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回生二回熟的,診所很快就能辦起來的
顯然有些缺心眼,這麽一個敏感的問題就這麽大大咧咧地問了出來,關鍵是,她看人眼色的功夫顯然沒到家,或者說沒有,明眼人都看出戰雅有些不快,也不想讨論這個問題,偏偏她還緊追着問。
“小雅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呢,對了還有邢柯……”
有人對着她使眼色,但大概人是真的缺根筋吧,她沒看到┐(─__─)┌
無奈,只好有人說話打斷。
“哎呀,小雅你今晚的禮服很漂亮啊!”
“對啊,這個顏色真好看,很配你的膚色呢。在哪買的?”
你一言我一語的岔開了話題,戰雅知道她們的用意,自然不會讓話題僵住。
唯有剛剛的女孩因為突然被打斷有些生氣,正想說什麽,一向和她要好的朋友發覺立馬扯住她,示意她別在添亂了。
雖然戰雅明面上和她們言笑晏晏,心底卻不是很開心。不是因為被提起那件事,而是,打從心底的累。
說實話,在場的千金,還真沒有誰的地位能高過戰雅。雖然現在沒有所謂的貴族之分,雖然現在號稱人人平等,但有人的地方就會階級,這是不可否認的!戰家在軍部地位超然,連帶着她們這些女眷也沾光。以前,戰雅就隐隐能感覺到,所有人都在奉承她,時隔一年,又看過一些心理書的戰雅,對這點的感受格外明顯。
又聊了幾句,借着招待別人的名義,戰雅離開了這個小團體。本來她就是要去找肖恩的,不過因為她們一塊來找她,不管出于哪方面的考慮,戰雅都不能将她們無視了。不過這也不代表戰雅需要一直停留在這。
肖恩除了在戰家人進會場的時候站起來過,後面就一直和湛娑妮坐在角落裏,默默看着,直到看到戰雅有些不開心地朝這個方向走來。
身為戰雅的心理醫生,肖恩一直都有在觀察她的一舉一動,戰雅恢複得很快,這讓她很欣慰。同樣,肖恩也注意到,戰雅和那一群小姑娘的聊天并不是很愉快。
“看來我們今天的壽星不是很開心哦!”肖恩看着戰雅坐在自己旁邊,笑眯眯地說。
“肖姐姐。”戰雅有氣無力地看了她一眼,見她還是笑,不由得報複性地說,“我想看你的虎牙!”
肖恩立馬擡手示意投降,她只是因為覺得戰雅像鬥敗的小公雞一樣,很可愛。不過呢,安慰小姑娘的這事還得由她來做呢!
“好了,我來為你們介紹,”肖恩轉移話題,“小雅,這是我的助理,也是胖胖真正的主人,湛娑妮。然後,娑妮,這是戰雅,小雅以後也想學心理學,以後你就是她的前輩了,可要好好表現啊!”
湛娑妮和戰雅都是在肖恩那裏聽說過彼此,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都很好奇地看着對方。有時候眼緣這種東西很虛無缥缈,但的确真的很奇妙,幾乎不用多說什麽,彼此就接受了彼此。
“你也姓戰?”戰雅好奇地問。雖然知道肖恩有一個助理,而且是胖胖的主人,不過不知道為啥,肖恩沒提過她的名字,戰雅也從沒問過,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她叫戰娑妮!
“是湛藍的湛,不是戰士的戰!”知道戰雅弄錯了,湛娑妮好脾氣地開口解釋。
“咦?”是這樣?戰雅驚訝,不過這也沒什麽關系,同樣也很有緣分啊!“今天,胖胖有來嗎?”
“有!”說到胖胖,湛娑妮連忙點頭。因為不放心将留在家裏,她偷偷把胖胖裝在手提袋裏帶來了。“可以讓它出來嗎?”湛娑妮雖然因為心疼和不放心将胖胖帶了過來,卻不敢輕易将它放出來,怕沖撞了大人物。
“沒事!”戰雅霸氣外露,今天她是壽星,她最大,她說什麽做什麽,可不用看別人眼色。
雖然戰雅這麽說了,湛娑妮還是看向了肖恩,得到同意才将手提包打開。
但誰也沒有想到,打開包包的時候,會是這麽一個情況。
“沒有?”戰雅看清了之後,遲疑地開口。
湛娑妮腦子也是一懵,她清清楚楚地記得,她把胖胖放進去了的啊,怎麽不見了?
“怎麽了?”因為戰雅話說得小聲,肖恩又偷了個空喝杯酒,回頭就看到二臉懵逼,不由得問出口。
“胖胖,胖胖不見了!”湛娑妮好歹還記得在這種場合不能出錯,強忍着擔憂強裝鎮定。
不見了?
肖恩皺了皺眉頭,掃了一圈周圍的情況,因為宴客的原因,整個會場有很多點心酒水,沖着這些點心,也難怪胖胖又偷偷地溜出來了。想到這裏,肖恩有些煩惱,在這種場合,胖胖出來顯然不是什麽好事,若是被誰發現了,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用,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胖胖。
眼看着湛娑妮有些不對,肖恩拍了拍她的手,“沒事,胖胖體型到底小,不容易被發現。”何況,在場的人,沖吃的來的還是少的,一時半會不用擔心胖胖會被發現。“小雅,可能待會,會麻煩你了!”
“沒關系,我知道怎麽做的。”戰雅搖頭表示沒事。
“我們去點心桌那裏找一找,不過記住,不要太明顯,知道嗎?”肖恩小心囑咐着湛娑妮。
這邊還在為胖胖着急,那邊,邢一讓拿着盤子,安靜地看着那埋在梅花糕裏的“東西”,默然!
這是,啥東西?
邢一讓是個很奇特的男人,唠叨也就算了,還特別喜歡吃,像這種宴會,別人是來社交的,他是真的來吃的。但今天他真的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比他動作快!!!
邢一讓默默站在那裏,盯着那一團,視線灼灼。若是別人可能早就因為這灼熱的視線而離開了,奈何此“人”非人!
這是一只倉鼠吧?這麽胖?
邢一讓手一癢,忍不住戳了戳那特別肥碩的屁屁。
唔,手感還不錯!
被戳了幾下的倉鼠挪了挪屁股,卻依舊在奮力地吃東西。又被戳了幾下,再挪!
“哎,兄弟,打個商量,你讓個位置吧?”
本來被戳屁股都沒有理會人的倉鼠,在邢一讓說完這一句話後突然回頭,黑豆豆的小眼盯着他。
莫名的,邢一讓感覺到一股殺氣!
“吱吱!”兄弟你妹的,姐是雌性!
☆、倒黴邢一讓
假的吧?
邢一讓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所以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因為這只胖倉鼠待的那個位置,有點奇特,如果它不移開,邢一讓從別的位置拿梅花糕的話,搞不好那一堆會直接崩了。
“兄弟,我們打個商量,你……”話還沒說完,一個不明物體直接砸到了邢一讓的臉上,那東西還饒有彈性地反彈掉到了他端着的盤子上。
因為太過突然,即便是邢一讓,也着了道。他有點懵,怎麽,就被襲擊了?重點是,怎麽還有些疼啊?
低頭一看,砸在他臉上的東西是一塊梅花糕,再看那只倉鼠,表情兇狠,黑豆豆小眼睛帶着兇光,龇着牙齒,兩只爪子,左一個右一個都用小指甲刺着一個梅花糕,一副随時都會動手的樣子。
WTF!成精了吧?
邢一讓腦子還有點懵,因為被梅花糕砸中了額頭,落了一些糕點屑在臉上,更因為那莫名的大力氣,額頭還有點紅紅的,尤其因為他皮膚特白,那點紅還特明顯。
“兄弟,你……”
“簌!”
話還沒說完,一塊糕點又扔了過來。不過因為這次有了準備,邢一讓手一伸接住了那塊迎面而來的梅花糕,一人一鼠大眼瞪小眼開始對峙。
肖恩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麽旁觀下去了。
從發現胖胖不見,肖恩就在各個餐桌邊不着痕跡地尋找它。因為清楚胖胖對吃很執着,所以她盡量不忽視任何一個放美食的地方。
肖恩來到這個角落的時候,正好看到胖胖怒而砸人,頓時有點頭疼,你幹嘛呢胖胖?低調啊低調!她心裏哀嚎,又要給這孩子擦屁股了。
視線一轉,咦,這不是妖豔男邢一讓嗎?胖胖怎麽搞得,對上他幹嘛呢?
正在想要怎麽向他解釋,順便把胖胖帶走的肖恩,下一秒聽到邢一讓叫了一聲“兄弟”( ○ Д ○)下一秒,又見胖胖爪子一揮,右前爪上的梅花糕狠狠甩了出去,目标,邢一讓的臉。好在,他接住!
肖恩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明白了,胖胖為什麽要砸人了。作為一只胖倉鼠,內心也依舊很少女的胖胖,說它胖不行,認錯它性別,更不能忍了,現在讓它聽到別人叫它一聲“兄弟”,也難怪它生氣了。
“邢先生。”肖恩開口打破這場對峙。
邢一讓到底還記得自己應該紳士,看到有人來又認出了自己,愛形象的他立馬抛棄與倉鼠的對峙,擺上微笑回頭看向來人。
“嗯?肖小姐?”
“噗嗤!”
邢一讓沒想到叫自己的會是肖恩,更沒想到她一看到自己的臉突然笑了出來,連牙齒都露出來了!
她有虎牙?!!
被笑傻了邢一讓模模糊糊冒了這麽一個念頭。
不過,她笑啥啊?
邢一讓一臉摸不着頭腦的。
“抱歉,咳!”肖恩忍了忍,終于還是把笑意忍了下去,只是唇角一直抑制不住地想翹起,又清了清嗓子,肖恩說,“那個,那只倉鼠是我家的,多有得罪,還請不要計較。”
肖恩慢慢走上前,悄悄瞪了一眼滿臉不樂意的胖胖,瞪得它有些心虛,火氣也下了一點,然後伸手将它捧了起來。“抱歉啊!”肖恩還是不好意思,雖然她可以假裝不知情,但是,邢一讓的臉實在太明顯了,她良心過不去啊。
“沒事,我又不跟一只倉鼠計較!”邢一讓說的是實話,雖然不明不白地被砸了兩次,可他還真不可能跟只動物計較,又不是傻!
“嗯,還有,”肖恩想了想,還是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手帕紙,“也許,你的臉用得上!”看到邢一讓有些愣地接下了紙巾,肖恩滿意地離開了,再不離開,她可能又要笑了。
沒辦法,誰讓邢一讓的一張妖豔得雌雄莫辨的臉上既帶着糕點屑,額頭還帶着一點紅,看起來很紅孩兒的感覺,為什麽呢?
走了兩步,肖恩又停了下來,半回頭看向邢一讓,笑道,“我家胖胖還是個少女,下次可不要叫它兄弟了,它會不開心的。”
肖恩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一下邢一讓,他被這麽對待的原因。
等肖恩走了,邢一讓的腦子才漸漸有些清醒。
少女?兄弟?⊙﹏⊙草,這就是他為什麽被砸的真相?叫一聲兄弟而已,那麽大反應,這倉鼠果然成精了!不過,她又笑什麽呢?給紙巾是什麽意思?
還沒等邢一讓想清楚,手上的紙巾突然被人抽走,他下意識順着看過去,是戰紀。不等他開口發問,就見戰紀皺着眉頭看着自己,說了一句話把他震在原地:“頂着一臉面包屑,留着當宵夜?”
頂着,一臉,面包屑?
“嗷~”邢一讓慘叫一聲,他總算想起來他被梅花糕砸了一次臉。梅花糕這種東西,好吃是好吃,但容易掉屑,還有些粘着性,被這麽一砸,肯定有些殘屑留在臉上。
他居然頂着它這麽久?
邢一讓不敢置信,聯想肖恩剛看到自己就突然笑了,他有不詳的預感。
“媽呀,老子的形象!”邢一讓哀嚎,連忙遮遮掩掩急步走出會場。
這個時候,邢一讓早就忘了被戰紀奪走的手帕紙。
這個角落本來很偏僻,不過當戰紀站在那裏,或多或少有人注意到了這裏。
發小看到邢一讓走了,戰紀獨自站在那,連忙上前和他調侃。
戰紀順手将手帕紙揣進了口袋,卻沒有人發現,顯得格外自然。擡眼一掃,短發女人已經走到了戰雅身旁,将什麽東西交給了另外一個女人,此時三人正在說笑。不知道說了什麽,她抿唇直笑個不停。
戰紀面無表情,但只有他才知道,他現在心裏是什麽感受。眼睛微微眯起,想起剛剛她突然朝着邢一讓笑,還露出小虎牙。
她都沒對我笑過,啧,邢一讓這小子最近越發礙眼!
戰紀想。
(衛生間裏躺槍的邢一讓: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小夥伴突然嫌棄我了?⊙﹏⊙
悶騷戰紀:老子老婆的小虎牙也是你能看的?)
大概是九點多的時候,戰雅的生日蛋糕被服務員推了進來,戰雅在蛋糕前吹蠟燭許願。雖然戰雅切了蛋糕并分了,但幾乎所有人都沒想過要吃蛋糕,因為接下來的節目算是今晚的一個小高~潮了——跳舞!
舞曲響起的時候,男士紛紛向場上的女士邀請。因為在場的客人,男多女少,所以不用擔心會有女性因沒有人邀請而尴尬。
戰雅身為今晚的壽星,第一支舞跟父親跳了,第二支舞則是跟兄長戰紀。
雖然肖恩和湛娑妮不認識除戰雅以外的任何人,但兩人姣好的容顏注定不會被忽視。
邢一讓很早就從洗手間回來了,只不過他這時始終帶着,嗯,怎麽說了,很詭異的笑容。向肖恩問清楚了倉鼠的主人後,他以一種強硬又不使人厭煩的态度将湛娑妮邀請到了舞池。
邢一讓決定,要好好“照顧”一下那只倉鼠!
湛娑妮被牽走的時候向肖恩發出了求救的眼神,她只見過這個男人一次,還是不久之前在停車場見到的,兩人都還是陌生人。何況,她一點也不想跳舞啊!
肖恩倒是有心要救,不過遲了一步,湛娑妮已經被拉到舞池裏去了,她不好去把湛娑妮拉回來,只好這樣。不過,肖恩觀察了一下,發現邢一讓也沒做什麽過分的舉動,想來還是有分寸的,也就放了心。
倒是有幾個人來邀請肖恩,本來肖恩就是無所謂跳不跳舞,不過,她也不樂意随便跟什麽人跳。
婉拒了一些看起來就很纨绔實際也差不了多少的纨绔子弟,又接受了一兩個正經男士的邀請,肖恩跳了兩支舞就借口累了不跳了,端着酒杯慢慢喝着。
戰紀和母親林雨墨,妹妹戰雅各跳了一支舞便沒有邀請其他女性,讓在場的年輕女子心中暗暗失望。
看向悠閑喝着酒的小女人,戰紀眼神幽深,須臾,他邁開步伐朝她走去。他做事一向果決,既然在意,他就不會扭扭捏捏磨磨唧唧,他喜歡迅猛下手,一擊必中。
作為戰家目前年輕又最有前程的戰家長孫,戰紀的一舉一動都有人注意,他朝某個方向走去,自然也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肖恩的視線落在舞池裏,戰雅和湛娑妮兩人身上,所以沒有過多地注意周圍的情況。她的附近還有一群年輕漂亮的千金,以其中一個最漂亮的女人為首。
“曼依,中校在朝你走來,他肯定是來邀請你跳舞的!”
吳曼依是這個小團體的中心,平時也是衆人被阿谀奉承讨好的,可今天聽到這一句,她害羞地臉紅了。她輕斥:“別胡說!”
之前說話的那個女人有些不以為意,“怎麽是亂說,曼依,你不是和中校一起長大的嗎?青梅竹馬,郎情妾意,他請你跳舞,不是應該的嗎?”
這時候,吳曼依更說不出話來了,她的确和戰紀一起長大,可是他不怎麽和她玩,但,她也的确,喜歡他,好多年了!可是他對她一直都冷冷的,她相貌豔麗,不乏追求者,可是因為喜歡他,別人再優秀對她再好,她也愣是沒看上,就想着,有一天,戰紀能喜歡上自己。
他真的,是來請我的嗎?
吳曼依臉色潮紅,眼裏滿是害羞、喜悅和期待,一雙妙目情意綿綿地看着迎面而來的男人。
他走過來了,他走近了,他又近了,他……約過了她,連眼神都沒偏一下,看她一眼。
吳曼依臉色頓時失色,她聽到從身後傳來他低沉的聲音,說,“我們跳一支舞!”不是詢問,不是商量,不是命令,就那麽自然地說了出來。
怎麽會?
☆、各家心思
肖恩手捧着一個酒杯,待在角落裏,視線一直落在舞池裏的戰雅和湛娑妮身上。
戰雅是今晚宴會的主人,參加宴會的,基本都是她的熟人,或者世交,所以,她是整個會場裏,最不缺舞伴的人。
湛娑妮是肖恩帶過來的,雖然和戰雅一見如故,但她和這個會場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算熟悉。然而好笑的是,邢一讓都跟她跳了第幾支舞了?兩人嘴巴一直在動,準确的說,邢一讓一直在說話,到底是在說什麽呢,話題這麽多?
不過,肖恩一點都不擔心,湛娑妮是成年人了,早該獨當一面了,該怎麽做,肖恩相信,她是知道的。
當頭頂遮了一點陰影,耳邊傳來陌生的聲音,低沉帶着一點啞,聽在耳朵裏,有點媽媽的癢。肖恩擡頭,印入眼簾的,是戰紀那張仿若刀削般銳利英俊的臉。也許是因為肖恩坐着,顯得戰紀的身材尤為高大。
“跳舞!”
見肖恩只是在剛開始看到自己時閃過一點訝異,又很快平靜,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帶着點審視、奇怪,又歸于平靜。戰紀看到她眼睛一眯,笑道:“好啊!”
得到同意,戰紀把手伸到肖恩面前,看着那只跟自己相比,顯得又小又白的手放入自己的掌心。戰紀下意識緊握住這只手,可能力道有些重,她看到她隐晦地皺了皺眉,連忙松開一點,将人帶到舞池裏。
肖恩站起來的時候,不着痕跡地掃了周圍一圈。戰紀是戰家新一輩的領頭人物,這代表,關注他的人,會很多。果然,這一看,幾乎半個會場的人都在看着這裏,或詫異,或了然,或憤恨。
憤恨的,幾乎是年輕的漂亮女孩,肖恩都不用仔細想,就知道是為什麽,當然是因為有喜歡戰紀。戰紀無論是身世,還是職位,或是容貌,都足以引來大批的愛慕者。
肖恩注意到,就在離自己不過三步遠,就有一個容貌豔麗的女人,面容難看地看着這裏,尤其是看着自己被戰紀握住的手的視線,恨不得把她抽出來剁掉,換上自己的。
唉,藍顏禍水啊!
雖然肖恩今晚穿的不是禮物,不是裙子,跳起舞來做不到裙擺飄飄若飛的,但她舞姿很好,一高一矮,一剛一柔,十分養眼。
戰紀雖然臉上表情沒有什麽波動,但熟悉他的人都會發現,他在跳舞的過程中,對肖恩關照頗多,甚至連眼神都有所變化。
舞池外,戰國勝正和邢士鐵在主桌上坐着聊天,不料突然發現自家大孫子朝着某個方向走去。
邢士鐵也看到了,發現那個角落裏有吳家的千金,因為他也不了解年輕兒女的事,只當他們青梅竹馬,戰紀可能對吳曼依有興趣,要去邀請她跳一支舞。他向着老友打趣,“那可不是吳家的孩子,長得可真标致,難怪戰紀……”
話突然戛然而止,邢士鐵看到戰紀直接越過了吳家小女,連瞟都沒瞟上一眼,跟一個陌生的女孩說話。
邢士鐵幹巴巴地看了一會,看到那個女孩笑着将手遞給了戰紀。不由得又看向吳家小女,看到她臉色難看,眼神憤恨,居然連掩飾都不掩飾,頓時心生不喜。他轉向老友,“那孩子生面孔,是哪家的孩子?” 邢士鐵以為肖恩是這幾年他離京,軍區大院來了新的人物。
戰國勝看了一會,臉上帶着高深莫測的表情,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說道:“老咯,年輕人都活潑着呢!”。
邢士鐵和戰國勝幾十年朋友了,哪還能看不出什麽,想來老友也是不曾見過那個孩子的。沒想到啊,戰紀這小子平時低低調調的,居然連女朋友都有了。
戰順哲正挽着老婆和戰友談笑風生,突然聽到自家老婆一聲小小的驚呼,連忙低頭詢問:“怎麽了?不舒服?”
“不是不是!”林雨墨連連搖頭,“你看兒子。”林雨墨是知道兒子的性格的,這麽多年來,這孩子無論參加什麽宴會,跳舞只跳兩支,一支跟她,一支和戰雅,除此之外,就是推着拉着,也不見他跳第三支舞,今天居然跳了第三支舞?對方是誰?
看清楚女方是誰後,林雨墨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居然是肖恩?
林雨墨和肖恩相處過一個月,雖然不是每天都見,但到了她這個年紀,又身在大家,看人的閱歷還是有的。她很喜歡肖恩這個人,正如老約翰所說,和肖恩相處,很舒服。再看兩人的舞蹈,都說知子莫若父母,戰紀是從自己肚子出來的,兒子什麽情況,做母親的哪會看不出來。兒子分明對肖恩很照顧,若說沒有一點意思,她可是一點都不信。
如果兒子和肖恩在一起……
林雨墨看着舞池裏一高一矮的兩人,滿意地點頭,兩人性格可以互補,重要的是,看起來還相當登對的嘛。
戰順哲也是很驚訝,兒子打從小到大,倒不是說不與女性相處,但要接近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現在兒子有了想接近的女性,也算一件好事。
“那個女人,是誰?”戰順哲觀察一陣,還是不認識和兒子跳舞的人是誰,只能問自己老婆。
“肖恩,小雅的心理醫生。”林雨墨低聲回答。“我和小雅都很喜歡她。”
“是她?”戰順哲驚訝,再看肖恩就有幾分好感了,能得老婆和女兒的青睐,肯定不會差了。
戰雅在舞池裏,看到自家大哥牽着個女人進來,那女人還是肖姐姐的時候,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再看兩人跳舞,居然這麽有默契,還跳得那麽好看,心情有些複雜。
沒錯,她是想撮合大哥和肖姐姐來着的,可是誰來告訴她,她都還沒開始撮合,甚至還沒來得及介紹兩人給對方認識,他們就跳上了?
妄想當媒人的戰雅希望破滅,好在還算有個好結果,她也不算虧。
不過,大哥怎麽勾搭上肖姐姐的?
雙眼放着精光,戰雅打定主意要好好審問他們了。
同樣是在舞池裏,邢一讓的心思可沒有戰雅那麽複雜,看到好兄弟把肖恩領到舞池裏。他內心嗤笑:戰紀啊戰紀,你小子果然悶騷,看上了就看上了,問你居然還不承認,悶騷!!
被邢一讓氣得七竅生煙的湛娑妮當然也發現了肖恩姐和陌生人跳舞,這在她看來,反正對她來說,整個會場裏的人都是陌生人。不過,湛娑妮也覺得有點不對勁,那個軍人氣勢好足,有點盛氣淩人的感覺怎麽破?
可憐湛娑妮根本不知道,和肖恩跳舞的這個男人就是那條将自己吓得瑟瑟發抖的大蟒蛇的主人。
舞池外,不正經展開葡正在撩妹,他喜歡一切美的人與物,凡是好看的、漂亮的,他都樂意花費上一些時間來讨好。偷眼看了一眼好兄弟邢一讓,還在跟同一個妹子跳舞,再找一圈,咦?戰紀這小子居然跟妹子跳舞?再一看,好小子,這不是上次在部隊裏看到的女人?
雖然肖恩這次的妝容有所變化,跟上次相比英氣了很多,但,展開葡是誰?女人堆裏混出來的,認一個妹子,綽綽有餘。
再想一想上次他們的對話,展開葡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動作可真快啊,不錯啊!
認同的,看好戲的,都有,而吳曼依是嫉妒怨毒的那一波人中其中一個。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吳曼依雙手緊握,特意留長且修剪整齊的指甲狠狠刺進了手心。
痛,很痛,不及心裏更痛。
“曼依?”圍在吳曼依身旁的小跟班有些害怕地叫了她一聲,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曼依的表情和眼神很恐怖。
吳曼依慢慢轉頭看向說話的女人,明明面無表情,可無端讓人覺得,有些滲人。
“曼、曼依,你……”
“閉嘴!”吳曼依陰狠地喝斥,轉頭陰毒地看着被戰紀攬在懷裏的女人。
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個念頭實在太過強烈,居然突破了距離的限制,主動傳到了肖恩腦海裏。
因為腦海裏的聲音太過怨毒,竟影響到了肖恩,她的舞步一頓,後背一涼。幾乎是同時,肖恩看向了吳曼依的方向,正看到她的笑容,有些不對勁。
肖恩心裏暗自警惕。雖然沒見過這個女人,但她對自己的惡意可是無法忽視,肖恩決定以後繞着這個女人走遠一點。
“怎麽了?”戰紀何其敏銳,在肖恩舞步一頓時就覺得奇怪,低頭詢問。因為低頭,呼吸吹在了肖恩的耳邊。
腦海裏轉過了一些念頭,肖恩已經做了決定,不料耳邊傳來低音炮,熱熱的氣息拂過自己的耳邊。因為耳朵是肖恩很敏、感的地方,平時很少碰,被這麽一個襲擊,肖恩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雞皮疙瘩也快起來了。連忙把頭轉開,小聲回了一句“沒事”!
戰紀看着低着頭的女孩,她的頭發不及肩膀,一側的發絲挽在耳後,露出小巧的耳朵。以他的身高,正好看到她的發頂,以及發紅的耳朵,而之前,她的耳朵都是很正常的膚色。
耳朵很敏、感!
戰紀心裏了然,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隐晦
舞池裏跳舞的,有很多,戰紀與肖恩這一對,是最引人注目的。
不說戰紀的身份,年輕的中校,戰家新一輩的領導者,前途無量,便是他的外貌,也足以吸引衆人的目光。
托福,肖恩也成了衆人讨論的目标。
舞池裏,戰紀一手扶着肖恩的腰,另一只手與她的手交握。手裏的手很小,嗯,也很白,與他小麥色的膚色截然不同,看起來特別顯眼。她的腰肢很細,戰紀皺了皺眉,沒吃飽飯嗎,這麽瘦?
戰紀不太滿意地,腦子已經想着該怎麽給她進補。
(作者:親,你們還算“陌生人”,腦子別轉得太快!
戰紀:早晚的事!
作者:得,你男主,你最大!)
“戰紀,三十歲,中校,未婚。”
突然,頭頂傳來這麽一句話,肖恩下意識擡頭看向戰紀的眼睛,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這是在自我介紹?的确,他們見過幾次面,準确來說,加上今晚,三次,沒說過話,但他們的進度卻有點不對勁。所以,她是不是也該介紹一下自己?
“肖恩,二十六,心理醫生,單身。”
二十六?
戰紀不着痕跡地看了一眼肖恩,心裏默默嘀咕了一句:看起來好小!雖然這麽想着,但戰紀很滿意,二十六,可以考慮結婚了。
(作者:喂喂喂!)
肖恩不懂為什麽戰紀原本還很嚴肅很正經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滿意,連面部都柔化了不少。
剛剛他們的對話有什麽不對?
擡頭看着戰紀,看到肖恩脖子酸。
好高啊!
前幾次,肖恩遇見戰紀,與他都可以算是匆匆一面,隐隐約約,她知道戰紀十分高大健壯。此時面對面與他跳舞,肖恩對這個感覺格外強烈,比一比,果然,身高和他差得好多啊!
“你有一米九嗎?”不知為何,肖恩将這個問題小聲地問了出來。
戰紀低頭,看到肖恩有些發光的眼睛,點頭,“一九二。”每年部隊都會針對軍人來一場身體檢查,戰紀前不久才檢查過,其中一項就是量身高,不偏不倚,一米九二。
一九二?!
肖恩震驚了,猜測是一回事,得到真實答案是一回事。一米九二,這身高,即便是北方漢子,也很少有人能達到吧?肖恩再想了想自己,她是南方人,南方女孩普遍都比較嬌小玲珑,她身高一米六五,原本這身高,在南方也算是女孩子裏較為高挑的了。但一跟北方人一對比,簡直就像個小孩。不說與男人相比,就說戰雅吧,今天剛十八歲,然而身高已經一米七,而她很可能還會繼續發育,也就是說,未來那孩子可就不止這個身高了。
哎呀,怎麽辦,她也好想長這麽高啊!
因為骨架小,雖然肖恩有一米六五,看起來還是很小的一只,再配上她那張娃娃臉,都不止一次被人誤解為大學生了,更誇張點誤把她當做高中生的,也是有的。
一直都知道自己不能算特別高,此時站在戰紀面前,和他一對比,頓時有點像小孩與大人。
“這麽高,真好!”肖恩的語氣裏不由得流出羨慕的情緒。
“你這樣就好,我很喜歡!”戰紀瞄了她一眼,認真地回了一句。
咦?
肖恩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她這是,被告白了?
舞曲即将結束,但肖恩沒能與戰紀跳完這一支舞。
戰紀看到從會場門口走進來一名軍裝男人來人是他的副官,他來這裏,說明有任務。低頭看了一眼女孩的發頂,戰紀心裏微嘆:可惜這一支舞了!
戰紀主動停了下來,對上肖恩了然的眼神。
肖恩一向很聰明,她同樣也看到了會場門口的軍人,也注意到戰紀看到那個軍人時眼神有所變化。戰紀自己也是軍人,還是有實權的軍人,這注定他不是文官。所以,她很配合戰紀停了下來。
戰紀看着眼前笑意吟吟的女人,莫名覺得可惜,本來他是請了假的,本來是想在這一次假期中,把計劃裏的時做了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