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千篇一律的套路,贊美一個女人,永遠是不錯開頭
推演的結果了,尤其是知道了無華道尊的故事以後!
如花又邀請了張小道士和張道士,衆人在客廳齊聚。
她和艾博面對面相互打量了一番。
“艾博先生。” 如花打了個招呼。
艾博眼神一晃。“沒想到你已經這麽大了。”
如花眼露迷茫,記憶裏似乎沒有見過這個人呢。
艾博見她如此便嘆了一口氣,“對了,你是該不記得我了。來,我們坐下說吧。”
他自然而然地反客為主,站在長輩的立場上,倒一點兒不叫人感到別扭。
史密斯夫人一愣,忙說,
“您請坐,我去準備茶。”
如花點了頭,她方才退下。艾博見狀,特別腼腆地笑了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v^
☆、表舅
陶笛*艾博先生是一位典型的紳士,他看上去為人溫和有禮,短短幾句交談,就給包括如花在內的所有人留下了很好的映像。
然而很快,史密斯太太忽然堅定地要留小姐的表舅吃夜宵,并且未經小姐允許,就自己沖進了廚房。
如花的眉頭皺了一下。
Advertisement
這時候陶笛顯示出了驚人的敏銳,他飛快說道,
“哦,小弗勞爾。是我特意缱走她的,畢竟我們接下來的話題并不适合這位可敬的女士聽。”
如花睫毛微垂,
“我還是不覺得随意幹涉別人的大腦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
陶笛一愣,深邃的藍眼睛裏有一抹憂傷一閃而逝。
“是的,你是對的。”
他說。聲音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幹澀和愧疚。
房間裏一時陷入沉默,如花不喜歡這種氣氛,她兀自一笑,說道,
“那麽艾博先生,也許您應該多告訴我一點兒事情。畢竟史密斯太太已經離開了。”
陶笛擡起頭,看她一眼。
“哦,我親愛的小弗勞爾!”
***
弗勞爾*泰勒在十一歲以前确實認識艾博先生。他是她媽媽的表哥,兩家人甚至一起出去度假,但是對于弗勞爾來說,艾博家卻又是神秘的。
比如艾博的獨子從兩米高的樹上摔下來卻能平安落地,比如有一回,她不小心把艾博夫人心愛的小木棍混在柴火裏塞進了壁爐,然後那小木棍尖叫一聲又回到了艾博夫人的手裏。
但與弗勞爾父親的經歷相比,這些“神秘”又不算什麽。
每一回兩家人分開,陶笛*艾博表舅都要舉行一個簡單的祝福儀式,那就是沖着弗勞爾的爸爸揮舞一下他的小木棍,然後泰勒先生就會把艾博家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忘個精光。
弗勞爾對此很是憂慮,甚至因此和泰勒夫人吵了一架,而後果就是,艾博舅舅不再揮舞小木棍了。
爸爸沉默了很久,和媽媽進行了一場冷戰,然後兩人和好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加恩愛。
小弗勞爾并不懂得這些,但等她十一歲,世界發生了驚天動地的改變。
***
“什麽?你說我是一個女巫?!”
可我不是女巫,我是一個女道士啊!
“是的,至少那時候,你确實是一個小女巫。”
陶笛*泰勒先生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痛苦,
“你十一歲的時候,收到了英國巫師界唯一的魔法學校霍格沃茲的錄取通知書,我們都很高興!事實上,在你更小的時候,就展現出過作為女巫的天賦,正因為如此,你媽媽才冒險和我們家保持來往。她不希望等你入學的時候,對那個世界一無所知。”
如花怔怔然看着他,
“可我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是呀!”陶笛望着一旁的壁爐出神,半響才長長嘆了一口氣。
“親愛的弗勞爾,我和我的家人都很愛你。但是我不得不說一句對不起。”
“發生了什麽?” 她的聲音不由放輕。
“那一年,”陶笛*泰勒低着頭,“你爸爸和媽媽到印度去了,臨行前把你托付給我們家,想叫你在入學前體驗一下巫師界的生活。快開學的時候,我帶你到對角巷去購買學習物品,誰知道,誰知道,我竟然沒有看好你。叫你一個人闖進了翻倒巷。”
“翻倒巷?”
如花的表情是迷茫的?
她後知後覺地想起這裏對于手無寸鐵的小巫師應該是很危險的。之前沒什麽感覺,畢竟憑借清虛派的功法,那些黑巫師連給她破防都做不到,就戰戰兢兢逃跑了。。。
“是的,那是一個邪惡的地方。等我趕到的時候,你魔力暴動了。因為過于激烈,竟然。。。竟然變成了啞炮。”
房間裏寂靜無聲。
如花盯着窗簾的花紋神游,她可以想象一個有着“魔法天分”的半妖忽然失去了自己的能力,這是一件多麽殘酷的事情。。。
“等你醒來的時候,你還惦記着霍格沃茲。。。我。。。我們把你送到了聖芒戈,又請普林斯家的魔藥大師來幫忙治療,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你那段時間總在哭泣,你的媽媽實在不忍心,于是她請求我抹消你關于巫師的記憶。”
“啊!”
張小道士聽到這裏忽然驚訝地出聲,原來半妖對于涉及記憶的法門竟然如此在行!按理說築基期的修士不是應該能完善神魂?居然這樣都沒有想起來?
張道士的表情也是一肅,兩個人都對這些英倫半妖更加重視了!
如花見狀,方才從窗簾處将眼神拔了出來,她嘆了一口氣,
“所以,我就把你們都忘了?”
陶笛*艾博艱難地點點頭,
“我以為你至少會記得艾博舅舅一家,只是把我們當成普通人,但是誰知道,你竟然全部都忘記了。果然比魔法更執拗的,其實是人類自己的內心啊。”
如花終于理清了這具身體的往事,她自然也理解了為什麽泰勒夫人後來便不再與艾博家往來了。有時候如果一直沒有得到,那麽反而比得到了然後再失去要好。泰勒夫人為了女兒曾經對丈夫的記憶動手腳,後來她經過一番掙紮放棄了這麽做,但在小弗勞爾變成啞炮之後,她卻不能也不願讓女兒渾渾噩噩地活在巫師們的同情裏!
如花慢慢嘆了一口氣。
“很遺憾。”她擡眼真誠地看着艾博先生,“但您也不必再愧疚下去了。畢竟,我這些年一直過得挺好。”
原身弗勞爾*泰勒果然一輩子沒有想起來這些經歷,直到她落水意外去世,心心念念惦記的也只是家人平安而已。而如花,她對半妖的妖力一點兒執念都沒有,只是想起來弗勞爾的經歷,總讓人唏噓呀。
“弗勞爾!”陶笛的嗓音有點兒顫,他忽然吸了一下鼻子,擡頭略激動地看着如花說道,
“但總歸,天無絕人之路。今天看到你,我不知道有多麽開心!你現在,是重新找回了魔力了吧?”
當時他站在泰勒家門口,感受到那種熟悉的魔法的力量,簡直是又擔心又驚疑。好在,雖然表妹去世了,小弗勞爾卻平安無事,不僅平安無事,她還找回了力量!
陶笛的眼睛一時變得雪亮。
如花看了他一眼,心知他誤會了,方才解釋道,
“你想的不全對,我現在确實有了不同于常人的能力,但這力量卻不同于魔力。”
言罷,她輕輕放出了白葫蘆結界,陶笛的眼珠猛地一縮。
真是強大的力量!
“我,後來遇到了我的師傅。”如花說道,“他教會了我華國道門九華山清虛派的功法,從此我可以使用法力,但這和天生的。。。魔力是不同的。”
陶笛還在驚嘆中,他顯然沒搞清楚道法和魔力的不同之處,但是,
“哦!孩子!這可真叫人驚奇!”
外國巫師居然有辦法叫啞炮擁有力量!??這消息要是放在巫師界,那簡直不要太驚人了啊!
一旁的張道士心中卻暗道一聲果然,難怪弗勞爾聽到清虛派的事情那樣激動,她果然是清虛派的!
倒是張小道士貨真價實地驚訝了一會!
“你居然是清虛派的?!”
如花回頭沖他點了點頭。
“清虛派呀,居然是那個清虛派!”
小道士成功吸引了還在驚嘆命運無常的艾博先生的注意,如花方才道,
“重新介紹一下,這兩位是來自華國龍虎山的兩位道士。他們和我同屬道門,但是是不同的門派。”
艾博先生立刻道,
“道門?門派?啊,我明白了,道門就像是霍格沃茲,而門派,大約就是我們的學院吧?”
如花一默,
“不,道門不是學校,門派才是學校!道門,道門是總稱。”
如花:。。。。。。
似乎有哪裏不對,但是看着艾博先生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又喪失了解釋的動力。
然後東西兩方終于接上了頭(—^—/),艾博先生認為張小道士和張道士是華國的“巫師”,而張小道士和張道士則對建立了“妖界”的半妖們十分感興趣。。。
“你們是一千年前建立的結界嗎?居然沒有在末法之災中失去傳承!”
“末法之災?”
“對,當時魔界來襲,修士力量減弱,最後只好避世隐居,在那以後,我們就很少聽到你們的消息了?”
“原來之前東西方還有聯系?”
“對呀對呀,我們門派的典籍裏記載了好多居住在西方的。。。喂,妖怪,女妖那個詞怎麽說?”
“巫師?”
“巫師?好吧,那就巫師吧!”
如花:。。。。。。
好吧,好像女妖(enchantress)這個詞同時也有女巫的意思,這翻譯過來可真夠亂的!
“但要我說,你們巫師裏有些家夥實在是不好,我和我師弟就遇上了一個,他竟然想拐賣幼年道士來英倫的。這簡直太過分了!”
艾博先生拍案而起,
“還有這種巫師?他一定是個黑巫師!居然對幼崽下手!這簡直是太過分了!”
如花左看看,右看看,
艾博先生眼神晶晶亮,張道士也操着不熟練的英語努力溝通,如花想到百年後華國修者拒絕加入國際巫師協會,結果被巫師們和人魚、馬人一樣歸為神奇魔法智慧生物,總覺得現在這走向有點兒不對勁!
喂,龍虎山嫡傳弟子,你們真的記得巫師是半妖嗎?
喂,巫師,你們又準備怎麽說服道士們接受和你們一樣的身份?
好吧,道長她也沒什麽門戶之見,畢竟兩千年前清虛派的道尊都有一個蛟龍的命定之人,咱清虛派一直以來就是胸懷廣闊的啊!
只是沒想到,名門正派龍虎山,居然也這麽胸襟開闊啊!
果然那些正道仇視妖修的消息都是以訛傳訛嗎?
。。。。。。
于是乎沒等到史密斯太太準備好香噴噴的夜宵,在座衆人已經是真的相談甚歡了。
張道士對不分門派,共同分享知識的巫師們很有好感,艾博表舅則很仰慕道門能夠使啞炮擁有魔力的強大力量。等他知道資質确實影響道法的修行,心下也不至于太失望!
至少他們治好了弗勞爾呀!
可見東方魔法是有特長之處的。
等到他知道龍虎山擅長煉丹,現在的掌門擅長劍術也沒太驚訝,反而介紹斯萊特林學院的巫師擅長魔藥,格蘭芬多雖然不練劍,但是一般格鬥比較好。等他知道龍虎山還有個分支是茅山派,什麽穿牆術啊,養小鬼啦很有名的時候,直接就O_O。
“這。。這不是邪術嗎?那可是靈魂啊!”
張道士拍拍半妖的肩膀,這年頭妖怪都比道士膽小了。
“只要用在正途,又有什麽關系?更何況道士一般幫助超度靈魂,在此之前請那些幽靈幫幫忙,也是很合情合理的嗎?”
“真的只是這樣?”艾博先生表示他一顆郝奇帕奇的心hold不住啊。
張道士又說,
“當然,若有靈魂感作惡,直接滅掉!道士嘛,自然應該降妖除魔!”
艾博先生:。。。。。。
雖然不明白,但是東方巫師好兇殘啊。
他又看了一眼如花,忽然說,
“幸好你也算是斯萊特林家族出身的啊。”
還是斯萊特林更能理解東方巫師的這些彪悍思路吧?
如花:。。。。。。
“話說起來,我媽媽她到底出身在什麽家族?我除了您以外,還有什麽親戚嗎?”
艾博先生欣慰地看着她說,“你媽媽本來是亞歷克斯家族的小小姐,你外公的家族精通煉金術,世代都是斯萊特林,可你媽媽的身體卻很不好,她意外沒有到斯萊特林上學,反而到了我們郝奇帕奇,因此才和我交好。啊,我媽媽和你外祖母都是布萊克家的,所以咱們和布萊克家也沾親帶故,稍遠一點兒的,普林斯家,馬爾福家,韋斯萊家,帕金斯家,布雷斯家,大家都是親戚。”
如花懵懂臉,半妖界果然好小,怎麽感覺所有人都沾親帶故啊!!!
不過話說回來,亞歷克斯這個姓氏怎麽這麽耳熟?
還精通煉金術?
等等,之前做謝如華的時候,那個誤傷到了霍克利夫人,結果被她毀了詛咒慘遭反噬的女巫好像就姓亞歷克斯吧?後來也是她雇人來殺如花的呀!!!
“亞歷克斯。。。家裏還有什麽人嗎?” 如花有些飄忽地問,
艾博以為她想要打聽外祖父一家的情況,立刻體貼地說,
“別擔心,雖然他們不滿你媽媽嫁給一個麻瓜而把她除名了,但是你的外祖母之前卻把所有嫁妝都留給了她,就怕她受委屈,現在這些財産自然都屬于你。他們也許。。。呃。。。不大樂意你和麻瓜交往,但你既然已經可以使用魔力了,那麽你外祖父想必也會重新接納你的。”
如花:。。。。。。這個“想必”怎麽聽起來這麽得不現實啊?
顯然艾博表舅自己也這麽覺得~
“呵呵,你知道,斯萊特林都固執。別太放在心上了。布萊克。。。呃,也比較偏執,但是普林斯還不錯,還有布雷斯,他們家偷偷在法國麻瓜界經商,和拿破侖政府還有點兒交情,馬爾福也不是不識時務的家族,帕金斯就更。。。呃,總之,你現在入了東方的魔法學校,大家都會很友善的。”
如花:呵呵。總之一切是因為本道長道法高深,是吧是吧?
艾博真誠地說,
“那什麽,古老巫師家族就這麽幾家,像我們艾博家、還有韋斯萊家都很友善,你也不必太在意斯萊特林的家族啊。”
如花,“好吧,只是現在才發現我家的表舅數不清啊!”
作者有話要說: ~~~~~~~~~~~~~~~~~
^3^
道長:我家的表舅數不清,沒有魔力不登門!
艾博:呵呵,也不全是這樣滴!
~~~~~~~~~~~~~~~~~~~
☆、婚禮的消息
這天晚上衆人享用了遲來的夜宵,史密斯太太順勢邀請艾博先生留下來做客,如花想了想,也沒有拒絕。
反正她家的陣法也比較靠譜,艾博先生如果有惡意,早就遭受陣法的攻擊了!
沒錯,之前艾博先生之所以吃驚,就是因為發現了如花布置的陣法。
自從築基以來,如花除了一直在修習的清虛派功法,就沒有修煉過別的法門。于是乎巫師界很多書籍就理所當然成了她的參考書,反正她家師傅大人也不止一次說過,應該旁征博引,多多借鑒一下其他門派的精髓嘛。
咳!
總之,如花結合道法,按照巫師界得來的陣法書籍給自家布置了幾個空間陣法。她在陣法裏嵌套了符文,又嘗試着按照自己這麽些年的道學知識,不斷調□□水氣運,一番實驗下來,成品雖然沒有理想中那麽好,但看家護院确實足夠了。
當然,如花道長的标準是,任何一個翻倒巷的黑巫師來了都攻不破此陣,反而能遭受陣法反噬,能力越強,反噬越強,就是這個道理!~^-^~
于是乎此陣中西合璧,在巫師艾博先生眼裏,這便是一個魔力灰常強大又玄奧的陣法。
所以他一見此陣,就又驚喜又擔心。驚喜是猜想着弗勞爾會不會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恢複了魔力,擔心則是怕有什麽惹不起的家夥找上了門來,比如弗勞爾的外祖父,老亞歷克斯先生之流。
但好在,事情是順着有利的方向發展了。
“時間不早了,就請您留下來吧。”
艾博先生想了一下,還是沒有答應,
“不必了,我不好在這邊呆太久,你的表哥查理就要結婚了,我還是早點回去準備的好。”
然後他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封羊皮紙寫成的邀請函,
“誠邀弗勞爾*泰勒小姐前往艾博莊園參加查理*艾博與阿妮*霍克的婚禮。”
時間正是十天後,
如花想了一下,說道,
“我會去的,如果奶奶也同意的話。”
艾博先生乍然一笑,
“那就好!到時候我來接你。”
他轉而又有些猶豫地問,
“小弗勞爾,你。。。有沒有想過去見一見你外祖父?”
如花沉默了一瞬,說道,
“有緣分自然會相見的。只是我明天無論如何要回彭伯利了。不然奶奶她會擔心的。”
艾博聽後,反而微微松了一口氣。
如花見狀,也知道這位外祖父大人恐怕不會好相與了。
***
第二天,如花和達西家的仆從和辦事員彙合,同行的人裏居然還有查爾斯*賓利!
賓利先生是受達西的邀請,特地去彭伯利度假的。
“天哪,我真是一點兒都忍受不了盛夏的倫敦了!”
如花聽後也是一笑,
“彭伯利的陽光、鮮花和湖水會讓你忘記倫敦所有的不愉快的!”
賓利露牙一笑,“我很期待!”
他聽說如花是過來見一位母親那邊的親戚,順便幫助安娜找藥,也頗為感慨,
“不管怎麽說,親人永遠是親人,他們總會在艱難的時候給你支持的!”
如花:。。。。。。賓利先生你自己腦補了什麽?
路上,如花意外收到了來自之前在倫敦認識的一位朋友的信件。
威爾森小姐是律師的女兒,她天生過目不忘,立志想當律師,卻被迫走上相親這條不歸路。
如今她信裏卻不是什麽好消息,原來威爾森的父親在上個月去世了,作為尚未出嫁的女兒,威爾森小姐得到了屬于她的微薄遺産,接着就面臨了兄嫂更加迫切的逼婚。然後。。。這個過目不忘的姑娘居然真的屈服了,随着她信件一起來的,是另一張婚禮的請帖。
如花見狀一笑。
只是看到她未婚夫的姓氏,她又愣了一下。
“威廉姆斯*布克特?”
手指輕輕滑過這個名字,如花心說,布克特啊,這不是蘿絲的姓氏嗎?
但她轉念一想,這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蘿絲的父親好歹也是子爵,而單從請帖上來看,這位布克特先生顯然沒有爵位,那麽想來同名應該只是巧合吧。
于是她刷刷兩筆,答應下來下個月去參加威爾森小姐婚禮的事情。
再然後,一行人回到了彭伯利。
安娜奶奶見到如花回來非常開心,兩人立刻交換了一個擁抱以及一對頰吻。
然後是張小道士,若虛小朋友紅着臉入鄉随俗,也讓安娜奶奶親了兩口。
如花介紹了張道士給大家認識,張道士非常感謝大家對張小道士的救命之恩和關照,就從儲物袋裏拿出了幾個漂亮的珊瑚飾品,分別送給達西先生、如花、安娜奶奶還有喬治安娜。
這些珊瑚飾品都被仔細地刻畫了平安康泰的符箓,勘稱貴重。
喬治安娜對她的紅珊瑚項鏈愛不釋手,達西先生知道目前這樣品質的珊瑚在英國也還罕見,因此還鄭重道了一回謝。
大家一起吃了晚餐,之後如花握着安娜奶奶的手,兩人在休息室裏說話。
“我遇見艾博舅舅了。”
安娜奶奶聽到艾博的姓,先是一愣,然後又長長嘆了一口氣。
“這樣就好!”
如花不知道安娜奶奶對巫師的事情知道多少,只好告訴她自己受邀參加艾博表哥婚禮的事情。安娜奶奶聽後,又起身翻出一個小箱子,示意如花打開。
箱子裏都是各式各樣的珠寶首飾,有些樣式明顯陳舊了,但是所有的首飾保養的都很好。
“奶奶?”
安娜奶奶慢慢拍着她的手,說道,
“那個艾博我也知道一點兒,人很熱心,只是你媽媽其他的親人,似乎都家境很好,我的小弗勞爾正好打扮一番,來來來,奶奶給你戴這個。”
***
這時候喬治*維克漢姆也對着一箱子珠寶發呆。
話說自從如花走後,喬治又在島上逗留了幾天,之後随着清國海軍一起離開,前往了馬六甲。
喬治和幾個活下來的歐洲人一起各自聯系了自己的國家和媒體,宣揚了葡萄牙人在島上的惡行。
有政治能量的紛紛使力,不出幾天,馬六甲咽喉地帶的紛争便再也壓制不住了。
出于隐晦的目的,各國對清軍出兵一片贊譽,對葡萄牙人的行為則多番指責。
越到後來,喬治能做的就越有限。
好在當初清軍裏的人還記得這個歪果仁的貢獻,沒過多久,喬治得到了華國最新頒發的海事經商特許證——雕刻着金元寶和海浪的印章一枚,從此他名下的船隊可以開往目前華國對外開放的六個港口,還有權購買最大限額的高等絲綢、瓷器、茶葉香料。
這印章一到手,喬治立刻擺脫了籍籍無名的狀态,很多船隊都願意招攬他,而他自己,則得到了正在東印度公司工作的史密斯的消息。
“我又查了之前遇到的那個霍克利,發現他居然在東印度公司有股份,如今他去世了,這一筆遺産理應有他的血親繼承。”
喬治一愣,
“他有什麽親人麽?”
史密斯娴熟地揮灑兩滴鱷魚的眼淚。
“也是不巧了,這家夥的妻子在他年輕的時候就難産去世了,唯一一個女兒也沒有活過十六歲,所以算起來,他其實是舉目無親啊。”
喬治卻愣愣地看着他。
“你。。。你的意思是?”
***
原來史密斯為了報答喬治在島上的救命之恩,幹脆幫助喬治落實了老霍克利侄子的身份。
作為老霍克利唯一在世的血脈親人,喬治出乎衆人意料地順利接收了老霍克利在東印度公司的股份,他在孟買的住宅,已經他的全部銀行存款。
本來輸得只剩三個金幣的家夥,瞬間鹹魚翻身了。
喬治興奮極了,然而他的好運卻沒有就此結束。他跑到老霍克利家整理東西,竟然意外發現他家地下室裏居然還埋着幾箱寶石!
都是成色極好的貴重寶石,紅寶石,藍寶石,貓眼石,甚至還有鑽石!
饒是喬治見多識廣(??),也忍不住興奮地跳起來轉了一圈。
他傻笑了一會兒,立刻沖到書房寫信。
“親愛的弗勞爾,不負你所望,我現在。。。。。。”
喬治想了一會兒,最終精心挑出了一小箱寶石,準備給如花郵寄回去。這麽一邊準備,他又忽然想到自己在海裏撿到過的那塊藍鑽,喬治把它找了出來,左看看,又看看,終于還是将這塊藍鑽也放進了小箱子,連同信件郵寄往了英國。
***
這天晚上,如花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無數的寶石從天而降,那聲勢陣仗很是吓人!于是乎如花下意識就張開了結界,好護住自己的腦袋。。。
作者有話要說: ^3^
☆、定心
傳說中一個人如果随着日出醒來,再凝視天邊,他/她悟道的幾率會增加百分之八十。
如花現在就是這種情況,她一晚上乘着結界睡覺,等醒的時候太陽剛好緩緩爬出地平線,紫氣蒸騰了片刻,如花深呼吸,運轉精神将那氣息引入髒腑,一路游走周身經脈。然後那被石頭砸的夢終于徹底清醒了。
話說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夢見自己被石頭砸了。如果事事都有因果,那她上輩子大約是和石頭結果仇?
如花轉瞬笑了,和張小道士相處久了,她發現自己竟然又活潑了呢。
她随機專心修煉,感到周身暢快,越發不在意那夢境了。
這日張道士忽然提出要道別。原來他憑借道門秘術,居然聯絡道了華國在英倫的修士。
若說是在英倫,也不辣麽确切,此修士一直在靠近北冰洋的一座孤島裏修行。據說是傳說中雲來派的修士之一。雲來派也是有名的門派,
“他們早八百年就有一支弟子在北海之心設立道場,修習鲲鵬之道,有時也和此界凡人有所聯系。”
言罷張道士随手畫出一個光圈,圈內是幾片飄渺的雲朵,雲來雲來,雲生雲滅,竟然頗有幾分飄渺之意。轉眼間雲朵化為海浪,洶湧而來,氣勢駭然,如花脫口而出一句,
“北冥有魚!”
張道士點頭,“正是此道。若你在此間有事,大可以在北方海邊懸崖刻畫此印,雲來派也是名門正派,自會守望相助。”
如花點頭,“多謝!”
張道士随之一笑,竟然有些羞赧,
“說起來我八歲時見過現在在北冰洋上修行的那位師叔,如今也有一百年了,如今過來,見他印信還在,總要過去拜訪一下。”
“什麽?!”
如花還沒答話,反而見張小道士“大驚失色”,
“師兄你說多少年了?”
張道士懵懂狀,
“唔,前後加起來,不到一百年,也就九十多年吧。”
“那那那。。。那你今年陽壽多少歲?”
張道士略羞澀地低頭,
“我也不過是一百一十二歲,至今停留在築基中期,慚愧慚愧。”
如花也略一吃驚,卻不像張小道士那樣嘴裏能塞進一個雞蛋去。
“那。。。那那那,師傅他老人家今年陽壽幾何?”
“師傅啊。”張道士一抹頭,“他老人家似乎是元末明初時候生的,還曾與我說起過明太/祖時候的事情呢。”
明太/祖時候出生,這怎麽也有兩三百歲了吧?
如花算一下,也不知道一位金丹真人這個年紀算是年長還是年輕。
張小道士看上去驚訝極了,
“可。。。可曉初師姐明明說她今年二八,你今年三十,師傅他老人家今年四十又六啊?”
張道士恍然大悟,摸摸張小道士的狗頭,道,
“曉初的話你不能全信,她一直堅信所有女修士都是年芳二八呀。”
張小道士:。。。。。。
好吧,他總歸不是個凡人,以前不知道師父師兄師姐的真實歲數,總以為他們龍虎山和其他門派比就是個"天才"雲集的福地,大家個個都修習進展很快,等後來又遇見如花,雖然他自己也被人稱贊天分,但心裏壓力還是有點兒大的。
可誰知道這時候被師兄告訴了“真相”!
張道士看小師弟蔫了巴拉的樣子,生怕師弟被修行的艱難給吓的道心退卻,忙說,
“師弟別擔心,修行嘛,山中無日月是常事,你看築基時能調整容顏,所以我們才會顯得年輕。你不要覺得害怕,這修真界,百年的築基都能被稱一句“天資聰穎”了。所以你也不要以為修行是一件容易事,拿水磨功夫感悟天道,下了苦工,吃了苦處,方能有所得啊。”
一番話說得苦口婆心,如花在旁聽得連連點頭,細思自己自出生起就多磨難,後得了師傅的庇護,反而一帆風順,卻不應該是修習大道的常态。倒是後來接觸了人間煙火氣,又被殺穿越,幾番颠沛流離,終于在不知不覺中兩度築基成功。
一番感悟,她只覺氣息湧動,可又不是悟道的時候,就強行壓下了。
張師兄見此也是一番激賞。
而張小道士之前還覺得如花雖然天資聰穎,但是比起門派裏的其他人來說也并不更優秀多少。他總被人稱贊天資,所見又都是“天才”,一方面不覺得“天才”有什麽稀奇,一方面暗自心裏壓力又很大。這樣既自傲,又隐隐有那麽一股子不自信,長此以往,道心失守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如今,被師兄挑破了真實歲壽,他也知道“天才”都是一步步踏着血汗走出來的,對人對事就多了幾分恭敬認真。他不再“自視甚高”,也不再“壓力山大”,反而堅定了鬥志。
修行修行,從來是走自己的路,與人攀比并無益處,人家有人家的好,我也有我的優點,誰的成功都是經歷了一番磨難的。執迷于那一時嫉妒,恐怕只會耽擱自己更久!
如此,張小道士積累在心頭那一絲陰霾,竟然也消散了。他修為蹭蹭長了一個境界,張道士就笑開了眼。
“多謝道友!”
如花好比一塊磨刀石,叫師弟走出了小世界,反而踏入正道。這樣的事,自家人做起來反而不方便呢。
如花一愣,也曬然一笑,
“是我該多謝你們才是。”
話說起來,兩度築基,除了識海裏葫蘆山提供的修行路數,她竟然全是靠自己。知道張小道士和張道士出現了,才了解了很多修行常識。
故而她謝地誠心誠意,倒叫張小道士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腦袋。
随後達西家作為主人特意擺酒為張道長和張小道士送行,喬治安娜還有點兒舍不得張小道士,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