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千篇一律的套路,贊美一個女人,永遠是不錯開頭
兒大家從她之前剛剛魂穿成了謝如華小姑娘,被房東趕出門居然還有心情暢游倫敦就能看出來。
道長宅的外表下,也是有一顆喜好新鮮風景的心的。
只是臨出發前,她還是希望能先為喬伊和安娜做點兒什麽。
這時候安娜在廚房裏一邊哼着歌一邊烤小餅幹,面粉和牛奶混合的甜香慢慢飄出來。如花正坐在窗前縫制兩對護膝。她小心翼翼用金色的絲線将平安如意符箓鑲嵌到護膝的花紋裏。又在邊緣上嵌入福運陣法。等終于完成了一個陣法的部分,她的肚子就是一陣“咕嚕”叫。
“嘶!”如花咽了一口口水,咬斷一根絲線,舉起手中的護膝仔細瞧。
英國的天氣比較潮濕,安娜和喬伊都患有風濕。最近安娜的腿是不是疼一下,于是如花就決定給她和喬伊都做一對護膝。安娜的護膝是淺黃色的,喬伊的是淺棕色。
如花神識外放,認真勾勒了一遍符文,将空氣中的靈氣鎖緊陣法裏。等終于做完了一對,只差收邊了,她再拿起針來,卻發現黃色的絲線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用完了。
道長起身活動一下胫骨,跑到廚房偷吃了兩塊小餅幹。
“安娜,我去雜貨店買點兒繡線,你有什麽要帶的嗎?”
安娜聞言從廚房裏走出來,她擦幹淨手,一邊從一個小絲袋裏抓出一把錢,遞給如花。
“親愛的,已經是春天了,去給自己買一頂漂亮的帽子吧。雖然你拒絕了貝克家的舞會,但也應該打扮地漂亮一點兒了。不要辜負這美好的春光啊。”
如花莞爾。
貝克家是和他們一起做禮拜的鄰居,他們邀請街坊四鄰來參加舞會,說是要慶祝四月花節。這舞會似乎就在今天,但是因為明天一早就要出發到德*包爾夫人家,如花還是婉拒了貝克的邀請。
“謝謝你,親愛的!”道長熟練地在安娜臉上印上一個頰吻。然後轉身出了家門。
這時候臨近黃昏,天邊有些暗沉,厚厚的雲層邊緣顯現出一點兒玫紅色的微光。
道長腳步輕快,很快穿過了一條小巷。她路過一個街區,隔着一道牆聽到有模糊不清的音樂聲和說話聲,看來貝克家的舞會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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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貨店就在前方。向左一拐,再向左一拐,穿過這條小巷,很快就到了。
如花買好了絲線,想了想安娜的話,出門後又進了隔壁的裁縫店。準備看看有沒有适合春天出游戴的帽子。
這時候裁縫店裏冷冷清清,只有老板娘和如花一個客人。
聽說如花想要買一頂帽子,老板娘從內間走出來,拿了不少花花綠綠的帽子給她看,同時重點介紹傳說中倫敦正在流行的新樣式。如花看了她的推薦,想起來喬治安娜似乎還真有一頂差不多的。
一笑過後,反而選了一頂樣式簡潔,堆着淺色絹花的小帽子。
“你說這頂怎麽樣?”
這比之前的推薦要便宜一些,但是老板娘的态度絲毫沒有改變。她反而眼前一亮,
“适合淺綠色、淺藍色的衣服,淺黃色也不錯,這一頂很好搭配!”
如花沖她一笑,拍板道,
“就它了。”
兩人相視一笑。
“祝您四月花節快樂!”
“你也是,小姑娘!”
告別了老板娘,如花心情挺好,一路哼着歌快步向家裏走去。這一會兒路上已經不像來時那麽安靜了。歡呼,叫喊,大笑的聲音此起彼伏,果然社區裏的舞會就是熱鬧。
“難道整個鎮子的人都跑到貝殼家了嗎?不對!”
道長敏銳地在一片嘈雜中聽到了幾聲異樣的聲音。
“搜他身!”
“他一定有錢,達西先生剛把那個教職換了英鎊給他!”
“我他媽沒錢,都輸出去!”
“沒錢,那這是什麽?媽的,難怪賭場的人都愛他。”
“哈哈!都他媽是小姑娘!”
“還給我!”
一陣肢體沖撞聲,拳頭擊打在骨頭上的聲音,以及慘叫和咒罵聲終于從舞會的喧嚣中脫穎而出。
“你他媽給我松開!快!快!給我揍他!”
“快點兒,別他們引人注意。”
拐個彎,如花果然看見四個年輕人在圍毆一個高瘦的身影。
只一眼,她就認出了他是誰!
喬治*維克漢姆!
道長深吸一口氣,想說自己沖上去解決他們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想想喬伊和安娜,她決定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于是她把嗓子一捏,故作嬌滴滴道,
“菲力哥哥,我有東西落在家裏了,你能載我回去拿嗎?”
然後又故意沉聲說,
“哦,當然!我們走這邊,我的馬車停在巷子那頭。”
“咦?查理警官,您也來了!什麽?你要去警局?正好順路,叫菲力哥哥送你吧!”
查理警官?!
巷子裏的不良青年一臉不妙地相互對視一眼,緊接着狠狠瞪一眼趴在地上的人,扭頭跑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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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劇地電腦又壞了,昨天的章節明後天會補起來的,愛你們~
☆、喬治*維克漢姆
喬治*維克漢姆覺得自己最近在走背運,先是被人騙取了賭場,小賭怡情,大賭傷身,還沒反應過來就輸過了頭,然後又被人告了學校,勒令退學!
要說這背後沒有人在整他,傻子都不會信!
可是喬治他又有什麽辦法?
在劍橋讀法律,已經是一個管家的兒子能有的最好的出路了。
可笑他當初剛入學的時候,還真以為時代是在變化的,只要他足夠聰明,足夠努力,足夠圓滑,即使是商人也能成為新貴族,即使是下等人也能夠叫人刮目相看。然後他就這樣傻傻的張揚,因為一張帥氣的臉和絕佳的女人緣得罪了幾個富家子弟。
人家免費幫他啓蒙一下到底什麽是現實!
Too young too nave
哪怕有姑娘們的厚愛,哪怕他就要畢業了,成績還不錯,卻依然還是被自以為的朋友蒙騙,又入了賭局,一無所有。
“呵!”喬治吐出了嘴巴裏的血,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等聽到那幾個混混的腳步身越發遠了,才慢慢睜開了眼。
他的第一反應,是去看那枚被握在手心裏的懷表。
就是這東西,坑了他這麽多年。
當掉又舍不得,被搶走,其實挺好的,只是他怎麽就犯了糊塗,居然跟那些人硬抗?!
一定又是因為那個怪夢!
喬治眯了眯眼,一向風流寫意的眼睛如今腫成了某國國寶,可片刻之後,這眼神中卻閃爍出冷硬又鋒利的眸光。
喬治*維克漢姆看不見他自己。
出于某種原因,除非特意去想,他對自身的事情記得不是那麽清楚。所以他并不知道原來的他,從沒有過這麽鋒利的眼神。。。
一切都回到了原點,他又成了那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管家的兒子。
一無所有。。。
窮小子。。。
真該死!!!
每每想到他只是一個管家的兒子,心裏就會産生一種強烈的違和感,他總覺得有哪裏除了錯,又偏偏想不出來。
但,不管怎麽說,該利用的東西他是傻了才會放過。
比如菲茨威廉*達西,比如教父給他的教職。
那個家夥明顯聽說了學校的事情,不然他給他的錢也不會剛剛好能還清喬治欠下的債。即使這錢若論數目其實已經遠超那教職本身的價值了,可是當喬治看到那張支票的時候,他的臉卻火辣辣的疼。
就為了這麽一點兒錢,居然将自己的尊嚴往腳底下踩!想他XXX什麽時候這樣委屈過?
不,不對,他是誰?
他不就是喬治*維克漢姆嗎?管家的兒子,上了劍橋,主人家成了他的教父,然後又賭博,退學。
喬治皺着好看的眉頭,仿佛在發愁自己手上的一筆爛牌。哪怕心裏有個聲音在說,這種情況是有問題,但是他最先應該做的,确實掌握局勢!
他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聽到“噠噠噠”的腳步聲,這位“查理”警官終于來了。
如花聽着混混們的聲音走遠了。
壓低了嗓子學着男聲咒罵了兩句,這才慢慢走進了小巷。
她有些擔心地靠近了一臉鼻青臉腫的喬治。然後。。。。。。
喬治的眼睛猛地睜開了。一個嬌小的身形遮光映入眼簾,她被夕陽鍍上了金邊的長發,她呆呆地看着他,然後臉上劃過了。。。驚恐?!!
“‘查理’警官!”
喬治心懷莫名的怒氣,他企圖做出一個玩世不恭的惡意的痞笑,被嘴角的生疼打斷了。他一片青一片腫的臉忽然猙獰的皺起來。
如花聽了他的招呼呆了一下,她的眼睛快速地眨了眨,再次死死盯住喬治的臉。
天哪,這是怎樣一張臉啊!!!
“怎麽?!吓着你了?”
喬治下意識地出口反擊,他不等人來扶,自己背靠着粗糙的牆壁慢慢站了起來,渾身上下的疼痛讓他的眉頭死死皺在一起,可他還是笑了。
不是癡笑,不是假笑,也不是開玩笑,這是一個充滿冷意的調笑,
“我這張臉讓小姐看呆了!?若驚吓到了您,我還真是不得不說抱歉。誰叫愛這張臉的人太多了,以至于有些人更希望它能被毀掉?”
他說得輕柔壓抑又危險,如花莫名感到這語氣有哪裏很熟悉。但她顧不得深思了,
全因為一張臉。
這是一張怎樣的臉啊!!!?
如花直愣愣看着他,之前短暫的相遇她沒有注意,但是等她希望去解讀一下此人面相的時候,卻發現他臉上仿佛遮着一層薄霧!而等她辛苦地利用神識看破了這霧氣,卻發現那下面,是交織在一起的生氣和。。。。死氣?
交織,糾纏,鬥争!
仿佛下一刻就要死于非命,卻依然頑強地存在着。
這種面相很不正常,就像一個人有兩個靈魂,一個已經死了,而另一個還活着!
“小姐?!”
喬治忍不住又叫了一聲。
如花猛地回過神來。她情不自禁擔心的起來!
“你。。。你怎麽樣?”
喬治一眼撞進了她擔憂的目光裏,那種擔憂,很真實,卻有點兒冷淡,又有點兒熟悉。
“我沒事。”他生硬地開口了,心裏卻不可控制的一軟。接着他強心阻止了這種奇怪的心情。
如花睫毛飛快地扇動了一下。
不管怎麽說,這個人總是對她有“救命”之恩的。如果恩情還沒有報答,恩人卻先一步去世了,那。。。那。。。
如花快步上前,和靠着牆勉強支撐着身體的喬治對視。
“我送你去醫院?”
她小聲說道。
喬治的心裏長長嘆了一口氣。
又是這種熟悉的感覺。
當初在水下,他被水草纏住,生死之際想松開她的手卻又一直沒有松開,就是因為這種感覺。
“泰勒小姐?”
她是姓泰勒吧?喬伊和安娜的孫女!
如花一愣,馬上反應過來泰勒是她的姓。
“喬治?維克漢姆先生?”
喬治笑了,這笑容像個面具,将他生硬的棱角包裹了去,露出另一個長袖善舞,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靈魂。
而他臉上的死氣也一蕩。
“你可以叫我喬治!”
如花一驚,喬治的頭卻猛地疼了一下。
該死的,又是落水的後遺症!
她見他身形一顫。立刻上前扶住了他。如花心說,喬治之前沒有回應她去醫院的提議,顯然是不想叫更多的人看見這時候的模樣。
某種程度上,她也算是心領神會了。
只是如果是之前,喬治大概還會願意借助某些大爺大媽的嘴巴将自己的情況宣傳一下,好襯托一下達西的薄情,但是現在嘛。
嗯,也是因為車禍的後遺症,他在賭博事件中被磨去的自尊心似乎又高漲了起來。
真是說不出是好還是壞啊!
“要不,你跟我去我家吧?”
如花艱難地找到了一個選擇。
怎麽說喬伊也是做醫生的,家裏藥品什麽的都挺全。就是喬伊的态度。。。
“放心,喬伊不在。”
喬治皺了一下眉頭,如花剛好無辜地看過去。
真是,好像她知道他在想什麽一樣。
“不用了!”
喬治低頭看看如花,看着她柔軟的發頂,忽然想到這丫頭的奶奶大概是安娜。
他小時候很得安娜歡心。只是現在。。。
“還是不用了。你。。。”他又看了一眼如花,“明天不是還要去德*包爾夫人家?”
如花一驚,“你怎麽知道?”
喬治笑了,他雖然挺不屑對下人百般讨好,但是卻對這個挺在行的。
“達西家的事情,只要我想知道,又有什麽難?”
他想要炫耀地笑一下,結果嘴角一抽,
“嘶。”
如花面色有點兒古怪。難道除了楊吉太太,這家夥在達西家還有別的眼線?好在他似乎沒什麽惡意,但是。。。要不要提醒一下喬治安娜呢?
“呃。。。”
“呃。。。”
兩人同時開口,
“你先說!”
“你先說!”
又是異口同聲。
于是如花說道,
“要不然,你先跟我回我家,我給你拿一些藥?我是說,你如果怕安娜擔心的話,可以不必進去。”
如花很有把握,安娜對喬治還是很有好感的。如果安娜看到喬治的樣子,大約會擔心的吧。
喬治聽她說道安娜,臉色也有一瞬間的柔和,他想了想,糾結了一下,還是說道,
“那就麻煩你了!”
如花:。。。。。。本以為他還會再客氣客氣,這人真直接啊。。。。。。
“你剛剛要說什麽?”
“不,沒什麽?”
喬治閉上了嘴巴,他有一瞬間想要利用自己跳進水裏救了這丫頭的事情來謀劃點兒什麽,可是想到他想救人卻沒有救成,又覺得有點兒丢臉。他低頭看了看如花,其實自己也挺意外的,當時看見這丫頭落水,為什麽就下意識跳了下去。
她看上去身體這麽弱,如果在水裏呆久了,恐怕是真的要出意外了吧?
“你在想什麽?”如花覺得他的臉色略古怪。
“在想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喬治下意識說道,
也算啊,看來他還有點兒自知之明。
如花看了他一眼,臉色複雜,然後喬治聽見她說,
“你說得沒錯。”
他忽然一樂。想到了之前這丫頭和菲力發生沖突,似乎也是因為自己,于是喬治忍不住有點兒得意。雖然就他的身份來說,姑娘們為他争風吃醋是挺正常的,畢竟他。。。呃,他沒有錢。。。喬治一皺眉,心情壞了起來,那些姑娘都是被他的臉騙了,可是比起臉,還是錢更靠譜呀。
喬治面色幾變,如花看着好奇,卻沒有多問,她抽空用神識探查了一下他的面相,發現那死氣和生氣又争鬥了一番,最後生氣明顯壯大了。
這真是好趨勢!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
但畢竟是半個“救命恩人”嘛,無論如何都要報答一番!于是如花糾結着說,
“你。。。還是別去賭博了。”她絞盡腦汁想了想從前師傅他老人家說過的胡言亂語,“賭博都是騙人的,贏錢才是意外,最終的贏家只會是莊家。”
喬治卻挺意外如花能說出這句話的,他打量了她一番,出乎意料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
喬治自然是明白的,自從他落了水,他就覺得自己看穿了賭博的真相。雖然一無所有的感覺叫人害怕絕望,但。。。怎麽也比送上門讓人騙的好。。。
以及,他不是害怕,他只是有些茫然。。。茫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茫然。。。
如花因為喬治的好态度驚訝了一下,她擡頭看他,卻見他對她一笑,然後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你到家了!”
如花一呆,才發現原來已經到家了。她一聲招呼不打,下意識三兩步跑進了家門,乘着還在廚房忙碌的安娜沒有注意,就拿了一些酒精、紗布以及傷藥,然後悄悄跑了出來。
如花看到喬治還站在原處,便松了一口氣。
“給。”
喬治接過了藥品,踟蹰一下,說了聲謝謝。
他心說自己應該付一點兒錢,可是口袋卻空空如也。
真令人絕望啊!
“那。。。那你好好休息?”
道長沒話找話。喬治又看了她一眼,笑了,
“還沒有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弗勞爾。”
“弗勞爾?”
喬治心裏忽然動了一下,他眨眨眼,搞不明白這種奇怪的情緒。
“啊,原來是一朵小花兒。”
如花臉色一紅。
這時候泰勒宅的窗簾動了一下,喬治猛地一回神,
“我走了。”
他一邊說,一邊轉身跑回了巷子裏。
如花沖他揮揮手,又揮揮手。
然後她回頭,對上了安娜滿是了然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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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內特先生曾經說,
“他不僅會開玩笑,還會恥笑,假笑,和女士們調笑”
☆、前往德*包兒家
對上安娜了然暧昧的笑容,饒是如花修道多年,也有些莫名的。。。慌張?
道長有點兒理不清自己的情緒。安娜卻一副我全明白的樣子。
“親愛的,”她對如花眨了一下眼,“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你爺爺的。”
如花默默眨了一下眼,總覺得哪裏不對,
“哦,那謝謝奶奶?”
安娜看着她,噗嗤一聲笑了!
“我的孫女太可愛了!哈哈!”
如花:。。。。。。穿越以來第二次被人說可愛了。可笑她完全get不到大家的笑點啊!!!
明明之前還是謝如華的時候,好多人多說她性格冷淡有點兒小大人的,而她沒打算改,一直比較淡定地做自己,可是現在,現在小大人又變成可愛了?
不知為什麽,道長總覺得自己在他人眼裏變得幼稚了。。。
嗯,一定是他們的錯覺!!!
她一番心思波動,安娜已經止住了笑,然而出乎意料,她竟然微微嘆了一口氣。
“親愛的,別擔心。其實即使是老喬伊,他心底也一直承認喬治是個好孩子的。只是這孩子出生經歷坎坷,偏偏又。。。。。。”
安娜的話嘎然而止。如花下意識追問,
“偏偏又什麽?”
安娜回過了神來,粗暴地略過了這個話題,
“沒什麽。畢竟,如果作為長輩,我們自然希望他能找個好姑娘。可是如果作為孫女婿,我們又有些擔心他會承受不住,最後學壞了。哎!”
安娜長長嘆了一口氣。如花聽了她的話,先是有點兒感動,轉而又有點兒哭笑不得。
話說孫女婿是什麽鬼???
她現在這具身體不适剛滿14歲嗎???
***
當天晚上,如花将兩幅護膝收了尾,作為禮物送給了安娜和喬伊。喬伊不知道為什麽氣鼓鼓的,等看到這禮物,他又高興了起來。
“哦!我的小弗勞爾實在是太貼心了!”
“是呀是呀!”
安娜又是感動又是欣慰,把兩副護膝拿在手裏看了又看,總覺得自家孫女太棒了了!這麽的心靈手巧,周圍又有哪個年輕姑娘比得了?!
然後如花收獲了兩個大大的擁抱,外加一對溫暖的頰吻。
道長有點兒昏呼呼的。她受到了愛的鼓勵,心裏特別熱血沸騰。幹勁兒也特別得足。嗯嗯,光有護膝還是不夠,喬伊總愛喝點兒小酒,不如現在就去自己釀一點兒,用來泡骨酒也是好的,那些帶了靈力的酒對風濕的關節簡直是不在話下。
作者:嘿,英國徑直私下釀酒的法令被吃掉了麽?
道長:恩恩,正缺下酒菜。
“親愛的,早點兒睡吧。明天一大早就要出發呢。”
“嗯,好的。晚安,我愛你們。”
那句“愛”說得如蚊子聲般大,卻被兩個老人家精準地get到了。
“晚安,我們也愛你!”
如花走出房間的時候臉都是紅的,她湊巧沒有注意到喬伊看着她背影的時候,那個複雜的眼神。
房門關上了。老兩口對視了一眼。
“你說,如果喬治知道了老維克漢姆留下的遺言,他又會怎麽做?”
安娜複雜地眨眨眼,“老維克實在是有點兒過了,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他親手養大的孩子。何必。。。”
喬伊沒有出言反對,他手指動了動,情不自禁想要抽一根煙,但看看時間,看看地點,看看自家數十年如一日貌美如花的老婆,又強行忍住了。
當天晚上,等安娜以為他已經睡着了的時候,喬伊忽然說道,
“這些事情早在那家夥去世的時候就結束了,不是嗎?”
安娜動了動嘴巴,今晚聽丈夫說小喬治被打了她就很擔心,等聽到他即使被毒打,也不肯交出那枚懷表的時候,她心裏又忍不住複雜糾結。
這時候,她在心裏反駁丈夫,
不,沒有結束,單單為着喬治這樣執着的态度,就不會結束!
安娜認識的喬治是個叛逆的孩子,但要說執拗,也不見得,畢竟他被老達西疼愛長大,性格有些天真,看着大膽,但骨子裏還是膽小的。而這樣一個骨子裏膽小的孩子竟然那樣死死拽住懷表不肯松手,連手指骨折了都強作無事,之後又和弗勞爾一起走了回來。而看自家孫女的态度,她大概是沒發現那孩子的手傷得那樣重吧。
喬伊等不到她的回答,心裏也是一涼,他忽然強勢地說道,
“結束了,一定結束了!再怎麽說小喬治也是。。。”
也是後面沒了下文。
安娜忍不住安慰自家丈夫,
“你說的也對!”
喬伊哼哼兩聲,一把摟住自家老婆,
“睡覺!”
***
第二天清晨,如花早早上了達西家的馬車。喬治安娜從車裏探出頭來,一張紅潤的蘋果臉笑眯眯地迎接她,叫如花心情也好了不少。
于是馬車車輪滾滾,迎着晨光向德*包爾家的莊園駛去。如花興奮的看看風景,一邊聽喬治安娜叽叽喳喳向她介紹達西家的親戚們。
表哥菲茨威廉,表姐安娜,算起來Lady Catherine居然是達西家還在世的最近的親戚了。
“我媽媽和Lady Catherine 都是菲茨威廉伯爵家的小姐,媽媽嫁了爸爸,姨媽則嫁了德*包爾伯爵,兩個人感情很好。以前還聽姨媽說過,想要把安妮表姐嫁到我們家呢。不過我覺得,我哥似乎沒有那個意思。對了,我哥哥讀書的時候認識了來自北方的賓利一家。原本我們還擔心Lady Catherine 不喜歡他們,畢竟我外祖父菲茨威廉伯爵家是舊貴族的代表,但是沒想到Lady Catherine居然很開明。”
這時候喬治安娜忽然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
“告訴你吧,我一直覺得Lady Catherine她其實支持提高女性的地位。她的母親,我的外祖母出身羅什伯爵家,也是女性有繼承權的家族。”
如花驚訝地挑眉,羅什伯爵家,是她想的那個羅什伯爵家嗎?
而喬治安娜看到她的表情就滿足了,
“所以你不用太擔心,她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傲慢又嚴肅,但其實內心還是很親切和善的。”
如花看着喬治安娜用力點頭,不忍辜負好友一番心意,于是笑了
“這樣我就放心了!”
等到二人終于到了德*包爾家,喬治安娜的那位身體虛弱的表姐已經在大門口等待了。
“哦,喬治安娜!好久不見,我真想你!”
她有一頭棕色的頭發,一雙黑眼睛閃閃發亮,可是臉色卻有點兒過分蒼白了。此時她沖着如花看過來,端是明眸善睐,居然有點兒顧盼生輝的味道!
如花心說,這真是一個漂亮的姑娘。
“你好,我是弗勞爾*泰勒!”
安妮立刻笑了!
“我知道你,小時候我到達西家,泰勒先生還給我看過病。你好,我是安妮。”
女孩兒們相視一笑。
然後安妮帶着表妹和如花一起走進了德*包爾莊園。這裏的大小和彭伯利不遑多讓,但莊園的風格上要更精致一些,牆壁附近的雕塑多用隐晦的暗紋。
嗯,所謂低調的華麗嘛。
道長看得津津有味,他們從長長的走廊裏向大廳走去,偶爾聽安妮介紹一下走廊上挂着的畫像。如花一路浏覽過去,這時候才知道德*包爾一家祖上是德國貴族,和目前的英倫皇室還沾親帶故。
這樣的畫像在彭伯利莊園也有,但也許是因為莊園裏畢竟沒有女主人,又也許是因為如花是喬治安娜的閨中密友,她到覺得比起德*包爾家的嚴肅莊重,彭伯利的風格更活潑明朗一點兒。
一行人穿過長廊,到達會客廳,傳說中的Lady Catherine果然已經在等候他們了。
“哦,親愛的喬治安娜!”
喬治安娜立刻就和她面容嚴肅的姨母相互擁抱,順便交換了頰吻。
如花發現這位女士氣勢很足,一舉一動都很有傳說中的貴族風度,如花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她支持女權。。。但是不可否認,這位貴婦人看向喬治安娜時候的眼神,特別的溫柔和藹。
然後喬治安娜向Lady Catherine介紹了如花。
如花臨走前被安娜惡補過禮儀,這時候也娴熟地向她行禮。
說實話,如花覺得單憑原主存留在身體裏的行為習慣,其實就已經能應付大多數貴族禮儀了。她印象裏,原主的母親似乎也有一種和Lady Catherine相似的氣質,所以到沒有怎麽緊張。
Lady Catherine審視地打量了一下如花,叫一旁等待的喬治安娜都有些緊張了,這才笑了。
“歡迎你。”
如花有種錯覺,這位夫人看她的眼神似乎是有點兒莫名的複雜,但她似乎刻意掩飾,如花心思一轉,決定順其自然。
作者有話要說: ~~~~~~~~~~~~~~~~~~~~~~~~~~~~
關于德*包爾夫人,有名的“大反派”,但其實這位夫人骨子裏真有點兒女權。
原著裏班內特家女性沒有繼承權,但是德*包爾家卻不是這樣。德*包爾夫人就繼承了他丈夫的遺産。她在評論班內特家的事情時就說過,“但是我看不出任何理由,需要從限定繼承排除女性繼承人那條線。在Sir Lewis de Bourgh家,(這種限定)根本是不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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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關于前文的設定,有一點兒要說明一下。
有些版本的《傲慢與偏見》翻譯德*包爾先生是公爵,有些版本只說了爵士,作者想了一下,維持原來的設定--伯爵不變。畢竟是同人小說嘛。
德*包爾先生:是誰給你權利把我從公爵降成伯爵的???
作者:嘤嘤嘤,事實是我懶得改了。。。
于是作者去買鍋蓋了。。。
☆、帥哥
兩個客人先去休息了一番,然後與德*包兒夫人母女一起共用了晚餐。
如花欣賞了一下德*包爾家的精美餐具,默默保留了自己對英式晚餐的看法。
唔,公平的說,英國也不是沒有好吃的菜,但是總體而言,比起中餐,這些食物總有點兒簡單粗暴,組合新奇,比較中看不中用。。。但作為客人,她還是體貼地隐藏了自己的真實想法,轉而稱贊餐廳的樣式。
德*包爾夫人看着如花,不知為什麽笑了一下,然後又恢複了慣常的表情。
晚餐之後,天還很亮,三個姑娘決定去外面散一會兒步。這時候安娜對如花說,
“我媽媽很喜歡你。”
如花一怔,這是哪裏看出來的?
“是嗎?”
喬治安娜也說,
“我也覺得是。”
表姐妹看着如花略茫然的神色,對視一眼,又一齊笑了。
“你不明白,我母親一直是個盡職盡責的領主,她對附近的居民都關照有加,常年幫助教廷的活動,但是她對待陌生的客人的态度是不一樣的。雖然是恰到好處的熱情,但有些人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如花想了一下Lady Catherine 之前的眼神,她看上去就像是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喬治安娜聽了表姐的話,心中恍然大悟。其實Lady Catherine 是個很看重責任和身份的人,她會關照附近的居民,幫助窮人,歡迎來客,但這種種卻似乎更多是出于責任感而非同情心,所以她的态度總讓人覺得有點兒高高在上,說得好一點兒是貴族風度,說得差一點兒就是高傲了。
而她對陌生人的審視也格外嚴厲,比如之前喬治*維克漢姆第一次來德*包爾家的時候,她就嚴厲地教導過喬治應該明确自己的身份,懂得感恩。
雖然她的話句句在理,但說實話,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