開始炖雞湯。周末的中午, 電視上播放着重播的綜藝。路黎在節目嘻嘻哈哈的背景聲中，翻出自己瓶瓶罐罐的化妝品, 開始搗鼓自己。
到了機場，才發現紀南聚的航班晚點了。不過所幸晚點得不多，路黎在接機口站了一個多小時就看到紀南聚出來了。她踮起腳尖朝他揮手。紀南聚一看到她, 臉上就浮起了笑容。
回到家已經快要四點鐘了。路黎将炖好的雞端上餐桌：“你先吃點雞肉吧。我下個餃子, 很快的。”
紀南聚笑意盈盈地看着路黎, 低聲道：“總算是見着肉了。吃了幾天的素，可快要饞死我了。”
“不正經的, 瞎說什麽呢。”路黎輕嗔了一句。她圍上圍裙, 進了廚房。
路黎将冰箱中的蝦仁三鮮餃取出來, 然後煮開熱水。她下餃子的時候, 紀南聚進來了。他從背後抱住她，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路黎笑道：“你可吓死我了。”她說：“晚上的飯局, 我開車送你過去吧。”紀南聚今天晚上要參加新項目簽訂的慶功會。他的日程是路黎安排的, 但是是上周二的事情了。當時與田蕊商談後, 今晚的慶功會是由田蕊陪紀南聚出席。
“不用了。待會兒白師傅會來樓下接我的。”說着, 紀南聚開始啃她的脖子。
“诶诶, 你……你……”路黎經不起撩撥，被他一咬，整個人都不好了。“你等等……我先把火關了。”
一番纏綿, 從廚房到了卧室。
一場過後，紀南聚含情脈脈地望着路黎，翻了個身就要來下一場。路黎兩只手撐住他的胸膛，“你該去赴宴了。快起來收拾一下，不然可就要來不及了。”
紀南聚別過路黎的雙手，親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他笑道：“吃了好幾年的素了，也沒怎麽樣。但沒想到吃了幾天肉後，再連吃幾天素，會這麽受不了。”
路黎看了看鬧鐘上的時間，已經快六點了。她催他：“快去洗澡，趕緊的。”
紀南聚依依不舍地起來進了浴室。路黎收拾了床鋪。她走到廚房，打開鍋子一看，餃子已經爛了。餐桌上的雞湯還是溫溫的。
紀南聚洗完澡，穿好衣服出來了。路黎招呼他過來：“先吃點雞肉填填肚子吧。不然一會兒喝酒，會難受的。”
他朝她走了過來，俯身親了一口她的臉頰。路黎的肌膚感受到他灼熱的氣息，臉一紅，推開他，輕斥道：“還有完沒完了。趕緊吃點。”她掀開砂鍋，盛了一碗雞肉雞湯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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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後，紀南聚掏出了一把鑰匙，情意綿綿地看着路黎：“今晚，去我那兒等我吧。”他将鑰匙塞進路黎手中，然後将自己的大手攥住她的小手，笑道：“這把鑰匙，一早就想給你了。如今總算是如願了。”
紀南聚走後，路黎重新煮了餃子吃，又喝了兩碗雞湯。她看着餐桌上的那把公寓鑰匙，心裏樂開了花。
吃完晚飯、收拾完廚房後，路黎就拉着紀南聚的行李箱，下樓打了個車，直奔他的公寓。
熱戀的滋味可真是美好。路黎坐在的士上，想起紀南聚的臉，就不自知地笑得眉眼彎彎。等到了公寓，用那把鑰匙打開了門，路黎感覺她打開的似乎是一個裝滿了愛戀的盒子。
公寓內很整潔。路黎打開紀南聚的行李箱，洗了他的髒衣物。忙完後，她沐浴完穿上紀南聚寬大的白色浴袍。雖然粉色浴袍才是她的，但她愛極了紀南聚的氣味。
她穿着浴袍，将所有的屋子都逛了個遍。到了嬰兒房，她靠着歐式白色松木嬰兒床坐在了地毯上。她心想，紀南聚肯定也曾不止一次地坐在這個房間裏，想象着以後的孩子會是怎麽樣的吧。
路黎不由地期待起來。
如果是個男孩子，那一定要引導他從小做個小紳士，對女孩子一定要謙讓。如果是個女孩子，那就寵成個小公主吧。等日後，誰要是垂涎她家的小公主，一定要紀南聚先跟他去比劃比劃才成。
路黎想着想着，自己就笑了起來。
早上起得早，路黎靠着嬰兒床，就睡着了。等她醒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她起身走出了嬰兒房，關了房裏的燈。“南聚，你回來了嗎？”她朝外頭喊了一聲。
并沒有人回應。
路黎一路走到玄關處，看到米色的拖鞋規規整整地擺着，與她來時是一樣的。想來，紀南聚确實是還沒有回來。飯局散得晚，也是常有的事情。
路黎回到主卧，拿起了手機，爬到床上，刷了會兒微博。到了十二點，紀南聚還沒有回來。路黎于是就打電話給他，卻是無人接聽。又刷了會兒微博後，路黎又打了個電話過去，依舊是無人接聽。
興許是喝醉了。路黎心想着，糾結要不要給田蕊打個電話問一問。她的困意上來了。打了個哈欠後，路黎放下了手機。想來是喝多了，過會兒應該就回來了。不一會兒，路黎就進入了酣夢中。
早上在鬧鈴聲中醒來，路黎摸了摸四周，然後睜開眼坐起來。床上并沒有第二個人。路黎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到玄關處看了一眼。米色拖鞋還是原封不動地杵在那兒。
看來，他昨晚确實是喝多了。恐怕是怕回來弄醒她，所以就在外面睡了。
路黎洗漱完後，打了個電話給紀南聚，還是無人接聽。看來他是還沒有起來。路黎如是想着。
到了公司，路黎問田蕊：“昨晚總裁是不是喝多了啊？”
田蕊說：“是喝得有點多。”
“哦。這樣啊。”路黎并沒有追問，開始處理工作。二十分鐘後，她收到了一封郵件。
人事部發過來的辭退郵件，上面讓她在9月15日之前完成工作交接，到人事部辦理離職手續并結算當月工資。
看到這封郵件，路黎感到莫名其妙。又看了兩遍後，路黎打電話到人事部詢問情況。人事部說，是總裁的意思。路黎挂了電話，田蕊和小陳已經圍了上來。
小陳問道：“路姐，怎麽回事？我聽到你剛剛跟電話裏說工作交接、離職什麽的？”
路黎略一沉吟，問田蕊：“田特助，總裁昨晚結束飯局後，去了哪裏？”
“回了董事長那裏。怎麽了？”田蕊問道。
縱橫的董事長是紀南聚的父親紀柏盛。他一般都是住在外頭自己的公寓裏，偶爾才回父母家住。
路黎自言自語地道：“他怎麽會突然回父母家住？”
田蕊以為路黎是在問自己，就答道：“我也不知道啊。”她問道：“你倒底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小陳繞過來，看到了路黎電腦上的離職郵件。她驚呼了一聲，“路姐，這是怎麽了？”
田蕊忙也繞過去看了那封郵件。田蕊看路黎的反應，明白估計她自己也很是意外。“等總裁來了，你去找總裁交流一下吧。”田蕊想了想，補充道：“不如你現在就去找肖副總問問？”
路黎猜不出來紀南聚是怎麽個意思。打他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态。聯想到昨晚他沒有回來，路黎心裏頭越發得亂了。
小陳一直站在門口往外探着頭。她轉過身來說：“路姐路姐，總裁來了。剛從電梯裏出來。”
田蕊拍了拍路黎的肩膀，說：“有什麽話好好說。”
不一會兒，紀南聚就走到了辦公室門口。小陳道了聲“總裁早”。紀南聚颔首，朝裏頭看了一眼，說：“路特助，來我辦公室。”
二人進了總裁辦公室，紀南聚關了門。路黎随着他走到沙發邊。他坐了下來，“坐吧。”
路黎并沒有坐下，笑道：“我還以為你宿醉未醒。”
紀南聚靜靜地看着她的眼睛。路黎臉上挂着笑，與他對視着。
僵持了一會兒。紀南聚收回目光，說：“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的能力不足以勝任總裁助理的職位。公司會補償給你六個月的薪水。”
路黎說：“我本就不是因為總裁助理的職位留在縱橫的。有什麽其他話，你就一并說了吧。”
“路黎，對不起。”
她早就覺察到不對勁了，現在只是不急不緩地問道：“你有什麽事對不起我的？”
“我們分手吧。”他說。
聽他提分手，路黎反而是松了一口氣。她大笑着跑過去拍了下他的腦袋，“吓死我了，我還以為是什麽事情呢！別鬧了……”
紀南聚抓住她的手，擡眼，目光沉靜地看着她。
路黎任他抓着自己的手，笑道：“好了。我對你提過一次分手，如今你也對我提了一次分手。我們倆就算是扯平了。就知道，你這個小氣鬼，斤斤計較。”
紀南聚放開她的手，站了起來。他背對着她，說：“路黎，我早就有結婚對象了。對不起，我要訂婚了。”
路黎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
說不定紀南聚要跟她求婚。
這可不是，搞了這麽大的陣仗，先發了辭退郵件，然後慢悠悠來上班。路黎看了看辦公室裏，想着肖漆成他們有沒有可能已經藏在這裏了。她偷偷地笑開了，然後板了板臉，說道：“哦，你要訂婚了啊。那我是不是要給你包個大紅包啊。”她還是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
紀南聚轉過身來，一臉疑惑地看着她。他看着她臉上的嬌羞與笑意，漸漸明白了過來。他慢吞吞地踱到落地窗前，方開口道：“路黎，我要訂婚了。不是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