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相親遇險
衛衛的母親死死拉着她的時候,“你現在就給我回家!”
衛衛看着街邊,偶爾路過的電動車,行人帶着口罩、圍巾、帽子,讓人看不清面孔,可她站在屋內,空調打開,暖風很足,半開的木門邊吹進來的冷風卻不似冬天般寒冷,仿佛暑熱中帶來了一絲涼意,讓人覺得舒爽。
“你等我一下,我把外套穿上。”
衛衛的母親卻還是不松手,仿佛一松手衛衛就會跑了。“媽,你松一下,我穿衣服,現在就和你回家。”
衛衛的母親看着她,這才慢慢松了手,可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看着衛衛從衣架上拿上衣服穿上,又戴上帽子、圍巾,穿戴整齊後,衛衛對着那群默不作聲的小姑娘說了一句,“老馬要是過來,和他說一聲,我有點事情,先走了。”
幾人看到衛衛離開後,立刻炸開了鍋,“看不出來啊,衛姐的媽這麽厲害,上來就是一巴掌!”
“哎,你別說啊,為什麽衛姐喜歡上晚班,你說她是不是,那什麽?”
“不至于吧,衛姐看着也不像啊。”
“切,做這種事情還寫在臉上啊。”
“就是就是,有幾次我中午過來就看到老馬了,從前老馬很少中午過來的,可衛姐來了後,總過來,哎,你們說,衛姐是不是和老馬嗯哼。。。。。。”
“難道,衛姐昨晚在老馬那裏?”
“有可能啊,老馬的老婆聽說經常在外地出差的,不回家。老馬又不是那閑得住的人,那次不是還有個濃妝豔抹妖嬈的女人來找老馬嗎,一上來就攤在老馬身上,那麽多人在呢,老馬也沒推開。”
“不過你們說啊,衛姐真聽話,給我,要是我媽當這麽多人的面給我一巴掌,我早就炸了,你們看衛姐忒鎮定了。”
幾個小姑娘叽叽喳喳,女人的想象力天馬行空,比那宇宙的黑洞還要不可測量。衛衛不知道別人怎麽想,可也能猜到她離開後別人的議論,母親騎着電動車跟在她身後,兩人就這樣一路回了家。
“媽媽,你覺得我做什麽了?”回家後,衛衛平靜的看着母親。
母親一改在父親面前的畏縮,“我不管你做了什麽,從今以後你就在這裏,哪裏也不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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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找的那個工作是不是又黃了?你這次又給了他多少?”衛衛沒有接母親的話,卻說了這樣一句,嘴角輕輕拉扯出一道笑容。
母親一怔,“總之,你父親不會給你找那些不正經的工作。”說完就開始翻箱倒櫃,“你穿這件衣服。”母親指着剛找出來的淺色大衣。
“做什麽?”
“你穿不穿?”母親的音調一下子上來。
衛衛沒說話,只是走到床邊看下樓下,樓對面的小區裏住着一個住戶,一個女人獨自帶着一對龍鳳胎,那女人的年紀和衛衛母親差不多,聽說是北京那邊大學畢業的大學生,母親那個年代大學生很稀罕。那個女人是有丈夫的,只是在孩子還在幼兒園的時候丈夫出軌,而出軌的對象就在他們住處不遠處的平房裏,那個年代,出軌可是個醜聞,鬧的周邊皆知。再後來,兩人離婚了,這個女人獨自一人帶着兩個孩子。
在她離婚的那一年,她開始早晚站在陽臺上謾罵,開始的時候鄰居也同情,可她總是沒完沒了的站在那裏罵,滿嘴髒話,鄰居們也不再同情與她理論、争吵,再後來大家發現她病了,每到氣候交替、氣溫變換她都會站在那裏罵人,大家确定她真的病了,再也沒人去理會,算是一種默認,只聽着她一人在那裏唱着獨角戲。
那女人罵人的時候,說的是方言,衛衛曾聽過,一些罵人的字眼她能分辨出來,都是對着搶了她老公的女人在說,只是出了鄰居,誰也聽不到。
衛衛不明白,這女人的病是因為愛情還是因為不甘,又或是其他?
只是,前陣子她聽說同學的父親去世了,突然離開,一家子措手不及,那種傷痛無以言說。所以,現在,母親無論說什麽她都不再去抵抗。
一整個白天衛衛都同母親兩人在家,直到吃過晚飯後,衛衛聽話的穿了母親為她挑選的衣服,什麽也不問的同母親一起離開家,兩人騎了一輛電動車,一路無語,随着路上的風景變換,衛衛猜到母親要去的地方,果然,車子停在了老姨家門口。
“姐!”母親停了車站在門口喊了一句。
哎——,老姨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來,很快人就從屋內走出來,“快進來快進來。”她熱情的嚷着。
老姨家住的還是自建房,南北兩面蓋了房子,中間留一個巴掌大的小院子,晚上天黑,南面的屋子敞着門,黑乎乎随着風吹過帶起陣陣黴味,北面屋子裏亮着燈,卻也不覺明亮。
“老姨。”衛衛喊了一句,就要随着母親一同進屋。
衛衛母親一把扯過衛衛,忙把她的圍巾、帽子摘了,整理着衛衛的頭發,手指在衛衛的嘴臉上滑過,眼光微滞,“好了,進屋吧。”
衛衛進來後就看到屋內已經坐了人,一個同母親年紀差不過的女人和一名和衛衛年紀相仿的男子,他們見到衛衛進來後從座位上起身,老姨拉着衛衛母親的手進屋,給雙方做了簡單的介紹。
那個女人在衛衛進來後目光就沒離開,上上下下的來來回回的,比那安檢還要仔細,仿佛還想透過衣服看清楚裏面的一切構造,那眼睛好似一雙高科技的智能儀器,盯着衛衛的臉目光沒有移動,“衛衛這鼻子長的不錯啊。”
“是啊,鼻子長的高,随她媽。”老姨附和,“人家老一輩兒的都說,這鼻子長的好啊,旺夫!”
哈哈哈哈,那女人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笑的直不起腰來。這樣的場合,大多數時候相親的雙方是尴尬的,家庭、工作、房子、車子,一樣樣領出來,這不是不能說,但換個場合換個場景,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可一旦奔着結婚去,這些攤開在臺面上,就仿佛是種豬市場裏挑選優良種豬一般,只是豬不明白,但人畢竟是有思想的。
“要不,我們出去轉轉?”男子看着衛衛開口。
在座的家長一下子喜笑顏開,紛紛開口,“對對對對,你倆出去轉轉,和我們在一起有什麽意思啊。”兩人就這樣從老姨家出來,男子是開車來的,車子就停在老姨家門口,“這我的車,走,帶你兜兜風。”
衛衛一直都有些暈車,如果是在夏天或許她還會開口,說散散步,可這大冬天的,風不吹,呼吸一口氣都冷冽的人頭疼。“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我有些暈車,不能長時間坐車。”
男子一笑,“那我帶你去個地方。”
衛衛搖下車窗,好久沒坐車,不過坐了五分鐘她就開始惡心,身上陣陣的冷汗往外冒,還好,這男子帶她來的地方果真不遠,是一家日式餐廳,有大廳也有包間,這男子大概是個老手,直接帶着衛衛去了包間,省了被人觀摩的笑話。
穿着和服、踢踏着木屐的迎賓小姐領着兩人往店裏走,日式拉門,榻榻米結構,男人熟練的蹭着兩只腳,脫了鞋子。衛衛坐在門邊,及膝的長筒靴在這個場合讓空白時間有了書寫。
“要吃點什麽?”男子拿着菜單問,沒有等衛衛回答有說,“你們女生都要保持身材,我這大概也是白問了,要不喝點清酒?這家清酒味道很淡,要不要試試?”
“不用了,我喝酒過敏。來杯檸檬水吧。”
男子面帶微笑,眼睛盯着衛衛看,和他的母親一樣,眼睛裏好似帶着攝像頭一般,有着探究,看到人很不舒服,“你很小心啊,其實清酒也美容的。不過,我看你皮膚很好。”
衛衛沒說話,男子搖了鈴,要了清酒和檸檬水。
“聽說你是S大畢業的,高材生啊,怎麽沒留在那邊?”
“都一樣吧。”
“怎麽能一樣呢,那邊巴掌大的房子都好幾百萬還是郊區,我們這裏就不一樣了,一百來萬能買到房子。我們家現在就有兩套,以後結婚不愁沒房子。”男子的高談闊論還沒開始,服務員就把酒水送來。
“嘗嘗?”男子倒了一杯酒遞過去。
“謝謝,不用。”
嗨,“你是不是擔心,我把你灌醉啊,這酒比啤酒的度數都低,就是喝着玩,哎我說,你這小心思還挺多的啊。咱們都是熟人介紹,這知根知底的,我能把你怎麽着啊,你說呢。”男子一口喝了杯中的酒。
衛衛沒接話茬,默默拿起檸檬水,其實,母親之前也給她介紹過,只是這一次仿佛比每一次都艱難,這男人的話她沒有一句能接上的。在剩下的時間裏,那男子一人自說自話,衛衛多數的時候也只是微笑面對,偶爾哦、嗯一個音節,算是附和。
“哎,你臉怎麽了?”男子突然看着衛衛的臉,“喲,是不是過敏啊?”
“過敏?”衛衛摸了摸自己的臉,之間男子從他那邊起身,坐到了衛衛身邊,特別熟稔的上手摸着衛衛的臉,“你皮膚真好。”說着臉就湊過來,“比剝了殼的荔枝還要好。”
“你做什麽?”衛衛一把推開面前的人,下一刻就從榻榻米上站起來,只是對方早就做好了準備,一下子把衛衛撲倒,上下其手,整個人趴在衛衛身上,“你可真香啊!”
衛衛不停掙紮,雙手推搡着身上的男人,躲閃着男人的親吻,“滾開!救命啊!”衛衛的話音剛落,她的嘴巴就被男人的手捂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男人咬着她的耳朵,呵呵笑着,“別裝了,就你這樣的,轉裝給誰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