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醜聞纏身（二）
在那一瞬間，小柯完全忘記了自己先前對宋卻做的所有評斷，結結巴巴道：“我叫柯艾，剛剛成為經紀人，你是我帶的第一個演員，我會好好努力的。”
如果現在是宋卻來挑選經紀人的話，柯艾的這份自我介紹完全不合格。
但宋卻什麽都沒說，只是微微點點頭，道：“我跟李哥很久了，你雖然是新人，但李哥會推薦你一定是有原因的。如果沒有意外，我們應該會合作很久。演員和經紀人之間的信任是很重要的，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李哥覺得我沒有把實話告訴他……”
柯艾知道這個，是因為李哥跟她介紹宋卻情況的時候無意透露過一點，她沒想到宋卻自己也看出來了，驚訝道：“那你為什麽不告訴他實話呢？”
宋卻現在的情況雖然很糟，但只要不觸犯到法律底線，比如吸毒一類，娛樂圈對出軌男星的原諒度高的可怕。宋卻未必沒有起死回生的機會，他完全可以說服李哥繼續當他的經紀人，可他沒有。
柯艾發現自己不大看的懂宋卻到底在想什麽。
宋卻只是道：“我跟李哥說的都是實話，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當然，你不相信我也沒關系。我确實沒有出軌，也沒有家暴，但是我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也不希望公司去挖璐璐的黑點，我們可以達成一致嗎？”
他還叫張夢璐“璐璐”，這個發現讓柯艾抿了抿唇。柯艾不是李哥，就算宋卻要反攻張夢璐那一方，其實柯艾也不太有自信自己能做好，于是她點了頭，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宋卻摸了摸小肚子，笑道：“這段時間太頹廢了，我現在看起來估計也不像個演員，這段時間得先把身材練回去，麻煩你幫我安排一下健身和飲食好嗎？對了，再幫我報一下演技類的課程吧。”
聽到他要上課，柯艾有些吃驚，她很快發現，因為自己沒有經驗，目前為止能做的，竟然只是服從他的要求。柯艾想了想，道：“這些都沒問題，那劇本呢？”
宋卻現在自然是沒有劇本邀約的，想演戲很難，道：“我現在還在恢複期，打磨演技和外形為主，劇本不要強求。你有空的話再幫我留意，多小的配角都可以，好人壞人沒關系，只要是有可挖掘的點就行。”
幾年前，宋卻還是各種大熱偶像劇的男主角，現在卻淪落到只求配角，柯艾也不知道是要可憐他還是唾棄他。
誰讓他做了錯事呢？
即便他說自己沒有做過。
和宋卻确定完各種事項以後，柯艾轉身打算離開，宋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叫住了柯艾：“小柯啊，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個房子給賣了，然後再找一個新的住處。”
柯艾以為是因為被狗仔騷擾，于是也沒多問。可等她把房子找到了，才知道宋卻是要租而不是買，因為他沒有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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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聘請私教、私人營養師還是上演技類課程，都是要花錢的。宋卻若是大有前景的新人，公司會負責這一部分的錢或者暫時借出，但宋卻不是，公司自然也不會提供幫助。再或者，宋卻還在李哥手下，李哥會幫忙暫時墊付也不一定。但現在他的經紀人是柯艾，一個初出茅廬的新經紀人，宋卻提都沒提，絲毫沒有讓柯艾為難的意思，幹脆利落地選擇了一種會讓人笑話他落魄的方式。
柯艾心裏有些不好受。是，一個出軌、家暴的渣男，淪落到什麽樣子都是活該。可如果他真的沒有做呢？畢竟宋卻一次又一次地為自己辯解了。而且自從柯艾接手，她就沒聽宋卻抱怨過張夢璐一次，他好像永遠都是那麽安靜內斂。
柯艾不想讓自己在到底該不該同情宋卻這件事上永遠糾結下去，想了想，竟悄悄地查起了張夢璐的事情來。
另一邊的宋卻正在進食。他盤子裏的東西看起來都沒滋沒味的，但他看起來吃的很高興。
“宿主難道沒有味覺嗎？”
面對系統的驚訝，宋卻笑了笑，他現在看起來不像是那個年過三十的男人，而像是個調皮的少年了。
“我在想，我以前到底是做什麽的，為什麽現在不管做什麽事我都覺得這麽有意思呢？這個飯确實很難吃，但我吃的挺高興的。系統，你知道我原來是幹什麽的嗎？”
“不知道，我開啓的時候，就已經與宿主綁定了。”
系統的話也沒能影響宋卻的好心情。他打開了系統面板，查看自己的數值，着重停留在體質那一欄，滿分一百後面有個括號——普通人階。宋卻只迅速想了一下滿階以後會升級成什麽，便認真看了自己的數值：45。
他醒來的時候只有三十，宋卻懷疑自己原來到底有多孱弱。
“系統，我以為我現在已經達到普通人的水準了，怎麽連六十都沒到？”
宋卻倒不是真的不平，他就想摸清系統量化的機制是什麽。
“100是普通人所能達到的峰值，事實上這個世界大多數人的體能換算過來也就四十五上下浮動。”
宋卻明白了，系統這個分數不是按比例來的。
他把飯吃完以後，又去運動了。
對于大多數人來說，健身可以健體，但更重要的其實是塑形，肌肉所能增長的力量是有限的。可宋卻不一樣，他切實體會到了系統的好處，除非意外傷害，體質一旦增長便不會後退。雖然他運動過度也會受傷，但有實時掌控他身體狀況的系統在，想要運動過度也很難。而且随着宋卻體質的增長，運動的上限也在增長。
宋卻的健身教練才是最驚訝的人。他對娛樂新聞不關注，但也聽說過宋卻的事。不過男人嘛，雖然不會跳出來說出軌是對的，但對這些的反感程度也遠遠不如女人。
教練本來只把宋卻當成一個普通客戶，但随着宋卻漸漸瘦下來，又練出一身線條極其好看的肌肉，教練便漸漸改觀了。
男明星的練肌肉和普通人的練肌肉又有不同，講究的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精幹，絕對不能練成那種誇張的肌肉，以花架子為主。
但即使是花架子，也不及宋卻練出來的好看，骨骼上附着薄薄一層皮肉，線條和形狀都極其流暢，偏偏裏面蘊涵的力量也不小。
教練都想反過來跟他學了。
最開始宋卻還是跟着教練制定的計劃練習的，但後來就自己加訓了。教練一開始還跟他吵，但後來便發現他确實沒讓自己受傷，這才發現，宋卻的體質跟大部分人可能有點不一樣。而且宋卻對自己身體的把握比教練更準，他已經完全可以給自己安排訓練計劃了。
宋卻不知道自己的表現已經讓教練想請辭了。他還在鍛煉，鍛練是很痛苦的，肌肉的酸痛，經脈的拉伸，這些都不是舒服的事，汗水從他臉上滑落。
但就像他和系統說的一樣，這些事情這些情緒都讓他覺得新鮮，并且為止沉迷。
宋卻用毛巾擦了擦臉，打開系統面板，體質終于漲到了46。體質一開始漲的很快，一兩節課便能漲一點，現在卻在加大運動量的情況下堅持了一周才漲。但這來之不易的一點，是超過普通人的那一點，可不是什麽微不足道的一點提升。
宋卻去沖了個澡，再照鏡子時，已經和他剛來時看到的那個失意落魄的男人判若兩人。
宋卻的骨相很好，就是不能胖，一旦瘦下來，是許多小生都羨慕的長相，既不女氣又不油膩，是個頂英俊的男人。
宋卻帶上口罩和鴨舌帽，提着東西出了健身房，在門口等柯艾來接。戴口罩的人越來越多，宋卻這樣并不顯得奇怪，自然不會有人懷疑他是藝人。在大家的想象裏，藝人都是很有錢的，怎麽可能特地跑到這種會所來上課呢？
而且宋卻的塑形相當成功，就算是當時跟了他好久的狗仔來，也不能認出這是他的背影。
可宋卻沒有料到，自己會引來另外的人。
一個穿着健身衣服的女孩子站在宋卻跟前，她的同伴站在一旁，她一回頭她們便使勁讓她快上，顯然是在給她加油鼓勁。
那個女孩子紅了臉，道：“那個……”
宋卻已經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了，原本略帶驚訝的眉眼也微微彎了起來，道：“不好意思，我要走了。”
柯艾的車已經到了，她顯然也看見了這一幕，似乎有些不開心的樣子，宋卻道了歉，越過幾個女孩子直直朝她走去。
那個想要搭讪的女孩一臉失落地看着宋卻的背影，臉卻更紅了。她很早就注意到了天天來這的宋卻，雖然從沒看清過臉，但是光憑身材和氣質，已經讓人念念不忘了。而且剛剛那個簡短的對話，讓她莫名覺得，對方是個很溫柔的人。
她的一個朋友道：“剛剛那個看起來像是保姆車啊，難道是什麽十八線小藝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