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讓我兒子給我帶個東西
“李奶奶!”我叫了一聲,畢竟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我沒錢花了,你讓我兒子給我送點錢吧。”李奶奶說道。
不知道是我喝醉的原因還是怎麽的,我總覺得看李奶奶有重影。
不過我也沒有想太多,一口答應了下來。
話剛出口,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這不就是你家門前嗎?你不會自己告訴自己兒子啊。
難道?我身子有點發冷,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了。
驀然間,我身上出了很多汗,酒也醒了一大半,我轉頭看向這家門前,正是李奶奶家嗎?
只有一圈圈破栅欄圍着,就是大門,而大門旁邊,擺着一些照片,還有一些排位。
我們這兒有個習俗,每逢過年的時候,一些大姓人家就會把祖先的照片或者是寫有名字的排位挂在大門邊上,來緬懷先人。
這種習俗,我小時候經常見,每次過年的時候都能見三五家這樣做,大姓人家也是輪着來,要不然大過年的,家家戶戶大門上不挂燈籠都挂這個,還不吓死個人。
長大了這種東西我就見得少了,不過那大門前面一張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花白的頭發,慈祥地笑着的老奶奶。
這不是李奶奶嗎?
恍然間,我才記起來李奶奶死了已經有七八年了。
而剛才看見李奶奶的地方卻什麽都沒有!
見鬼了?
我撒腿就跑,氣喘籲籲也不敢停一會,直到回到家裏,把我家的大門關上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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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到底看到什麽了?真是李奶奶?可是李奶奶已經死了很久了,是幻覺?
不,不可能!我是先看到李奶奶才看到她的照片的!
還有她說什麽讓我告訴他兒子給她送點錢?
死人托夢的故事我到是經常聽,可這不是夢啊!我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背,很疼!
叫她兒子給他送點錢?
她兒子有三個,王老大,王老二,還有王三兒,只不過老大老二都去外面做生意,家也一直在外面,王三兒住的那處院子,就是李奶奶留下的。
只不過王三兒這個人在村子裏面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閑,人長的精瘦,好賭,整天除了麻将館就是到處晃悠,人快三十了也沒有成家。
想想剛才李奶奶說的話,讓他兒子們給他送點錢,應該就是給燒點紙。
死人的囑咐,而且我還答應了!左思右想,看來這話得給帶到。
躺在床上,我還是睡不着,上次碰到這種事情還是在給天鑫配冥婚的時候,現在大半年都過去了,卻又碰到了。
奇怪,大半年我平安無事,怎麽大過年的卻碰上了?
以前經常聽老一輩人說起,過年的前一天,也就是除夕之夜的那天晚上,是一年之中陰氣最重的時候,所以才會有守夜的說法。
難道就是因為這被我撞見了?
突然我想到被我從褲腰帶上面,解下來的黑色小鐵塊,大半年時間帶着它,一次也沒有碰到過這些事情,怎麽一解下來就出事了呢?
一想起那個皮膚被曬的黝黑,卻一身西裝領帶的人,還是個收古董的,我真把他和道士和尚聯系不到一起。
他神神秘秘地說,“就是這兩天了。”然後就丢給我一塊那鐵牌子。
不過照現在的情況看,那塊小鐵牌子可能真的有點辟邪之類的作用,明天還是去攤子上面把它給找回來吧,畢竟戴着在身上也沒有什麽害處。
想着想着,我就睡了過去,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鞭炮聲給驚醒的。
本來我還想再睡一會的,卻被文倩給拉了起來,說什麽新年的第一天不能睡懶覺,否則一年都會睡懶覺。
我自然不信這個邪,可是被她這麽一攪合,睡意全無,只得爬将起來。
吃了早飯,本來我打算在家裏面陪陪文倩的,她大着肚子,在村子裏面認識的人又不多,怕她呆在家裏面寂寞。
可是剛剛到九點,一群狐朋狗友就上門了,又是抽煙又是海侃,無奈,我只得提議不如到附近的麻将館玩一玩。
到了麻将館,進門的時候差點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只見一個人正要往出走,只不過後面好像有人在拉着他的衣服。
“王三兒,贏了錢就想跑!沒門!這時間還早,又沒到飯點,你就想溜?”
“李哥!嘿嘿嘿,我哪敢啊!我這就是上個廁所,哪裏敢跑。”
被拉住的人正是王三兒,看到王三兒,我才想起昨天晚上的詭異的一幕。
到底該不該告訴王三兒呢?怎麽說?總不能說我昨天晚上碰到你娘了,她說她沒錢花了,讓你給燒點紙?那我還不被當成是神經病給打死?
思考間,狐朋狗友已經坐了一桌了,昨天晚上輸了太多錢,本來我是不想打的,可湊不夠人,只好我上了。
不過巧的是,我們這一桌和王三兒那一桌挨着很近,我和王三兒正是坐着個斜對面!
可我的心思全然不在麻将桌子上,我一直在觀察着王三兒那桌。
只聽見剛才拉着王三兒的那個人說:“王三兒,你還差這幾個錢?沒錢找你大哥二哥要去,你大哥二哥那可是掙大錢的人吶。”
“切!你以為我傻啊,老子要是有錢還會和你們打這種小場子?要不是大哥二哥今年沒有回來,我才不會和你玩這五十塊的,要玩也是五百起步,那才叫刺激!……快,快,該你打了,不過咋們可是說好了,中午十二點,不管輸贏,我就不玩了啊。”
王三兒好像勢在必得樣子,罵罵咧咧地說道。
不過對王三兒的稱爹道娘,那人聽到之後不僅沒有發火,反到是一樂,就像奸計得逞一樣,嘿嘿一笑,說道:“好,王三兒,這可是你說的,不到十二點誰都不能走!”
這種話,在牌桌上就是明顯的激将法,王三兒也不傻,聽到這話也猛地反應過來,可也只得答應下來。
“來,誰怕誰,不讓你輸個精光我就不叫王三兒!告訴你,這幾天我一直在贏,我就沒有輸過!”
我和我朋友玩的都是一百的局,可我根本無心打牌,一直在注意王三兒那邊。
王三兒臉色很不好,自從他坐下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贏過,王三兒還一直瞄着牆上面的鐘,看來他是輸不到十二點了。
今天我的手氣還行,竟然還贏了兩百塊錢!
朋友們一個個叫着要回去吃飯的時候,王三兒那邊也結束了。
“好,十二點,不玩了。”只見王三兒把手裏面的牌一推,站了起來就要往出走。
“哎,別走啊,王三兒,玩完這局再走啊。”那人這次沒有拉王三兒,只是在後面譏諷道。
“不玩了!”王三兒氣呼呼地說道,摔門而出。
我沒有回家,而是跟着王三兒,我想着總得把這事提點一下他。
王三兒出門就轉到小賣鋪裏面了,我也趕忙跟了進去,王三兒正在擺滿方便面等食品的貨架旁邊挑選着。
看來這家夥回去還得自己做飯。
我也假裝買東西靠了過去。
“王哥,買東西啊?”王三兒年紀比我大,我自然得叫他一聲王哥。
“恩!”王三兒擡起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和他也沒有多少交集,所以他也就恩了一聲,就算是答複我了。
“王哥,你昨天上墳去了嗎?”我離着王哥近了一些,故意用很輕很驚奇的語氣,就像是男人之間在談論哪個女人一樣。
果然,王三人被我神神道道的樣子吸引了,問我怎麽了?
自從天鑫事件還有雙付兒媳婦事件之後,墳地一直就是村子裏面的熱門話題,三人成虎,有些橋段已經被傳得神乎其神。
“你先說你去上墳了沒有?”我還是裝做急切和神秘地樣子說道。
“沒有啊,上墳一直都是我大哥和我二哥去……”王三兒說道一半,突然哎呀一聲,然後猛地一拍腦門。
“哎呀,我這腦子,怎麽把這事情給忘了,我大哥二哥今年就沒有回來……”
“怎麽?難道你也沒有去嗎?”
聽到王三兒的話,我更加确信,恐怕這個年,他家下面的人就沒有收到錢,昨天晚上李奶奶讓我告訴他兒子給他送點錢也就合情合理了。
“沒有,忘了,我昨天正贏錢贏得爽呢!”王三兒說道,然後又看着我問:“怎麽了,墳地裏面又發生什麽事情了?”
“你娘沒有托夢給你?”我問道。
“托夢?前些天好像夢到管我要錢來着……對了,小子,你問這個幹什麽?”王三兒警覺地問道。
“你媽過年都沒花的了,你也不給燒點紙!”
“哎,臭小子,要你管啊!老子現在渾身上下就五塊錢,哪裏有錢買大洋票子。”王三兒說完,泡面也不拿了,轉身直接走出小賣鋪。
我日,這什麽人!我心裏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