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回合,這一次,由藍橋離作莊
經結束了,我會讓哥哥們把你送走的。你得感謝我沒有要了你一條小命哦。畢竟都是哥哥們的錯啊,是他們強迫橋離跟着他們的呢,橋離沒有愛上他們對吧?”
她的呢喃尋問中,手指再次觸上藍橋離的臉頰。
身子止不住的顫意,讓她慌張的朝後縮,直到縮到床沿。
被藍依芽一把撲上來,将她按在床沿,她的腦袋掉在半空中,身子在床上。
依芽的手指在她的脖子間。
“橋離沒有愛上哥哥們對吧?依芽很相信你一直是被逼的哦,所以橋離能活下來......”
她似乎是在向她索求承諾,纖長的手指微微收縮,讓女人因緊窒而感到呼吸困難。
藍橋離被吓得就算能說話也說不了了。
她的恐懼卡在喉嚨口,生命在面臨着威脅。
“我忘了你不能說話了。”
她突然松開了她,她因為失去了那份重心而朝床上倒去。
頭栽到地板上,疼痛中她身子以怪異的姿勢倒下來。
她的脖子咔啦一聲,形成了一個怪異的曲線。
“啊呀,你扭到脖子了,等我去叫人哦!”
她狀似慌張的翻下床,拖鞋噠噠的在地板上拖着,在打開門後,她想到什麽回頭說:“因為我相信橋離,所以我連自己也懲罰啰。嫂嫂,等着哦,我馬上去叫人......”
當噠噠的聲音越行越遠,她的身子弓在板板上,從表面上看來并沒有怪異,但右臉頰是整個服帖在地板上,被扭曲了一百八十度......
....
“幸好傷得不嚴重,只是扭到了筋......"
醫生的回複,讓藍依芽松了口氣。
“太好了!”
藍依芽偎進藍決的懷中,一臉難過的輕斥藍橋離:“你翻什麽窗嘛,也不想想這裏是幾樓,掉下去怎麽辦?幸好這次只是摔到脖子,上天保佑。”
藍橋離蜷縮在沙發上,她眼中透着恐懼的瞪着依芽。
藍決微眯了眼,讓依芽離開,他有話對她說。
依芽離開後,他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左手拽起來,讓她被動着身子抽身沙發。
“你認為你離開了藍家,你能活下來嗎?記得你手裏的蟲子嗎?”
他手指在她腕上的繃帶處,讓她清楚的看到上面有個凸痕,像疙瘩似的。
“等長肉了,這東西就會永遠留在你體內,別以為動手術能拿出來,它會鑽進你的血管內!”|
他一臉陰鸷,大掌掐上她的脖子,"你只能乖乖的呆在這裏,吃着解藥抑止它産卵。”
因為卵會四處鑽,最後鑽進血管,吞噬她的肉體......
她的臉上閃過深沉的恐懼,她雙眸噙着淚用另一只手扳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按在在小蟲上,那呆在裏面的它不亂動,那份疼痛刺激了她,她痛苦得真想把它挖出來!
“如果你不聽話,它就會代替我們教訓你。”
她嗚咽着直點頭,表示順從。
眼裏恐懼的是淚水,他伸手,擦幹她不停滾落出來的淚珠,恢複了溫柔:“別怕啊,依芽發生了那種,你總得出來交代對吧?乖乖的呆在我們身邊,你是我們最愛的女人啊,傷害你,我的心也會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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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人,為何能一再的傷害她?
不争,不求,甚至連最初的怨恨也放下了,讓自己适應新的身份新的生活,以為能一直走下去,到頭來卻被最深愛的男人們傷害。
是男人都無情殘忍嗎?
在他們心中她不是最重要的嗎?
那既然如此,為什麽要這麽殘忍對待她......
...
當手中的繃帶被拆開時,她看到那一條淡淡的線。
今天醫生會來幫她将線取出來,而這意味着,蟲子将一輩子留在手腕上。
她瞪着手腕上的小疙瘩,這個時候将它取出來還有時間,如果不想一輩子被寄生蟲控制,如果不想為了脫離,而将手腕給截掉......
她的臉色由平常逐漸轉為怨恨,手指顫抖的摸上那個疙瘩,可以感覺到蟲子的蠕動......
無數夜裏的恐懼着,還會跟随她未來的恐懼......
醫生來了,藍肆領着他進來,他們的談話聲驚醒了她。
她猛然擡頭間,臉上還有殘留的恐懼。
藍肆走過來,落坐在她旁邊,将她摟進懷裏。
“小離兒,醫生等下要拆線了,不要怕,不會疼的。”
疼?
她早已經歷過肉被翻開被撕裂的巨痛,這種小小的傷痛,她還會怕嗎?
黑眸一斂,她柔順的偎進他胸膛。
她的右手被醫生擦上了消毒藥水,她的頭顱靠在藍肆懷裏,聽着不再溫柔的心跳聲。
八哥救救我.......我不要,小離兒不要啊————
乖,沒事的,一會兒就不疼了......只是蟲子被放進去而已,很快就好了.......
不要不要,好痛哦,八哥,好痛哦!七哥求求你,好痛好痛!不要把蟲子放進去————
任她哭喊求饒,他們也無動于衷。
這就是最愛她的男人們啊......
。。。
線扯完後,再過兩天就會結疤,當疤掉了之後就會好轉。
過程需要一個星期。
藍肆寸步不離的陪着她,她變得很安靜。
她一直沒開口說話,他能理解,也很體諒,所以一直問她緣由:“小離兒為什麽還要想着逃呢?不是很愛我們兩個了嗎?”
她擡頭,滿臉的疑惑,回應他的自顧自說:“小離兒最愛的是八哥對不?”
不用問,他也能從她眼裏看到滿滿的愛戀。
她有一張不會說謊的臉,可以顯示任何的想法。
他和大哥總能輕易看穿她。
他們愛看着她的臉說話,所以哪怕她不開腔,受了傷以來十三天都不開腔,他也不會覺得奇怪:“小離兒還在怪我們的無情嗎?大哥已經知道了,是我們把你保護下來的。讓寄生蟲留在你體內也是不得已的啊,一切都只為了讓小離兒的傷害降到最小而已......”
他的解釋,她的眼淚,是委屈。
她張着嘴想嚎出痛苦,卻只有無聲的眼淚。
“小離兒,拜托你,不要再逃離我們了——”
他将她放在床上,頭顱埋在她的心口處,那一聲聲無奈的嘆息,他的痛苦感染了她。
“為什麽你就是學不乖呢?難道真以為能離開我們嗎?以前我們沒有追究,只是因為愛你啊......但你現在,偏要學不乖與我們對着幹,落得這種下場,是你活該的呀。”
活該?
她神色恍惚,眨眨眼睑,眨去那泛濫成災的淚水。
是她活該嗎?
她做錯了什麽?
她乖乖的呆在他們身邊,沒有搗鬼過,因為她知道自己贏不了他們,因為她知道木已成舟,因為她知道為了愛可以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
她只是,唯一的不甘願是他要娶別的女人,都在他的安撫下而消散。
她乖乖的呆在家裏等着他們回來,她就是一個完美的籠中鳥,任他們豢養着,就算這樣,禍事來臨了,他們第一個懷疑的還是她?!
她的木讷在因為怨恨而情緒失控中,抓上他的手臂,她用滿眼的恨面對他,讓他錯愕。
她緊緊的抓着他,她無法開口,他可想過有其它原因?!
不是因為心虛,不是因為默認,不是因為賭氣啊!
是因為她的聲音被藍依芽剝奪了!
他們有想過嗎?!
“啊啊啊啊啊——”
她悲鳴的嗚咽,為無法開口而嚎叫。
她一把推開他拉門而出,任他的叫喚留在身後。
為什麽這樣對待她?!
她不安份,咎由自取無悔!
但她安份,他們卻冤枉了她!
他只要調查,只要多想想就該明白,她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要怎樣才能綁架依芽?!
他們連求證的念頭也沒有,這就證明了......
她奔下了樓梯,不慎打翻了樓臺上放置的蠟燭。
今晚沒有電,沒有月光,只有蒙蒙的小雨。
屋外黑鴉一片,當蠟燭掉到紗布上燃起來時,她只看了一眼,便跑去了廚房。
在這之前,她瘋狂的将桌上的蠟燭掃倒,任它們燃燒桌布。
她奔進了廚房裏将門反鎖,她找到了水果刀,她雙手顫抖的抓着那把水果刀,瞪着它的眼裏是滿滿的怨恨。
門外,是藍肆急切的拍打聲:“小離兒,把門打開!”
她不再猶豫,最後一眼瞪着右手腕那粒疙瘩,她将刀尖抵在那凸起上,狠狠的往裏刺!
“啊啊啊——”
她的慘痛聲響徹了整幢別墅,讓藍肆一把将門撞開。
他為眼前的情景而震驚在當場。
光潔的大理石上大理的血液中一塊很大的肉被挖了出來。
那被染上鮮血的肉塊上只有一只蟲在蠕動,它貪婪的吸食着那堆血液,在他的注視下漸漸将它們吸光......
地上,刀上,全是血。
順着窗臺滴落到外面。
他俊臉閃過恐懼的跑出去,“藍橋離——”
他的咆哮,伴随着突然而臨的傾盆大雨。
“為什麽不相信我——口口聲聲說愛我的是你們——一而再傷害我的又是你們——藍肆!我藍橋離不再相信你們了——永遠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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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電,轟然而至。
總是在雨天,總是發生這麽多怪事。
她的悲鳴怨恨從二樓傳來,伴着那狂肆而舞的火焰,她在樓上發了瘋的推倒所有的蠟燭,讓它們肆意的吞噬這幢豪宅。
她的手上流着血,她的腳下滿滿的血液,她甚至為自己的血而滑倒在地。
她的哭泣,她的疼痛,她的臉色蒼白,她的絕望。
“如果只有死了,才能解脫,我不介意——該死藍家人,我恨你們,該死的雙胞胎——啊啊啊——”
她瘋狂的撕扯着自己的頭發,當火焰吞噬她的衣服,吞噬她的長發,那為藍肆而留的一頭寶貴烏發,随着火焰被吞噬得幹幹淨淨.......
她的頭好痛......
她的身子好痛......
她在任火灼燒,四周全是火焰,她的耳邊模糊的聽到藍肆的咆哮,她恐懼的爬起來,她向樓下跑去。
她的腳印帶着血,她的皮膚有燒焦的氣味。
但都無所謂,惡魔的聲音在逼近她,她好害怕,她必須逃開這裏——
她跑出了別墅,當雨水洗涮在她身上,将她被燒焦的皮膚濺得刺痛時,她忍不住的嗚咽聲中,跌跪在草地上。
那頭美麗的黑豹飛快的奔跑而來,她看到了別墅內熊熊大火燃燒。
它舔着她的傷口,她的手腕已經麻木,那腕上三分之二的肉沒有了。
她甚至挖掉了她的血管,她的頭開始暈沉,她知道自己傷得有多重,她很快會因失血過多而死亡。
她的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但是她在笑。
像傻瓜一樣無聲大笑。
她将毒蟲挖出來,它來不及産卵,它不會遍布在她全身。
她一輩子不會被囚禁,面臨無盡瓣恐怖。
用生命做交換,原來,她能做到.......
其實并不可怕哦,生與死也只在一念之間。
疼痛算什麽?
也不過只折磨她一時,她用生命做代價換來未來......
很值得啊......
好痛好痛......
她身子抽搐着癱在草地上,她想伸出手去擁抱她的夥伴,她想扯出一抹笑安慰它眼中的恐懼。
它嗅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急躁的在她身邊團團轉,并舔她傷口。
她的全身無一處不痛,當一陣劇痛傳來時,她發現自己的疼痛完全消失了。
她好累,她想睡一覺,她看到媽媽站在遠處朝她招手。
她要過去,她想讓媽媽抱抱她,她想感受那份溫暖.....
活着好累哦。
媽媽,原諒阿離的軟弱,早知道死亡只痛一會兒,她會早早去找她的......
她的黑眸怔怔的望着那片火海,她想瞌上眼,但沒有力氣。
她的耳邊聽到一聲聲的嘶吼,聲音令人耳熟.....
她的身體被邀翼拱了起來脫到背上,它帶着她消失在夜色中......
。。。
她聽到有人在開口,說她快要死了。
她把毒蟲挖出來,令她的血管被挖起了一截,她的血在流失,她馬上就會死的......
“救活她——”
她聽到誰的聲音在咆哮。
“喂喂,別激動,我只能盡力。
她全身有百分之三十的燒傷,你看她的頭皮全被燒焦了,必須重植皮膚才能令頭發生出來......我不能保證她會活下來......
她的臉也被燒爛了,就算恢複後也會留下疤的......”
“一句話,她還能救嗎?!”
“能是能,但機率不大,堂傑,你必須做好準備,我們不能去大醫院,我這裏的設備太差了,我不敢保證能救活她......”
“如果你救不活,我就要你的命!”
“喂喂,就算這樣,我也不能保證能救活她啊。你看她被燒得成一個破娃娃,全身上下都得縫補......比如說脖子上,這裏就需要将燒焦的皮膚連同肉一起割掉......”
。。。
藍家的大宅被葬送在火海中。
就連草坪也被燒焦了,将那片血跡被燒得幹幹淨淨.....
藍家兩個人,藍橋離被燒死了,在現場找到了被燒得粉碎的骨頭。
還是一具完整的骨架,卻在藍肆顫抖伸手去碰觸的同時化成了灰......
雙胞胎病倒了。
如果沒有見到屍體,可以欺騙她活了下來。
但是藍肆親眼看到的,她的頭眼被火焰吞噬,她的身體包裹上一團火在熊熊燃燒的屋子裏四處奔跑......
他去抓她,她拼了命的逃跑。
他被屋頂掉下來的木頭而阻去了跑,下一瞬間,他已失去了她的身影......
他聽到她凄厲的慘叫聲,他聽到她對他們的怨恨......
為什麽不相信她?!
她沒有做錯,為什麽要那樣對待她?!
他痛苦的閉上眼,眼中是深深的懊悔......
金碧兒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她趴在他身上,他像死人一樣一動不動。
她抱着他,一臉難過的嘆息:“我發誓哦,你妹妹的事直的不是我幹的哦。人家只是幫你把藍竟的大兒子撞死了而已......”
因為這個男人說大哥太不識好歹了,本該是他娶的妻子如今成了別人的。
所以為了報複。
他的手一擡,輕輕的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看到他眼中的淚花,和悔恨。
“我不該答應老頭子,植入毒蟲的....."
因為懷疑她,因為沒有相信她,所以憤怒。
她的離開沖昏了他的理智,讓他對她做下了最失敗的一步......
“她說...她恨我們.......”
他的聲音顫抖着,輕輕的呢喃像花了全身的力氣。
她斂眸,一臉疼惜的舔去那滑落的淚珠。
“愛哭鬼.....你已經很久沒讓我看到你的眼淚了......你真的很愛那個女人......”
他輕點頭,淡淡的揚起笑紋:“我愛她啊,我一直都愛着她,我比大哥還要深愛她百倍千倍......”
他輕輕的閉上眼,腦海裏浮現她的羞澀笑容,她的結巴膽怯,她的信任愛戀......
“都是大哥不好.......都是他,要不是他也唆使我,我不會傷害小離兒的......”
113
是不是每對雙胞胎都不能免俗的被別人拿出來對比?
他們是雙胞胎,出生于富貴之家也從來沒有免俗過。
被大人們有意無意的比較,雖然看似不會有人在意,他們的父親與母親也慈愛的一視同仁。
他們應該是最幸福的一對。
但就是因為太幸福了,認為理所當然,從不知道自己比別人有多麽幸運。
所以老天爺也會公平,不會讓人十全十美,總有那麽一點小遺憾。
他們之間的小遺憾,就是被比較。
被那些讨厭的嘴臉拿來開玩笑。
人哪怕外表一模一樣,內在也有少許的差異。
從小藍決就比藍肆優秀。
藍決更像母親,藍肆更像父親。
母親是很冷酷的人,但家人她總是面帶微笑。
而父親則是溫柔的人。
一模一樣的雙胞胎,不同的性格下,卻是出了名的相親相愛。
他們視對方最重要,任何的流言蜚語也無法離間他們的感情。
但是,哪怕這樣,小孩子畢竟不如大人還要堅定,被長久的攻擊後積累下來的一點點的怨恨越滾越大,最終爆發了。
雙胞胎整日黏在一起,也會有不在一起的時候。
那個時候,就是藍肆偷偷躲到公園去哭。
那個時候,有個女孩跟他一起哭。
她是想念過世的母親,他是因為被用來與大哥比較而傷心。
時間長了,他們認識了。
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
當時的他們是最正常的,和所有孩子一樣。
除了富裕的家世所造就出高人一等的性格。
她愛罵他愛哭鬼,其實她不知道,只有在她面前他才哭的。
他也愛罵她愛哭鬼,同樣的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哭。
那就是金碧兒與藍肆成為好朋友的起因。
他們是最好最好一對,如果說世上有所謂純粹的男女友情,就是他們。
可以說是兄妹的感情,在他們之間環繞的是友誼與親情。
知道彼此的秘密,分享彼此的秘密,鼓勵彼此。
而這份秘密,也是藍肆與藍決之間的每個私人秘密。
不是有心,只是無意,沒想過能要掩藏,但就這麽陰差陽錯一直到現在。
藍決不會知道金碧兒與藍肆的關系,藍家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是舊友。
...
又愛又恨,是什麽樣的感覺?
從小哪怕受了委屈,也不會覺得是兄長的錯。
他仍舊尊愛着他。
他們是最好的兄弟,從來沒吵過架。
直到藍橋離的出現。
她教會他什麽是又愛又恨。
她給了他快樂與希望。
她讓他體會到,有一種東西只屬于他。
那就是愛。
她愛他,另一張相同的面孔她卻是懼怕。
別怪他陰暗的有着暗爽在心裏,畢竟那是屬于他的,所謂的愛情。
女人是不能與兄弟分享的,雖然知道,仍舊要給藍決。
他厭惡藍竟,因為他傷害了他的女孩。
他一直知道她有多渴望親情,這是她一直缺少的,所以哪怕他們對她不好,她仍會習慣于從他們身上找尋親情的溫暖。
那就是他們的堂妹,一個膽小怯弱沒有得到親情關懷過的女孩。
其實,最初只是出于同情與憐惜,接近她。
他沒大哥那麽喜歡她。
那樣一個普通的小女孩,第一個讓大哥在意的女孩。
當他對他說要她時,他驚訝,爾後是接受。
因為雙胞胎就該喜歡一樣東西。
所以他代大哥去接近她。
逐漸的愛戀上,離不開她。
他的溫柔總被人鄙視,卻吸引了她。
兄長被大家喜歡的冷酷卻在這刻成了缺點。
所以上天是公平的。
要對小離兒很好很好,她做錯了再多事,他都願意體諒甚至縱容。
大哥不會。
明明那個時候比他更愛她,卻選擇用殘忍的手段留住她。
小離兒越親近他,大哥便越生氣。
但大哥也沒有讨厭過他,因為從來不會想過,就如他從未曾想過那樣的事。
直到,小離兒愛上了他。
大哥将她關進房間裏的幾天裏,他說:“她會愛上你,她也一樣會愛上我。肆,告訴我,讓她愛上我的方法。”
他那個時候有多麽的不情願,“溫柔,給她屬于你溫柔。”
心髒在一瞬間停止。
他的秘密被公開了,他害怕他的女孩會愛上哥哥。
那就是第一次心生的怨恨。
為什麽不能給他?
但他連如此質問的理由也沒有,最初看上小離兒的是大哥,是他偷偷的跑到前面,他沒權力斥責。
但是.......
就讓他任性一次吧。
就一次,他想抓到只獨屬于自己的東西。
把小離兒讓給了吧。
他只有這一個念頭。
他會寵她,愛她一輩子。
哥哥再找一個吧......
啪。
那是第一次,兄弟倆當面吵架。
他被扇的臉頰,隐隐生疼。
藍決陰冷的面孔,臉上透着背叛的憤怒:“肆,連你也要背叛我嗎?!”
自己鐘愛的女人最先愛上的不是他,而現在,最疼愛的弟弟也說着任性的要求。
他會答應嗎?
“別再讓我聽到這種話!今天只是你喝醉了!她将永遠屬于我們倆,永遠!”
是威脅,也是承諾。
他恍惚一笑,無奈卻不得不妥協。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說了......”
如果只能注定要共用,那只能認命對吧。
反正,她仍舊是他的寶貝啊........
。。。
命運是多麽的可悲?
當她從無盡的暈迷中醒來時,眼前清俊的男人,她開口的第一句話:“為什麽,要傷害大哥的兒子.......”
“那種事不是我幹的。”
“真的?”
“真的。”
“......”
“九姐,你已經死了,在這個世界上被正式宣判為死亡的人,從今以後,藍家兄弟再也不會來打擾你了。”
是嗎?
她輕輕瞌上眼睑,嘴角勾起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114
當浴火的鳳凰重生後,會是何等的美麗?
可惜她不是鳳凰,無法成就美麗。
她只是一個很平凡的女人,一個被命運的無奈牽引着,一個想逃離命運的安排卻始終無能為力。
為此,她付出了代價,投于火焰中,重新成長......
。。。
四年後。
人有多少個四年?其實挺多的。
但人有多少個年輕的四年?
在大家還能任性的時候,分離多久都能再重逢。
意大利的藍家,是意大利的華僑首富。
在這個上流社會,乃至全世界,藍家的“奧索斯集團”是世界排名百強的大企業。
最近在上流社會中,一對孿生雙胞胎特別受矚目。
藍家雙胞胎,大哥以做事精明冷酷,二弟以處事圓潤而聞名。
這兩位含着金湯匙出生的藍家兄弟進入社交圈的時間極短,也不過短短兩年。
他們相當的低調,極少參加富豪們舉辦和各種宴會。
因此,個個視能邀請到藍家掌門人而自豪。
而今晚,身為開羅數一數二的大富豪遺孀曼利莎夫人非常的高興與自豪,原因在于她請動了那兩位年輕有為的神秘企業家能加這入這場化妝舞會。
藍冒董事長的孿生子藍決與藍肆。
這兩位性格互補的雙胞胎,雖年僅三十二,卻生得俊美高大,貴族氣質與潔身自好是各家有女待字閨中的富豪們眼中的一塊大肥肉。
而曼利莎夫人決定将自己的侄女雷切兒與藍家的雙生子之一送作堆。
在這個夜晚眼看她的夢想即将實現之時,她好不得意,卻發生了一場鬧劇。
一個女孩被她引以為傲的侄女雷切爾推入了泳池裏,原因不過是為了争奪與孿生子之一的老二藍肆的跳第一支舞。
曼利莎夫人瞬間被淪為衆人的笑柄。
“雷切爾!你的家教去哪了?!”
曼利莎夫人當場冷了臉,大聲怒斥自己的侄女,并且叫人将女孩救上來
她所舉辦的宴會一直找尋那些高雅的人士,特別是年輕的淑女們,個個出身富貴之家,為此也是藍家孿生子願意出席的理由。
他們需要在這場宴會上找尋一位未來的妻子,而這位妻子絕對能與他們的身世匹配。
“我......不是故意的......”
被成為笑柄的那個原本優雅的女人一瞬間怯懦如小白兔,吶吶低頭不安道歉。
縱使眼中有着不屑,但頂着淑女光環的她是絕不可以任性驕縱,讓藍家孿生子看笑話的。
那個沒有蒙任何面具的俊美男人,微彎身伸出纖長的手指拉起了那個落水的女孩,在少女羞澀中舉起她的手背落下一吻。
溫柔的嗓音帶着些微的沙啞安撫着那個女孩:“沒事了,為了我而讓兩位淑女發生這種不愉快的事,作為補償,就讓我請安琪小姐跳第一只舞吧。”
他的話令那位狼狽的女孩破涕為笑,怯弱點頭答應了。
她是安琪,像天使一樣美麗乖巧的女孩。
藍肆眸中氤氲着溫柔,這個乖巧的女孩似乎讓他很喜歡。
女孩被帶下去換衣裳,作為宴會的主人,曼利莎夫人出來打圓場,并且試探情況:“看來藍肆相當的喜歡威爾家的千金呢。”
“嗯,是個好孩子呢。”
溫柔的藍肆,他繼承了從父親那裏得到一切溫柔,簡直就像第二個藍冒。
他對所有人溫柔,特別是女孩子。
聽說他喜歡那種長相乖巧的女孩們,對待她們尤比任何人還要珍視。
只可惜這麽多年,也沒見過他有特別喜歡的對象。
這讓大家一致猜測他是否是個同性戀,與大哥的形影不離,讓那些包裹着金錢下的腐敗思想越發的放肆,更甚至默認了這項事實。
所以,她今天出現在這裏。
當衆人都注意廳外泳池時,那豪宅內的二樓上,一位帶着蝴蝶面具的短發女人盯着場下的那位主角。
他是耀眼的,和窩在角落一心只想與富豪們談生意的藍決不同,他的溫柔令多少女人趨之若鹜,卻又心碎。
他喜歡溫柔乖巧的女孩,但他從來沒有和其中的任何一個女孩談過戀愛。
他和那個每隔三個月換一個女人,且必定是處女的孿生哥哥不一樣。
他的溫柔與潔身自好便是讓她來到這裏的主因。
在短發女人的旁邊,還有另一個同樣帶着面具只是不同款式的女人咬着手指,盯着那泳池邊已經與安琪跳第一支舞的藍肆,恨恨的說:“他一定是鴨子!你用你的能力去證實,如果他對你的挑逗沒有任何的反應,我贏到錢分你一半!”
她與許多男人女人打了個賭,那個賭越滾越大,賭金高達一億,所以短發女人來了。
“嗯,我知道。”
那個短發婦人黑眸清冷的盯着場中的那位耀眼的華僑男人。
他真的很俊美,他的五官很深邃,一點也不輸給任何的歐洲男人。
“你和他都是中國人,西方女人不合他胃口,那就東方女人!記住,千萬別曼利莎夫人發現你不是千金小姐!你必須優雅的接近他,絕不容許有任何的精......唔?!”
當她在喋喋不休的叨唠中,短發女人伸手捂住她的豐唇,黑眸一眯,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女人身子瑟縮了一下。
“我的出生,可并不比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富家千金們差呢......”
好歹,她所出生的大家族,也是能左右中國政府的權貴呢。
短發女人勾勾唇,一抹戾笑浮現,她手指向那個帶着溫柔面具的男人道:“這麽多年來,他還是沒有任何改變呢。果然我還是更喜歡老大多一點呢......”
話落,伸出舌頭輕舔幹裂的唇瓣,眼中劃過嗜血般的興奮,緩緩的轉身朝樓下走去。
女人盯着那個短發女人的背影,心裏頭閃過一絲害怕。
她甚至有絲後悔,應該從盤生另外挑一個容易掌握的女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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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雅的淑女,一件黑色緊身超短裙,勾勒出她的傲人曲線。
豐滿的胸脯,圓翹的臀部,修長結實的長腿,五公分的高跟鞋。
她像個女王般,充滿無數誘人的魅力。
她嘴角挂着迷人的淺笑,哪怕那雙美麗的眼睛被掩蓋在蝴蝶面具下也掩不去的靈動。
微嘟的豐唇塗着時下最流行的大紅色,像血一樣鮮紅的晶亮。
她是個尤物,從她的骨架,她的皮膚,她的頭發,她的眼睛顏色,都顯示着她是東方人。
曼利莎夫人邀請的東方人中,除了華僑藍肆,便是在場中的日裔佐藤家的女人。
最後一個,便是同樣來自亞洲中國香港的吳華小姐。
只是,吳華小姐有這樣出衆嗎?
她像只優雅的貓,而且是貓兒中的女王。
她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如履平地,以低柔的鞋跟聲音朝他翩翩而來。
她的身姿挺得直直的,從她的身上散發着一股高人一等的貴雅氣質。
當場中所有的人都為她的出現而驚訝時,她揚起輕嘲般的微笑朝那個雙目發亮的藍肆走去。
在走到他面前一步之距時,她的眼尾微微的掃向不遠處的另一張同樣面孔的男人。
那個渾身散發着陰冷氣息的藍家掌門人,此刻正與他的胞弟一樣,黑眸倏地發亮盯着她。
很好,她知道她引起了他們注意。
她的得意暗藏在心裏,緩緩的伸出手,遞向等待她的男人。
是邀舞。
她想與他跳一支舞。
當藍肆了解到情況時,他欣然的揚起更濃的笑紋,執起她的小手,一雙很白很嫩的手掌。
他帶她滑進舞池,他們的動作都是如此的優雅。
她有一雙極适合踩着高跟鞋的美麗腳足,小巧而白皙。
夜晚,她是替身,代替香港臺的大富豪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