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訂婚邀請
多年不見得小夥伴突然打電話來,邀請我去參加他的訂婚典禮,我想換做是你一定也是非常高興吧,喜氣洋洋,還白吃白喝。
可誰又能想到,訂婚的,不一定就是紅事!
我叫張折流,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青年。
一直以為我會和我父親一樣,結婚生子,最後老去在村子裏,直到我收到一份朋友的訂婚邀請,
看到手機上有一條未接,是我從小的夥伴天鑫,初中畢業之後就各奔東西,他上了大學,去外面工作,而我留在了村裏。
我回撥了過去。
“喂,天鑫,剛才看到你打電話了,怎麽了?”
“折流,我五月一號訂婚呀,你可得回來,對,對,就在我家。晚上過來好好玩玩。”
“恩恩,好的,你也終于找了媳婦,怎麽樣,漂亮不?……哈哈,回去說。”
原來是天鑫要訂婚了,我們村裏那夥小時候的玩伴裏,天鑫是最後一個成家的了。
我們結婚都結的比天鑫早,只有他,考上大學,就一直在外面工作,學的是建築,幹的是工地,成家的事就一直沒有着落。
挂了電話,匆匆收拾完的早點攤,算一算日子,離五一也不遠了。我在離我們村二三十不裏的地方開了個早點攤,生意好也不壞,勉強夠我跟我媳婦過日子,只是多受點累。
我媳婦叫文倩,是我相親認識的,聽說有人訂婚,就吵吵着要跟我一起去。
訂婚不随禮,是不能帶家屬得,我說了半天,才說服了她不跟着我去。
五一很快就到了,早點攤收拾完之後,我借了個小電瓶車,就往村裏趕。
到了村子裏,已經快十二點了,我沒有耽擱,直奔天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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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鑫家在村子的南邊,在村邊上,他家養活着百多頭牛,一頭肉牛值一萬!天鑫家可是我們村的富裕之家!
轉過了彎,就到南邊一條街,遠遠的我看到有家辦白事的,不經常回村裏,也不知道哪家老人去了。
嘿,這小子天鑫,怎麽挑的時間,和人家白事撞一起了!
白事特有的哀樂進行曲越來越響亮,等我走到近前,我才看到,這,這不就是天鑫的家嗎?
怎麽回事,怎麽有白事?不是要訂婚嗎?
天鑫家的大門上,用竹子搭着個拱門,上面糊着一層層白紙,上面有個挽聯,寫着“駕鶴西去”四個大;大門的旁邊還有一些花圈。
我向門裏面望了一望,裏面人來人往,哀樂凄凄訴訴。
怎麽回事?難道天鑫家有老人去世了?按我們這習俗,老人去世之後三年不能有紅事,雖然現在人們不怎麽講究這些,可也不至于出殡和訂婚撞到一天吧,我心裏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怪天鑫沒有通知到我,不過我又有點同情起天鑫來了,本來是要訂婚的,卻沒想到家裏的老人去世了,碰到這樣的轉折,誰還能有心思去做其他的呢?
我還是進去看看天鑫吧,來都來了,我心裏想到。
院子裏面人來人往,花圈雜亂堆放着,院子中間,坐南朝北,搭着一個靈棚。
可當我走近看到靈棚邊上的遺像卻大吃一驚,居然是天鑫!
遺像上的天鑫穿着西裝,打着領結,微笑着。
怎麽前幾天我給天鑫打電話還訂婚,怎麽今天就死了?
出殡這一天是死去七天之後,可我和天鑫通話的時候是前三天,我掏出手機,又确認了一下。
沒有錯,通話記錄上面清清楚楚地顯示着,四月二十八號,早上十點三十五分,通話時長,一分二十八秒。
看着天鑫的遺像,我心裏有點毛骨悚然。
更讓我害怕的是,靈棚裏面,居然,居然有兩具棺材!
這時,我才注意到,天鑫的遺像後面,有一個比天鑫遺像小一號的相框,用紅布遮着,上面還打着一朵花。
只有配了冥婚,照片才會用紅布紮花!難道是……給天鑫配了冥婚?
我手一哆嗦,手機差點掉在地上。我突然想到了什麽!
頭頂烈日,我卻感覺像是在冰冷的地窖中,耳邊震耳欲聾的哀樂,卻好像無數惡鬼在我耳邊嚎叫。
難道,難道?天鑫打電話來就是叫我參加冥婚的?
不可能,我心裏面怎麽都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我慌不折路,騎着電瓶車,趕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等我回去了,就有點後悔了,天鑫是我的同學,他死了,出殡的時候沒有幫着張羅,說不過去。可一想到那個電話和那兩具棺材,心裏面就有點打鼓,想眼不見為淨。
可當天晚上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晚點賣完已經十點多了,小鎮的晚上,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關了門我就上去睡覺了,今天很累,還碰到了奇奇怪怪的事,沒一會我就合上了眼。
半夜,我聽到文倩在叫我,一只手還不安分地往我下面摸,這小丫頭,難道想要了?
我翻身把他壓倒身下。
正當我動的起勁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後面有人在看着我,我回過頭,模模糊糊看到一個人影。
借着月光一看,一身嶄新的西服,打着領結,平頭,居然是天鑫。
“折流,你可真夠意思啊,你結婚我給你下禮,我訂個婚你來都不來,說好了晚上聚一聚,我可是專門打電話通知你的,你卻倒好,在幹這事!”說完還嘿嘿地笑着。
他的聲音低層又沙啞,我想解釋,可喉嚨裏面有一口痰,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屋子裏漆黑,他的臉色卻是慘白一片,一只手,卻好像牽着一個小女孩!他伸另一只手來,想要拉我。
那手,白滲滲地,裏面血管骨頭都看的清清楚楚,可肢體的動作卻是堅硬無比。
“啊!”我從文倩身上跳了起來,大叫道。
睜開眼睛,我卻發現我躺在床上,滿頭大汗,頭卻是看着床邊,月光照在地上,什麽都沒有,哪裏有人影。
“又壓床了啊?”可能是我的叫聲把文倩驚醒了。
我看着文倩,剛剛醒來,朦胧的睡眼還沒有睜開。
“恩。”也不知道多會,我就有了鬼壓床的習慣,壓的最厲害的一次是上學的是候,大中午的,我打瞌睡,然後夢到有人叫我,我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那會還正在上課,把老師同學都吓了一跳。
“真是,你老是這樣,還能不能睡覺了。”文倩抱怨了一句,轉了個身子睡着了。
不過我卻是睡不着了。
雖然是一個夢,可是卻是如此的真實,夢裏面天鑫說的話,卻是道醒了我,雖然天鑫沒了,陰陽兩隔,可禮尚往來,不能因為人家沒了,你不給人家回禮了啊?要不然,我不是欠人家的了嗎?
思前想後,我決定明天買點冥幣去給天鑫他燒點,就算是給他回禮了。
我拿起手機,玩着着游戲,想熬過這沒有睡意的黑夜。
玩着玩着,卻是總感覺不對勁,我向窗戶那邊看去,窗戶外面,西裝!領結!平頭!
“啊!”我驚的大叫了一聲,我又看大天鑫了,和夢中看到天鑫一模一樣。
我拉過被子,蓋住頭。
“你有病吧?能不能睡覺了?”随後我一個枕頭就朝我砸了過來。
我指了指窗戶外面,讓文倩看看有什麽?
卻沒想到文倩罵了我一句神經病就又睡下了。
我鼓起勇氣,拉開被子,看了一眼窗外,銀灰色的月光灑在窗框上,卻是沒有了剛才的西裝,領結,平頭。
我松了口氣,希望我看到的是幻覺吧。
第二天幹活的時候一直都是渾渾噩噩,好幾次差點把錢都算錯,昨天晚上是一晚上都沒合眼!
一收拾完,買了一整包冥幣,我就立馬往村裏趕。
村子的公墓在村子的西邊,說是公墓,其實不如說了亂葬崗,沒有規劃,都是雜七雜八的葬着。
原本以為天鑫的墳墓很好找,可我轉了一大圈都沒有發現一座新墳。直到走到公墓的盡頭,才發現一座剛挖的墓穴。
難道?天鑫還沒有下葬?
明明昨天是出殡的日子,怎麽會沒有下葬呢?要知道屍體在家裏放的久了,一是不吉利,二是對死者的不尊重,最重要的是怕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詐屍!
難道,昨天晚上,我看到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