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五場
葉珩的異能進化完成以後, 喻栖又追問了他一些進化時候的細節。
葉珩在異能進化的時候,似乎沒有許宴川那種燒壞腦袋一般的劇烈反應。
喻栖猜測, 這大概是因為葉珩的異能只是通過思維來操縱, 而不像是許宴川的那種, 直接影響了自己的大腦。
葉珩當時也沒什麽要記錄數據的意識。
可以比對的數據太少,但異能進化的案例已經有了兩個,足以證明這并不是某個異能獨有的特殊現象。
葉珩這次異能進化以後, 感受到了更多以前沒感受過的東西, 再加上他最近惡補的電子異能知識,竟是和喻栖聊了許多更新的猜想。
這些猜想在控制異能因子方面, 提供了非常大的幫助。
喻栖回去以後潛心研究, 總算在某個深夜, 做出了第一個粗糙的異能因子操作器。
這個操作器目前還沒有辦法憑空創造異能, 或者讓沒有異能的人随意使用異能。
只是在現有異能的基礎上,進行精細的操作。
比如,當秦牧舟創造出一團火焰, 喻栖就可以利用這個操作器, 控制秦牧舟的火焰。
不過這個操作的流程非常複雜,機器也不方便攜帶,只能用來證明理論沒有出錯。
就在操作器完成之後的第二天,之前跟喻栖談合作的那家農業公司,已經拟好了完整詳細的合作方案, 邀請喻栖過去簽字。
喻栖接到通知的同時, 許宴川也接到了這個消息。
他主動打電話給喻栖, 問她要不要一起去。
喻栖想了想,笑着說:“還是我自己去吧,總給你添麻煩不好。”
“我做事情,喜歡有始有終。”許宴川笑道,“陪你簽完這單。”
他說得認真又誠懇,喻栖便不再推辭,笑着接受了。
這筆生意,除了第一次見面是許宴川跟着的,之後的每一次溝通,都是喻栖親自完成的。
中途有好幾次細節的修改,利潤分配的調整,包括一些關鍵性的用詞,都是喻栖咨詢了專業人士以後,經過學習研究,才敲定的。
她有着足夠的鑽研精神,這樣的精神放在任何領域裏,都足夠讓她發光發熱。
許宴川再見到喻栖的時候,她看上去比之前要精神得多。
他來得很早,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了一個多小時,喻栖才剛起床。
許宴川敲門時,喻栖正在刷牙。
聽見敲門聲,她拿着牙刷走到門口開門。
看見西裝革履的許宴川,喻栖愣了一下,連忙朝着洗手間沖刺回去,吐了嘴巴裏的泡沫。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葉珩,這個時間點就算是葉珩應該也才剛起床,說不定還穿着睡衣,一邊撓癢癢一邊過來找她一起吃早餐。
喻栖也就沒注意自己的形象。
這時候溜回洗手間一照鏡子,才發現自己不光牙沒刷完,頭也沒梳,睡衣松松垮垮的,太不像樣了。
許宴川還站在門口發呆。
他只是愣了一下,那小姑娘就一溜煙竄了回去,攔都攔不住。
紳士的許總有點不确定這個時候自己該不該進去,站在門口朝裏面稍微伸了伸腦袋,出聲道:“喻栖?”
喻栖:“唔唔唔——”
她匆匆漱口,把水吐掉,拿起毛巾擦了擦滴水的下巴,又飛快地抓了下頭發,把睡衣領口拎正了。
整個操作不超過兩分鐘。
最後急急忙忙出來的時候,許宴川還站在門口,臉上挂着非常禮貌的微笑,像是沒看見剛那個頂着雞窩頭還在刷牙的人似的,低聲詢問:“我可以進去嗎?”
喻栖連忙讓開:“請進請進。”
“地方亂還沒收拾哈。”喻栖客套地指了下沙發,“麻煩你坐在那裏等一會兒啦,我馬上就好。”
“不急。”許宴川走到沙發邊上,“慢慢來。”
喻栖點點頭,轉身正要走回去慢慢梳個頭,就看見許宴川忽然朝着她的方向邁步走來。
喻栖沒敢動。
說實話這裏是她的家,她在家裏穿着睡衣刷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許宴川臨時突擊檢查一般地過來,她開門的時候狀态随意,也很正常。
可許宴川收拾得清爽利落,她這樣子站在他的旁邊,心裏莫名地就開始覺得緊張起來。
也難怪跟他一起出去那次,合作方在他面前規矩得好像全都是經受過貴族教育的上流社會高端人才。
而他不在的時候,那些人就只是幾個工作認真态度不錯的和善大叔。
以前她好歹還人模狗樣,完全沒發現。現在差距來了才知道——都是被他這個驚人的氣場給逼迫的啊。
喻栖緊張地看着許宴川。
許宴川像是沒發現她的反應,修長好看的食指朝着她的鎖骨處伸了過來。
喻栖差點兒把眼睛都給閉上了。
許宴川的食指最終落在了她的領口,拇指也伸了過來,兩指在她的領子上輕輕撚了一下。
喻栖:“……”
許宴川慣用的官方笑容裏,帶了點真情實感的笑意,伸手給她看:“牙膏。”
喻栖:“……哦哦哦,謝謝。”
不知道怎麽回事,她覺得自己更緊張了。
而許宴川的下一個動作,讓喻栖感覺瞬間大腦充血——
他擡起手指,湊到了自己的嘴邊。
喻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許宴川并沒有做什麽特別奇怪的事情,他只是把食指和拇指靠在一起,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
聲音裏的笑意愈發明顯:“桃子味的。”
喻栖:“……被你發現了。”
她覺得自己的臉變得很燙,只能逃跑似的轉頭往洗手間裏走,說話都有點兒結巴:“我、我先去,梳個頭。”
許宴川走回沙發邊上坐下,聲音平淡:“好。”
他垂眸看着自己指尖的那一點痕跡,半晌,才從沙發旁邊的矮桌上抽了張紙,動作優雅地擦了擦手。
那表情看上去,好像還挺可惜的。
喻栖梳完頭,也冷靜了不少。
她仔細檢查了一下鏡子裏的自己,除了沾到牙膏的睡衣領口有了點小小的水漬,其他地方都非常完美。
喻栖走出去,對許宴川笑了下,開口道:“我先換身衣服,你吃早飯了嗎?”
許宴川搖搖頭,笑着說:“想來接你一起去吃的。”
喻栖連忙說:“哦哦,好的。”
她去了裏間找衣服,許宴川就坐在沙發上,随意地打量着喻栖房間裏的布置。
她的房間實在是太簡潔了,一點都不像是女孩子的房間,非常的性冷淡。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房間裏好像還有淡淡的香味。
之前一直沒發現,這會兒安靜地坐在這裏,屬于小姑娘的淺淡香味直往鼻子裏鑽。
許宴川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在做什麽非常變态的事情似的。
這房間跟他的房間風格很像,許宴川坐在這裏,覺得比在自己的房間裏還舒服。
喻栖換了衣服出來,許宴川還維持着剛剛的姿勢,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
看見她出來,對着她笑了下。
喻栖這會兒已經完全恢複了平常的樣子,站在許宴川面前也挺直了腰杆。再加上許宴川坐着,她還站着,高度差給了她一丁點底氣。
她笑着走到許宴川身邊,問道:“怎麽來得這麽早呀,我什麽都沒準備。”
“聽說你們研究所的早餐時間是六點半到八點。”許宴川看了眼手表,“就早點過來,想蹭個飯。”
喻栖起床的時候剛好七點半,她是所長,不用按照八點鐘這個時間開始上班,平常也不會主動為了趕食堂的早餐而早起。
也就葉珩過來以後,偶爾早晨會來叫她一起。
現在看看時間,也快八點了。
喻栖拿出手機道:“那我叫食堂給我們留個早飯啊,你等等。”
許宴川:“好。”
喻栖打電話讓那邊留了早餐,又去翻了日常的唇膏,草草塗了下。
她塗唇膏的時候許宴川就站在她身邊,看上去有點好奇地問:“這是什麽?”
“唇膏呀,我最近嘴巴有點幹。”喻栖抿了抿嘴。
許宴川偏頭:“好像也是桃子味的?”
喻栖又臉紅了一下,小聲回答:“嗯……”
牙膏和唇膏,這些都是楊語安利給她的,還有沐浴露洗發露之類的東西,都是包裝粉嫩味道香噴噴,充滿了少女心的。
喻栖有點不太好意思讓別人看見自己的這一面。
她擰好唇膏,正要收起來,許宴川忽然問道:“我也能用嗎?”
喻栖:“……什麽?”
“我。”許宴川抿了抿嘴,表情沒什麽變化,“也有點幹。”
喻栖:“這是……”小姑娘用的啊。
她話說到一半,忽然止住了話頭,忍不住笑地看着許宴川。
許宴川:“嗯?”
這種心情大概就像是直男用了唇膏,有點不好意思。可一旦看見其他直男朋友産生興趣,又躍躍欲試地想要拉人下水,恨不得一起女裝才好。
于是喻栖擰開了唇膏,遞給許宴川:“你要是不嫌棄,可以試一試。”
許宴川:“……”
喻栖笑得有點兒奇怪。
他當着喻栖的面用她的唇膏,似乎也有點兒奇怪。
本來只是逗逗她的,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這麽毫無防備。
許宴川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他維持着本來的表情,從喻栖的手裏接過那只唇膏,熟練地在唇上抹了抹。
喻栖:“……”你為什麽這麽熟練啊!?
“還行,挺潤的。”許宴川還給出了評價。
喻栖:“……真的嗎?”
“嗯。”許宴川拿着唇膏翻了一下,看了眼牌子,“這牌子好像性價比不是很高。”
喻栖:“許總對化妝品也有研究嗎?”
“知道一些,準确的說是護膚品。”許宴川摸了摸自己的臉,竟是說了個冷笑話,“誰不想永葆青春呢?”
“……”
喻栖以前打死也不相信,許宴川這種看着非常鋼鐵直的男人,竟然也用護膚品。
可是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又覺得非常合理。
畢竟許宴川的家庭背景放在這裏,他又從小是在父母的呵護中成長的,他的媽媽肯定會教他這些。
他說得對,誰不想永葆青春呢?
護膚開始得越早,留住的皮膚狀态就越年輕。
喻栖沒忍住笑出了聲,許宴川也沒覺得被嘲笑了,反而也很高興。
他總不至于那麽無趣,也能逗她高興一下。
“我了解的都是男士護膚品,不然就可以給你推薦了。”許宴川又抿了抿嘴,“你這個唇膏也不太适合男士,太甜了。”
喻栖笑道:“男士也可以嘴巴甜甜的呀哈哈哈哈。”
這麽一打岔,早上的事情就被完全抛到了腦後。
喻栖心情還不錯,跟在許宴川後面,兩個人一起朝着食堂走過去。
他們到那兒的時候差幾分鐘就是八點,不少研究員吃完飯,一邊擦嘴一邊匆匆忙忙往外跑,生怕上班遲到似的。
喻栖跟他們打招呼,他們也顧不上多看兩眼,飛奔着離開。
唯一注意到喻栖身邊男人的,是食堂打飯的阿姨。
食堂衛生環境非常好,最後剩下來沒吃完的飯菜也不會留下,而是拿出去分給附近的流浪漢。
因為研究所食堂的飯菜太好了,比周圍人下館子吃得還好,流浪漢之間一傳十十傳百,每天的飯菜到最後只有不夠的,沒有剩下的。
阿姨聽說喻栖要帶人過來,提前打好了兩份粥和點心放在精致的保溫盒裏。
見着喻栖來了,樂呵呵地遞過去:“所長多吃點啊,這瘦的。”
喻栖嘿嘿一笑:“好,謝謝阿姨。”
“旁邊這位,是男朋友嗎?”阿姨看着許宴川。
喻栖擺擺手:“不是不是,這是許總,之前跟我們研究所有過合作,現在在教我怎麽談生意呢。”
“哦哦,不好意思啊。”阿姨對許宴川舉了下手,表達了一下敷衍的歉意,“我們小所長真能幹啊,還會談生意。我閨女要是有你一半有出息就好咯。”
這位阿姨的女兒也是一名異能研究員,在研究所的工作業績很好。
喻栖笑着回答:“阿姨您的女兒也很能好呀!您得多誇誇她呢。”
“誇,怎麽不誇。”阿姨笑着說。
喻栖和阿姨道別,帶着許宴川去找了座位坐下。
許宴川道:“你們研究所氛圍挺好。”
喻栖點點頭道:“是呀,研究所就像家一樣,這裏的都是我的家人呢。”
“我一直認為工作和私事需要分得很清楚。”許宴川看着喻栖道,“不過現在不覺得了。”
他意有所指,喻栖毫無所覺。
還跟着點了點頭,語氣認真道:“是啊,公私怎麽可能完全分開,有時候帶着私心工作,反而做得更好。”
許宴川低頭打開保溫盒。
“凡事都有兩面性嘛。”喻栖道,“哇,今天是雞絲粥。”
許宴川輕笑:“嗯。”
“對啦,阿姨說的話你別介意啊。”喻栖突然擡起頭,“她們都是這樣的,見誰都說是我男朋友。”
許宴川:“嗯,不介意。”
喻栖:“要按照她們的說法,我得有多少男朋友啊……”
許宴川:“……”突然有點兒介意。
喻栖喝粥喝得很香,不過許宴川坐在對面,姿态優雅,喻栖也不敢太放縱,只拿着小勺子一點點送進嘴裏,盡量不發出半點聲音。
許宴川那邊是真的沒有聲音,連勺子和碗碰撞的聲音都沒有。
喻栖只好慢慢喝,看上去乖巧得不行。
許宴川恨不得揉揉她的腦袋。
最後只咽下一口粥,擦了擦嘴才開口道:“你不用顧慮我。”
喻栖:“嗯?”
“我吃飯動作慢,你不用陪我。”許宴川道,“這是你的地盤。”
話是這麽說,喻栖還是矜持地喝完了這碗粥。
這讓許宴川微微皺眉,有點不大高興。
他以為他和喻栖這麽久接觸下來,喻栖對他,就算沒有喜歡,也應該像個關系很好的朋友。
誰會在朋友面前吃飯這麽拘束呢?
許宴川非常在意這一點,之後的路上也還在思考這件事情。
早上見到她的時候也是,像個受驚的小兔子,一下子蹿了回去。
她又不是沒穿衣服,也算不上衣衫不整,頂多有點兒懶散,為什麽這麽害怕被他看見?
許宴川開車載喻栖前往風裕農業的樓下。
風裕農業是全國數一數二的農業集團,企業擁有占地面積最大的農場,還有非常完備的農副産品生産制作、銷售渠道。
這樣的大企業,專門派了一個小組來跟喻栖談合作,已經足夠有誠意。
對方先表态,喻栖也不會太端着,這次就也親自到對方的公司這裏來簽合同。
喻栖的研究所最近也開始招人,正在逐漸從一個單純的科研機構中,慢慢誕生一個小公司。
這次親自過來,除了表達誠意,還有學習別人運營模式的目的在。
不過這事兒是喻栖偷偷想的。她在學習方面求知若渴,也喜歡悶聲發大財,不是必要的情況下,很少主動跟別人說自己在學習什麽東西。
不然許宴川肯定會直接邀請她去他的公司參觀。
哪還需要她偷偷去學什麽風裕農業。
簽合同這事兒進行得非常快,對方派下來的是一名項目經理,最後确認了合約的內容。
他們提供試驗田,喻栖每年繳納一定額的土地租金。
最後生産出來的作物,則是由他們來負責銷售,再從中抽取一定的利潤。
談到最後,對方忽然說:“喻所長真是爽快人,這樣吧,我們再讓兩個點!”
喻栖愣了下。
“就是那個……”對方說,“每年的種植面積和銷售總量,改為由我們來定,怎麽樣?”
喻栖還沒說話,這位經理又開始說:“您畢竟是研究所的所長,對農産品這一塊不了解。我們這裏有專業的負責人,會找到一個利潤最大化的辦法。這對于我們來說,也是一項雙贏的……”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宴川出聲打斷:“不用了。”
經理頓住,看向許宴川。
“讓兩個點是喻教授一直在跟你們談的,據我所知,在她來之前,你們已經答應了。”
許宴川沉沉地盯着對方,“額外的條件就沒必要再加了吧,喻教授那邊也不是沒有專業的負責人,為什麽不相信科學家的計算能力呢?”
喻栖有點愣,沒反應過來。
對方經理卻已經被許宴川盯得開始擦汗了。
他和許宴川僵持了不到三秒就敗下陣來,讪讪開口道:“您說得也是。小武,去打印合同。”
小武:“好的。”
經理賠笑地看向許宴川。
許宴川卻只是微笑,沒有說話。
從風裕農業的公司大樓出來以後,喻栖還是沒弄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麽。她拽了下許宴川的袖子,小聲問:“剛剛,他提的那個,是很過分的要求嗎?”
控制不同作物的種植面積,以及最後多少直接銷售、多少加工後再銷售……這方面,喻栖還真不擅長。
她一開始只是想找塊田做實驗,計劃也只是“試驗田計劃”。
喻栖只覺得乍一聽,對方的提議根本沒有問題。
許宴川卻是笑着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很簡單,他主動提出要讓利,是在給下一句話做鋪墊。”
喻栖點點頭。
“如果真的是雙贏,他根本沒必要提出讓利。”許宴川說,“他為什麽要這麽主動地白給你什麽好處?因為他要從你身上獲取更多的好處了。”
喻栖眨了眨眼:“可是我還是不太明白……他們會在種植面積和銷售上面做什麽手腳嗎?要是利潤低了,他們不是也虧嗎?”
“也許會做手腳吧,但不是你想的那樣。”許宴川打開車門,“他們當然會争取利潤最大化的經營模式,但他們報給你的數據,卻不一定。”
喻栖愣了下:“你是說,數據作假?”
“這也只是我的推測,不過……”許宴川撐着車門,低頭眼含笑意地看着喻栖,“所有的數據都在你自己手裏,你自己計算,你掌控一切——不好嗎?”
他的視線自上而下,帶着刻在骨子裏的傲氣。
喻栖見到的總是随和的他,紳士禮貌的他,卻很少見到他這幅樣子。
她忍不住笑道:“你這段發言,真的好有總裁的風範啊。”
許宴川點點頭:“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