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耍猴藝人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午夜十二點,一個衣衫褴褛滿是補丁,頭發結成一塊不知多久沒修剪,身上散發着如同死屍般陣陣惡臭的老乞丐,站在偵探社門口,神色冰冷的問我。
這個老乞丐,正是造成我最近噩夢連連的始作俑者。
這件事得從二個月前說起,那會我剛從老樹皮變回青春靓麗美少女,每天都跟打了雞血般充滿活力。
那一晚,我在偵探社閑的發慌,于是上網約了幾個小夥伴組團吃雞,結束時剛剛午夜十二點。
看着門外漆黑空曠的街道,沒由來的讓人心生恐懼……
據說這是百鬼出沒的時辰……
我正準備關門回家睡覺時,一只形如枯槁的手,握住了門框。
吓得我‘啊’地一聲,險些坐在地上。
那只手緩緩推開了偵探社的大門,是一個面色蠟黃的老乞丐,眼神渾濁得已經分不出黑白,不光身上陣陣惡臭,就連呼吸都帶着一股臭味。
這位不速之客正是開頭出現在偵探社那一位。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
他說他不是乞丐,他叫吳建國,生在新中國成立那一年,是一個無依無靠的耍猴藝人,而唯一一只與他相依為命的猕猴丢了。
“找到它,否則全部都得死!”他陰森森地說。
我剛想細問,他忽然咧了咧嘴發出一聲冷笑,閃身消失在偵探社門口。
他離開後,整個偵探社彌漫着他身上散發的那股惡臭,不知道為什麽聞着這股味道,我腦海裏莫名蹦出兩個字“屍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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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疑惑之時,我瞥見桌上放了一把零錢,數了數一共二十四塊八毛,這是吳建國留下的委托金!?
這麽少!?難道這是從那滿是補丁,看不出顏色的衣服裏,搜羅出的所有家當!?
想着這個午夜十二點出現的奇怪委托人,好奇心驅使我追了出去。
等我追出去時,他已經走出很遠,昏暗的路燈下,只能依稀看見他的背影。
我加快腳步追了上去,甚至想好了追上去的理由——問問他猴子怎麽丢的,權當調查案情。
可看這個看似虛弱的老人,行動卻很迅速,我連連加速都沒攆上他。
在一個轉角,他的身影徹底不見了。
我連忙沖上去,可追上去才發現,那個轉角前面是一片廢墟,已經拆遷很久很久。
我四下找了很久,始終沒看見他的身影。
他,憑空消失了,消失在一片廢墟……
‘鬼’這個詞第一次彌漫上我的心頭,雖然我也經歷了不少光怪陸離之事,可碰見的全都是科學怪人,并沒有鬼神精怪啊。
這晚的事吓得我一夜沒睡好,接下來幾天,我都早早回家,再也沒那麽晚才關門。
縱然如此我依舊沒有睡好,因為每天午夜十二點,我都會準時接到吳建國的電話。
每次,他都用沙啞的聲音,說一句話:“找到它,否則全部都得死。”
不得不承認,他對那只猴子格外執着。只是淩晨的電話,沒由來得讓我腦補了一出“鬼來電”……
他怎麽會知道我電話?
‘鬼來電’這場大戲在我腦海裏愈演愈烈,我惴惴不安的把這件事告訴了紀正和唐北川。
紀正聽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末了還發了個微博感慨一番。
唐北川對這種說法,預料之中的不屑,甚至說‘鬼’是不存在的,是大腦造成的假象,都是心理和環境因素造成的。
“那他怎麽知道我電話?”我不滿的問了一句,憑什麽能有科學怪人,就不能有鬼?
唐北川很不樂意搭理我,指随手指了指門外。
我順勢出去看了一眼,只見萌寵偵探社的牌匾上,還寫了一行小字“電話:139xxxxxxxx”
唔!那個電話號,是我親手加上去的聯系方式……
吳建國,鬼來電,呵呵呵……
裝神弄鬼欺負我膽小是吧……
這個插曲讓唐北川很是不屑了我一把,不過他還是決定見一見吳建國。所以當午夜吳建國的電話再次響起時,唐北川接過了電話……
他約吳建國再來一趟偵探社,聊聊猕猴的事。
吳建國再次來到偵探社時,依舊還是午夜十二點。他身上的那股屍臭般的惡臭比上次更濃烈……
我沒敢上前,躲在了唐北川身後,探出個腦袋問:“你那只猕猴是怎麽丢的?在哪丢的?”
“跟你們講個故事吧……”吳建國咧嘴笑了笑,并沒有回答,而是半眯着眼睛講起故事。
他說,解放前的耍猴藝人是很緊俏的行當,走到哪都很受歡迎,收到的賞錢也特別多。不過猴子不聽話,經常把耍猴人抓得遍體鱗傷。
那會的手藝人大都會些旁邊左道,所以啊,真有高明的耍猴藝人想出了一個近乎邪術的訓猴手段……
他說到這時,停了停,陰測測的朝着我和唐北川又笑了笑,才開始講下半段。
他接着說,那個時代的耍猴藝人,為了訓練出一只聽話的‘猴子’,專門去農村拐些三四歲的小娃娃,用麻藥把小孩迷暈,然後用刀把孩子的頭皮劃開,灌上水銀很快人皮就會脫落,接着在用同樣的辦法找一只大小差不多的猴子剝下猴皮,用秘制的膠水,把猴皮粘在小孩身上。
這樣猴皮就和孩子的皮膚連在一起,小孩幼小的骨骼也因為被猴皮的禁锢,而不再生長。只是活下來的概率微乎其微,僥幸活下的也會被割舌 毒啞,以防他們告狀……
這樣的孩子,在世人眼裏只是一只‘猴子’,無法獨自生存,只能在耍猴藝人的虐待下日複一日學習各種猴子的雜耍技能,換取一口吃食……
而耍猴藝人有了這種更聽話,更聰明的‘猴子’,就能掙更多的錢,‘變’出更多的‘猴子’……
最後他還告訴我們,這種秘術都是一代傳一代的……
聽完這個故事,我直覺毛骨悚然,胃裏一陣陣翻騰。唐北川也是直皺着眉頭一言不發。
只有吳建國砸了砸嘴,似乎意猶未盡。隔了好一會,又似有所指得說:“我耍猴的手藝是整個猴村最厲害的,一代傳一代,整整七代……”
他的話又引得我一陣心驚,他說把小孩‘變’成猴子的邪術,是一代傳一代;他又說他耍猴的手藝,也是一代傳一代。
難道他就是這種旁門左道的傳人,他會這種把小孩‘變’成猴子!?
沒等我思定,他張合着幹癟的嘴唇又補了一句:“現在小孩不好拐,我丢的猴子,和我‘親兒子’一樣。”
他刻意強調了‘親兒子’幾個字,仿佛真有斬不斷的血緣似的。
無法不讓人将邪術、猴子,跟他所謂的‘親兒子’聯系在一起。
難道他聲稱丢了的那只猕猴,是他的親生兒子,被他用邪術‘變’成了猴子!?
唔,不至于這麽血腥把!?想到這我胃裏那股翻騰勁兒再也抑制不住,一個健步沖進去廁所,哇哇吐了一頓。
吐完,我洗了把臉,站在鏡子前發了會呆,手裏緊緊攥着手機。
寧可信其有,這種事可不在我能解決的範圍——我是不是應該報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