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愛對吧
……她有些挫敗,心裏緩緩地升起一股失落感,他離她很近,她的手險些就去碰了他,可她不敢,她也不再說話,同樣扭頭去看着窗外,窗外的綠樹目不暇接地向後倒去。
陽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眼睛,也許是太久沒有睡覺,她眯着眯着就有些昏昏欲睡,眼皮沉重得仿佛挂上了千斤巨石,車裏的廣播不斷地報着路況,幾乎都是外地口音,她聽起來更像是被催眠。
可她就這樣睡過去以希會不會更生氣?
她努力地瞪着眼睛,盡管她什麽都看不見,好不容易扛到了下車,她的身體已經沉睡了一半,她終于不再管他會不會生氣,只搖搖晃晃地走上橋,她想幹脆回去睡覺算了。
橋上的風一吹,她更是困極,開鎖的時候手已經發抖,她戳了好幾次都沒有把鑰匙插上去,後來還是以希搶過鑰匙開了門。
“謝謝。”她雙眼迷蒙地對他笑了一下。
他推開門走進去,依然冷淡着沒有去看她。
覃小沐回了房間倒頭就睡,直睡得昏天黑地,連門都不記得關……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只在前一天的早上吃過兩碗豆漿一根油條外加一個包子,雖然上班的時候吃了樂樂一個蘋果,但肚子已經空了太久,她醒的時候簡直饑腸辘辘到快餓死。
從床頭摸過手機一看,才下午三點,她欲哭無淚地捂着餓到痛的肚皮爬起來,廚房有菜香,她被誘.惑過去。
以希也在那,正端坐在飯桌前,冷冷的目光瞧着她好像已經等了很久。
果斷地還在生氣麽?
“嗨!”她趴在門邊抖着手幹笑着打了個招呼。
“過來吃。”他說。
她如聞大赦,立即蹿了過去,桌子上有碗和筷子,她抖着手拿起筷子像餓死鬼似的狂吃起來,青菜剛出鍋,她被燙得直吐舌頭,忙去喝了口湯沒想到湯更燙,她的眼淚都出來了。
“我沒和你搶。”他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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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沒搶,可他如果好心一點提醒她一下這菜是燙的她都不會那麽狼狽吧?明顯是故意讓她燙的!七年過去,他溫柔體貼的細胞都更新換代掉了嗎?
好吧!好吧!如果這樣他能開心一點不再板着臉的話,燙死她她也認了!
她沒說話繼續吃,可舌頭似乎燙傷了,她沒怎麽吃得味兒出來。
沒味兒她也吃了兩碗飯!
她知道他一直看着她,可她全程沒有擡頭。
她想,這大概是鴻門宴?可他已經眼睜睜看着她被燙了一回心裏總該爽了一點了吧?快吃完的時候她偷偷擡頭看了他一眼,他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看不出來氣消了還是沒消。
“有話要說?”他逮着她的目光立即開口問。
突然的聲音吓得她把最後一口飯沒嚼就給吞了進去。
他皺起眉來,她知道她這樣生吞的方式是他非常非常不贊同的,可她能怎麽辦?她也不想噎死自己啊!
她清了清嗓,覺得還有幾粒米堵在嗓子眼兒裏,忍不住伸了伸脖子,又用力吞了吞,好像還在……
唉。
他終于嘆了口氣,“覃小沐,你那麽笨……”你那麽笨,我怎麽放心你自己一個人走完整個人生?
曾經的話語險些脫口而出,他心中一痛。
覃小沐又灌了幾口湯,終于把那梗喉的米粒給咽了下去,一擡頭,發現他的臉色白得吓人。
他倉惶地站了起來,倉惶地逃離,她急忙追了過去,拉住他的手,“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他的手冰冷,可他的眼睛卻像火一樣注視着她。
“手痛了嗎?”她焦急地看着他,可他不說話,只目光複雜地望着她,于是她只好自己去看他的手,怕觸痛了他又不敢怎麽去看,于是更是焦急,只差跳起來了。
“喬以希!你……”
“覃小沐,你愛我嗎?”他突然問。
她一怔。
“不愛,對吧?”他苦笑,“就像你不愛你前男友一樣。”
“……”
“你根本就不愛他,也不知道他有多愛你,和他分手到現在,你哪怕一秒鐘的時間都沒有去想過,沒有你的日子,他過得有多糟糕!”
她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踉跄着後退了一步。
他立即狠狠地逼近她,不讓她有任何的退路,“你不愛他,你只是在玩見鬼的愛情游戲!你煩了厭了,所以一聲不響地離開了對嗎?”
“不,不是的……”
“那你在害怕什麽?”他吼了出來,臉色很難看,高大的身軀直把她逼進了牆角,“每次提起他,你都是這樣害怕的神情,你到底在怕什麽?”
“……我……”她重重地撞到牆上,心驚膽戰。
“你難道沒想過他會痛,也沒想過他滿世界找你而你卻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時他是什麽樣的心情嗎?”他的眼睛血紅,好像熬了一整夜沒有睡,“所有這一切你都沒有想,是因為你不愛他!你和他在一起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對嗎?”
她心頭急痛,“不是的!”
“那你們為什麽分手?”
“我……”
“答不出來嗎?”他的嘴唇顫抖,她似乎看見他在笑,可他血紅的眼睛裏滾出了洶湧的淚,“我的一腔真心在你眼裏一文不值!”
她吓住了,忙伸手去擦他的淚,“對不起……我,我昨天……我……”她也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這樣了,我再也不這樣了……我不知道你會擔心……對不起對不起……”
可他的淚怎麽擦不盡呢?她手忙腳亂起來,只胡亂地說:“以希,我愛你,真的,我愛你,我愛你……”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他似乎想說什麽,可他什麽都沒有說,只慘白着臉用力地把她抱進懷裏。
他緊緊地抱着她,抱得她快無法呼吸,然後他開始吻她,那麽用力,充滿了掠奪與懲罰,她無數次地被他推到牆上,他無數次地弄疼了她。
她不得不求饒,“以,以希……停下……停下,以希!”
然而他沒有停,他踹開了房門,把她按在衣櫃和牆面之間,她動彈不得,他吻着她,伸手扯開她的衣領。
“不要!”她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你會受傷的以希!”
他突然停了下來,喘息地望着她。
“你,你會受傷的!”她也喘息着,一張臉因為激.情而微微泛紅。
“好!那我等。”他粗着嗓子說。
“……哎?”她懵了一下。
他只是笑,笑得舒心,“舌頭有沒有好一點?”
她眨了眨眼。
“你說你是不是笨蛋?熱氣騰騰的一片你還需要去提醒才知道燙啊?”
她噎了噎,到底沒敢說一句你開心就好的話來。
“本來都沒知覺了,現在被你一吻,神經都壞死了!”她賭氣地說。
“呵!”他輕笑,“不知好歹!果然不能給你甜頭吃。”
後來她仔細地想過他這句話裏的意思,什麽叫甜頭?不知好歹又是什麽意思?
樂樂談戀愛的實戰經驗雖然少,但是理論知識還是挺紮實的,她拐彎抹角地問了他,他說:“可不就是喬大設計師喜歡你低眉順眼小心翼翼的樣子嘛!原諒了你你就和他怼,得不償失,他就該一直生你氣!”
……呃,确定是這個意思?
“男人都喜歡征服,你越怼他他越想征服你,沐姐!保持住啊,你要想留住一個男人就得讓他不斷地征服,偶爾給他點已經得手的錯覺,一旦他安逸了就亮亮爪,提醒他一下姑娘我随時都可以另擇高枝的!”
“……”她無語。
一個星期後,以希的石膏終于可以拆除,雖然沒有完全恢複活動的能力,但是摟一摟,抱一抱還是沒什麽困難的。
他顯然記得那句等一等的話,無數次地把她堵在床上。
可覃小沐還是怕,衣服還沒褪他就已經那樣了,如果XXOO,他非再次骨折不可!沒辦法,她能不和他獨處就不和他獨處。
也許陳默火眼金睛已經發現了什麽,畢竟她脖子上甚至胸口上總是無法避免地留下些痕跡,每當這時,他總是陰沉着臉,陰沉得渾身上下都布滿了哔哔啵啵的流電。
所以,她能不碰見他就不碰見他……
房子的改造一直無聲無息,覃小沐不知道以希什麽時候開始動手的,也許一天做一點,到了拆石膏的時候,其實已經進行了差不多一半。
改造完成的時候他說:“現代簡約風很适合你,視覺上既前衛又簡潔,同時還注重了空間實用性和功能的統一,也符合時尚潮流的要求,怎麽樣?滿意嗎?”
她點頭,“滿意啊!花我的錢,不滿意還能怎的?拆了麽?”
他大手一撈把她撈進懷裏,咬着她的耳垂恨聲道,“喂!你知不知道我一個設計值多少錢啊?”
“嗯……不然你開個價?”她笑嘻嘻地躲開他溫熱的唇以及撩人的呼吸,天知道他已經這樣誘.惑了她多久!為了忍這誘.惑她都快得道成仙了!
他一定看穿她了,所以輕笑着吻她,她想躲卻沒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