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拾玖
風祁夜走到林涼之前跳舞的位置,轉身看到她臉上燦爛至極的笑容,他挑眉,“還沒跳就認為我該被嘲笑了?”
:“不不是,我只是太期待了。”她已經笑出聲。
他又微眯眼,正要說話,剛好接到系統提示。
[幫會]【有涼明月】:有空的盆友快來【鬥雞臺】,幫主大大跳舞啦~(玫瑰)
[幫會]【陸仁喵】:……留個位置。
[幫會]【一只小喵蘿】:卧槽卧槽??誰來替我巡邏?我絕對不要錯過!!!
[幫會]【貪月】:我幫你,去吧。
[幫會]【陸緋月】:哇……!!涼姐姐,你背着我和喵哥在做什麽?!!我要去!馬上來!等我!!
[幫會]【陸琛】:在做……喜歡做的事呗,等我!!!
[幫會]【林望舒】:難得一見,加我一個。
[幫會]【有涼明月】:機會難得,不要錯過!陸琛你特麽憋說話!不準你來!喵蘿不哭,等你!小少爺快帶她飛過來!其他盆友也快點哦……
[幫會]【風祁夜】:誰敢來?
幫會一片靜默。
:“喵哥,別啊……”林涼歡快得不行的心頓時被打擊到了。
:“……”
:“我被你坑成那樣,一點補償都沒有嗎?”她委屈地說。
:“我怎麽坑你了?不是互相抵消了?”風祁夜表示無奈。
:“并不是。”林涼否認,“如果現在你說讓我跳一支舞,你再回一支,或者先後順序交換一下,我都敢拒絕!就是當時沒好意思拒絕而已……禮貌答應,是被你坑的!”林涼理直氣壯地說。
風祁夜一聽,偏頭一笑,看她的目光炯炯發亮,“你沒那麽傻啊。”
……我好像激發他暴露出不為人知的一面。他是腹黑呀,披着貓皮的狼!
:“基本智商是有的……”林涼無奈地自黑。
:“涼姐姐,我們來了!”敢頂着幫主大大強硬冰冷的威脅直奔而來的除了蠢萌的喵蘿也沒誰了。
林涼回頭,喵蘿小跑到她身邊,問她,“涼姐姐,你剛剛是不是跳舞給他看了?”
:“……”喵蘿的智商怎麽直線上升了?
:“這都要問,你的腦子果然白長了。”緊随而來的喵太剛好接話,和他一起到來的居然是陸仁喵。
:“陸琛!我打死你!”喵蘿成了炸毛的小奶貓。
:“安靜,你們別鬧。”小少爺拉住她,聰明人不會忘記這是誰的主場。
:“陸琛你還敢來?!”林涼直接上去擰他的耳朵,密聊他,“我說了好多次,不會說話不要說話!”
喵太一邊吃痛地叫,一邊回答,“哎喲,我是差點說錯,又沒說錯!你緊張什麽?”
:“一個省略號足以說明很多事。”陸仁喵在一旁微笑地接茬。
看吧,她明明是密聊他,但聰明人都知道他們在糾結什麽!
林涼暫時放過喵太,發現除了他們,其他人還真沒敢來!她頓時覺得舞臺好大,心好空。
:“喵哥你太狡猾了!你怎麽這樣濫用職權!”
:“我又怎麽了?”一句話沒說的他怎麽又被賴上了?
:“都怪你吓他們!沒人來了吧?”
:“是啊,平時沒少受他威脅,你得幫我們跟他講講道理。”陸仁喵順勢說。
風祁夜掃他一眼,“就你長了嘴?”
:“……”陸仁喵在嘴上做拉上拉鏈的動作。
:“啧啧,現場直播。”喵太說。
:“很好,不愧是幫主大大!”林涼故意附和。
:“就是!”喵蘿也幫腔。
:“他們都在暗處躲着,是你看不到。”風祁夜無奈地說。都當他眼瞎嗎?
:“那也是因為你不敢現身啊!”林涼回答。
:“出來。”風祁夜只能讓他們現身。
于是林涼再次體會掉入貓窩的不知所措。這次的喵喵們目測比揚州那次還多!
:“漂亮姐姐威武霸氣!”一只小喵蘿對林涼說。
:“哼,畢竟是我涼姐姐!”喵蘿傲嬌地回答,仿佛是她被誇。
:“好了好了,喵哥你可以跳了!”林涼的臉上這才真是笑開花了,又問,“這麽多人你會緊張害羞嗎?”逗貓真好玩!
:“你要陪我?”他順勢問。
:“我只想看戲。”她笑吟吟地回答他。
風祁夜搖搖頭,将右手攤開,憑空變出一只盛滿美酒的酒杯,負在身後的手持有一柄劍,将酒杯往上一抛,身體一轉,猛然出劍,酒杯剛好落在劍上,就這樣帶着酒杯轉圈,幅度之大,晃出幾圈劍光,酒杯卻穩穩地立在劍上,滴酒未灑。
:“好棒!”喵蘿情不自禁地拍手。
:“噓……安靜。”林涼摸着她的小臉,提醒她。
林涼再擡頭上看,正好趕上空隙間,對上他的目光,他不像她被一個人看都得閉上眼睛,他仿佛視周圍人如虛無,坦坦蕩蕩,只看着她,獨特的眼眸流露獨特的意味,唇邊還有神秘的笑容。
又見他猛然出劍,劍身往上一擡,酒杯被抛向半空,落下時正好被他左手接住。他屈腿,上身緩緩後仰,幾乎和地面成平行狀态,左手高舉酒杯,美酒傾杯而出,流淌進他口中。
:“我去……差點忘了!”劍舞都快結束了,她才想起不畫下來做紀念?她慌忙取出桌子,取出紙筆,席地而坐。再看他剛好起身,右手猛然收劍,左手則将酒杯往前一推,目标正是她,像是以酒相邀,人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啧……林涼體會到心被猛然一擊的驚心動魄,怦然心動便是如此吧。讓她一瞬間想化身“豬精女孩”,指着他說,爸爸,我想嫁他!或者說,就是這個人,不娶我還撩我!
:“啪啪啪啪……”她的周圍響起震耳欲聾的掌聲,讓她再一次體會到人多的力量有多強大。
剛好,畫也完成了,定格在最讓她驚心動魄的一瞬間。
她之前才說他從不穿校服,他總穿各種各樣精心定制的成衣,都很适合他。初次見面,他穿了一件鑲金邊的成衣,官方名為【雲間金月星野】,是她認為最适合成男也最喜歡的一件衣服。因為游戲裏,成男的建模極其健壯,一套上這件衣服,明顯變得肩窄腰細。那時她躺在房檐上,扭頭一看,是驚吓,也是驚豔。雖然她總調侃不穿校服的喵哥不是好喵哥,但這樣的喵哥……極其風神俊秀呀。
他有一雙眸色不一樣的貓眼,初時她覺得古怪,後來覺得最吸引人的還就是這雙眼睛。不僅是第一眼讓人印象深刻,還因為越看越會被吸引。看他就會不由自主地看他的眼睛,看他的眼睛就好像會甘心沉溺其中。這就真可謂是“沉迷吸喵,無法自拔”。
今天他的衣服,以黑色為主,紅色與白色在衣領邊、袖口、肩上作點綴,整體修身,樣式特別。
在她看來,喵哥這一群體的主要魅力表現為:帥,且邪氣。
眼前的他,畫中的他,就是如此。
畫卷定格的那瞬間,美景成了背景,他宛如邪魅貴公子,以酒相邀,以笑魅惑,請她入甕。這是最美好的一瞬間,也是最遺憾的一瞬間。
:“我只能想到劍仙李白那幾句詩: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林涼拍拍手,對他說,“如果你不拿刀,拿劍,便該如此吧。”
:“很遺憾?”他問。
:“不。”她搖頭,又歪頭說,“雖然大號是道姑,但我對其他三體型都無感。反而……”她不禁笑自己,“湊齊了明教四體型。”所以掉進貓窩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喵哥是邪氣的帥氣,喵姐是妖嬈的美麗,喵蘿蠢萌就對了,喵太嘛……呵呵。”林涼扭頭看陸琛,發出冷笑。
:“……”陸琛抽抽嘴角,“我怎麽了?你怎麽就看着我冷笑了?”
:“心知肚明。”但她又說,“除了你之外的喵太就是喵哥小時候,和別的正太比也是多一點邪氣,是小殺手。至于你吧……就是聰明但欠揍的熊孩子。”
:“哈哈哈哈哈……傻了吧?”喵蘿非常給力地哈哈大笑。
:“精辟。”小少爺說。
:“好了,都散了。”風祁夜揮手讓衆人解散,下一秒,舞臺又空曠得讓夜風呼嘯而過。
:“我們也走。”受不了委屈的喵太對陸仁喵說。
:“嗯,圍觀夠了。”
:“哎你們怎麽湊一塊兒了?”林涼驚訝。
:“我們早就湊一塊兒了啊。”喵太無所謂地回答。
:“……”林涼不禁上上下下地打量這位陸仁喵,他的存在感那麽強,哪裏路人了?
“啪”,陸仁喵摸出一把折扇揮開,上面寫着“帥也是一種錯”,擋在身前,“林姑娘,男女有別,別亂看。”
:“……哦。”林涼笑笑,還是盯着他一直看,“既然男女有別,初次見面你為何要這樣看我?”
:“就是,一點都不禮貌。”喵蘿還對這件事耿耿于懷。
:“純屬好奇。”陸仁喵的眼神飄向某喵哥。
:“是的,純屬好奇。”林涼的眼神飄向某喵太。
:“誰允許你看了?”
:“你看我幹嘛?”
:“打擾。”陸仁喵慫了。
:“看你怎麽了?”林涼卻揚揚下巴。
:“打擾,我們走。”喵太認慫,和陸仁喵隐身就走。
:“啧啧,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林涼還存疑。
:“不是。”小少爺回答她。
:“噫……”
:“小舒,你先帶喵蘿走。”風祁夜突然說。
:“欸……”林涼第一次聽他這樣喊小少爺。
:“久違的稱呼。好的,夜哥。”小少爺露出欣慰的笑容,“小月,我們先走。”
:“可是涼姐姐……”
:“我們還有事。”風祁夜回答她。
:“好吧,涼姐姐,夜哥,我們先走咯。”蠢萌的喵蘿也跟着小少爺喊他“夜哥”了。
單方面被說和他還有事的林涼就這樣目送小少爺帶着喵蘿離開。
:“所以,我們有什麽事?”回頭她就問他。
:“大事。”他回答,“你最後給我畫的畫沒看。”
:“……你怕我把你畫醜了,覺得這是大事?”林涼怎麽覺得這樣的他有點蠢萌……?她将畫卷取出來,他們一人持一邊,一起看。
:“放心吧,畢竟我是玩‘劍俠單機截圖三’的人。”
:“果然是這一瞬間。”他卻這樣說。
:“為什麽這麽說?”
:“誇你。”
:“哦,早說了嘛,不會把你畫醜!”
:“那你相信我嗎?”他問。
:“信你什麽?”
:“不是直男審美。”
林涼心裏一驚:“你這麽說我就預感不好了……”
:“你果然不信我。”一邊說着,一邊變出一幅畫卷。
:“……你!是我跳舞時嗎?”她對他的最初印象一再被打破,這也算她在逐漸了解他吧?
:“當然。想看嗎?”
:“難道還講條件?”林涼一聽就明白了。
:“誰讓你不信我。”
:“OK,你帥你說了算。說吧?”
:“你覺得不好有獎勵,你覺得很好有懲罰。”
:“……你不怕我騙你?”
:“騙不了。”
:“獎勵我随便提嗎?懲罰是什麽?”
:“都不過分。”
:“好,我答應。”
他狡猾一笑,将畫卷遞給她。
林涼緩緩将畫卷展開,發現他選了一個輕盈靈動的瞬間,甚至把看畫的她帶回那一瞬間,四肢舒展,神情放松,渾然忘我地翩翩起舞。
她本就對他半信半疑,因為他曾一眼選中她最滿意的一幅畫,至少說明審美和她接近。
:“很好,不是直男審美。”
:“很遺憾,你要接受懲罰。”
:“……所以是什麽?”林涼有點小緊張。
:“理智讓她保持清醒,情感讓她傾向沉迷,這樣的人是不是活得很累?”他不提懲罰,反而另起話題。
咯噔,她的心一跳,她的心思被一眼看穿……?
:“……不知道。”她又裝聽不懂。
他卻噙着笑,繼續懶洋洋地說,“對于你來說,你才真正認識我一個多月,我卻認識你三年多了。觀察你有一年多,我不了解你的其他事,唯獨熟悉你的神情變化,你騙不了我。”
:“……”
:“機會難得,時間不算多,我們不要浪費了。這是大事。”
兜兜轉轉,這才是他所謂的大事?可他……
他用拇指與食指夾住她的下巴,擡起來,迎上他低下去的唇。
“啪”,畫卷掉落在地上,她的手懸在半空中,無處安放。
他用唇來回磨蹭她的唇皮,貪婪又溫柔。
她茫然地呆愣幾秒,終于反應過來要推開他時,唇上的溫柔消失了。不,是他整個人消失了。
:“這就是懲罰。回來和你解釋。”
她頂着酡紅的臉獨自立在夜風呼嘯的舞臺中央。
:“風!祁!夜!你怎麽這樣啊!”
那天,某個精英殺手團裏,團員們集體哀嚎,“團長,你怎麽這樣啊!”
:“我怎樣?”團長是一個喵哥,那天格外兇殘,回頭惡狠狠地瞪着他們,“我回去解釋不清楚,你們都得死。”
:“……現在認錯來得及嗎?”
:“滾。”
作者有話要說: 大型吸貓現場,走過路過不要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