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場
秦牧舟一點都不知道, 自己手環有磨損和消耗的事情。
事實上這段時間, 他對自己的情緒克制已經做得很好,平常就算是私底下, 也不會跟人生氣。
經紀人一直以為是手環的作用。
這會兒, 眼見着秦牧舟一下車就風風火火跑出去, 拉着個小個子姑娘兇巴巴地說話。
經紀人吓了一跳, 趕緊跑過去。
結果聽見喻栖的話, 他匆忙從秦牧舟身後站出來, 拽住秦牧舟另一只胳膊,站到他面前去。
對着喻栖,急急道:“這個手環會失效嗎!?”
喻栖:“是呀, 這個還不是完全版,會有一定程度上的磨損……咦, 你這是什麽表情?”
經紀人看起來都快哭了:“那還能修嗎?喻教授你那裏還有嗎?”
喻栖還沒來得及說話,經紀人又冒出一句:“我們批發, 多少錢都要!”
喻栖:“……”明星的公司就是財大氣粗啊。
“這一個還能頂一段時間呢,先用着沒事啦, 我那邊在做了, 過段時間就好。”喻栖說,“你們怎麽在這裏呀?”
“來跟導演吃飯。”經紀人推了下秦牧舟的後背, “助理看不住他, 我就跟着過來了。”
喻栖一愣:“秦牧舟要拍電影嗎?”
經紀人點點頭, 壓低聲音對喻栖說:“還要多謝喻教授, 不然他這個脾氣, 拍戲就是去炸劇組……”
“老王!”秦牧舟憤怒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你怎麽變得這麽碎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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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一邊跟喻栖客套,一邊推着秦牧舟:“快點快點,不能讓人家等我們。”
秦牧舟:“我再跟喻教授說兩句……”
“你們不能私下說?非得站在這個門口?”王哥聲音更小,“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喻栖在後面看着他們,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她回到自己的包間,又陪着其他研究員們說了會兒話。
喻栖的酒量也不怎麽樣,她心裏有數沒敢多喝,覺得腦袋昏沉以後就從包間裏出來了。
剛好前兩天給研究所的孩子們買糖,口袋裏還有幾顆。
喻栖摸了兩顆薄荷糖出來,靠着過道的牆,一邊吃糖一邊走,時不時地倒抽一口涼氣。
嘴裏吃了薄荷糖以後吸氣,特別提神醒腦。
那一丁點微不足道的醉意,很快也就散得差不多了。
她又轉了一圈,剛好看見秦牧舟從另一個包間裏推門出來。
他一看見喻栖就臉色不太好,弄得喻栖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
正要開口,猝不及防被秦牧舟按住肩膀猛地一推,推進身後的包間裏。
喻栖還沒站穩,那邊秦牧舟已經關門落鎖一氣呵成。
空包間裏沒有開燈,只有窗外的星光灑進來,光線昏暗,彼此的表情都有些看不真切。
秦牧舟擡手就把喻栖推到牆邊,單手撐着包間的門,壓低身形,咬着後槽牙叫她的名字:“喻栖……”
喻栖下意識看向他的手環。
“你他媽別看這玩意。”秦牧舟說,“我現在很理智。”
理智這個詞跟你就完全搭不上邊好嗎……
喻栖默默地想着,還是溫聲順毛道:“好吧,那你為什麽生氣?”
“我為什麽生氣?”秦牧舟靠的更近,額頭都快貼到她的額頭上來,“我為什麽生氣你不知道?嗯?”
喻栖:“……”誰能知道啊??
秦牧舟冷笑一聲,捏着她的下巴問:“我的演唱會,你為什麽沒看!?”
喻栖出聲反駁:“我看了,看了好多遍呢。”
基本上他排練了多少遍,她就看了多少遍。
喻栖摸出口袋裏的手機:“不光看了,還記了數據。”
她嘴巴裏還有糖,說話含含糊糊的,顯得非常軟綿。
秦牧舟:“……我說得是現場,不是排練!!”
喻栖:“……”
“我特意叫人給你留了最好的位置。”秦牧舟說,“結果你留給我的就是一個全程都空着的座位!”
喻栖小聲提出自己的功勞:“還有一個幫助你成功的手環……”
秦牧舟聞言把手環用力解開,動作粗暴極了。
“誰他媽稀罕這個!”他舉起手,那動作像是想扔掉,結果最後又塞回了自己的口袋裏,聲音裏的怒意絲毫未減,“你去幹什麽了?為什麽不在?”
喻栖:“……”不稀罕你就還給我啊?你這動作跟過年收紅包有什麽區別啊??
摘掉手環的秦牧舟明顯更暴躁了。
喻栖嘴巴裏的糖換了個位置,從左邊轉到右邊去,呼吸之間都帶着薄荷的清爽氣息。
她舌尖頂了頂嘴巴裏的糖,腮幫子鼓出去一小塊,看上去可愛極了。
“你別生氣,這有什麽好生氣的?”喻栖含着糖說,“這手環的磨損程度好像比我想象的嚴重,我馬上回去就給你做新的啊。”
秦牧舟怒道:“你今天在這裏幹什麽?”
“跟研究所的人來吃飯啊。”喻栖說,“你讓開點?”
秦牧舟非但沒有讓開,甚至還怒火沖天。
是真的怒火沖天。
火焰從他背後蹿上去好幾米。
喻栖在手機上點了幾下,打開一個APP:“哇,秦牧舟,幾天沒見你的異能又變強了,不會真的要升級吧?”
秦牧舟:“……”
異能、異能、異能。
滿腦子都是異能。
這個女人能不能想點別的東西!?
忽視他難看的表情,那天的演唱會其實非常成功,他在舞臺上光彩奪目的每一個特效,背後都有她的功勞在裏面。
秦牧舟勉強承認這一點。
那幾天臨時出狀況,拼命排練,最後在舞臺上跳起來的瞬間,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腦袋裏一片空白。
旋轉,昏昏沉沉,跟着本能在發聲。
一個動作結束,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在什麽地方,下意識地朝着她的位置看過去——
那兒空空如也,什麽人也沒有。
他想讓粉絲看見最好的他,最棒的舞臺,為此可以付出一切。
可那個瞬間,他只想讓她看見。
秦牧舟壓得更近。
兩個人的額頭貼在一起,鼻尖碰着鼻尖。
他身上的溫度非常炙熱。
這個人本身就像一團火焰,永遠在朝氣蓬勃地燃燒着。
這種距離,就算是喻栖也察覺到了一點不對。
她伸手推了下秦牧舟,嘴巴裏的糖球又滾到另一邊,聲音裏有點失去平常的冷靜:“你離我遠一點,靠這麽近幹嘛?我——”
喻栖的話沒能說完。
秦牧舟的唇貼了上來,帶着他滾燙的體溫,像是在親吻火焰。
火焰拼命燃燒,想要給世界帶來光和熱。
唯一的區別是,面前的這團火焰,并不會燒傷任何人。
喻栖驚得下意識往後退,可後面就是牆壁,秦牧舟寬大的手掌立刻伸過來,避免她的腦殼砸上去。
掌心也是滾燙的。
喻栖覺得自己被包裹在一團火裏,溫熱又強勢,讓她一點力氣都沒有,甚至睜不開眼。
秦牧舟的手掌從她的腦後滑下一點,捧着她的臉,親吻逐漸變得溫柔。
可他的手指不經意碰到了喻栖耳後新生的異能印記。
那個地方敏感又脆弱,喻栖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緊跟着,又以從未有過的速度瘋狂跳動起來。
她被迫承受了這個吻。
秦牧舟一開始是被沖動推來的,循着本能親上以後,舌尖碰到冰涼的薄荷,瞬間清醒了不少。
理性思維蓋過本能沖動以後,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毫無章法,笨拙又幼稚。
喻栖敲了一下他的胸口,他就立刻放開了。
兩個人都有點狼狽,急促地喘着氣。
秦牧舟嘴裏有股帶着辣的甜味,仔細一抿才發現是顆薄荷糖。
這是他最讨厭的東西。
現在在嘴巴裏滾來滾去,竟然有點舍不得讓它化掉。
喻栖都懵了,她用手背蹭了蹭唇,冷眼看着秦牧舟,喘着氣問:“你他媽發什麽瘋?”
秦牧舟眯着眼笑道:“魚小七,我們在在一起吧。”
喻栖:“……”
她這回冷靜了不少,深吸一口氣,又重複了一遍:“你在發什麽瘋?”
“我沒瘋,我是真的喜歡你。”秦牧舟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感覺到了嗎?”
掌心下的心髒砰砰直跳。
感覺到什麽——心動嗎?
喻栖抿了抿唇,她的心髒也跳得飛快。
“感覺到了。”她擡眼看向秦牧舟,眼神和聲音一樣冷靜,“因為你剛剛做的蠢事,造成缺氧,心跳加快。”
秦牧舟愣住:“我做什麽蠢事了?”
“親我,還有告白。”喻栖把自己的手抽回來,“我不在乎,不代表你可以這麽做。要是換個人,一巴掌就上去了。”
她轉身想走,又被秦牧舟撐着牆壁攔住去路。
“你不在乎?”秦牧舟視線灼灼,聲音卻啞了,“你不在乎?”
他盯着喻栖看了半天,喉結一陣滾動,最終弱了聲音,又重複了一遍:“你……不在乎?”
是不在乎親吻,還是不在乎他?
不管哪一種解讀,背後的含義都讓他頭皮發麻,又氣又痛。
秦牧舟嘎嘣一聲咬碎了嘴裏的糖。
這顆糖已經只剩下一點,聲音很輕。
但就是這很輕的一點聲音提醒了喻栖,她彎腰從秦牧舟的胳膊底下鑽出去,聽見聲音才回了頭。
喻栖舔了舔唇,表情不善地說:“少做這種事,不衛生。”
秦牧舟:“……”
喻栖開鎖出去,他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站在那兒,茫然地像個孩子。
半晌才回味過喻栖說的話,心裏只覺得憤憤不平——什麽叫換個人就是一巴掌?
不知道多少人想站在這裏呢。
如果不是她,換成誰,他會這樣失去理智,這樣地……
秦牧舟朝後退了幾步,跌坐在飯桌旁的凳子上。
默默捂住了臉。
他開始慢慢地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麽錯誤,最基本的一個,就是搞錯了表白和接吻的順序。
……
喻栖回去以後,總覺得嘴巴裏不太對勁。
秦牧舟的動作充滿了掠奪性,事後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讓她不能保持冷靜,煩躁不安。
說實話,有點興奮。
理智告訴她秦牧舟做得不對,她應該生氣,應該和秦牧舟斷絕來往。
但身體的反應和思考脫了節。
喻栖學過一點基礎的人體構造,和異能不挂鈎的地方已經都還給了老師。
在這種情景之下,她只能隐約想起一點。
告訴自己是多巴胺運送着興奮傳遍四肢百骸,給了自己這樣的錯覺。
這個過程和吸毒的反應是類似的。
會上瘾,也會使人堕落。
喻栖并不想堕落,還有偉大的異能事業在等着她。
她一回到研究所就刷了牙,然後打開自己的小工作室,打算連夜給秦牧舟把永久手環給搞出來。
這個晚上發生的事情遠遠地超出了喻栖的預料。
她從沒想過愛情方面的問題,也一直覺得自己沒有喜歡人的能力。
她的熱情和愛全都奉獻給了異能研究,在最初最初,嚴北追她的時候,她也認真思考過,真誠回應過——我不喜歡你,可能永遠也不會喜歡你。
結果非常明顯,喻栖一點也不想再來一遍。
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她也不想再說第二遍。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在她從酒店離開以後沒多久,系統給了提示。
她得到了秦牧舟的異能。
是最初級的版本,叫做【點火】。
人家是【火焰紋章】,她就只是……點火。
喻栖擡了下手指頭,桌子上的酒精燈迅速燃燒起來。
……真是方便的異能呢,呵呵。
不管大小,好歹是個異能。
她也許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同時擁有雙重異能的人。
喻栖非常開心,甚至想要解剖自己。
在她腳踝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火苗形狀的印記。
秦牧舟是小腿竄上去的一簇火焰,她就只是個小火苗。
人不能貪心,有總比沒有好。
喻栖用異能儲存器保存了一簇火苗。
異能控制器的研發已經到了最終階段,喻栖又是一個晚上沒睡,終于把新的手環做了出來。
這個手環跟原來的查不了多少,就是戴上去更方便一些,脫下來要麻煩得多。
防水防火防電防盜。
如果可以,喻栖希望他一輩子都不要拿下來,學會做一個冷靜又理智的大人。
不要再被什麽不确定的沒屁用的感情給沖昏頭腦。
她把手環做好以後,放進了旁邊的快遞盒子裏。
自從研究所大火,來找她談合作的人就越來越多。喻栖用計算異能粗略地算過去,大部分都拒絕掉了。
上輩子總是來者不拒,這次突然拒絕這麽多合作方,還有點不安。
于是喻栖就經常寄一些小東西給那些推掉的合作方。
也因此,她的私人研究室裏放着不少折疊的快遞盒,大大小小的都有。
她自己把東西放進去,填好單子貼上。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到了早上八點多,喻栖困得要死,趴在桌子上感覺自己随時都能睡過去。
這個時候快遞已經開始工作了。
早點了了一個心事也好,喻栖撐着眼皮給快遞小哥打了電話。
小哥剛好就在附近的驿站工作,來得很快,取件時順帶看了一眼地址,拍拍喻栖的肩膀說:“喻所長,這是同城快遞啊,你從我們這裏走,要繞一大圈。”
喻栖擺擺手說:“不急,繞就繞一下吧。”反正她現在只想睡覺。
快遞小哥看她累得不行的樣子,連忙說:“我順路幫你帶一下吧,不要走物流走了。”
喻栖跟他合作挺久了,笑了一下說:“可以嗎?那就麻煩你啦……”
小哥連聲說:“不麻煩不麻煩,剛好順路。”
喻栖:“路上小心……”
她發誓這是最後一次通宵。
喻栖手腳并用趴回床上去,舒舒服服睡了一覺。
快到傍晚的時候才醒過來。
手機裏有不少未接電話,還有很多沒回的消息,大部分都來自秦牧舟。
這人在微信裏發了不知道多少句“對不起”,還有“接一下”。
傻不傻啊。
喻栖按着太陽穴,拉黑了他的號碼。
屋子裏非常安靜,過了一會兒,系統的聲音響起:【渣女。】
喻栖:【……】
系統:【宿主知道嗎,異能是可以升級的,您并沒有獲得目标秦牧舟的全部異能。】
【我知道,能獲得就怪了。】喻栖在腦海裏回應系統,【他要冷靜一段時間。】
不光是秦牧舟,她也是。
多巴胺荷爾蒙這一類亂七八糟的激素分泌,會影響她的身體和心情,也擾亂她的思緒。
在這種情況下做出的判斷,是不明确也不理智的。
喻栖掀開被子下床,洗了個澡才出門。
研究所的工作人員們已經開始上班,還有幾個遲到的匆匆忙忙,套着白大褂往裏面走。
喻栖頭發吹了半幹,發尾還濕漉漉的,随意套了雙拖鞋,去自己的辦公室。
在自己的地盤就是好啊。
喻栖打了個呵欠,推門進去。
她的辦公室裏非常整潔,文件和資料擺放的整整齊齊,桌子上還有一套常用的設備和儀表。
喻栖過去測了一下自己的數據。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她的異能波動——測出來兩條。
一條十分平靜,像是無風的海面,還有一條……像是海嘯了。
兩條線纏繞在一起,一樣的顏色,一樣的粗細。
要不是了解自己擁有兩個什麽樣的異能,喻栖都不一定看得出來這線是什麽意思。
畢竟這種連接異能者身體、指定測試目标的測量儀器,從來沒這樣同時測量過兩股異能呢。
喻栖嘆口氣,放下異能表。
實際上點火這個異能跟她的身體更加契合,她試用的時候也覺得更得心應手一些。
因為是低配版,她根本做不出什麽違背目前科學常識的華麗效果,只能在現有的物體上點火。
紙張布料木頭之類的東西,說點就點。
至于其他燃點比較高的,則是會明顯感覺到物體變燙……
能不能燒起來,她還沒測試。
同時,還能在自己的指尖點火……
不知道除了魔術表演以外還有什麽用處。
喻栖坐下來,處理了一下近期的合作邀請。
培養液目前已經研制出來了,要找一個什麽樣合作方,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這又是一個大項目,以喻栖目前的異能水平,根本算不出,怎麽樣才能使得這個項目利益最大化。
她沒有商人的頭腦。只有計算能力,沒有解題思路。
這方面還是要跟懂的人合作。
喻栖打算在等專利申請的時候,就去找許宴川虛心求教。
她一天沒吃東西,剛醒來沒什麽胃口,處理完文件之後,就明顯感覺到了饑餓。
可是身體太疲憊了,一點都不想站起來走路。
喻栖的辦公桌大抽屜裏裝了些充饑的點心,最上面就是剛買來沒多久的切片面包。
她幹巴巴地嚼了兩口,總覺得又冷又硬。
喻栖喝了口水,指尖燃起一簇火苗,放在面包底下烤了起來。
也許這就是魔術表演以外的用處吧。
火光搖曳,面包逐漸變得松軟。
喻栖還沒來得及高興,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她連忙熄火,卷起手指。
門口的人已經站定。
他看着喻栖,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吞回去,換成了另一句:“你在,做什麽?”
“小、小叔叔……”喻栖心虛地把切片面包撕成兩半,“我在吃面包呢。你、你吃了嗎?”
顧越琛擡手解開一顆白大褂的扣子。
他的手腕上有銀色的光紋在緩緩轉動,緊接着,喻栖聽見他說:“吃面包?”
她把面包塞進嘴裏:“對呀,我在吃面包。”
一點都沒有說謊呢。
顧越琛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手腕上的光紋逐漸從銀白色,變成了淺淺的金色。
喻栖愣住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難道小叔他,也有兩種異能嗎!?
顧越琛手腕上金輝流轉,視線像是能看透一切。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喻栖,緩聲問道:“喻栖,你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嗎?”
喻栖想裝死,說句“沒有”。
可她發不出聲音。
她瞪着眼睛看了顧越琛一會兒,最後只能老老實實說:“……有。”
你媽的,為什麽。
別人的異能這麽好用,她就只能在這裏烤面包。